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餐館。
高成給他們倆點了一大堆吃的，坐在對麵看著他們虎吞狼咽。
高天宇左右手雙管齊下往嘴裏塞東西，要不是吃麵筷子更方便，他連筷子都不拿。
陳美玲身上還殘留著一些先前貴婦的素養和氣質，雖然也是快吃大喝，但比起她兒子還是要克製不少，至少沒有直接上手抓。
看著他們如此模樣，高成心裏又一陣感傷，好好地一家子，淪落到這種地步。
“你不吃嗎高成？” 陳美玲嘴裏塞滿食物，腮幫子鼓鼓的問。
“我中午在學校吃過了，你們吃。” 高成笑著搖搖頭，接著說，“夠不夠，要不要再來點？”
陳美玲還沒說話，高天宇開口搶答，“不夠，再多買點打包迴去吃。”
陳美玲用胳膊肘頂了頂他，瞪了他一眼，然後對高成搖頭，赧然笑道，“夠了夠了，不用了，讓你破費了。”
高成搖了搖頭，看著他們倆如此饑餓的樣子，試探性的問道，“據說你們不是有慈善組織給你們捐錢嗎？為什麽還這麽餓？是錢不夠用嗎？”
陳美玲臉上浮現抑鬱之色，難過道，“每天都有人盯著我們，無論我們去哪，隻要消費就會被跟上，把吃的用的全都退了，退了的錢給他們，退不了就東西給他們。”
高成聽完眉頭緊皺，問道，“他們光天化日之下能這樣？”
陳美玲默不作聲。
“你們沒報警嗎？” 高成皺起眉頭，語氣嚴肅地追問。
陳美玲無奈地歎了口氣：“報過，但根本無濟於事。那些人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受影響。警察來了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口頭批評幾句了事，之後便不再過問。”
聽到這裏，高成氣得咬牙切齒。他心中暗罵，這些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竟敢仗著人家孤兒寡母毫無顧忌地欺負她們，簡直沒有一點王法和天理可言！
而一旁的高天宇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依舊埋頭大吃特吃。隻見他雙手不停地往嘴裏送著食物，吃得滿臉都是油漬和殘渣，不僅如此，他臉上還掛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怪異笑容。
他剛滿十八歲而已，按常理來說，也算個男子漢了，在此種情形之下應當挺胸而出坦然麵對所有事情。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卻顯得精神恍惚異常，似乎依舊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而變得萎靡不振、一敗塗地。
\"天宇他這是怎麽迴事?\" 高成滿心狐疑地凝視著高天宇那古怪離奇的表情，轉頭向一旁的陳美玲詢問道。
陳美玲默默地瞥了眼身旁的兒子，目光之中流露出憐愛與疼惜，然後深深地歎息一聲說道，\"唉......或許他還沒走出來，還接受不了吧。\"
話音未落，隻見高天宇突然間像發了瘋似的狂笑不止，並歇斯底裏般叫囂道，\"有啥子過不去的坎嘛！大不了就是個死字罷了，難道我老爸可以去死，老子我就活不成啦？哈哈哈哈......\"
陳美玲聽完一言不發，隻是在那默默地掉眼淚，抽泣著。
此時此刻，高成不知如何安慰他們，或者是說什麽都無法安慰他們。
沉思良久後才緩緩開口，“沒事的嬸，以後你住我這，起碼不會風餐露宿，吃住還是有保證的，日子還要過下去，未來會好起來的。”
“會好起來的！” 陳美玲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哽咽著說，“這麽多親戚，就你一個人願意幫助我們，虧我以前還對你不待見，真是對不住你。”
“不存在的，沒關係。” 高成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說道。
要說大公無私，他也不是那麽無私，隻是在救贖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陳美玲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轉頭又看到高天宇正在往麵裏狂倒辣椒醬和醋，就怕下次吃不著有味兒的東西，她再止不住淚水，痛苦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罵高建梁那個王八蛋，自己往下麵一跳一了百了，留下她們娘倆受苦受罪。
高成趕緊上前安慰，同時示意聞聲出來的老王沒有什麽事。
好不容易讓她安靜下來，走的時候高天宇明明吃的肚皮都要撐破了，但還是要死要活非要打包一些帶迴去吃，這情景差點讓陳美玲又崩潰大哭。
高成對他好說歹說，像哄小孩兒一樣答應他去超市買零食，他才戀戀不舍的走出店門。
三人出了麵館，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些零食和衣服，然後迴去收拾東西，騰房間出來給他們住，自己去睡沙發。
“成，你有什麽工作可以介紹給我做嗎？這麽麻煩也怪不好意思的。”
迴去的路上，情緒穩定下來的陳美玲問向高成。
“你會做些什麽？” 高成問。
陳美玲用心思索很久，然後不好意思的說，“什麽也不會。”
高成摸了摸鼻子，“那你擅長什麽，或者了解什麽？”
“我了解美容美發，還有美甲。” 陳美玲說道，“以前我經常去做的，所以很了解。”
高成撓撓頭，滿臉為難。
“要不去試試收銀員，或者服務員？這些對專業技能要求不高，門檻也低。” 高成提議道。
陳美玲有些難為情的說，“這……太累了吧？有沒有輕鬆點的？”
“那你在家先自學下美容美甲，然後去應聘？” 高成再次提議。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哪還能學新東西啊，我覺得不行。” 陳美玲搖搖頭說道。
高成臉色為難，她既想要輕鬆，又要門檻低無技術含量，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他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你去學校食堂做打飯阿姨，怎樣？”
陳美玲聽完也是雙眼一亮，用力點頭，“我覺得可以。”
但馬上就疑惑的問，“但這不是都要關係戶才能進嗎？”
高成擺擺手，“不是問題。” 然後拿起手機找到鄭莉莉微信，給她發消息。
鄭莉莉應該是恰好有空，她答應的很快。
除此之外，她還帶來了高成先前問題的答案。
讓他留校察看的始作俑者。
答案是龔自強，而龔自強的背後是周正吉，周正吉背後是戴龍一家。
這個答案在高成的意料之中，一點也不意外。
下午看向戴龍的臉時就已經隱隱察覺了，他那滿肚子壞水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沒幹什麽好事。
他這是對自己不幫他忙的一個小小警告？
問題是他是如何知曉這件事的，是他在派出所也有人？還是自己不小心透露過。
高成和他們迴到家，泥工師傅在主臥修繕，高天宇去到自己房間，打開那破筆記本電腦，玩著4399小遊戲，陳美玲主動做起家務，收拾買迴家的菜。
高成坐在沙發上思考著，一個個名字從腦海中浮現，許濤，李秘書，許彩雲，老王，王佳佳，趙凝之。
隻有這些人知道自己打架的事兒，要說他們告訴戴龍，自己也不信。
他思來想去，最後一個片段迴憶在腦海。
他好像在不經意間把這件事，透露過給顧妍？
高成給他們倆點了一大堆吃的，坐在對麵看著他們虎吞狼咽。
高天宇左右手雙管齊下往嘴裏塞東西，要不是吃麵筷子更方便，他連筷子都不拿。
陳美玲身上還殘留著一些先前貴婦的素養和氣質，雖然也是快吃大喝，但比起她兒子還是要克製不少，至少沒有直接上手抓。
看著他們如此模樣，高成心裏又一陣感傷，好好地一家子，淪落到這種地步。
“你不吃嗎高成？” 陳美玲嘴裏塞滿食物，腮幫子鼓鼓的問。
“我中午在學校吃過了，你們吃。” 高成笑著搖搖頭，接著說，“夠不夠，要不要再來點？”
陳美玲還沒說話，高天宇開口搶答，“不夠，再多買點打包迴去吃。”
陳美玲用胳膊肘頂了頂他，瞪了他一眼，然後對高成搖頭，赧然笑道，“夠了夠了，不用了，讓你破費了。”
高成搖了搖頭，看著他們倆如此饑餓的樣子，試探性的問道，“據說你們不是有慈善組織給你們捐錢嗎？為什麽還這麽餓？是錢不夠用嗎？”
陳美玲臉上浮現抑鬱之色，難過道，“每天都有人盯著我們，無論我們去哪，隻要消費就會被跟上，把吃的用的全都退了，退了的錢給他們，退不了就東西給他們。”
高成聽完眉頭緊皺，問道，“他們光天化日之下能這樣？”
陳美玲默不作聲。
“你們沒報警嗎？” 高成皺起眉頭，語氣嚴肅地追問。
陳美玲無奈地歎了口氣：“報過，但根本無濟於事。那些人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受影響。警察來了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口頭批評幾句了事，之後便不再過問。”
聽到這裏，高成氣得咬牙切齒。他心中暗罵，這些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竟敢仗著人家孤兒寡母毫無顧忌地欺負她們，簡直沒有一點王法和天理可言！
而一旁的高天宇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依舊埋頭大吃特吃。隻見他雙手不停地往嘴裏送著食物，吃得滿臉都是油漬和殘渣，不僅如此，他臉上還掛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怪異笑容。
他剛滿十八歲而已，按常理來說，也算個男子漢了，在此種情形之下應當挺胸而出坦然麵對所有事情。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卻顯得精神恍惚異常，似乎依舊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而變得萎靡不振、一敗塗地。
\"天宇他這是怎麽迴事?\" 高成滿心狐疑地凝視著高天宇那古怪離奇的表情，轉頭向一旁的陳美玲詢問道。
陳美玲默默地瞥了眼身旁的兒子，目光之中流露出憐愛與疼惜，然後深深地歎息一聲說道，\"唉......或許他還沒走出來，還接受不了吧。\"
話音未落，隻見高天宇突然間像發了瘋似的狂笑不止，並歇斯底裏般叫囂道，\"有啥子過不去的坎嘛！大不了就是個死字罷了，難道我老爸可以去死，老子我就活不成啦？哈哈哈哈......\"
陳美玲聽完一言不發，隻是在那默默地掉眼淚，抽泣著。
此時此刻，高成不知如何安慰他們，或者是說什麽都無法安慰他們。
沉思良久後才緩緩開口，“沒事的嬸，以後你住我這，起碼不會風餐露宿，吃住還是有保證的，日子還要過下去，未來會好起來的。”
“會好起來的！” 陳美玲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哽咽著說，“這麽多親戚，就你一個人願意幫助我們，虧我以前還對你不待見，真是對不住你。”
“不存在的，沒關係。” 高成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說道。
要說大公無私，他也不是那麽無私，隻是在救贖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陳美玲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轉頭又看到高天宇正在往麵裏狂倒辣椒醬和醋，就怕下次吃不著有味兒的東西，她再止不住淚水，痛苦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罵高建梁那個王八蛋，自己往下麵一跳一了百了，留下她們娘倆受苦受罪。
高成趕緊上前安慰，同時示意聞聲出來的老王沒有什麽事。
好不容易讓她安靜下來，走的時候高天宇明明吃的肚皮都要撐破了，但還是要死要活非要打包一些帶迴去吃，這情景差點讓陳美玲又崩潰大哭。
高成對他好說歹說，像哄小孩兒一樣答應他去超市買零食，他才戀戀不舍的走出店門。
三人出了麵館，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些零食和衣服，然後迴去收拾東西，騰房間出來給他們住，自己去睡沙發。
“成，你有什麽工作可以介紹給我做嗎？這麽麻煩也怪不好意思的。”
迴去的路上，情緒穩定下來的陳美玲問向高成。
“你會做些什麽？” 高成問。
陳美玲用心思索很久，然後不好意思的說，“什麽也不會。”
高成摸了摸鼻子，“那你擅長什麽，或者了解什麽？”
“我了解美容美發，還有美甲。” 陳美玲說道，“以前我經常去做的，所以很了解。”
高成撓撓頭，滿臉為難。
“要不去試試收銀員，或者服務員？這些對專業技能要求不高，門檻也低。” 高成提議道。
陳美玲有些難為情的說，“這……太累了吧？有沒有輕鬆點的？”
“那你在家先自學下美容美甲，然後去應聘？” 高成再次提議。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哪還能學新東西啊，我覺得不行。” 陳美玲搖搖頭說道。
高成臉色為難，她既想要輕鬆，又要門檻低無技術含量，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他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你去學校食堂做打飯阿姨，怎樣？”
陳美玲聽完也是雙眼一亮，用力點頭，“我覺得可以。”
但馬上就疑惑的問，“但這不是都要關係戶才能進嗎？”
高成擺擺手，“不是問題。” 然後拿起手機找到鄭莉莉微信，給她發消息。
鄭莉莉應該是恰好有空，她答應的很快。
除此之外，她還帶來了高成先前問題的答案。
讓他留校察看的始作俑者。
答案是龔自強，而龔自強的背後是周正吉，周正吉背後是戴龍一家。
這個答案在高成的意料之中，一點也不意外。
下午看向戴龍的臉時就已經隱隱察覺了，他那滿肚子壞水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沒幹什麽好事。
他這是對自己不幫他忙的一個小小警告？
問題是他是如何知曉這件事的，是他在派出所也有人？還是自己不小心透露過。
高成和他們迴到家，泥工師傅在主臥修繕，高天宇去到自己房間，打開那破筆記本電腦，玩著4399小遊戲，陳美玲主動做起家務，收拾買迴家的菜。
高成坐在沙發上思考著，一個個名字從腦海中浮現，許濤，李秘書，許彩雲，老王，王佳佳，趙凝之。
隻有這些人知道自己打架的事兒，要說他們告訴戴龍，自己也不信。
他思來想去，最後一個片段迴憶在腦海。
他好像在不經意間把這件事，透露過給顧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