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商一開始想直接去找白忱,帶他在醫院的花園裏散步,沐浴愜意陽光,陶冶情操。


    多曬曬陽光對身體有好處。


    後來沒去成。


    因為……


    同賀清序告別,虞商商轉過頭,一下子撞上堅挺的東西,鼻尖差點撞下來。


    好似撞到別人的胸膛上麵,她聽見頭頂傳來隱忍的哼笑。


    她不滿地抬頭,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這個“不長眼的東西”,鳳眸微眯,狹長的眸子狎昵,閃爍著熠熠生輝的光澤,眼尾上挑,眼型特別漂亮。


    深邃的五官如同畫裏走出來的天上神仙,造物主最疼愛的寵兒。女媧捏泥人時寵幸他片刻,便製造出如此精美絕倫的皮囊。


    她心裏罵的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是此時應該遠在京城的薑硯遲!


    虞商商詫然:“你怎麽來了?”


    薑硯遲身上穿著皮大衣,周身風塵仆仆,眼睛一瞬不瞬盯著虞商商,彎眉輕笑,“想你了。”


    “你來z鎮,公司怎麽辦?”


    “都安排好了,幾天不在沒問題。”


    虞商商“哦”了聲。


    她從不黏對象,況且才來z鎮沒幾天,光想著為白忱的事發愁,時間過得很快,自然不覺得和薑硯遲很長時間沒見麵。


    可苦了薑硯遲,孤零零在京城等了那麽多天。


    他的出現,虞商商臉上稀鬆平常,沒有一點驚喜,她料到了他會來,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薑硯遲黯然。


    粗糲的指腹撫摸她柔嫩臉頰,摸的人心癢癢。


    俯身欲吻。


    青天白日之下,周圍一片人群,虞商商連忙羞怯躲開,嬌意嗔怪道:“有人呢。”


    一點也不檢點。


    他委屈巴巴地說:“可我想你。”


    虞商商無奈,捧起他的臉,心疼地低低哄道:“等沒人的時候,晚上迴酒店讓寶寶親。”


    寶寶兩個字成功取悅麵前欲求不滿的男人。


    薑硯遲這才悻悻作罷,談起正事:“白忱怎麽樣?”


    “喏。”虞商商用眼神瞟了一眼不遠處讓手下推著輪椅緩慢悠閑曬太陽的白忱,劫後餘生的語氣說道,“還好警察去的及時,沒傷及根本,現在失憶了誰也不記得,也算是件好事。”


    這些事她之前跟薑硯遲說過,沒再多重複。


    白父坐牢,白家產業全部停業調查,聯姻的事沒有結果,一大堆問題等著白家繼承人解決。


    失憶也好,起碼不用管這些煩心事。


    白家的事目前由薑硯遲和虞程兩家父母全權接管處理。


    加上自家企業,薑硯遲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白天晚上不間斷處理公務,好不容易空出功夫來z鎮,又遭到虞商商冷漠對待,心都快碎了。


    垂落褲縫的手靜悄悄摸到她的手,十指交扣,輕輕摩挲肌膚紋理。


    薑硯遲的聲音沉著冷靜,似冬日皚皚白雪,冷漠之餘,有一種讓人莫名心安的感覺,“我帶了幾個京城有名的醫生過來,下午讓他們給白忱看診。”


    虞商商挑眉,驚奇問道:“醫生們不是還在路上嗎?”


    之前同薑硯遲說了白忱病情的嚴重,他找的醫生應該沒這麽快到。


    薑硯遲簡單粗暴解釋:“私人飛機。”


    國航的飛機帶大型醫學儀器需要證明,起飛的時間也有規定,薑硯遲知道虞商商擔憂白忱,他等不了那麽久,就安排私人飛機,把全國著名的醫生順帶捎過來。


    虞商商感動得兩眼旺旺:“寶寶,你人真好。”


    他失笑。


    沒良心的小兔崽子,這種時候看到他的好。


    前幾日光想著白忱,忽略他的感受,可把他可憐壞了。


    虞商商也知道忽略了他,尤其還因為白忱的事,可能會將婚事往後推移,因為她的朋友讓兩人重要的儀式沒法按時舉辦,對薑硯遲不公平。


    她掐著嗓子,溫柔說道:“我在z鎮住酒店,寶寶要是沒事的話,晚上跟我一起迴去吧。”


    完全沒把薑硯遲住別的房子這件事放在自己考慮範圍之內,在虞商商初印象裏,薑硯遲特別黏人,她去哪他去哪,肯定會和她在一起住。


    薑硯遲給她嬌養出了固有印象。


    果然,他沒反駁,很快應聲:“好。”


    瞥了眼她身後走遠的賀清序,薑硯遲溫聲說:“要不要讓他先去別的城市旅遊?”


    說旅遊是好聽的,薑硯遲的意思是在白忱於z鎮休養生息的時候,讓賀清序短暫離開z鎮,等他走了再迴來。


    期間派專人照顧賀母。


    避免一切不好的事情發生。


    從前他們的事情,商業圈裏不是秘密,賀清序拿白家的機密換錢,把白家搞得差點破產,當時薑硯遲略有耳聞。


    他對賀清序沒有好感。


    虞商商否定:“沒必要,如果在賀清序心裏賀母大於白忱,我剛才跟他談了談,相信他能懂。”


    以賀清序懦弱的性格,他想必也不會希望耽誤白忱。


    當然,如果他能想明白更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虞商商看破情感,他們兩人之間的窗戶紙必須要有一個突然覺醒,或者腦子變清醒的人捅破。


    白忱目前不是這個人,他失憶了,什麽都不懂。


    就看賀清序的想法。


    隻有當他真正認清自己的內心,他們兩人的感情才能進一步繼續。


    虞商商倒沒覺得他們沒有機會。


    看命吧。


    手下帶白忱遛彎沐浴一圈陽光,他五大三粗,直把白忱繞的暈頭轉向,早上吃的飯差點吐出來。


    白忱實在忍不住瞪他好幾眼,手下才看見,摸了摸後腦勺的冷汗,訕笑道:“白哥,要不我去找虞小姐,讓她帶您?”


    白忱無語,閉著眼生悶氣。


    真救命了,能不能換個女人來照顧他。


    手下沒接到下一步指令,之後小心謹慎推車,生怕再給白忱惹毛。


    下午,薑硯遲帶來的幾個德高望重的醫生給白忱看病,虞商商閑著沒事幹,和薑硯遲去她住的酒店。


    好久沒吃他做的飯,這兩天不是點外賣,就是吃醫院裏的飯,吃的直惡心。


    虞商商沒想念薑硯遲這個人,先念叨起來他的手藝。


    全世界隻有他的廚藝最合她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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