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很快結束,夜無眠手中的龍鱗鐵鞘劍,直壓住白水泉的喉嚨。


    至於馮、黎二人,早被生生逼退,退出室內,不知遁去了哪裏。


    夜無眠倒並不擔心,這二人會卷土重來。


    這二人隻是來賺點錢的,憑什麽會為你武功山人拚命?


    成功掌握馭劍術後的夜無眠,比之前更加強大了。


    這種情況下,馮、黎二人如果傻乎乎地堅持不走,最終的結果隻能是橫屍當場。


    小命雖賤,卻還是比一千兩銀子要緊呐。


    兩人遁去,寸室之內,隻剩下夜無眠和白水泉父子。


    白水泉被扼住咽喉,拚命求饒。


    這求饒的模樣,與當夜長沙城中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而白水泉的眸子中,也泛著一種怪異的光芒。


    他總覺得,眼前這個書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似乎是在哪兒見過。


    他當然不會,把夜無眠,和在長沙城時,扮做丫鬟的“阿眠”聯係起來。


    眼神隻是一陣恍惚,夜無眠已是低聲一喝。


    “到處亂瞟我就刺瞎你的雙眼!”


    白水泉身體猛得一顫,感受到夜無眠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意,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把心頭的疑問壓在最深處。


    “哈哈哈哈哈,白水泉,你看你這狗模樣,你也有今天!”


    被綁在椅子上的白風光,看著白水泉的樣子,大聲嘲諷奚落了起來。


    夜無眠皺了皺眉,斜著眼看了一眼白風光,未說一句話,便把他看得緊閉臭嘴,不敢多說。


    “我問,你答,不能隱瞞。”


    長劍之下,夜無眠言語簡單,但話中料峭的寒意,卻讓白水泉打了個哆嗦。


    “好好好,貧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水泉點頭如搗蒜。


    絕對的武力壓製之下,他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


    夜無眠想了想,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我聽說,洛凡溪身邊,有你安排的眼線,以至於,連人家的閨房之事,都很清楚……所以,到底是誰殺了譚敬怡?”


    白水泉猛地抬起頭來,驚慌失措地看向夜無眠,道:“你怎麽知道我在洛凡溪身邊,布置了眼線?”


    夜無眠的劍前挺一分,白水泉的臉慘白三分。


    他已經感受到了劍尖上的寒意了。


    “你覺得,你有資格問我這個問題嗎?”夜無眠冷冷說道。


    “是,是……”


    白水泉麵露思索之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也是前不久去長沙,才猛然聽聞,我那敬怡,居然,居然自焚而死!初時我還不信,後麵找了譚敬承對質,才確認了這一消息。”


    也是,譚敬怡去世的消息,還是夜無眠在打鬥時,傳遞給白水泉的。


    他對這個消息知道的晚,不一定代表,他對其中的內幕,知道得少。


    這也是夜無眠不惜再來找他詢問的原因。


    果然,白水泉話音一轉,氣憤道:“數日之後,我準備趕迴武功山時,我內線傳來消息說,我的敬怡,是讓兩個從南京趕來的人,所殺害的!”


    “南京?”


    夜無眠的手顫了顫。


    “不錯。”白水泉急忙道,“那兩人殺了敬怡,偽造成自焚的樣子。”


    夜無眠努力去迴憶,譚敬怡死時的場景。


    無奈當時整個洛家上下,都已經亂成了一團,許多細節,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對於白水泉所說的從南京而來的人,夜無眠也沒有任何印象。


    他隻大概記得,當時的敬怡夫人,被燒得麵目全非,隻是憑身段,大致能看出是其本人。


    這種情況之下,被人偽造成自焚而死,倒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深吸了一口氣,夜無眠目光銳利,看著白水泉,道:“我如何能確保你所說的是真的?敬怡夫人在南京可惹了什麽仇家,為什麽會有人從南京跑過來,千裏迢迢要來殺她?”


    白水泉猶豫了一番,欲言又止。


    夜無眠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神色變化,聲音一冷,馭著青釭劍,直接插到他麵前。


    “說!”


    這威逼,容不得白水泉賣半分關子。


    “我當年錯了,不該給敬怡埋下這麽一個殺身之禍啊!”


    說到這裏,白水泉居然留下幾滴淚水來,流著鼻涕說道:“當年,敬怡與洛凡溪那賊廝成親之後,沒幾個月,便派人找到我,說是武功山求子最靈,欲求一女。


    來武功山求子的不少,求女的,還是頭一個。這年頭遺棄女孩的很多,我本可以隨隨便便去山下,為敬怡尋一個來。奈何敬怡的來信中說,需要長得好看的,出身富貴的,時辰也有一定的要求。這個條件有些苛刻,當時一直沒有找成……


    直到我收到這封信後半年,去南京辦了一趟事,誤打誤撞之下,讓我在南京城中,找到了一個符合敬怡要求的女孩,我就把那個女孩,偷了過來。”


    在夜無眠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白水泉所說的每個字,幾乎都如同天上響雷。


    “我當時隻知道那女孩出身富貴,卻不知道她到底出生何等富貴。按理來說,她出生時辰都讓我打聽到了,她的家世,我應該能弄清楚。可是匪夷所思,十分神秘,總有一個密不透風的牆,擋住了我的打探。


    猶豫多日後,我咬了咬牙,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也幹了!趁著一個絕妙的空檔,天賜良機的機會,我把那小女孩偷了出來,隨後,派人將其轉送給敬怡。又半年後,內線傳來消息告訴我,敬怡和洛凡溪,為這個女孩取名為,洛湘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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