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庸本就不喜黎國人,聽許星芷的話有戲弄姬吳之意,馬上喊道:“大哥,哪有什麽病要分五次治療的,分明是這老頭子故意為之。”


    姬吳也有些奇怪,自己從來沒聽過需要五年服五次藥的說法,又想到自己與許星芷定的五年之約,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許大哥這是怕我這五年反悔?”


    許星芷也不在乎他怎麽說,也不羞於撒了謊,說道:“你愛怎麽想怎麽想,這病我是治了,信不信由你,而且告訴你,我這藥天下隻此一家,勸你好好遵守約定,我保你夫人五年之後定會痊愈,而且身強體健。”說罷轉身要走,姬庸剛抓住把柄哪裏能放他一走了之,立即拿起鐵錘,飛身攔住了許星芷的去路。


    姬庸道:“大哥,這糟老頭子是在騙你呢,不能放他走!”


    許星芷冷笑了一聲,淡淡道:“就憑你也攔的住我嗎?”說完雙眼放光,死死地瞪著姬庸。


    姬庸乃身為忽耳國第一勇士,全國上下與他力氣相當的幾乎沒有,能令他膽寒者更是少之又少,許星芷此話一出,姬庸感覺他殺心大起,不禁想道:“難不成這山野郎中深藏不露是個武功高手?”


    姬吳本就覺得許星芷深不可測,之前請他到大營時,許星芷和他說話也是雲淡風輕,姬吳相貌極為威嚴,下屬們也都十分害怕她,但許星芷卻絲毫沒有被壓迫的感覺,仿佛一個內力深厚的武林高手。


    許星芷右手悄悄背到身後,大喊一聲:“看針!”


    姬吳之前就聽說許星芷用針一絕,他此時出針,姬吳暗覺不妙,大聲提醒道:“二弟小心!”


    姬庸立即提防,收錘護住了自己身上幾處重要穴位。可鐵錘一收,許星芷麵前的路就通暢無阻,趕緊邁出步子,向薑無海的營帳快跑而去。


    姬庸四下摸了摸身體,發現並沒有中針,反應過來是許星芷在耍弄他,勃然大怒,喝道:“娘的,老子要殺了你!”


    好在薑無海聽到了外麵的動靜,起身去帳外查看,正巧碰到許星芷奮不顧身的跑來,薑無海右手一處,趕緊把住了踉蹌的許星芷。


    鍾言也走出帳外想一看究竟,看到遠處有三個人朝這裏奔來,而後方的兩個人正是屍骷二鬼。鍾言隻歎冤家路窄,此時隋芙歌剛剛蘇醒,無力戰鬥,隻怕二鬼會找她的麻煩。鍾言低聲對薑無海說道:“師父,後麵那兩人就是屍骷二鬼。”


    薑無海雙眼一亮,之前鍾言受傷就令他心疼不已,可算是找到他們二人了,對鍾言說道:“你先進去,待我悄悄收拾了他們。”


    鍾言點點頭,閃身進入了營帳。薑無海站在滿頭大汗的許星芷身前,許星芷用手抓著薑無海的肩膀,大口喘著粗氣,看姬庸追過來,又立刻往薑無海身後縮了縮。


    姬庸突然雙腿一用力,整個身體躍到半空中,掄起鐵錘,向跳過薑無海直接砸向許星芷。可姬庸不知道薑無海的厲害,以為他就是一個和許星芷一夥的普通人。薑無海向後一撤,雙手飛快的握住了錘把,硬生生的擋住了這飛天一錘。


    姬庸更是惱怒,大喝一聲,倏地內力湧動,瞬間大鐵錘仿佛變成了鋒利的斧頭,而且是四麵八方都鋒利的斧頭,整個鐵錘不管任何地方都是鋒利無比,稍微碰到就是血肉橫飛,這正是姬庸所修煉的功法,“開天辟地”。


    薑無海沒料到一個鐵錘會有如此威力,並無內力保護,瞬間感覺雙手被刀劃開了兩道口子,立即用力一扔,將自己與姬庸分開,薑無海張手一看,兩隻手鮮血直流,隱隱作痛。


    姬庸見薑無海雙手受傷馬上提錘追擊,偌大的鐵錘在他的揮動下靈活有秩,薑無海身旁無兵器可抵擋,可能依仗自己速度過快,單單依靠身法躲閃,姬庸看他隻守不攻很是惱火,便愈發注重速度而不顧力量,二三十迴合後,姬庸的攻擊漸漸疲軟,但還是咬緊牙關繼續進攻,薑無海找準機會,在姬庸力量最弱之時突然閃到了他的身後。姬庸的“開天辟地”,雖然可以讓武器的各個地方都變的鋒利無比,可用於自身防護的地方少之又少,薑無海隻是輕輕擊打了他的命門穴,姬庸便險些向前爬倒,情急之下隻好將內力收迴,但鐵錘也就變迴了原來那把普通的鐵錘,薑無海再次在他的手腕處一點,姬庸手腕一酸,鐵錘就此落地。


    薑無海撤到許星芷身前,眯著眼看著姬庸,表情安然自若,十足瀟灑,姬庸氣急敗壞,破口大罵道:“卑鄙小人,不敢與我正麵對決嗎?上躥下跳的,原來黎國人都是猴子變的嗎?”


    薑無海不為所動,笑道:“就算我們是猴子變的,也比你這個豬變的強。”


    許星芷爆笑如雷,指著薑無海稱讚,又見姬庸氣不能發的樣子異常有趣,笑的更加豪放。


    成然和姬吳也終於趕來,姬吳上前說道:“薑大哥,這位是我二弟姬庸,生性好鬥,還望薑大哥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薑無海無心多理他,伸手指向姬庸身後的屍骷二鬼,說道:“讓我不計較也行,把他們倆交出來。”


    屍骷二鬼並未見過薑無海,可見他方才戲耍姬庸的樣子武功定是不弱,不敢招惹,二鬼來往江湖,見風使舵的功夫用的出神入化,趕緊附聲道:“這位大俠,不知我們兄弟二人有什麽得罪之處,您說出來,我們一定改正,還望您大人有大量。”


    薑無海哼了一聲,問道:“你們欺負了我徒弟,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二鬼互看了一眼,最近二人隻交戰了一次,拋開那個女捕快,隻剩鍾言了,便當即想到鍾言就是眼前這位高人的徒弟。二鬼可是差點要了鍾言的命,現在師父就在此處,也不知道要怎麽懲罰他們,二鬼趕緊磕頭認錯,說道:“誤會誤會,我們主要是想教訓那個女捕快,沒想傷了您的徒弟呀。”


    薑無海不依不饒,玩笑道:“那是我的徒媳婦,你們罪上加罪就是死一千次也不為過。”


    二鬼緊張至極,也不想薑無海這是欲加之罪,全然當真了,又立即磕了兩個響頭,求薑無海放過。


    薑無海仰起頭,將目光撇道別處,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害我徒兒還想讓我繞過你們。”


    姬庸看著兩個剛投入他門下的二鬼這般沒骨氣,麵子上掛不住,對薑無海說道:“他們倆歉也道了,現在二人是我的部下,怎麽能說交就交,你若是還胡攪蠻纏,我就跟你拚了,我營帳中數萬的士兵,看你們幾個人能不能跑出去!”


    隋芙歌雖然剛剛清醒,可隱約間在營帳外聽到了二鬼的聲音,猛的一起身,小腹突然撕裂一般的疼了起來,隻能靠著手臂支撐勉強立著。


    鍾言正趴在帳門口偷聽薑無海教訓二鬼的話,聽的正興起之時,又聽到隋芙歌那裏傳來動靜,趕緊跑了過去,問道:“怎麽了?”


    隋芙歌強忍疼痛,問道:“外麵是二鬼嗎?”


    鍾言點頭道:“不錯,我師父正在教訓他們呢。”


    隋芙歌麵色泛白,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千萬不能放他們走,他們身上有黎國邊境的布防圖。”


    深夜寒冷,大營又處在空曠之地,一陣冷風吹過,更顯得蕭瑟,飛雪而至,一片雪白落到薑無海的肩膀之上,慢慢融化。


    姬吳將姬庸拉到一旁,低聲說道:“這兩個人什麽情況?”


    姬庸道:“他們是黎國人,號稱屍骷二鬼,昨日帶著黎國邊境的布防圖前來投靠我們。大哥,你不會真要把二鬼交給他吧,這布防圖對我們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你今天是怎麽了?老是向著敵人,父王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姬吳將聲音再次壓低,說道:“黎國人好使詐,我不裝作友善怎麽能騙到他們,原本我打算在他們返迴途中將他們一並殺死,倒是你,差點壞了我的事。”


    姬庸心急如焚,問道:“這下怎麽辦?”


    姬吳不緊不慢的說道:“別慌,等會你將二鬼交給他們,待他們出了大營,我們與二鬼裏應外合,將他們擊殺。”


    姬庸覺得此計甚妙,連忙點頭。姬吳又提醒道:“不過那個許星芷還是不能殺,你大嫂的命還需要用的到他,等我再想辦法將藥方弄到手,再殺他也不遲。”


    姬庸點頭迎合著,又叫來了二鬼,將姬吳的法子跟他們二人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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