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虞商商分明感受得到炙熱的愛意,無法視若無睹。


    她做不到像三年前一樣瀟灑,隨手將他棄之如履。


    虞商商覺得她可能已經愛上薑硯遲了,什麽時候的事,自己也不清楚。


    她無法做到一輩子不和其他異性說話,薑硯遲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說:“你和元程正常相處的話,我可以放任。”


    比起嫉妒,他更害怕上次和她分別的痛。


    虞商商低眉,“好。”


    鎮子上的衣服多半為少數民族服飾,樣式奇異漂亮,但很輕薄,不適合現在穿。


    就那麽走了又舍不得,虞商商挑了件好看的單薄衣裙,店鋪無法二維碼收款,她用薑硯遲錢包裏的錢買了,等迴去之後穿。


    賣衣服的女子附和說道:“幺妹身材好,穿什麽都合適。”


    這樣的話聽慣了,虞商商但笑不語。


    後麵又選了一件藍色的厚重軍襖,穿著很舒服,棉花質地柔和。


    虞商商穿上棉襖,身體裹得臃腫,行動不便,她側眸看向店鋪沙發上坐等的男人,攤開手臂展示衣服:“好看嗎?”


    問的是衣服好看嗎。


    薑硯遲抬眸,從手機的文件裏拔出眼,盯著她的臉:“好看。”


    虞商商驀地一怔。


    買完衣服,兩人一同迴到家中,奶奶跟隔壁用羊換來三隻雞,正在家中給殺掉的雞拔毛。


    薑硯遲擼起袖子去幫忙,兩人都不讓虞商商幹活,她像個廢物一樣待在炕上坐等吃飯。


    飯是奶奶做的,老人家口味清淡了些,做的飯也是清淡的,隻有一盤土豆炒雞肉和一盤涼菜,包了些白菜餡的餃子。


    飯菜簡潔,虞商商卻感受到了家的味道,奶奶對她很好。


    吃完飯薑硯遲去刷碗,虞商商收拾炕,待在炕上和奶奶閑聊。


    屋子裏的燈是暗黃色的,很暗,襯托夜晚昏暗氛圍。


    奶奶說話直爽,拉著虞商商地手放到自己腿上,爽快道:“鎮子背靠大山,陽光照不進來,常年陰寒,晚上蓋好被。商商丫頭,你和阿遲一個被窩?”


    虞商商聽薑硯遲說平時隻有奶奶一個人住,家裏的被子不多。


    隻有一個炕能睡。


    他們三個晚上得睡在同一個炕上。


    虞商商跟奶奶一個被窩特別社恐,而且她晚上蹬被子,怕凍著奶奶,她身體本來就不好。


    再三思慮片刻,她道:“行,我跟他一塊。”


    能有選擇的話她肯定不會選擇和薑硯遲一個被窩,那人晚上肯定吃她豆腐,奶奶還在同一個炕上,虞商商控製不住音調,怕被奶奶聽著一些不可言說的事。


    無奈礙於許多原因,還必須跟薑硯遲一個被窩。


    家裏沒有電視,平日無消遣,所以奶奶日常作息早,吃完飯,不到七點就要睡覺。


    隻有兩床被子,奶奶蓋一床,睡在炕頭,他們倆蓋一床,睡在炕尾。


    薑硯遲刷完碗,從衣櫃裏找出被子,鋪在炕尾。


    此時已經七點多了,奶奶平日不到七點便睡,撐不住先沉沉睡去。


    虞商商等他拿被子,薑硯遲拿出被子後關了燈,摸黑爬到炕尾。


    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雖然知道奶奶已經睡了,可她就在不遠處,想起平日裏每天晚上脫完衣服該幹的事,虞商商莫名有些麵紅耳赤。


    薑硯遲奶奶在這,想必他不會放肆,懸著的一顆心慢吞吞放迴原位,虞商商爬進冰涼的被窩裏,隻蓋了半邊被子,留給他充足的空間。


    身邊被子掀開一個角,涼嗖嗖的冷氣湧進來,一個溫涼的身體躺在她身邊。


    關了燈,周圍無光,虞商商看不見,眼觀鼻鼻觀心。


    本來相安無事,她等了幾分鍾,不見薑硯遲動作。


    終於心底平靜下來準備睡覺時,聽見旁邊奶奶輕微唿嚕聲。


    她睡熟了。


    腰間忽然覆蓋一條有力的手臂,身體蠕動靠近,胸膛緊貼虞商商的臂外側。


    虞商商心一緊,連忙膽戰心驚用氣聲說:“奶奶還在這!”


    耳垂被含住,輕輕地吮吸。


    她心跳如擂鼓。


    薑硯遲很輕的聲音說:“奶奶睡著了。”


    舔舐耳垂,水漬聲嘖嘖作響。


    虞商商聽著他造出的聲音,隻覺得罪惡感十足,內心抗拒:“那也不行,被聽見就完了。”


    叫奶奶聽見,她還怎麽有臉麵對!


    薑硯遲察覺到她在反抗,眉心微擰,單手攬著她的腰摟到自己身邊,用力抱住,伸進衣服裏胡亂摸索柔軟肌膚:“她睡得熟。”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虞商商心急如焚,一手抵住他的胸膛禁止靠近,一手從衣服外麵握住那隻煽風點火的大手,焦慮亂扯道:“別胡來,沒有措施!”


    “懷了孩子就要著,不好嗎?”


    他停止動作,語氣極淡且委屈。


    虞商商無奈:“孩子的事結婚之後再說。”


    最主要的是現在阻止他的鬧劇。


    說完那句話之後薑硯遲沒動靜了,虞商商以為他被說動,把他的手從自己衣服底下摳出來,好聲好氣哄道:“乖,迴去什麽都聽你的。”


    豈料沒說完,那隻手重新貼過來,這次的目標不是上半身,他居然拉開她的鬆緊腰帶往裏伸!


    薑硯遲的手冰涼,別樣刺激感。


    虞商商差點叫出來,迴過神之後猛地推他,氣音尖聲道:“你幹什麽?”


    臉頰紅撲撲一片,心髒劇烈跳動。


    虞商商羞恥地被他勾引出欲求,難以描繪心情。


    身體異樣。


    薑硯遲說:“用手也行,我不挑。”


    “你瘋了?”


    “手也不行?”


    “……手和別的不一樣?”


    “一樣嗎?”


    “一樣!”


    被拒絕的徹底,薑硯遲默然收迴手,蔫掉的茄子一般耷拉下來眼皮,沉聲道:“我知道,我沒有元程重要。”


    翻身背對她,暗自悲切。


    虞商商:“……”


    “行行行,用手,快速解決。”


    她真是敗了。


    明知道薑硯遲是裝的,還是不願看他難過。


    話一落地,男人雨過天晴,立刻迴身抱住她,動作不減。


    虞商商咬住下嘴唇,憋住將要出口的呻.吟,兩眼翻白。


    幹。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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