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孔繁襄愣愣地看著追風狐問。


    站在一旁的柳如風也一愣,她看了看追風狐嘴角撇了一下。追風狐瞟了一眼孔繁襄,扭頭看著柳如風道:“你就是柳如風?難道你不相信我手裏有你們上峰的命令嗎?”


    “你到底是什麽人?”柳如風看著追風狐問。


    追風狐淡然一笑道:“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裏的這份東西可以讓你們停止下麵要做的事情”追風狐說著拿出一個信封扔到了孔繁襄的腳下說:“自己看吧”


    孔繁襄看看柳如風,柳如風也是將信將疑,她走過去彎腰拿起那個信封看了看,然後衝著孔繁襄點點頭,孔繁襄一把奪過信封看了一眼,然後打開信封從裏麵拿出一張電報紙來展開,孔繁襄從頭至尾看了兩遍轉手遞給柳如風。


    柳如風接過去後翻過來覆過去的也看了兩遍然後看著追風狐問:“說,這封密電你是從哪裏來的?”


    在柳如風與追風狐說話間,梅曉婷手上拿著一支狙擊步槍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筱葉飛。


    孔繁襄看著走進來的梅曉婷和筱葉飛笑著說:“都到了,這下全都到齊了!”


    梅曉婷看看她:“都是你惹出這些事來!”


    孔繁襄怒目圓睜,柳眉倒豎看著梅曉婷說:“你不是鬼鬼祟祟的躲在棚頂上嗎?怎麽舍得下來了?”


    柳如風地吼了一聲:“都閉嘴吧!”說完看著追風狐再次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你這封密電又是從哪得來的?”


    “對不起,無可奉告,你們兩人也都看過了,這密電沒有問題,那就請你們按著密電上的命令執行吧,放了梁柏歡和孟陶然!”追風狐變起臉色看著孔繁襄和柳如風說。


    “你說清楚密電來源,我是不會執行密電命令的,這兩個人今天必須死!”孔繁襄看著追風狐說。


    追風狐也不理孔繁襄,而是看著柳如風,柳如風看看孔繁襄,再扭頭看看梅曉婷和筱葉飛,二人點點頭,柳如風便對孔繁襄說:“你也看了,密電沒有問題,那就執行上峰命令吧,放了梁柏歡和孟陶然,這件事就此了結!”


    “你說什麽?”孔繁襄瞪起眼睛看著柳如風吼道。


    “她讓你放人”小白菜插嘴道。


    孔繁襄瞪了一眼小白菜問:“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你說呢?我告訴你,今天我不是來幫你的,但是,你放心,我也不會殺你,我今天就是為了澄清一件事,現在我都明白了,所以,我保持中立,你要是聽人勸,就趕緊把人放了,否則一旦翻臉,你未必能占得便宜”小白菜笑著看著孔繁襄說。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三的手下跑進來,來到孔繁襄和老三麵前低聲說:“大小姐,三爺,外麵好像有人把我們圍了,不是警察局的,也不是軍隊的,倒像是胡子”


    孔繁襄伸手推開他說:“管他是誰呢,今天不殺梁柏歡和這個女人我誓不為人!”


    老三低聲問了句:“有多少人?”


    “不清楚,反正是不少!”那個手下迴答說。


    “他們都是我人”追風狐接了一句道。


    老三看看柳如風等,再看看追風狐,轉向孔繁襄說:“小姐,好漢不吃眼前虧,你我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嗎?”


    孔繁襄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綁著的梁柏歡和孟陶然說:“算你們命大,但是,你們兩個東西給我記住了,你們的小命攥在我手裏呢,我早晚會為我哥哥報仇的”


    柳如風看了看被剝得一絲不掛的孟陶然轉身對梅曉婷說:“曉婷,給她找件衣裳穿上,這樣子怎麽出門?”


    孔繁襄笑了笑:“要不是你們來得及時,我今天就讓我這些兄弟嚐嚐孟小姐的滋味了,嗬嗬!”


    “都是女人,你這樣做真的很過分”筱葉飛說了句。


    孔繁襄轉向筱葉飛看著她問:“你是哪根蔥?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


    筱葉飛眉毛一豎厲聲道:“你不用如此囂張,冤有頭,債有主,你哥哥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你若這樣一意孤行,你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孔繁襄哈哈一笑:“我告訴你們,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彼岸花組織成員的份上,你們今天誰也別想離開這裏!”


    柳如風忙說:“都不要再說了,先放人吧!”說完看著追風狐問到:“能否問一下施小姐,你手上的密電是……”


    追風狐笑了笑:“事後你自會知道”


    這時,梅曉婷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了孟陶然身上,老三命人把梁柏歡也解了下來,梁柏歡扭動著被捆得發麻的雙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抱住兩隻腳看了看,臉上的肌肉一陣陣抽搐著,抬起頭看著孔繁襄說:“你給我記住了,今天這事沒完,我梁柏歡早晚和你算清楚!”


    孔繁襄眼睛一瞪剛要發作,追風狐喊了一聲:“梁局長,還是不要逞口舌之快了”


    梁柏歡聽罷無奈的低下頭,呲牙咧嘴的抱著兩隻腳,鑽心的疼痛讓他汗如雨下。穿好衣服的孟陶然看看坐在地上的梁柏歡冷笑一聲:“沒想到你也是個軟骨頭,算我瞎了眼!”


    “哈哈,如意算盤打錯了吧?本想這位梁局長能為你站出來說句話,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他居然會先把你賣了,哈哈!”孔繁襄譏諷的看著地上的梁柏歡說。


    梁柏歡抬頭看著孟陶然道:“陶然,我,我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嗎?我們得先活著啊!你說是不是?”


    孟陶然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向梅曉婷道:“這身衣服我日後還你一件新的”說完看著柳如風追風狐以及小白菜道:“感謝各位救命之恩,容我日後再報!”


    小白菜看著孔繁襄說:“你哥哥殺人後嫁禍給我,讓我進城找梁柏歡算賬,現在事情搞清楚了,你我之間所有恩怨從此一筆勾銷,我白珞青從今往後再與你孔家沒有任何瓜葛,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告辭!”


    小白菜說完轉向柳如風等人一抱拳:“後會有期!”說完她看著孟陶然,孟陶然看看她說:“多謝白大當家的,陶然還有使命在身,不能隨你左右,後會有期!”


    小白菜笑笑:“不勉強,孟小姐日後要是想來,隨時可以,我白珞青時刻恭候!”孟陶然看看眾人,然後轉身離去。


    看著孟陶然走出去,梁柏歡看看柳如風,柳如風瞥了他一眼說:“我讓人扶你出去,給你找個車,你自己迴去吧”


    梁柏歡本想讓柳如風把他送迴去,聽柳如風這麽一講,也不好再提要求,隻能點點頭。柳如風看看孔繁襄說:“孔小姐,讓你的人把他扶出去吧?”


    孔繁襄看看老三道:“叫兩個兄弟把他弄出去”


    孔繁襄說完看了看柳如風說:“今天完全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否則……”


    “行啦,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清楚,上峰的意思,現在還不到梁柏歡死的時候,你也還有大事要做,何必呢?他的腦袋就在他的脖子上,還不是你隨時可以取得嗎?”


    “上峰,上峰這封密電來的可真是時候,另外,密電怎麽會在……”孔繁襄說著扭頭去找追風狐,卻已經不見她的蹤影,追風狐已經不知在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走了。


    孔繁襄怒目對著柳如風:“那個姓施的到底是什麽人?”


    這時,柳如風和梅曉婷以及筱葉飛才發現追風狐已經走了,柳如風不由得感歎道:“還真是來去如風,什麽時候走的我們都不知道,真是個神秘人物”


    “神秘不可怕,就怕是對手,那就麻煩大了”梅曉婷說。


    柳如風看著孔繁襄道:“那你下一步什麽打算?”


    “打算?我能有什麽打算?哥哥扔下一攤子爛事,孔家這麽大的家業,現在家父又這般情況,隻能我出來撐場麵了,我先帶人走了,有事我會聯係你們!”孔繁襄說完也不待柳如風說話,轉身帶著一幹人等快速離去。


    看著孔繁襄離去的背影,柳如風自言自語道:“想不到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竟然如此狠辣,看來她要比他的哥哥更勝一籌啊!”


    “她不會就此罷休的,你看著吧,她一定還會去暗中找尋孟陶然的蹤跡,另外,那個孟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現在他們算是就此幹上了,這兩個人早晚有一天會拚個你死我活!”筱葉飛說。


    “算啦,我們今天保住了梁柏歡和孟陶然的命也算是完成了上峰的指令,現在趕緊迴去吧,冷嘯塵那邊可能已經開始轉移了,最近**的活動越來越頻繁,我們的駐軍恐怕很難在哈爾濱再立足下去了,一場大仗是難免的了,一旦,共軍打進哈爾濱,我們就都得躲進地下了,那種日子馬上就要開始了!”柳如風用一種說不出的悲涼和無奈的語氣說。


    當肖劍白把孔繁襄綁走梁柏歡和孟陶然的事情告訴冷嘯塵後,冷嘯塵心中一驚,他看著肖劍白問:“你怎麽知道的?”


    “很簡單,孔家老爺子病倒住進了我們的家醫院,孔繁襄的表現我已經看得清清楚楚,隻是我沒想到,孔繁熙會是響尾蛇,孔繁襄居然會是彼岸花組織成員,柳如風他們已經趕過去了,能不能救下梁柏歡和孟陶然就看他們兩個人的造化了”肖劍白說。


    “彼岸花,響尾蛇,這,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冷嘯塵瞪著眼珠子看著肖劍白問。


    肖劍白冷冷一笑:“冷站長,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裝糊塗呢?你不會不知道響尾蛇吧?更不可能不曉得彼岸花組織,算啦,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多問了,總之,現在我們內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孟陶然殺了晏詩成和李兆麟不但沒有任何獎勵,現在去落得個四處躲避,被人追殺的結果,你想想啊,要是這種事發生在你我身上,你又作何感想呢?”


    冷嘯塵歎口氣道:“老弟啊,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知道要好的多,知道多了,命短!”


    “叮鈴鈴”一陣電話鈴聲讓冷嘯塵停住話音看了看肖劍白,肖劍白努努嘴說:“接呀!”


    冷嘯塵非常不情願的接起電話:“我是冷嘯塵”


    “是我,老方,接到局座電話後我就馬上給你打過來了,老冷啊,你們可能要動動了,準備轉到地下吧,按著我事先跟你講好的,馬上開始行動!”電話裏方天正的口氣絲毫沒有可緩的意思。


    冷嘯塵看了看肖劍白對著話筒說:“好,我知道了,我這就開始安排,難道**真的要動手了嗎?”


    “接到密電,**方已經開始調動他們的東北人民自衛軍了,從**軍隊調動情況來看,大戰在即啊,所以,你們需要馬上進入蟄伏狀態,等待上峰指令,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深藏!”


    放下電話後的冷嘯塵無奈的搖搖頭:“他媽的,自從**子撤出哈爾濱,哈爾濱就沒消停過一天,不是遊行就是搶劫,殺人放火,明搶明奪,那些狗屁接收大員隻顧著拚命斂財,哪管什麽社會治安,百姓安居啊?這不是明擺著給**進攻哈爾濱找理由嗎?李兆麟時間至今沒有說法,**能就這麽善罷甘休嗎?看來你我隻能是一明一暗,老弟,這以後我們再見麵可就難嘍!”冷嘯塵一邊說一邊拿起桌上電話:“喬三省,你過來一趟”


    肖劍白知道,冷嘯塵是要開始部署轉入地下的相關事宜了,於是便道:“站長,那我和雨橋留在上麵嗎?”


    “對對,你們兩個不要轉入地下,留在上麵,我們上麵要是沒有眼線,那我可真就成了瞎子,聾子了,所以,你和雨橋留在上麵,我會派人時刻與你保持聯係!”


    肖劍白看看手腕上的表說:“今天是二十四號,**也不可能說打就打吧?”


    “哎呦,老弟啊,你還不了解**嗎?他們要是想打,那還用多長時間嗎?分分鍾就打進來了,就咱們留在哈爾濱的那幾支部隊,我呸,那哪是部隊呀?那就是一群酒囊飯袋,別說跟**打了,就是幾個土匪他們都對付不了,我告訴你呀,這要是**真的打起來,我敢說,不出一個小時,哈爾濱就得改天換地,他們得屁滾尿流的逃命,估計槍都得扔了!”冷嘯塵說著起身看了看房間感慨道:“唉,從此後就要轉入地下了,再也不能在這裏享受這種安逸了!但願長春那邊那些高官們能夠盡快想出辦法,早日把哈爾濱搶迴來,否則,我可真要做一輩子老鼠了”


    “不至於這麽悲觀吧?”肖劍白問。


    “不是悲觀,這是事實”冷嘯塵道。


    “那你們打算轉到哪裏,我以後怎麽和你們取得聯係呢?”


    冷嘯塵看看肖劍白一笑:“別急,我會派人聯係你的,老弟你應該明白,對了,有個詞叫狡兔三窟,我雖然不是野兔子,但是怎麽也得準備幾個地方吧,哈哈,不過,我可不是有意瞞你啊,因為我也不知道,都是三省安排的”


    肖劍白笑了笑:“站長,你這話說的,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問問,如果不方便告訴,就當我沒問,不過,您記住,不管是地上,地下,有困難缺吃喝,您盡管讓人找我,肖家搞點吃喝應該還不成問題!”


    “哈哈,哈哈,有老弟這句話就行了,放心!”冷嘯塵說著看了看肖劍白,肖劍白忙說:“那您先準備著,我也跟雨橋講一下,隨時聽候您的命令”


    “好,好,好,走之前我們找機會再喝點!”冷嘯塵笑著說。肖劍白點點頭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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