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硯遲但笑不語,笑容淺淡,側身讓開位置。


    露出身後慌張失措的熟悉身影。


    虞父眉心擰成川字。


    虞母表情明顯僵住。


    麵前的虞淩竹哪有半點淑女可言,整張臉慌亂無神,化了精致的妝容,身體裹在白色被子裏,隻露出一張臉。


    虞母啞聲,半晌後聲線顫抖:“小竹,你在這做什麽?”


    “我……媽媽,我……”虞淩竹手心緊緊攥住被子,不敢讓他們看見被子底下扯撕裂的裙子。


    她默了默,擠出一點眼淚來,裝作難過的模樣,“我來找薑總商議律師事務所合作的事。”


    虞父麵容嚴肅,沉聲道:“商議事,為何要蓋被子?”


    她解釋不出來。


    解釋什麽,解釋她濃妝淡抹,故意貼近薑硯遲,欲行不軌之事?


    還是解釋她大半夜到妹妹的未婚夫房間裏來。


    就算憑借之前良好的行為作風,虞父虞母肯相信她,那錄像呢?


    鐵證如山。


    “爸爸,你相信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你們的事。”


    虞父麵色嚴厲:“沒有做為何要蓋被子,快扔掉被子,這樣成何體統?”


    拿著薑硯遲房間裏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傳出去像什麽話!


    “爸爸,我不能扔掉被子。”


    虞淩竹急的快哭出來,向來溫婉的臉頰有幾分痛楚。


    虞母臉上毫無笑意。


    夜半時分,在自己妹妹未婚夫的房間。


    她出現的時間,地點,以及身邊人物全是錯的。


    虞母如何笑得出來。


    兩個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虞淩竹從小無父無母,為了顧全她的麵子,虞母從來都是先緊著她,忘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讓虞商商受了那麽多委屈。


    她本身就已經很內疚了,直到看見現在的場景,內心對於虞商商的愧疚更上一層樓。


    虞母聲色緊繃,聲帶顫抖著低聲問道:“小竹,你告訴我,你來這裏究竟有沒有私心!”


    虞父無言,默默看著薑硯遲。


    以虞淩竹當前的狀態,當然不會說真話。


    不管怎樣,薑硯遲不會作假。


    他需要知道真相。


    薑硯遲把玩手裏的手機,大拇指與中指捏住屏幕兩側,讓手機在手心裏轉動。


    聲音極淡:“我想,伯父伯母應該有興趣聽一段錄像。”


    虞淩竹眉目淩厲:“薑硯遲!”


    急到忘記尊稱,連名帶姓叫他。


    薑硯遲豈會被她威脅,表情淡漠,伸手將手機遞給虞父。


    虞父剛要伸手接過去,虞淩竹立刻急得三步並作兩步追過去,劈手從他手裏奪過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手機四分五裂,內件從裏麵分裂出來。


    薑硯遲挑眉,淡淡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


    虞父昏黃的眼珠一瞪:“虞淩竹,你給我住手!”


    虞淩竹身體僵住。


    虞淩竹……


    他從沒這麽叫過她。


    以往虞父都是叫她小竹,像這麽冷漠的說話,還是頭一次。


    虞淩竹握住他的衣袖,淚水慌張下流,苦苦哀求:“爸爸,你相信我,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薑硯遲冷笑:“你急什麽?”


    做賊心虛的表現淋漓盡致。


    睨了一眼地上碎掉的手機,他冷聲迴答:“手機裏有重要文件合同,價值九千萬,希望你照價賠償。”


    虞淩竹驚道:“你!”


    虞母麵帶歉意:“硯遲,出現這樣的事我們也很抱歉,是我們管教不嚴,以後絕對會看好她,你放心。我讓王姨重新給你布置一間房。”


    薑硯遲頷首:“伯母不用道歉,我不在意,隻希望商商別誤會。”


    “誤會什麽?”


    虞父虞母身後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響。


    虞商商雙臂抱胸,言笑晏晏望向這邊。


    薑硯遲挑眉。


    她何時從自己屋中出來,又看見了多少。


    他走過去,臉頰湊到虞商商臉側,拿她的手包住自己臉頰,在她手心裏蹭了蹭,委屈地說:“商商,她自己來我屋中,我什麽都沒看見。”


    虞商商嗤了聲,佯裝生氣說道:“你就這麽讓她進來。”


    “我錄像了,她脫衣服勾引我,我好怕。”


    虞父虞母:“……”


    虞淩竹:“?”


    她幹什麽了?


    啊?


    明明是絆倒的,ok?


    虞商商抱住他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擦冷白肌膚,淡聲道:“別怕,晚上住我那裏,妖魔鬼怪不敢進來。”


    虞淩竹眉目一橫,奈何已犯下錯,無法繼續煽風點火挑撥父女之間的關係。


    現今之際唯有降低存在感,把今天這件事摘出去,等以後逐漸淡忘了再說。


    當著虞父虞母的麵,他故意說:“那她呢,商商,你不顧我的感受,向著她?”


    虞商商知曉他在給自己找迴場子,順勢朗聲道:“豈敢,人家勢大,我能鬥得過她嗎?”


    虞母麵露難色:“商商寶貝,今晚的事……”


    “我知道。”虞商商打斷她,皮笑肉不笑,“又要給我點好處,打個巴掌給顆甜棗,擺平這件事是嗎?”


    無論是什麽,凡是她做錯,必定遭到虞父一頓訓斥。


    虞淩竹做錯,則是虞父虞母的寬慰更多。


    她不是比不過虞淩竹,虞商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對付這種白蓮花有一手心得,即使謝春橋和藍幼敏在她手心也隻能淪落到被玩弄的份。


    她打不過虞淩竹最主要的原因,是爸爸媽媽的偏心。


    與其說鬥不過她,不如說虞商商累了。


    越鬥越心累。


    偏心太明顯了。


    眼睛裏灰撲撲,黯淡無光。


    薑硯遲默然,指腹摩挲她眼底一圈淡淡的青色眼圈,溫熱指腹與之共鳴。


    虞母眼尾紅潤,溫文儒雅的母親紅了眼眶,聲音發顫:“不是的,商商,確實是小竹的錯,我替她向你道歉。”


    虞商商一聲嗤笑,自虐般說道:“媽,你究竟在看不起我,還是太高捧她了,心疼到她說句對不起都委屈,還得由你親自替她說?”


    虞父兩眼微瞪:“商商,她是你媽媽!”


    “正因為她是我媽媽,她才最不該說這些話!”


    虞商商感受到胸腔強烈震動。


    她太激動了,抿唇撫平心情,看向別處。


    這種事九年之前時常發生,自從虞淩竹迴來以後,她已經做好了再度被親情重創的準備。


    何至於如此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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