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護照丟失,本家出事,爺爺走丟啥的。”


    虞商商摸摸鼻子,心虛看向別處。


    “商商,你說的這些都不切實際,護照丟失不可能幾天幾夜看不見人影,本家出事的話他立刻便會坐飛機迴去。至於爺爺走丟,你當這是看電視呢?他爺爺如果在國外走丟的話,他肯定也會迴去,如果在國內走丟的話,他一定報警,這樣會驚動記者,不可能到現在一點新聞也沒出來。”


    程枝意滔滔不絕分析一大堆,說完頗覺得有理,自己認同一般點了點頭。


    虞商商更加窘迫,打哈哈道:“其實就是爺爺走丟。隻不過他爺爺跟我跑了,他現在估計著急,才沒露麵,處理事情。”


    “什麽?”知道虞商商從來不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程枝意驚得目瞪口呆。


    她嗓門大,一下子引來很多人圍觀,虞商商連忙將食指放在唇中心,示意她小點聲。


    程枝意恍然覺得自己聲音大,把身體縮小成一團,假裝剛才那個扯著嗓門說話的人不是自己。


    等人們的視線逐漸散去,她悄默聲問:“你打算幹什麽?咱可不能幹那種綁架人的事!”


    虞商商道:“沒綁架,他爺爺不願意當做家族的利器,我想救他出來,但是救的時候必須支開裴澤忌,所以才……沒想到你們……”


    一言難盡。


    程枝意方得知,恍然大悟地“哦”了聲,擔憂道:“她還說想去你的婚禮,與此有關嗎?”


    “我跟他爺爺認識,他想利用我逼他爺爺妥協,幫助家族壯大。”


    程枝意立刻想到她的安危問題,驚懼道:“那他會對你不利嗎?”


    “隻要他沒有證據,無法對我做什麽。”


    店裏有位顧客付款結賬,路過她們的桌子,虞商商下意識閉嘴。


    等他走過去,才謹慎開口繼續說:“不管怎麽樣,我隻希望你平安。他一開始接近你目的不純,你要保護好自己。”


    程枝意鄭重點頭。


    這不是一件小事。


    在此之前,她隻覺得裴澤忌表麵左右逢源心機深沉,實則心地善良,幫了她不少忙。


    誰知道這些都是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夏季烈日炎炎,麵館店外刺目的陽光透過玻璃門照射進來,照的人暖烘烘,程枝意心卻拔涼,好似結了冰。


    她麵色凝重:“我還是先別找他了,萬一叫他察覺出來端倪,查到你身上得不償失。”


    虞商商頷首,莞爾笑道:“謝謝。”


    兩人付了錢,準備去醫院看望白忱。


    虞商商先走出店門,等程枝意付完錢一起走。


    路邊川流不息,她站在路邊的馬路牙子,無聊到低頭看腳尖。


    螞蟻穿行,頭頂舉著小饅頭粒。


    她的腳正好擋在螞蟻路過的地方,黑色小觸須觸碰腳底板,察覺到前方擋道,準備繞行。


    虞商商腳拿開一小段距離,讓螞蟻平安直行。


    蹲下身看得出神時,沒注意頭頂被一片黑影籠罩。


    眼前出現一雙擦的透亮的皮鞋,一腳踩在螞蟻身上,長腿筆直,西裝褲腳熨燙妥帖。


    虞商商眯起眼睛,抬眸看去。


    一雙淺色瞳孔,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映入眼簾。


    心中咯噔一下。


    裴澤忌西裝加身,人模狗樣,露出禮貌的微笑:“虞小姐,我們聊聊?”


    虞商商皮笑肉不笑。


    “商商,坐你的車去吧,我沒開車。”


    程枝意付完錢,邊說邊從店裏走出來,話語戛然而止。


    幾天幾夜尋找的人此時就在眼前。


    裴澤忌身姿筆挺,掀開戲謔的神瞳。


    在看到程枝意的一瞬間,眼中謔色消失殆盡,變得假態疏離,佯裝不認識。


    禮貌而疏遠。


    程枝意尷尬停在原地。


    裴澤忌未曾看她,隻看向虞商商。


    他要找的人是虞商商。


    裴澤忌目的明確。


    虞商商直起身,昂首,神態絲毫不落下風。


    薑硯遲營救裴老的事做的很幹淨,牽扯到其中的人全被他分散在國外各地,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裴澤忌很大概率查不到。


    不能自亂馬腳,她平靜地問:“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聊的,你找我有事?”


    裴澤忌比她還要平靜:“自然是有事,否則也不能來找你。”


    看樣子非要跟她談談不可了。


    虞商商知道,此時必須保持冷靜,裴澤忌聰明絕頂,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被他察覺出來端倪。


    她假笑道:“行,最多十分鍾,我還有事。”


    剛要跟他走,身前忽然出現一道身影,勢如破竹攔住她。


    程枝意擋在虞商商身前,嫉惡如仇地看向裴澤忌,自從知道他的心思之後,再沒了愧疚感,憤憤道:“商商你別去,我們說好先去醫院的,他沒有資格帶你走。”


    虞商商微詫,心底湧起一股暖意。


    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她還有朋友。


    被愛真的有靠山。


    裴澤忌低眸盯著擋在虞商商身前的程枝意,假模假樣的笑容漸漸消失。


    二十多年的與人相處經驗,他對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哪怕像薑硯遲那種特別棘手的人,他不還是設法在薑家眼皮子底下將子公司發展壯大。


    唯獨對上程枝意,他仍不知其道。


    明明跟她性格相似的人數不勝數,他之前不是沒接觸過,偏偏就是程枝意這個人,他無可奈何。


    躲了好幾天,終究沒躲開。


    他硬起臉,淡漠地說:“讓開,那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程枝意撅起嘴,故意忽略心中愧疚的感覺,硬氣道:“我偏不,你找商商有什麽事,跟我說就行!她即將訂婚,避免引起風言風語,跟你還是盡量避嫌吧!”


    那天的事她負全責,可跟裴澤忌道歉的方式不是出賣朋友!


    虞商商是來找她才離開家,把自己暴露在不安全的範圍裏。


    未來有一萬種道歉方法,要是因為這件事置虞商商於不義之地,程枝意寧願自己和她換位,把自己弄到虞商商的位置去。


    讓自己陷入危險之地!


    裴澤忌跟程枝意無法溝通,打眼看向她身後護崽子一樣保護好的虞商商,兩手插兜,揚起眉尾:“虞小姐,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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