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不用說,準是石氏了。


    美人是沒有資格向王妃請安的,現在西中院除了王妃也就她們倆了,自然是沒有了旁人。


    隻是這話說的,沈瓔都忍不住想要大笑三聲,如此藏不住情緒的二貨,身體的原主是怎麽任由這個笨蛋爬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


    隨著聲音的落下,石氏也走到了她的麵前。


    因為都是侍妾,沈瓔也犯不著給石氏行禮,便笑眯眯的說道,“是啊,妹妹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快,總是給這府裏帶著些晦氣,現在大好了,自然是要向王妃行禮問安,順便請求王妃福澤庇佑,不要再沾染上晦氣才好。”


    石雲昕的臉色變了一變,很快便鎮定下來,“也是,隻是當姐姐的我提醒妹妹一句,別把晦氣過給了王妃才好。”


    “姐姐這是說的哪裏話,”沈瓔也不生氣,“王妃那是皇上欽賜給王爺做正妃的,皇上乃真龍天子,自然是福澤深厚,怎就會有晦氣呢?姐姐,您這話可是有大不敬喲!”


    說完還順便“嘖嘖”兩聲,讓石雲昕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的慘白,她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明明還是一身素色的衣裳,收拾也不曾出彩,但是平白就生出了一股子讓她見了想打的楚楚可憐的感覺,這種讓男人把持不住的小白花的憐惜之情……


    “哼,我倒是不知道,怎麽病了一場。妹妹的牙口倒是好了不少,這嘴皮子也利落起來了,仔細說話太快,閃了舌頭!”石雲昕惡狠狠的瞪了沈瓔一眼。


    沈瓔繼續維持她那個清清淡淡的笑容,“怎麽會呢。妹妹不過是在病中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變的稍稍開朗了一些而已,勞煩姐姐惦記,我聽雪飛說,姐姐還曾經去看過我呢!日後,妹妹定然會親自去姐姐的院子道謝的!”


    “不用了,”石雲昕被沈瓔這雲淡風輕的樣子弄的有些惱火,“你好好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到處跑,免得把晦氣傳到我那裏,指不定還多倒黴呢!”


    “姐姐這話就不對了!”沈瓔的眉毛也跟著挑了起來,站直了身子,“姐姐,妹妹不過是和姐姐好聲閑聊而已,卻不想姐姐句句話都帶著‘晦氣’二字,且不說我比你家世更好一些,且你是在我後麵進府,若論資排輩,也該你石雲昕叫我一聲姐姐。如今我尊重你,叫你一聲姐姐。你卻句句都在指責我‘晦氣’。


    “石雲昕,”沈瓔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是淑妃身邊姑姑親自交代留下來進入王府的,姑姑的意思那就是淑妃娘娘的意思,莫不是姐姐覺得淑妃娘娘識人不清,腦子糊塗了?才把我這個滿身‘晦氣’的人指給了王爺?”


    “你!”石雲昕臉色終於是繃不住了,伸手就要一巴掌就要唿下來,卻不想手腕卻是被人捉住了。


    “誰!”石雲昕轉過頭,這下子原本的氣勢全都沒有了,神色也從囂張跋扈變成了恐懼發抖,“……李公公。”


    李福安捉著石雲昕的手,嘴上卻是絲毫沒有影響,“還不向王爺行禮問安?!”


    頓時,嘩嘩啦啦的跪了一地,“見過王爺!”


    沈瓔還沒好好看這寧王長的什麽樣子,就被雪飛給拉著埋頭跪下了,心下也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似乎還是忍不住脾氣,不過轉念一想,無所謂了,說都說出去了,還怕什麽。


    “……本王到是不知道,你們去給王妃請安,還能這麽精彩。”似笑非笑的話從周煥章的嘴裏冒出來,因為是埋著頭,沈瓔看不清楚周煥章的表情,自然也是無法揣測。


    這個時候也就隻能裝啞巴,明顯是誰先開口誰想死的節奏。


    不過,她不想死,總有人想往槍口上撞的。


    果然,就聽到石雲昕委委屈屈的聲音響了起來,“王爺……”


    “嗯?”周煥章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


    “王爺,妾受了委屈,王爺要給妾做主啊。”那聲音和剛剛尖刻的嗓音不一樣,千彎百轉的,總有一種餘音繞梁的感覺,讓人聽了雞皮疙瘩都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地。


    “委屈?”周煥章上前一步,“本王剛剛還看你要動手打人來著,哪裏受委屈了?”


    “我……”石雲昕臉色變白,咬了咬嘴唇,期期艾艾的繼續辯解,“那,那是因為沈氏言語冒犯,妾辯不過她,氣急了才……”


    “哦?這樣啊……”


    “是啊,是啊……”見周煥章貌似相信了,石雲昕連忙點頭,卻不想周煥章的話鋒急轉,“可是本王聽到的,卻不是這樣啊。”


    這下子石雲昕也不說話了,她不清楚寧王在後麵不知道聽了多少,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聽的。


    “你口口聲聲說本王的沈夫人帶著晦氣,但是沈氏是我的母妃親自給我挑的,石氏,你是對我的母妃不恭敬嗎?!”周煥章的聲音嚴厲,石雲昕半蹲著的腿一軟,眼看著就要跪在地上了,幸好旁邊的侍女給扶住了。


    “行了,別在本王麵前礙眼了,那長風閣也別住了。李福安,給石氏安排一個別的住處吧。”周煥章這話說的漫不經心,但是卻叫旁人都吃了一驚。


    石氏自從進了王府以來,一向都是最得寵的,平日囂張跋扈也是慣了。


    雖然底下人很多都看不慣,但是架不住王爺喜歡啊!這說貶斥就貶斥了,節奏也太快了點。


    沈纓倒是淡定的很,一來她本身剛來沒多久,石氏到底是多麽得寵她不得而知。(http://)。二來,沈纓知道這男人一般隻要不是中二病患者,在自己的老娘和女人麵前,自然是偏幫著自己的老娘的。


    畢竟,自己的娘親才是那個真的疼愛自己的人,更何況這種在皇宮裏長大的皇子們,但凡是有點心的,都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了自己受了多大苦。


    母憑子貴,子憑母貴,這才相輔相成的。


    作為皇子的周煥章又不是傻,聽到有人說自己的親娘,自然是怒不可歇,至於女人?女人算什麽,大不了再弄幾個迴來就是了。


    女人有好多,母親卻隻有一個。


    石氏這種沒腦子的,自然就隻能是炮灰的命了。想到這裏,沈纓忽然有些可憐石氏,說起來也就是十幾歲的姑娘啊。


    想在現代十六七歲的時候,他們還在幹什麽?也正好是中二的叛逆期吧,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可是在這裏,僅僅是一句話的功夫,就注定了這個姑娘日後慘淡的一生。


    不過,在這種地方,大家還是自保比較重要。雖然可憐她,但是沈纓也犯不著去為了這明顯踩了老虎尾巴的人去求情。全程麵無表情的,頭也沒抬一下,就聽著石雲昕求饒的聲音的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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