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求你了!別!我們倆沒槍!沒槍!真的!”


    看到獵人的槍口,那個男孩哭喊著跪在地上伸出雙手,讓獵人看到他身上沒有攜帶武器,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全身止不住的發抖。


    “把你們手舉過頭,給我站到空地上去!我給你們10秒的時間!這裏不會介意多兩具屍體的。”


    聽到獵人的話,兩名小青年嚇得瑟瑟發抖,畢竟他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大廳裏麵那七八具被小口徑子彈打的慘不忍睹的屍體給他們帶來的衝擊力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們立刻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手腳並用忙不迭的爬到了獵人麵前跪在了地上。


    獵人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獵人沒有放鬆警惕,他仔細的看著兩人的裝束,覺得滿心的疑惑,明明中心區輻射幾乎為零,但是他們身上卻穿著一身簡陋的自製防護服,胸前還掛用繩子掛著一塊簡陋的鉛板。


    在他們的臉上,一個貼滿了鉛塊的火災防毒麵具十分的顯眼,雖然他們的防護服看起來簡陋的厲害,但是獵人明白,這種防護水平的衣服足夠讓人在核爆後放射值10倫琴左右的地麵活動至少3個小時!


    “你們哪來的?”


    “我們......我們是南街那邊的自由民!這裏不是你們遊擊隊的軍事管製區!求你了!放我們走吧!”


    麵對獵人的槍口,那個男子伸出了胳膊護住了那個姑娘,自己硬著頭皮向獵人解釋自己是完全無辜的,他寥寥數語說出來的消息讓獵人不禁對這個幾乎與外界隔離的地方產生了十分濃重的興趣。


    “我不是遊擊隊!我也不是這裏的人,這個破地方到底什麽情況,那群人為啥追著我不放?”


    聽了獵人的話,兩人對視一眼,滿是疑惑地看向了身上沒有一點輻射防護裝備的獵人,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不是這裏的人?”


    “廢話!要我是這裏的人我還用問你這些?!”


    “這!這!不可能!遊擊隊都在說外麵已經徹底被核戰摧毀了,這個城市裏麵活下的這些人就是華夏最後的生還者!你!你一定就是帝國軍!你這個該死的侵略者!開槍吧!我們是不會屈服的!”


    獵人看著麵前梗著脖子隨時一副為國捐軀樣子的年輕人,頓時無語了,他感覺這個城市裏麵的人都有點不正常一樣,他們還以為大戰沒有結束,以為亞美利加帝國還沒有被摧毀,可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核戰爭是全球性的,況且華夏也是擁有極強核打擊能力的國家,帝國怎麽可能逃過一劫?


    “你們這群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核戰早就結束快七年了!懂嗎!七年了!帝國第一時間就被炸爛了!你們這群人煩不煩!給你五秒時間!不說就死了算了。”


    獵人不耐煩的一腳將那個年輕人踢倒在地,對著他身後不足兩米的牆壁直接開了一槍,嚇得他頓時抱著頭尖叫了起來,在短暫的慌張之後,那個年輕人忙不迭的開口,他相信五秒之後自己不好好交代腦袋肯定會被子彈打碎的。


    “這裏!這裏有一個叫做景城遊擊隊的組織!他們的的領頭人自稱張營長!他們......他們一直說核戰爭沒有結束!他們告訴我們如何自己製作防護服,他們還實行軍事管製,不允許我們普通人持槍!隻要我們稍有反抗就會處決我們!除了這些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獵人聽了這個年輕人的話,不禁覺得這個自稱“景城遊擊隊”的組織真的有點意思,他看著麵前的年輕人,麵色冷峻的嚇唬道:


    “算你識相!你來這裏幹什麽!?”


    說著,獵人將手裏的槍對準了那個小夥子的腦袋,頓時嚇得他一激靈,冷汗從頭頂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的流下。


    “別!別!別衝動!我就是和小彭來商城裏麵找點無線電零件!我們沒別的想法,真的!”


    “無線電?有點意思!你要那個玩意幹啥?”


    “我.......我不太相信華夏被徹底摧毀的事情,我覺得遊擊隊在騙人,我想試試能不能收聽到外麵的無線電信號!我想知道外麵的情況!”


    獵人聽了他的話之後不禁笑了起來,這個人連撒謊都找不到個正經的理由,獵人知道這個家夥分明就是聽到這裏先前的戰鬥之後想進來簡陋弄武器的,被獵人幹掉的那兩個人分明已經將那些武裝分子的裝備套在了身上,但是獵人沒有戳穿,而是繼續順著他的話說道:


    “你是怎麽知道外麵的世界還沒毀滅的?這裏要什麽有什麽不好嗎?”


    “不!一點都不好!遊擊隊每天都嚴格的限製我們的行動,我的朋友想出去找點藥品!結果!結果就.....被他們以間諜罪給槍決了!”


    一直不曾說話的小姑娘突然大聲的喊了起來,這讓獵人覺得有些意外。


    “小彭!別激動!別激動!”


    那個小夥子見身後的姑娘如此失態,立刻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不希望刺激到麵前這個暴戾的神秘外來人。


    “你別介意啊!她受了點刺激!我繼續說.....繼續說,我以前半夜趁他們不注意,悄悄地爬到了市中心最高的那棟商業大樓上麵的時候用望遠鏡看到了周圍很多星星點點的燈光!我就覺得這裏肯定是個謊言!”


    獵人看著麵前的小夥子,微微放低了一些槍口,現在他在這裏必須要盡快了解這裏的情況,不然想出去根本沒可能,獵人看到兩人年紀不大,便思索了一下說道:


    “你們有家人嗎?”


    麵對獵人的問題,那個小夥子愣了兩秒之後低下了頭,他十分傷感的說道:


    “不知道,我在這裏上學,我們的父母都在核戰爆發之後在混亂中失聯了,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知道,就全當他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了。”


    “這樣!既然你們現在無依無靠,我在這裏這麽大個地方住著也沒啥意思,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告訴你外麵發生的事情,你留在這裏給我當導遊?怎麽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考慮帶你離開城市!”


    小夥子顯然沒想到獵人會對他做出邀請,他瞪著眼睛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想了好幾秒,心裏對離開這個無形的牢籠的向晚顯然讓他動搖了,他癡癡的點了點頭,小聲的嘟囔道:


    “好!你說到做到.......”


    “我從來不說做不到的話!跟我站在一起,我會給你一支槍和相關的軍事訓練,這裏所謂的那個遊擊隊,簡直就是個笑話!撐死也就是個武裝暴民!分分鍾鍾擊潰他們。”


    獵人自信的模樣和肯定的話讓小夥子心裏篤定了自己的選擇,畢竟在這個無形的牢籠裏麵他也沒有什麽可牽掛的了,他渴望新的生活渴望出去看看,他的內心裏希望可以有朝一日找到自己的家人。


    小夥子沒有征詢那個姑娘的意見,似乎在他們的關係裏麵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夥子占據了主導的地位一般,已經做了決定。


    “好了!摘了你的防毒麵具吧,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裏根本沒有任何輻射存在,介紹一些,我叫獵人,你叫我獵人就行。”


    “我叫唐茗!17了!認識一下!多多關照!這是彭雪!”


    說罷,唐茗便伸手將自己臉上的防毒麵具給摘了下來,唐茗看起來有些消瘦,皮膚黑黑的,有一種不健康的蠟黃色,深陷的眼眶裏麵是一雙充滿了疲憊的雙眼,他的嘴唇厚厚的,臉上還掛著一副憨憨的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倒是個自來熟。


    那個叫彭雪的姑娘長得倒是挺文靜,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長著圓圓的鵝蛋臉,一雙大大的眼睛十分的清澈,顯得十分的文靜,她聳著肩膀,看起來畏畏縮縮的樣子,躲在唐茗的身後小聲的說了一聲:


    “你好.....”


    之後便不吭氣了,這倆人獵人並不是很在意,他對這兩個人還是抱有很大的戒心,並不會去輕易的相信他們,畢竟這個世界單純靠外表判斷一個人善惡的蠢貨已經死了,現在獵人需要的是盡快離開這裏。


    當獵人迴到駐紮的樓層時,阿尼婭已經穿好了衣服關掉了小營地的照明,悄悄的躲在了一旁的黑暗當中,她警惕的看著樓梯口,隻要稍有風吹草動她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獵人深知阿尼婭的警覺,在還沒出現在她視野的時候就提前通知了她。


    當獵人帶著唐茗出現在了樓梯口的時候阿尼婭就一瘸一拐的向著獵人小跑了過來,遠遠地就張開了雙臂,想要給獵人一個擁抱,獵人並沒有拒絕,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之後便放開了這個對他越來越親近的姑娘。


    “傷口還沒好之前就跑動,你的傷口有70%的幾率會崩開,目前的狀態你還沒有結痂,半個月內你是不能劇烈運動的。”


    阿尼婭沒想到獵人會這麽沒情調的說了一堆的理論,頓時不爽的翻了個白眼,但是心裏還是迴味著剛才獵人用溫暖的手掌揉她頭頂時那種讓人心癢癢的感覺,覺得十分的開心。


    獵人留下唐茗是一個正確的選擇,這個小夥子十分的健談,總是喜歡滔滔不絕的講述很多關於這個小封閉區的一切事情,有時候還喜歡誇大其詞,不過他提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這讓獵人對這個地方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據唐茗所說,遊擊隊的那群人有一小隊人有專門的輻射探測儀器,在儀器沒有失效之前他們就探測完了周圍的輻射放射水平,結果發現城市的中心區半徑5公裏的圓形區域被巨量的輻射包圍了。


    根據遊擊隊的人對外的宣傳說市中心的這片區域還是存在很高的放射量存在,目前在市中心這片區域存活的人還有5700人左右,零散的生活在各個地下掩蔽所,對生還者實行高壓統治的“景城遊擊隊”有近600人的武裝力量。


    現在中心區就是由這個所謂的“張營長”帶領的600多武裝人員控製了戰略彈藥儲備,之後對其餘的人洗腦,終末之戰時在景城周邊的大戰成為了他證明戰爭沒有結束的最好事實,張營長瘋狂的宣傳那套戰爭未結束論,隻要有人反抗或者質疑就直接消滅,由於巨量輻射圈的存在,外麵的變異生物和喪屍都進不來,以至於在這個區域內居然安然無恙的度過了6年多的時間。


    最讓獵人覺得這群遊擊隊不可思議的地方是他們居然謊稱外麵的食物都被輻射汙染了,而且將地表大部分區域都劃為軍事管製區,宣稱隻有他們有消殺手段,以此控製食物和水源,逼迫普通人聽從他們的指揮,但是他們有一點又很讓獵人覺得新奇,在他們高壓統治市中心區域的這段時間裏,也一直按照張營長的要求,每天訓練,保持著一定的紀律。


    而這群武裝人員也有點意思,他們維持著一支施工團隊,他們利用挖掘設備在地下開挖了很多的地道,以至於他們挖掘的地道和地下住所幾乎可以達到這片區域極大一部分的建築的內部。


    之所以到現在那群遊擊隊沒能悄悄摸進來,是因為這群堪比土撥鼠的家夥將能鑿穿厚實混凝土材料的設備用壞了,而商場所在的位置是城市的中心區域附近,這塊大量存在的混凝土地基普通的開挖設備根本承受不住,所以就沒有挖開地道。唐茗所說遊擊隊對他們洗腦這個事情讓獵人覺得十分的不解,在他的想法中越早知道核戰爭的真相,就能越早的去恢複和適應在廢土生存的日子,這個所謂的“張營長”手下的人戰鬥力弱是弱點,但是他們能在這裏安穩度過這麽長時間也是一個奇跡了。


    唐茗這樣質疑張營長的人不在少數,幸存下來的景城一中的上百名學生,及很多生還者一直都在尋求抗爭,看似平靜的表麵實際上也是暗流湧動。


    獵人和唐茗談了一晚上,在唐茗的心裏獵人雖然看起來是十分兇狠的人,但對於他來說,獵人的到來和他講述的那個廢土無疑證明了外麵根本不像張營長他們宣傳的那般,而且獵人的到來將給這個死水一般的地方帶來不一樣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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