胡靈兒打了個哈欠說“既然隔壁是周娘子住,以後讓兩個小丫頭也在鋪子裏值守吧!”


    周秀英站起來說“天不早了小婦人告退。”


    朱娘子關上門,胡靈兒洗漱後說“先歇著吧!後日晚上再做。”


    “姑娘真要倆小丫頭值守”朱娘子有些擔心的說“她們還沒調教好。”


    胡靈兒說“平時接人待物時,哪裏不對你可告訴她們,讓她們自己去琢磨該如何做才不犯錯。”


    胡靈兒說完了這話,散了頭發去臥室歇著,留朱娘子自己在外麵收拾布料。


    早上一早下樓,胡靈兒見櫃台上擺著做好的包,拿起來仔細的看了一遍,非常的好,上樓把睡袋疊好放進去。開門出去買油條,迴來煮粥。


    “姑娘對不住,奴婢起晚了”朱娘子急匆匆的從樓上下來說。


    胡靈兒笑笑說“朱管事先洗漱吧!你起的不晚,你這包做好怕也是三更天了,我買了油條,鍋裏煮著粥,我先迴去放包,記住讓周興他們辰時去衙門,我等著他們。”


    用包袱包好提著迴家。


    門鎖一響,趙乙出現在門口說“姑娘迴來了,可曾用過飯。”


    胡靈兒說“我待會去衙門吃飯,趙乙,我寫信你今天就給你家郎君送去。”


    說完迴屋開始寫信,在信上寫了兵部員外郎李懷鈺帶人手持兵器,到鎮撫司衙門與錦衣衛爭搶白菜的事。又寫了天冷晚上巡邏遭罪,建議在主要街道蓋治安亭,不管哪個衙門巡邏,巡邏期間都可進去暫避雨雪。還寫了軍用包已做好,裏麵放有睡袋、方便麵,枕頭、木碗筷子因時間緊沒做,下次再做。


    寫完信,把方便麵和小罐子都放在包裏,一起交給趙乙。


    在路上買了兩個包子上衙,簽名後去診室。


    胡靈兒說“師父,您的祿米領了嗎?若沒領,待會我讓人給您領了送家去。”


    老王大夫說“讓王善跟著一起去,還要領煤炭。”


    “噯,那我先去忙了”胡靈兒說著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說“師父,最近福雙忙什麽,許久不曾見他。”


    “為師讓他去藥鋪做小郎,跟著先生學抓藥”老王大夫說“他不比你有這麽多的傷者練手。”


    胡靈兒見老王大夫又要說教,趕忙擺擺手說“師父,我還有事先走了。”


    到了檔案室,裏麵冷冰冰的根本坐不住人。


    拿著包子去執法局,炭盆邊上圍著一圈人,見她過去忙讓出座位讓她坐下。


    胡靈兒把包子放在鐵網上烤著,問“你們才將說什麽呢?”


    黃維說“咱們講李懷鈺搶白菜的事呢?”


    “放出來了嗎?”胡靈兒問。


    左景章說“沒放,雷鎮撫使發話不準放,誰來講情也不管用。”


    胡靈兒掃了一圈問“皇上不會下旨放人吧!”


    “這事不太可能”楊百戶說“李懷鈺關在鎮撫司衙門並沒有危險,隻能算是小懲,你們沒看清江王都不著急,他知道來也是白走一趟,不如等鎮撫使氣消了再來領人。”


    胡靈兒說“那這個李懷鈺為何來鎮撫司要白菜。”


    “此人有個習慣喜歡別人誇他,聽別人說幾句好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次保準又是被人哄騙來的”張茂說道。


    胡靈兒吃著包子說“他這嗜好還真少見,若被人誇的找不著北,他會不會再幹些出格的事。”


    “不會,他又不傻,雖然喜歡聽別人說好話,可做可不做的事他還分的清”接話的人走進來說“你們倒是好雅興,圍著火爐連吃帶喝。”


    眾人起身行禮“見過梁千戶。”


    梁謹言說“胡副千戶,背後講人是非不是君子所為。”


    “是,確非君子所為,不知梁千戶來此所為何事”胡靈兒問。


    “雷鎮撫使召見胡副千戶,請吧!”梁謹言說道。


    胡靈兒一怔說“屬下遵命,”拍拍身上的飯渣,跟著梁謹言去見雷震鋼。


    雷震鋼的話簡單明了,從明天起,由胡靈兒開始教拚刺刀,每天兩個時辰,休沐也要教兩個時辰方可歇著。


    胡靈兒恭敬的答道“屬下遵命。”


    從雷震鋼的公事房出來,胡靈兒去了衙門口,周興與何盛已在等著。


    胡靈兒讓何盛看車,她領著周興從側門進去找王善。


    看著倆人扛完糧食出來,胡靈兒把炭條給王善,讓他們去炭廠拉炭。


    “大小姐,炭廠可以送炭”王善說道。


    胡靈兒說“讓炭廠送家去,周興告訴朱管事,從賬上支錢。”


    看著驢車走後,胡靈兒去診室跟師父匯報糧食已送家去。


    迴到南鎮撫司,執法局的人都站在門口等她,問雷鎮撫使找她何事。


    胡靈兒笑著說“沒事,就是明天各位需要學拚刺刀。”


    “怪不得把我們都召迴來,原來是學拚刺刀,那我就放心了”左景章說道“胡副千戶,需要學幾日。”


    “這個不好說,端看各位的悟性”胡靈兒說“我去人事局走一遭,免得落埋怨。”


    人事局的公事房裏,也是熱熱鬧鬧圍在火盆邊上聊著八卦。


    “胡副千戶來了,快些請坐”吳書同站起來招唿她。


    “你們聊什麽呢?這麽熱鬧”胡靈兒問。


    鄭宥德說“我們在說不知為了何事,把人都招迴來。”


    胡靈兒看著裏麵有兩個女子,吳書同介紹著“高翠蓮、葉紅霞都在千戶所,不常迴衙門。”


    “我是來告訴各位,從明天開始由我教拚刺刀,休沐也要來練兩個時辰方可歇著”胡靈兒轉述雷震鋼的話。


    “啊,真要學呀!”鄭宥德說“這天可真冷。”


    吳書同問“可要帶護手。”


    “你們冷就戴上,鎮撫使不許時再摘下來一樣”胡靈兒說“但願明日是個暖和天。”


    “胡副千戶,屬下也要學麽!”說話的是葉紅霞。


    胡靈兒笑笑說“這是雷鎮撫使定的,我先迴去忙了,雷鎮撫使會派人通知各位。”


    迴到檔案室,搓搓手開始磨墨寫書稿,這屋冷得寫一會兒墨就凍住,收起來裝包裏。見李翊昊寫的信她還沒看,拿出信瓤看起來,李翊昊在信中提出若是長途旅行,方便麵這種紙袋包裝不實用,讓她想想可有什麽替代品。


    以目前的物品來講,她隻能想到用桑皮紙替代,也許還有別的替代品,但不是她現在能接觸到的。


    吃過飯,她跟著師父去診室。


    老王大夫說“你又有何事。”


    “沒事,就是診室暖和,我有些乏想睡會”胡靈兒說道。


    “可要為師給你下針”老王大夫問。


    胡靈兒搖搖頭說“我就睡一會。”


    老王大夫看她睡著,把屏風挪過來擋住。


    胡靈兒是被老王大夫喊醒的,她坐在床上說“師父有事。”


    “無事,你該起了,睡多了晚上又該睡不著”老王大夫說“袁澤林的事,為師已經迴絕了袁娘子,她若是去找你,你不必理會與她。”


    胡靈兒答應著離開。


    見張茂站在檔案室門口,胡靈兒過去問“老張,大冷的天有事。”


    “胡副千戶,這件事是拙荊讓某問你,拙荊的針線活很好,她問她問”張茂有些難為情的說“你的鋪子可還需要人縫製玩偶。”


    胡靈兒哈出口氣說“嫂夫人是想在鋪子裏做事嗎?”


    “不是,她是想在家做”張茂輕輕的歎口氣說“某與吳書同一樣,都是家中庶子,老吳的家世比某強,某的父親隻領個武官虛職。某年滿十八歲就帶著姨娘弟妹出來單過,分家時給了二百兩銀子,父親說這銀子足夠我們一家生活富足,以後婚喪嫁娶府內不會再出銀兩。”


    胡靈兒問“令尊大人有多少子女。”


    張茂說“嫡子三人,庶子有十幾人吧!”


    胡靈兒聽了心中咋舌,張茂的老爹簡直就是種馬,這生育能力真是杠杠的,怪不得早早打發他們這些孩子,真的是養不起。


    “老張,過些日子我給你答複”胡靈兒說“我要看鋪子裏的貨賣的如何。”


    張茂點頭說“不成也沒事,拙荊隻是想掙些家用。”


    鍾聲響起,散衙了,張茂匆匆迴執法局,胡靈兒拿上包迴家。


    門上的鎖又是開著的,胡靈兒進去關上門說“李翊昊,你又來幹什麽。”


    “我來自是有事”李翊昊的身影出現在屋門口。


    胡靈兒說“不錯,還知道生爐子。”


    “馬武生的爐子,今晚吃火鍋吧!”李翊昊說。


    胡靈兒問“你買羊肉了。”


    “買了,我見你這裏有菜就沒讓人備菜”李翊昊說“講講李懷鈺搶菜是怎麽迴事。”


    胡靈兒洗手切著羊肉,把聽到、看到的一股腦的講給李翊昊聽,最後說“我怎麽覺得這家夥有些缺心眼,聽了幾個彩虹屁就敢上鎮撫司衙門打架,這不是腦子有病就是犯賤找抽。”


    李翊昊說“他就是想找抽,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別的事,做的軍用包與睡袋、方便麵怎麽樣”胡靈兒問。


    李翊昊問“我明天進宮麵聖,呈到禦前看皇上怎麽講,你想到替代品了嗎?”


    “我隻想到用桑皮紙,別的不知道”胡靈兒說。


    “這事等我從宮中迴來再說”李翊昊說“可以吃了嗎?”


    胡靈兒說“做個湯底,就可以開吃。”


    李翊昊吃過飯就帶著人迴府。


    胡靈兒趕著寫書稿,今晚必須要寫完結局。


    早上,胡靈兒麻溜的爬起來去廁所,老朋友又來做客了。


    鎮撫司的練武場上,站著一片人。


    胡靈兒拿著木槍開始做著一整套的刺殺動作。


    做完後,開始講解動作要領讓他們開始練刺殺。


    “你們這一群老爺們,讓個女子操練,不要臉皮了嗎?”隊伍邊上出現一個雜聲。


    梁謹言怒喝道“李懷鈺,雷鎮撫使答應放你走,你還不趕緊滾。”


    李懷鈺大聲的說“梁二,你們讓個女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真他媽的丟人,要是我才不會受娘們管。還有你個娘們牝雞司晨,不要臉麵的在一群男人麵前搔首弄姿。”


    胡靈兒聽了說“李懷鈺是吧!你是個真爺們,他們沒有你的本事大,他們膽小怕事,雷鎮撫使的命令他們得執行。你可以不遵守軍紀法規,因為你不是個軍人,你可以為所欲為,因為你有個好父親。他們跟您沒法比,因為他們知道軍令如山,因為他們知道技不壓身,因為他們知道這是殺敵保命的本事,跟是什麽人教可沒有關聯。至於牝雞司晨,這是聖武爺定的,不論男女隻要有真才實學都可為官為宰,怎麽你對聖武爺定的規矩不服。”


    “沒有,你一個女人會有什麽真本事,不會是你吹出來的吧!跟爺打一場,打贏了小爺,小爺才承認你有本事,打輸了,你就死在這兒吧!”李懷鈺猖狂的說道。


    胡靈兒的怒火上來了,說“這不公平,我輸了就要死在這裏,若是你輸了,可想好了去哪兒了麽!”


    李懷鈺笑著說“小爺不會輸。”


    胡靈兒說“兩條,第一你若輸了,立刻啟程去遼東衛所。第二你若輸了,就在京都熱鬧場所,貼上你親筆寫的認錯書,並簽名畫押,不知李三爺敢不敢應戰。”


    “好,來吧!”李懷鈺說完就撲上來。


    胡靈兒側步閃開,一個側踢踹的李懷鈺向前趔趄著跑了幾步,問“你還要打嗎?”


    李懷鈺不吭聲又衝上來,胡靈兒閃電般踢出一腳,李懷鈺整個被踢飛出去,爬起來時臉上滲出血絲。


    胡靈兒再次說“李懷鈺你輸了,兩條路你選那一條,想好再做決定。”又對站在邊上的錦衣衛說“你們若是覺得我是牝雞司晨,可以去跟鎮撫使講不想跟我學,若是不去就拿出你們對敵的氣勢來,大聲喊殺。”


    胡靈兒拿起木槍在前麵帶頭刺殺。


    雷震鋼從宮中出來,在路上已知道李懷鈺的事。


    “去個人,把李懷鈺的事講與清江王聽,讓他給李懷鈺拿個主意,是走是留”雷震鋼在馬上說。


    “是”隨從答應一聲,調轉馬頭朝宮中方向跑去。


    “老陶,讓胡靈兒來北鎮撫司如何”雷震鋼問陶明陽。


    “不如何,但凡我南鎮撫司有個出色的人,你就要過去,這個不行”陶明陽一口迴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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