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店員都是人精,武器收購點的人和他們就是穿一條褲子的,賣的越多,他們賺的越多,抹著淡妝的女店員體態還算豐滿,臉上畫著淡妝和塗著深紅色口紅,在這群灰撲撲的臉龐中十分亮眼,在這種壟斷級別的店麵裏當個打工仔也讓她的生活遠超了很多的廢土客,一般隻有聚集地裏有點關係的女人才能有機會幹這個活計。


    “客人!來來來!快快請進!路途勞累!兩位先喝點東西,我們慢慢看!”


    女店員的眼裏閃著精光,她手裏拿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奶茶,聞起來應該是從城市廢墟裏麵找來的戰前奶茶粉,每條現在估計也得兩塊錢,不過相比較之後的收入,這根本不算什麽,熱奶茶下肚,獵人和阿尼婭覺得十分的舒服,即便是知道這就是個營銷手段,但是也十分樂意。


    “我們想找一些戰前生產定型的槍械和裝備,哪些好用,趁手。”


    當聽到獵人要戰前的武器裝備,店員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戰前的裝備雖然好,但是耐用性也好,長久來說讓他們賺錢的次數就會少很多,她從一旁的貨架上麵拿起了一支新生產的87式步槍,熱情的介紹到:


    “客人別急!我們慢慢看!您先看看這個,救世軍軍工廠新生產的87式步槍,打5.8的,威力好,彈道平,而且可靠的很啊!好多零件我們都設計成了能和81通用的,維護可方便了!你看上麵還有四麵導軌和機匣蓋導軌,22mm能安裝各種配件,您看看!”


    獵人很好奇現在救世軍恢複到了什麽地步,他拿過步槍,仔細的端詳了起來,這支步槍基本就是81杠單純小口徑化改進來的,用低標準的厚鋼板衝壓的機匣重量也比較高,前護木是用鋁合金板衝壓成型,上麵的合模線還不如戰前“澄海軍工廠”2張以內的發射器做工好。


    拉開槍栓倒是零件公差不大,運動還算順暢,但是這隻是相對於廢土而言的,但是要論操作性和耐用性還不如繳獲的那批81,完全沒必要為了這種質量不穩定的玩意去花錢。


    “槍管和槍管座的裝配工藝倒是還行,過盈壓和固定銷一次成型精確度還說的過去,但是這個槍管壽命和零件公差不行,膛線精度差點意思,你還是帶我去找我要的吧!”


    獵人一下點出了這支槍最要命的地方,店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碰到了行家,也在他的心理預料內,她很爽快的帶著獵人去了人流稀少的高標準武器售賣區了。


    果然這裏的武器可真的不便宜,19式突擊步槍標準型和短步槍型號的價格已經上了3000元,精確射手型更是高達了4000元,95全係列價格也都在2500元,而且還有一挺80式通機價格更是毫不客氣的衝上了5000,貨架上部分救世軍軍工廠按照戰前標準生產的現代化改進型號56和81槍族,基本華夏有的輕武器這裏全有了。


    獵人拿起來那支保存非常完好,甚至連劃痕都沒有的19式突擊步槍,毫不猶豫的要了兩支,還要了兩支95的短步槍型,這些武器應該是從戰前的某個武器庫裏麵找來的,除了出廠時的測試之外基本都是全新的。


    19式突擊步槍采用了世界新一代步槍通用的全通式上導軌和護木導軌,可以安裝很多的戰術附件,對於單兵作戰要求很高的廢土來說需要多多氪金就可以變成一支完美滿足步兵距離內的交戰要求。


    1-3倍薄邊快速瞄準具,還有3-6倍白光瞄準具,支架一體式握把,紅外指示器這些東西自然不能吝嗇,15式攜防一體防彈衣和國標6級防彈插板,還有售價高達1萬救世元的國產pvs31雙目夜視儀獵人和阿尼婭一人一套,短距離的無線電通訊設備和拾音耳機也必不可少,平均下來兩人身上的裝備已經上到了3萬救世元。


    唐茗他們戰鬥力弱,但是平均下來也有個一萬五左右。在廢土這樣生死攸關的地方,對於自己的裝備吝嗇,就是要自己的命,行走在廢土的人總是會說:


    “有十塊錢,八塊錢買裝備,一塊錢吃飯,一塊錢找女人。”


    全麵換裝小口徑武器的獵人用決定再購買一批救世軍的小口徑彈藥,他之前打過救世軍生產的小口徑彈,除了300-400左右外彈道不穩定之外基本上公差可以忽略不計,無非是彈頭裝配工藝差點罷了。


    商店內售賣的彈藥是新生產的漆鋼彈殼,上麵的特種油漆倒是和戰前相比沒多大區別,塗抹非常的均勻,彈頭被銅也足夠給力,伯丹式的底火的傳火孔鑽孔工藝非常的不錯,彈頭固定衝點也非常標準,可以看出來是用戰前的專門設備生產的。


    美中不足是彈藥的裝藥有問題,原先10式通用彈用的是扁球雙基速燃發射藥,槍口黑煙幾乎沒有,火藥殘渣也非常少,彈頭初速十分穩定,但是救世軍生產的還是87式步槍彈那個水平的圓柱單基發射藥,工藝簡單,但是燃燒速度不穩定,一旦稍微受潮,槍口黑煙就會很大。


    廢土生產工藝的衰退不可避免,這種類似與87彈水平的子彈也不得不將就了,大不了平時多維護一些就是了,獵人毫不猶豫的買了1萬發,還有三十個標準的戰前聚合物彈匣,聽起來很多,其實就是兩個彈藥手提箱的數量,自動步槍打起來根本用不了多久。


    雖然有些不足,但是這些武器和彈藥的複產說明救世軍的恢複速度遠超人們的想象,其輕武器生產能力應該是受到了“白沙瓦仙人”的指點,恢複的有模有樣,按照這群人的尿性,估計二次擴張是免不了的。


    天色已經不早了,獵人讓阿尼婭帶著唐茗他們去改裝一下“劍齒虎”,自己則是悄悄地隱藏進了黑暗當中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了,他們約定好了時間,一個小時之後在鎮子外的一處路口集合。


    ......


    “砰!嘎吱~!”


    在這個滿是垃圾和惡臭的角落,一聲毫不起眼的敲擊聲突兀的響起,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垃圾堆無疑的地方有人敲開了一個破舊的鐵鎖,隨著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響起,塵封已久的大門被徐徐的推開了。


    在手電的燈光下,馮子華結滿了冰霜的屍體還保持著當時他離開這個世界的姿勢,他背對著獵人,腦袋垂在一旁,就像是在書桌旁徹夜的努力工作之後不小心累的睡著了一般,房子裏很冷,馮子華還保留著曾經的模樣,仿佛一尊雕塑一般。


    曾經的血跡如今隻在牆上留下了一片黑色的陰影,房子裏的一切還保留著他曾經的模樣,獵人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張被筆盒壓著,布滿了灰塵的白紙,看著上麵馮子華在生命的最後時光給自己留下的囑托,獵人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抓住一般,讓他覺得十分的難受。


    雖然他和馮子華人生正正的交集並不算很久,但是在很早之前,獵人就將他當做了自己坎坷和流浪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一位朋友,雖然他貌不驚人,時常說話有股酸酸的文人氣,對廢土的現狀滿心牢騷,對於很多看不慣的事情更是毫不吝嗇的批判。


    但是他是獵人為數不多的傾聽者,他對別人可以滔滔不絕的講評書,講曆史,但是在獵人這裏卻又能像一名虛心學習的學生,聽獵人抱怨外麵的廢土,聽他連綿不絕的講外麵的一切,還總是會將他賺來的子彈從獵人的手裏換取一些糖果和小玩具給聚集地裏麵的那些孩子,試圖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努力,為文明傳遞著那微不足道的火種。


    馮子華是個很懦弱和膽小的人,這一點獵人非常的清楚,但是一向討厭這種類型的獵人偏偏對馮子華覺得十分親切,曾經每天被藥物弄得神誌不清的獵人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現在他似乎懂了,馮子華一直在喚醒著他內心的善,讓他沒有迷失在仇恨和殺戮之中。


    獵人看著手裏的紙條沉默了許久,突然小聲的笑了起來,他拿出打火機將馮子華的遺書燒成了一團粉末,徐徐的從滿是灰塵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了門口,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扭頭看向了馮子華的遺體,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


    “我並不喜歡寫東西,但是我向你保證,這個世界還輪不到用筆和紙來告訴後人我們曾經發生了什麽,我會努力讓我們的下一代坐在教室裏而不是廢墟中去了解這裏的一切,但是我不敢向你保證這一切。”


    說罷,獵人便將門口小型發電機的油箱拿了起來,將那些剩餘的油料全部都潑灑在了這個小屋內,獵人站在門口掏出了一條戰前生產的華子,從裏麵取出來了一根煙用火機點燃之後扔到了房子內,瞬間汽油便被煙頭點燃了。


    獵人看著在烈火中逐漸被吞噬的屍體,將剩下的煙全部都扔了進去,他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原本還想給你個老家夥嚐嚐戰前的滋味,這邊嚐不了,去那邊嚐嚐吧!”


    說罷,獵人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被烈火吞噬的小屋,身後人們唿喊的救火聲漸漸的遙遠了起來。


    ........


    “咣!”


    一聲重物敲擊在桌子上的沉悶撞擊聲劃破了房屋的寧靜,身上帶著酒氣的榮連軍搖搖晃晃的將自己的武裝帶扔到了奢華的紅木桌子上,他在門口來迴摸索著,嘴裏罵罵咧咧的尋找燈的開關,平時他迴家的時候,家裏的女仆早就給自己準備好了晚飯和熱水,完事了還能好好地發泄和放鬆一下。


    結果今天迴來了非但連飯也沒有做,結果連家裏的燈都沒開,榮連軍很生氣,自從歸順救世軍之後,他也算現在這片區域內的大人物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被女仆擺了一道,他一般找開關一邊大聲自言自語一會要怎麽收拾自己的仆人。


    “哢噠!”


    當電燈開關打開的瞬間,榮連軍愣住了,他呆呆的看著客廳的沙發上那名拿著手槍全副武裝的男人,還有一旁角落裏兩個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的小女仆,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猛地感覺一陣寒氣直衝頭頂,酒勁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安保!安保!”


    他大聲的唿喊著,慌張的聲音在空曠的住宅裏來迴迴蕩,榮連軍被嚇傻了,他沒想到那個應該已經死了很久的男人此時正好端端的坐在自己的麵前,他害怕極了,因為當初追殺獵人的時候也有他的一份功勞,他出賣了獵人的據點位置和各種信息,但是沒想到獵人沒有死,過去了半年的時光重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你是在找他嗎?”


    獵人冷笑著將一顆人頭扔到了榮連軍的腳下,嚇得他臉色蒼白的後退了兩步,獵人伸手指了指桌子對麵的那個小板凳,伸手拿起了一瓶白酒,給自己和榮連軍各自倒了半杯,他抬頭看著榮連軍,就像是老友敘舊一般的說道:


    “來!老榮!半年沒見了,坐吧!咋們我相信肯定有好多的話要說吧!”


    榮連軍看著麵帶笑容的獵人,又看了一眼在他手邊的桌子上放著的手槍,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他伸手拽開了領口的扣子,用力咽了一口唾沫,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麵,端起了酒杯一幹而淨。


    “老榮啊!老榮!沒想到你還好這口?”


    獵人笑著指了指一旁瑟瑟發抖的兩名女傭,臉上滿是嘲諷的神色,榮連軍透過眼鏡死死的盯著獵人,酒壯慫人膽,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十有八九是得玩完,索性也就毫無保留的將自己想說的都說了出來,隻見他偏頭冷笑了一聲,嗤之以鼻道:


    “你還說我,獵人,你也不過如此嘛!我現在可是救世軍的大官!自己享受一下也無可厚非,你不也自己每天帶著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到處跑?那姑娘多大了!?成年沒有?你這麽大年紀了,說別人不看看自己啥尿性!?”


    “哈哈哈!老榮啊!我的個人問題不用你操心,我差好幾年才奔三,我的個人生活不在這次的討論範圍之內,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麽和救世軍那群人勾搭的?我記得當時你不是信誓旦旦說自己要恪守中立的嗎?”


    榮連軍想要岔開話題的想法被獵人一眼看穿,他冷笑著點了點頭,語氣裏帶著嘲諷的說道:


    “獵人,我們都是成年人,承諾就是和放屁一樣,你以為這個世界就是和曾經那樣?活下來的人就清苦的住在個小破屋子裏,過小國寡民的那種破日子?開玩笑,那不過是沒有人來打破這個平衡罷了。


    人是貪婪的,誰看見利益不心動啊!誰不想當無數人的老大,誰不想把別人的生死捏在自己的手裏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這個世界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必然的,這是曆史的潮流,你我都得遵守不是嗎?你看,現在正是救世軍重新塑造廢土秩序的開始,你我不如放下成見,順應這個潮流,還能發財致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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