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言終於鬆了一口氣,大喜道:“小破樓,可算見到你了,依雲呢?”


    樓雨燭將生念拔出,說道:“她受了驚嚇,我讓她在遠西村先休息了。”


    鍾言望了望樓雨燭身後的陌生男子,低聲問樓雨燭道:“這位是?”


    樓雨燭哦了一聲,說道:“他叫吳深,是遠西村的村民,我原本想去百草穀找你們,可迷了路,也多虧了這位大哥,他聽說忽耳國人將百草穀的人帶到了大營內,我這才趕來的。”樓雨燭怕鍾言嘲笑他,有意沒說他是被百草穀外的遁甲之術困住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紮了出來,想找條別的路進穀,這才陰差陽錯的到了遠西村。


    隋芙歌認出了吳深,可見他是普通村民的打扮必定有想隱瞞的事,便沒有說破,與他交換了眼神,告誡他待無人之時和她說明事情。吳深與隋芙歌共事多年,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點頭。


    許星芷滿頭的白發已經是淩亂不堪,被這群人折磨的苦不堪言,暴怒道:“我就知道你們忽耳國人都是一群豬生狗養、出爾反爾的畜生,老薑,你快殺了他們!”


    鍾言見薑無海肩部和雙手均受了傷,內力也消耗大半,對麵又人數眾多,恐不能再支撐多久,勸道:“師父,我們快走吧。”


    薑無海說道:“走可以,但我一定要殺了二鬼。”二鬼雖然單個人武功不高,可聯起手來,互相防禦,這保命的功法可謂是登峰造極,難以同時擊殺,隻好將兩人分離開來,薑無海低聲說道:“徒兒你先休息,小破樓幫我把二鬼分開,切忌不能讓他們聯手用招。”


    樓雨燭才剛剛趕來,對戰況並不明了,抱怨了一聲:“我知道你對徒弟好,那也不能讓我當炮灰啊。”


    薑無海威脅道:“還想不想修你的劍了,想的話就老老實實聽話。”


    樓雨燭無奈的點點頭,舉起生念。薑無海大喝一聲,瞬間二人分為兩路,向二鬼衝去。這二鬼身後有姬庸坐鎮,他們三個人還可迎接薑無海和樓雨燭的進攻,二鬼一會與薑無海交手,一會又去糾纏樓雨燭,十分令人生煩,可又那他們無可奈何。


    薑無海情急之下不進攻二鬼,改為進攻姬庸,樓雨燭也效仿薑無海,共同給姬庸施加壓力,姬庸招架不住,隻好向二鬼施令救援,這時,薑無海又轉攻二鬼的某一人,可二鬼配合的天衣無縫,一人受難另一人立即迎上支援,薑無海故技重施,三五迴合之後,二鬼終見疲態,在薑無海進攻單惡時,樓雨燭趁單憎沒有及時與單惡配合,提前攔住了單憎的去路。


    二鬼隻留一鬼,自然是事倍功半,而單惡功力又不及單憎,薑無海不給他留有機會,右掌聚集大量內力,一招“驚濤駭浪”震碎了單惡的內髒。


    薑無海轉身便想去殺單憎,可沒想到單惡居然沒有當場斃命,而且趁著薑無海收功的空檔,大吼了一聲,如同喪失走肉一般的衝向了許星芷。


    許星芷身邊有鍾言保護,單惡隻是苟延殘喘,不足為懼,薑無海便沒有追過去。鍾言也趕緊擋在許星芷身前,準備就此了結了單惡,可許星芷見他雙眼眼白發黑,臉色又發紫,麵目猙獰,不想是一般的垂死掙紮,轉念一想,突然大叫了一聲:“不好,是‘攝魂絕命丹’!”


    眼看單惡就要衝到了鍾言眼前,許星芷趕緊一推,把鍾言從他身前推開,自己迎身貼了上去。隻見單惡剛剛碰到許星芷,整個身體便支離破碎,如同灰燼一般的化掉了,留下一片灰土和一團黑氣,那團黑氣飛快的跑進了許星芷的體內,許星芷隻覺身體各處都不停的絞痛,忍不住癱倒在地。


    薑無海還沒來得及再擊殺單憎,看許星芷情況不妙,趕緊叫上了樓雨燭一同撤了迴去。


    許星芷臉色愈發黑紫,眼白也消失全無,被黑色占據,仿佛單惡化灰之前的模樣,明顯是中毒之狀。薑無海驚愕萬分,許星芷身體久附藥性,早就百毒不侵,怎麽會中了毒,急忙扶住他問道:“怎麽會這樣,那人不已經死了嗎?”


    許星芷奄奄一息,說道:“他體內有‘銷魂絕命丹’,此丹需以命養物,數年之久才可生效,臨死前可將毒丹轉移他人體內,乃是一命換一命的惡毒手段。”


    薑無海將許星芷抱起,說道:“我們快迴百草穀,天下百毒都毒不死你,我就不信不能給你解毒了。”


    許星芷擺手道:“沒用的,此毒侵蝕五髒六腑,不過三刻我便撒手人寰了。”


    薑無海道:“你別說話,待我們迴穀總有辦法可行的。”


    薑無海立即向百草穀方向跑去,鍾言本想背上隋芙歌也趕緊跟上薑無海,可被吳深攔住了,吳深說道:“這位仁兄,這裏離遠西村比去百草穀近些,這位姑娘受了傷,不如我把她帶到村子裏去休息吧,正好林姑娘也在那裏,她們也好有個照應。”


    鍾言覺得他言之有理,也不再推辭,叮囑了幾聲多加小心,便和樓雨燭追了上去。


    姬庸身負重傷,而二鬼也損其一,並沒有過多力量阻攔,由得他們逃走了。姬吳在遠處默默觀望,可也隻看見了薑無海等人落荒而逃,並沒有看清許星芷已經身中奇毒,身旁的姬雲天說道:“父親果然機智,讓二叔去打他們,您不出麵,也好留個好人的印象。”


    姬吳笑道:“為父不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罷了,雖說表裏不一是待人的大忌,可有時候確實有用的很。”


    姬雲天問道:“父親當真沒有進攻中原黎國之意?”


    姬吳歎道:“怎麽沒有,你祖父在世時常常跟我說起此事,可何嚐不是心心所念,可你母親她並不讚同,我也隻好等她改變主意再來安排中原之事。”


    姬雲天突然想起姐姐,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父親母親都為國家操勞,隻有姐姐疼她愛她,關係不是一般的好,但姐妹二人性格卻不同,姬雲天像父親,而姐姐像母親,不僅如此,姐姐也讚同母親的政治策略,為此經常與姬吳爭吵,也不知姐姐失蹤一事,和父親有意進攻黎國之事有沒有聯係,姬雲天問道:“那姐姐為何失蹤了?”


    姬吳不知她為何突然問道此事,說道:“小家子氣,可能也隻是耍耍脾氣,用不了多久就迴來了,倒是你母親,為了找她還生了病。”


    姬雲天心生一念,說道:“我去找姐姐吧,我們也曾去過黎國的一些地方,我去那裏找找,或許就找到了,何況母親還拖著病體,你還要處理大小事務,不能抽身,我去是最合適了。”


    姬吳思考片刻,姬雲天武功直逼他的程度,自保定是沒有問題,而她去也能勸得動她姐姐迴來,點點頭說道:“那好,我準許你去。不過,你們何時溜到黎國去了,我怎麽不知道?”


    姬雲天嗬嗬笑了聲,有些尷尬,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怪罪起了姬吳說道:“還不是你和母親沒時間陪我們,我們也隻能溜出去玩了。”


    姬吳淺笑著看向姬雲天,也不言語,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父女二人迴了營帳,留下姬庸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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