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柏歡此時已經不再做任何抵抗和狡辯了,他帶頭第一個走出山洞,安亦然等人跟在後麵。


    當他們來到山洞外的時候,站在他們麵前的人讓梁柏歡和安亦然以及嚴方舟等全都愣住了。


    安昌華和肖曉夢並排站在他們麵前看著他們,安昌華笑著說:“梁局長,看來你還是沉不住氣啊?終於還是招了安亦然的道,這條路,你算是走到頭了!”


    梁柏歡長歎一聲看著安昌華問:“兄弟,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你說呢?這樣吧,我問你,聽說過灰熊嗎?”安昌華笑著問。


    “你,你,你是灰熊,你真的就是灰熊?”梁柏歡睜大了雙眼指著安昌華問。


    安昌華點點頭:“沒錯,我就是灰熊”


    “唉,想不到啊,想不到,自打我來到哈爾濱那天起,我的腦子裏就有兩個人,一個是雪狼,一個是灰熊,我傾盡全力想要挖出這兩個人,可是都沒能找到,原來你就在我身邊,我真是瞎了眼睛啊!那麽你能告訴我誰是雪狼嗎?”


    安昌華搖搖頭:“我也在找雪狼”


    “老梁啊老梁,你讓人家耍了這麽多年,你還好意思在這問呢?”安亦然在一旁嘲諷地看著梁柏歡說。嚴方舟和曾嘉祥看著眼前的肖曉夢低下頭,安亦然衝著他倆罵了句:“一對蠢豬”


    “嚴大夫,你是不是也想不到啊?你以為我早已經喝下你給我倒的那杯水死了,是嗎?”肖曉夢看著嚴方舟問。


    安昌華走上前說:“自從你一進醫院的大門,我就發現你不懷好意,可是你沒有料到吧?我一直在暗中監視你,你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我的眼睛,肖醫生喝下的那杯水,是我在你轉身之際調換的,你以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覺,你從曾嘉祥那裏拿到毒藥的那一刻我都看見了,知道為什麽在醫院裏沒動你們嗎,就是想讓你們都聚齊到這裏,便於我們一網打盡!”安昌華說著轉身看著安亦然說:“安校長,你別再存有僥幸心理了,你等的那兩個人已經在公安局等你們了,你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安亦然頹然地低下頭斜眼看了一下梁柏歡說:“天欲滅我啊!”


    被帶迴公安局的郝林泰帶著一絲僥幸心理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的廉偉濤。


    廉偉濤笑著看看他問:“郝院長,知道你為什麽請你來我們這嗎?”


    “不就是作風問題嗎?搞男女關係唄”郝林泰不以為然地晃著腦袋說。


    “郝夢展,男,五十五歲,原籍河北保定人,國民黨軍統少校軍醫。三十年代初期,學成迴國後便加入藍衣社,後成為軍統代號老a的秘密潛伏人員。聖瑪麗醫院初建時期,你便奉命潛入哈爾濱,在宏盛醫療公司董事長錢守仁的力薦下進入聖瑪麗醫院做了醫院的常務院長。錢守仁本與你不熟,或者說根本就不認識,是你的頂頭上司,也就是時任保密局長春站站長方天正秘密抓捕了錢守仁的夫人和孩子,逼迫他把你列入他們公司股東之一,然後又把你引薦給肖默軒老先生,在錢守仁的推薦之下,你才坐上了聖瑪麗醫院的常務院長的位子。你的使命就是固守聖瑪麗醫院,在醫院裏大力發展組織成員,然後等待上峰喚醒,配合實施春雷行動,最終目的是把聖瑪麗醫院作為你們的行動基地和指揮中心,從而脅迫哈爾濱最大的資本家肖默軒先生與你們合作,這樣即可保證你們有充足的資金,同時還可以通過肖老先生哈爾濱乃至東三省的影響力產生為你們的行動帶來強有力的輿論支持和經濟力量,便與你們等候你們的軍隊反攻”。


    廉偉濤的這一番話,讓郝林泰愣了片刻,然後他撇著嘴笑了笑說:“您一定是搞錯了,您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我再說一遍,我就是郝林泰,一個地地道道的醫生。至於那個女人,她就是我醫院的一個護士長,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想你們公安局還不至於閑到沒事做,去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吧?再說了,我是打算娶她的,所以要是說起來,這也不算是亂搞男女關係啊?我們這是自由的戀愛關係,戀愛中的男女,那是自然難免有些親熱舉動了,難道這你們也管嗎?”


    廉偉濤搖搖頭:“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來人啊”


    隨著廉偉濤一聲喊,一個戰士推門進來,廉偉濤看看他說:“把你手上的東西給他看看”


    那個戰士走到郝林泰麵前把手上的一摞照片放在他麵前說:“你自己看看吧,抵賴是毫無意義的”


    郝林泰看著那些照片,再抬頭看看廉偉濤說:“我要見你們的頭頭”


    “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跟我們廉副局長說吧,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老實交代,等待你的隻有人民對你的審判”戰士看著他大聲說。


    郝林泰看看廉偉濤揉了揉眼睛說:“哦,我認出來了,您是那位廉總經理,您到過我們醫院,想不到您居然……”


    “廢話少說,你有什麽要交代的趕緊說,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若是再執迷不悟,那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廉偉濤說著起身要走,郝林泰忙說:“廉副局長,您別走,我說,我全都告訴您”


    當廉偉濤聽完了郝林泰的交代之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盯得郝林泰渾身不自在,他看看廉偉濤說:“我都說了,全都交代了,沒有任何隱瞞!”


    “你剛才說,你是安亦然的下線,每次領任務都是影子給你傳遞消息,但是,你卻沒有告訴我誰是影子,影子又受誰指使呢?”廉偉濤問。


    “這個我真不得知道,我每次接受任務,都是影子在向我傳達,他每次都是用不同方式地向我傳達任務,有紙條、有電話、有臨時地址等,但是,我始終不知道影子是誰”郝林泰看著廉偉濤說。


    “那你有沒有懷疑過誰呢?比如說你們醫院裏的哪個人呢?再比如說,就像今天跟你一起被抓進來的那個護士長”廉偉濤看著他問。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竇曉翎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她跟誰都能上床,隻要給她錢,給她珠寶項鏈什麽的,她就能跟人家上床的。這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要不是我,她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護士了”郝林泰看著廉偉濤說。


    “這麽說,是你做了院長,因為和她有了這種關係,才讓她做了護士長的?既然你這麽說,那我現在就可以把她放了”廉偉濤說著看了看郝林泰。


    郝林泰看著廉偉濤問:“那我呢,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裏呢?”


    廉偉濤一笑說:“你別急嘛,你還有幾個老朋友很快就會來到這裏,你們怎麽也得見個麵打個招唿吧?”


    “老朋友?”郝林泰看著廉偉濤問。


    廉偉濤點點頭,衝著那個戰士說:“把他帶出去吧,暫時先送到看守所,派人看緊了!”


    就在廉偉濤審問郝林泰的同時,隔壁另一間屋子裏,竇曉翎已經哭成一個淚人。坐在她對麵的晏雨橋看著她問:“竇曉翎,你說說,你是什麽時候和郝林濤好上的?他是什麽人你了解嗎?”


    竇曉翎邊哭邊抹眼淚看著晏雨橋說:“我,我都是讓他蒙騙的,他說他要娶我,我才跟他……我知道他有老婆孩子,可是他說,他說他早就和他老婆斷了關係了,所以我才,都是他害得我啊!真是丟人現眼啊,我不活了,我死了算啦,這讓我以後再怎麽見人啊?”


    晏雨橋看著她冷笑一聲說:“竇曉翎,你別耍了,給我閉嘴,再不閉嘴,我讓人把你拖出去!”


    竇曉翎聽到這話,哭聲戛然而止,她抬頭看看晏雨橋問:“我可以走了?”


    “你以為這裏是哪?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我剛才問你,你是怎麽和郝林泰搞到一起去的?”晏雨橋看著她問。


    竇曉翎兩隻手擺弄著衣角,低著頭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那,那,那還能怎麽搞到一起啊,他蒙騙我,我就稀裏糊塗地和他好上了,誰想到他是個騙子,還是個大特務啊?”


    “特務?誰說他是特務了,你怎麽知道他是特務,他要是特務,那你又是什麽?”晏雨橋步步緊逼盯著她問。


    竇曉翎猛然間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忙改口說:“我是覺得你們把他抓到這來,那他一定是特務了,要不你們抓他幹啥呀?這種男男女女的苟且事情你們也管呀?”


    晏雨橋笑了笑說:“竇曉翎,你最好別抱著僥幸心理,你少跟我在這胡攪蠻纏,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講清楚,那就按你說的這樣,把你和他都當成特務處裏,如果那樣,你是知道後果的”


    “哎呀,公安同誌,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充其量就是一個作風不正的女人,和特務那是說啥也挨不上邊的,你要是這樣說,那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和郝林泰其實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出錢,我出身子,他要是不給我錢,不給我買那些東西,我才懶得搭理他呢,又老又醜,他要不是院長,就是給我錢,我還要看看人呢”竇曉翎說著偷偷瞟了一眼晏雨橋。


    晏雨橋剛要說話,有人敲門走了進來,在晏雨橋耳邊嘀咕了幾句,晏雨橋點點頭。待那人出去之後,晏雨橋看看竇曉翎說:“你把你怎麽到的聖瑪麗醫院,又怎麽和郝林泰好上地說一下,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竇曉翎眼睛一亮點點頭:“我說,我說,我是去年才來的,當然是看了聖瑪麗醫院招護士的廣告來的了。我一來啊,這個郝林泰就盯上我了,時不時地找機會接近我,送點小禮物什麽的,就這樣一來二往的我們就……,最主要的是他答應讓我做護士長,我才答應跟他好的,我剛才說他是特務那都是我胡編的,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就他那樣,當不了特務的。我和他其實就是那麽迴事,我也知道他有老婆孩子,可是他有錢啊,我……。”


    “行了,行了,我不想聽你們這些風流韻事,這樣吧,一會有人來給你辦個手續,你就可以走了,出去後好好做人吧,別為了錢把自己都賣了!”晏雨橋說完起身拉開門出去了,看著走出去的晏雨橋,竇曉翎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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