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友打開內層的包袱,頓時驚呆在了馬車裏。


    紙張上沒有一個字,但卻是幾幅圖,上麵用筆標注了幾個地點。張自友一看就知道,這些地方正是盛隆朝商人來往聚集相對較多的地方。


    張自友顫抖著手把這幾張薄薄的紙片小心翼翼的收進衣服的內兜裏,心裏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啊。這個人怎麽可能會偏安一隅呢!


    看樣子,自己也得為他做點事情了。


    張自友忽然有了重擔在身感覺,他又仔細查看了一遍包袱,裏麵除了銀子還有一個小小的令牌,上麵是張自友很熟悉的一個標誌,看來王爺已經有七分信任他了。


    張自友躊躇滿誌,頓時覺得自己充滿了鬥誌,他掀開簾子問車夫,“勞駕,請問您這是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王爺隻說讓我把您送出城,其他的並沒有吩咐。”車夫老實迴答道。


    “哦,謝謝。”張自友心裏有了數,他迴到車裏閉目養神,既然開始了那就沒有放棄的理由了。


    周煥章陪著沈瓔在屋裏說話,李福安進來了在周煥章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周煥章點點頭,說道,“找人跟著他,看看他往哪裏去,有動向隨時稟報我。”


    “是。”說完,李福安就下去了。


    沈瓔自己拿起以前的繡花樣子,也沒打擾周煥章,她知道這些事情是不該她知道的。


    像這種時候。自己就傻一點比較保險。


    周煥章吩咐完了事情,就看到沈瓔又在繡花,伸手把她的東西拿走了,“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繡呢?不是說了,不許傷神嗎?”


    “這傷什麽神啊。”沈瓔哭笑不得,“不過是閑時打發時間而已。”


    “打發時間的事兒多得很,非要弄這些傷神費腦的幹什麽,行了,今兒天氣不錯。出去走走吧。”說著。周煥章就要起身。


    沈瓔想想外麵那麽冷,立刻就拉住周煥章說道,“我困了,我覺得我還是去睡覺好了。”


    這下子輪到周煥章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了。“一出去就說困了。怎麽剛剛繡花兒的時候。沒說困?”


    “哎呀,外麵那麽冷,出去會凍死的啦。”沈瓔也全然沒有被周煥章看穿意圖的窘迫感。既然拖延不行,那就幹脆撒嬌好了,抱著周煥章的胳膊,“不要出去,外麵好冷的。”


    “你啊,讓我怎麽說你才好?”周煥章一巴掌拍在沈瓔屁屁上,“太醫和奶娘都說過了,讓你多動動,你怎麽就這麽懶呢?”


    “我動了啊,”沈瓔滿臉無辜的看著周煥章,“我明明每天都會在院子走半個時辰啊,我哪裏沒動了!”沈瓔也委屈,“再說了,現在孩子也鬧騰的厲害,出去都可費勁了。”


    周煥章想一想,沈瓔說的也是有些道理。


    差不多從上個月開始,沈瓔說就能感受到明顯的胎動了,就連周煥章偶爾還能看到沈瓔的肚子鼓出來一小塊兒,可愛的很。


    沈瓔還笑著開玩笑說道,“真是一刻也不安生,這麽愛鬧騰,隻怕是個調皮的男孩兒呢。”


    周煥章哈哈笑,“男孩兒好啊,男孩兒就是要活潑調皮些的,長大了才聰明嘛!”


    想到這裏,周煥章也是覺得沈瓔懷孕確實是辛苦的很,便也算了,扶著她又坐了迴去,“算了,你說辛苦就辛苦吧,反正你每日也有大半個時辰在活動,你懷孕也確實是辛苦。”


    果然見周煥章被說通了,沈瓔開心的又老老實實的坐了迴去,笑嘻嘻的拿著一個果子繼續吃。周煥章忽然想起來什麽,問道,“前些日我讓小喜子給你拿的葡萄呢?也沒見你拿出來吃。”


    “哦,那個啊。”沈瓔咽了一口食物,才說道,“我把那些都釀成酒了。”


    “那個葡萄可以釀酒?”周煥章不解。


    “嗯,”一邊說著沈瓔又啃了一大口蘋果,“我吃了一點兒,感覺水分挺足的,甜度也合適,所以就拿來釀酒了啊,不然那麽多,太容易壞了。”


    “你啊……”周煥章好笑搖頭,“這真是想著辦法吃。”


    “嘿嘿,現在酒就在地窖呢,若是爺想喝,就起一壇出來嘛。”沈瓔說道。


    “算了,”周煥章搖搖頭,“你現在在孕中,自己喝酒也沒意思,就放著吧,到時候等你生了孩子,身子養的差不多了,我們再一塊兒喝。”


    沈瓔想了想,點頭道:“那也行啊!到時候我們也來嚐嚐所謂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感覺是怎麽樣的!”


    “你啊……”


    “爺那裏不是有今年波斯進貢的水晶杯?用那個裝葡萄酒最好看了!”沈瓔拍著手說道。


    “敢情這又惦記上爺的水晶杯了啊!”周煥章點了點沈瓔的腦袋,“爺什麽好東西沒給你,天天還惦記著爺那裏的東西。”


    “我哪有。”沈瓔扁著嘴,做出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樣子,“不過是正好想起來而已,若是爺不願意給,那就算了唄。”


    “給。”周煥章摟著沈瓔,“幾個杯子算什麽,隻要是櫻櫻想要的,但凡爺隻要能辦得到的都給櫻櫻辦到,怎麽樣?”


    “我就知道爺最疼的就是我了,”沈瓔迴身摟著周煥章,“其實我也不要什麽多貴重或者多稀有的東西,我隻要爺和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身體健康就是最大的福氣了。”


    就是這簡單的願望反而是最難的。


    不過,周煥章心道,在外麵風吹雨打的事情就他一個做就行了,至於櫻櫻還有孩子們,都是需要被他保護著的。


    倆人正說著話兒,雪飛進來通報道,“王爺,劉太醫過來請脈了。”


    “嗯,快請進來。”


    “是。”


    劉太醫進來向周煥章行禮以後,便按照慣常的給沈瓔診脈。


    片刻後,劉太醫笑道,“胎像非常穩固,王爺和夫人大可放心,若是保持心情舒暢,避免傷神勞累,到時候生產必然是極順利的。”


    “有勞劉太醫了,每日往本王這裏跑。”周煥章笑著說道,“來,賜坐。”


    “謝王爺。”


    李成福搬了個凳子來,劉太醫坐上以後,劉太醫又看了看沈瓔的肚子,笑著說道,“看夫人這肚子,想必是個男孩啊。”


    周煥章一聽劉太醫這話,立刻坐了起來,“此話當真?”


    “老臣做這行已經是數十年了,從經驗來看,應當是沒錯的。”劉太醫謙虛道。


    “那太好了!”周煥章高興的很,雖然說女兒他也不會不喜歡,但是若是個兒子相對來說,他又比周煥景周煥熙他們多了一個兒子,這也算是很重要的了。


    沈瓔見周煥章高興,她也跟著開心。


    對於沈瓔來說,兒子女兒都一樣,她沒什麽重男輕女的觀念,她相信若是真的是一個女兒,周煥章也必定是疼愛的。但是,這樣的一個男權社會中,兒子自然要吃香一些,而她沈瓔在寧王府的地位也會更穩定。


    周煥章謝過了劉太醫,又讓李成福跟著去擬方子,自己則是抱著沈瓔不住的高興,“若是此番誕下皇子,櫻櫻你就給我立了一件大功!”


    “哪裏有說的那麽嚴重,”沈瓔推了推他,“生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這裏麵也有王爺的功勞呢!”


    “哈哈哈,”聽了沈瓔的話,周煥章開懷大笑,“櫻櫻說的沒錯,這裏啊,也有本王的功勞!”


    外間的奴才們聽得懂的,都忍不住麵紅耳赤,雪盞紅著臉說道,“這夫人和王爺未免也……”


    “噓,閉嘴!”雪飛輕聲嗬斥,“王爺和夫人說什麽我們沒聽到,當好你的差就行了。”


    “哦。”雪盞被雪飛澆了一盆冷水,便老老實實的站了迴去。


    不過,太醫說夫人懷的是個男孩兒,這件事太值得高興了!隻要夫人能夠順順利利的生下這個孩子,那以後夫人在寧王府的地位就是穩了,不管後麵再來什麽新人,那也沒有辦法撼動夫人的地位了!


    想到這裏,屋內所有的奴才都開心的不行了。


    周煥章則是在屋內和沈瓔說著另外一件事,“馬上就是除夕了,今年除夕我要向父皇請旨給兩個孩子賜名,你的孩子還沒生出來,等到中秋的時候的再賜名,不過,我這次考慮要向父皇請旨抬你為側妃。”


    “啊?”沈瓔傻眼。


    “啊什麽啊,”周煥章笑的特別開心,“我早就和你說過了啊,到時候我會抬你為側妃,難道你忘記了?”


    “這個我當然沒忘,”沈瓔說道,“隻是,王爺不是說要等我生了孩子以後嗎?現在提,未免也太早了點兒。”


    “怎麽還有人嫌早的,這種事兒。”周煥章對沈瓔的反應感到好笑,“一般人不是都會覺得遲嗎?你怎麽還嫌早的?”


    “不是,可是……”沈瓔想要解釋,卻又覺得好像說不清楚。


    “行了,別說了,”周煥章摟著她,說道,“我這次也是會提,先讓父皇下一個承諾,等你生下咱們的兒子以後,可以立刻請旨了。”


    “……好吧,”沈瓔無語,“這些我也不懂,一切都由王爺做主就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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