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王爺出門以後,李福安就長期駐守在如墨居了,反正東院也有管事去安排清理打掃什麽的,和他李福安也沒什麽關係。王爺既然交代他看好了如墨居,那他就不如在如墨居老老實實守著,一旦有個什麽風吹草動的,即便是他伸不了手的,也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然後在書信裏匯報王爺。


    哦,對了,他每次送信的時候都會捎帶上沈氏的信一起,李福安是覺得若是王爺能看到沈氏親筆寫的信,隻怕是會更高興。


    沈瓔也樂的經常寫寫信給周煥章,反正也是閑著無聊,她又是侍妾,也不能出去交際什麽的,每天看這四方天空也是夠無聊的。好在周煥章走之前給她寫了不少的字帖,每天抄一抄也是不錯的選擇。


    另外周煥章也說了,“若是有心就供個菩薩吧,替災區的百姓祈福。”


    沈瓔想了想,也是可以,她在這個世界能做的太少了,每日抄抄經,祈福什麽的,也算是寄托自己的一個心願。


    前世的沈瓔對神佛不說多麽迷信,但是也是心懷敬畏的,逢年過節也會去廟裏拜,祈求能夠保佑自己未來的一年平安順遂,身體健康,事業順利什麽的。


    所以當周煥章讓她供菩薩祈福的時候,她也沒有太反對。


    至於顧錦薇為什麽沒有來找麻煩,沈瓔歸結為是周煥章肯定走前向顧錦薇告誡過的緣故,雖然她不知道周煥章會和顧錦薇說什麽,但是她肯定周煥章走之前告誡過了顧錦薇,不然顧錦薇也不會如此放任她去東膳房照舊點單子。


    她自己也知道,這西院裏看不慣她一直和王爺用一個膳房的人多了去了,但是那又怎麽樣呢?這事兒是王爺默許的,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會在這個時候蹦出來說這是不合規矩的?


    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不然就算是現在一時得意,等到王爺迴來,也有她的好果子吃了。更何況沈瓔向來不把所謂的避嫌什麽的放在眼裏,如今王爺寵著,她自然是有什麽好的用什麽,隻要周煥章不反對,她又何須把別人放在心上?


    不過,在周煥章走了以後,沈瓔也把李成福和雪飛喊來交代,“王爺不在這段日子裏,你們把如墨居上下都看緊了,誰都不許出去亂說,若是發現了,你們可以不用迴我直接拖出去打三十板子,然後扔到雜役房或者趕出府去,我沈瓔的院子裏決不允許有這種大嘴巴,知道嗎?!”


    李成福和雪飛具是心中一凜,“噗通”兩聲雙雙跪下,“奴才遵命!”


    沈瓔這才滿意點點頭,“行了,你們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此後如墨居上下嘴巴緊的好像個個都縫上了似的,有些不懷好意的人不管想打探什麽都一點都打探不出來,李福安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如墨居,心道,“怪不得這沈夫人能把王爺牢牢的把手裏呢!就看看這份馭下的手段就知道了,這沈氏決計不是像她長得那般無害的!”


    周煥章走了沒多久,就到了中秋的日子了。


    府裏既然王爺不在,那王妃也應該代替王府去宮裏請安參加宴會的,顧錦薇琢磨著她這一走就是一天到晚,這府裏自然是要看著才是的。


    她把霜華留下來,“你如今是我身邊的掌事姑姑,替我張羅一張席,就請各個院子裏都來吃頓團圓飯好了。”


    “是,奴婢知道了。”霜華答應了下來。


    那邊的沈瓔還在琢磨這穿越到這裏的第一個中秋該怎麽過呢,那邊就聽到紫煙過來傳話說中秋的晚上去西正院用膳。


    沈瓔笑著說道,“勞煩姑娘通傳,請姑娘替我迴稟王妃,中秋之夜我定會過去的。”


    “那奴婢謝夫人賞光。”紫煙福身行禮就退了出去,不卑不亢。


    紫煙出了院子,雪盞就著急道,“夫人其實可以迴絕的……”


    “迴絕?我為什麽要迴絕?”沈瓔麵無表情,“王妃一番美意,我何必要迴絕呢?再說了,中秋之夜,團圓的日子,自然是要熱熱鬧鬧的才好。”


    雪飛見沈瓔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定然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便點頭笑道,“那是自然的,免得夫人想家,還是大家一起熱鬧一些。”


    果然是從宮裏出來的!沈瓔和雪飛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而在路上的周煥章,沈瓔的第一封信也到了周煥章這裏,沈瓔的信是和李福安的信件在一起的,比王妃的書信更快一些,並且也不容易被人察覺。


    周煥章給沈瓔準備的信紙相對於一般的信紙更小更薄一些,但是又不容易洇紙,墨汁寫上去隻覺得順滑無比。這個紙其實並不好買,但是誰叫周煥章是王爺,皇子想要什麽東西,難道還能說沒有?


    所以周煥章走的時候,就給了沈瓔一遝這種紙,哄她說是寫信都用這種紙,沈瓔不疑有他,非常愉快的就接受了。


    周煥章微笑著展開信件,其實沈瓔也沒寫什麽,無非就是家裏一些瑣碎小事,比如說抄他的臨帖困了,結果把墨汁塗在自己臉上了,或者是院子裏那一株櫻桃樹又長大了些,想著明年是不是會開花結果什麽的,一邊寫,還在旁邊畫了一個流口水的小人,看看得周煥章是無奈又好笑。


    其實原本想著在如墨居栽種櫻花更好一些,可是奈何自己的這個寵妾是個絲毫不懂風情的吃貨,硬是將櫻花樹改成了櫻桃樹,就是為了來年能吃櫻桃。


    這精神,簡直了,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看完了沈瓔的信,周煥章的心情一整天都很不錯,陪同的大臣見到了都不免問道,“王爺今天心情相當不錯啊,是不是有什麽喜事?”


    周煥章迴禮,“隻是家中來信罷了,算不得什麽喜事。”


    眾大臣都露出來了然的神情來,都記起來寧王妃與寧王成婚不足一年,到底是新婚燕爾,這出一趟門書信還甜言蜜語什麽的……他們才沒有很羨慕嫉妒恨呢!


    中秋月,團圓夜。


    沈瓔帶好了耳環,說道,“都準備好了?”


    “已經都準備好了,夫人這一身可真是漂亮!”雪盞真心讚歎道。


    沈瓔在銅鏡前轉個身,也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們走吧,去晚了可不好。”


    話剛說完,雪玉就先笑起來,“今兒晚上王妃在宮裏呢,剩下的這些夫人裏麵,主子理應是最後的到的。”


    “你呀,”沈瓔伸出纖長的手指點了一下雪玉的腦門,“人小鬼大,有些事情還是要做場麵的!不懂就別亂說!”


    雪玉摸了摸額發,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雪飛拿來鬥篷,替沈瓔穿上,一邊係帶子一邊說道,“如今夫人得寵,就更應該早到一些,不然,若是讓他們抓住把柄,上王妃那裏告一狀就和劃不來了。”


    “但是,但是王爺又不會計較這個!”雪玉不服氣。


    “笨蛋!”雪盞也跟著附了一句,“若是今天王爺在府裏,王爺自然是不會計較這個了,但是,如今王爺不在府裏,這事兒要在怎麽說還不是全憑借著王妃的一張嘴麽?”


    “所以,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是要做到最好。”沈瓔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在雪飛的攙扶下朝著正院的方向走去。


    前麵是李成福帶著一個小太監給沈瓔照著路,沈瓔的如墨居本來就離西正院遠一些,反而是石氏的長風閣還有如今吳氏和方氏住的縷清閣離正院更近一些。


    沒辦法,畢竟以前的沈瓔也不得寵,自然安排的就遠些,她穿過來以後也沒出過幾次院子,似乎每次都是寧王過來的,而且她如今也在如墨居住習慣了,竟也沒想著要搬地方。


    沈瓔雖然走的優雅,但是腳步並不慢,這都是前世練出來的功力。


    作為公關人員,活動現場登著十五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飛如履平地,還能夠讓人覺得優雅無比,為了這個,她可是專門花錢去禮儀培訓學校學習過的。(http://.)。


    背部挺直,挺胸收腹,腳下的每一步都踩的穩得很。


    走了約莫一刻鍾的工夫,到了正院門口,霜華正等在正院的門口,見沈瓔過來便行禮,“夫人來了,外麵風涼,趕緊先進去吧。”


    “辛苦姑姑了。”沈瓔點點頭,客氣了一句就向院內走去,院子內有侍女將她引到了西正院的偏房,侍女恭敬道,“夫人來的早了些,請稍等其他的夫人,待都到齊了就可以開席了。”


    沈瓔點點頭,端著茶碗喝了一口茶,雪飛代沈瓔開口道,“多謝,我們夫人剛剛過來,也要歇息一下,待會開席麻煩姑娘通傳一聲。”


    “這個自然的,奴婢先退下了。”


    “去吧。”沈瓔點點頭。


    那侍女行了禮就退下了,沈瓔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個花廳的擺設,似乎和之前來有不同了些。不過也是,自從上次王爺開口說不用來請安了以後,她就再也沒踏足過西正院的大門。


    如今這都大半年過去了,自然改變了不少的。難不成還能像從前一樣麽?


    就連她那院子裏還移栽了幾株櫻桃樹呢!


    一想到櫻桃樹,沈瓔就忍不住的流口水,不知道明年可不可以吃櫻桃呢?不過,迴憶著當初沈瓔說要栽種櫻桃樹的時候,周煥章那無可奈何的表情,也是讓沈瓔覺得很好玩。


    沒辦法,誰叫她是個吃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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