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曉婷跟在柳如風後麵一起迴到柳如風的辦公室。進到房間裏的梅曉婷嘟囔著:“也不知道冷站長是咋了,膽子越來越小了,嘴裏天天嘟囔著撤撤撤,說句不好聽的,要是哈爾濱真的讓**占了,撤到哪都是胡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還能折騰出什麽新花樣來呀?”


    柳如風看看她問:“那依你之見呢?”


    “要是按著我的意思啊,那就索性帶著這幫人上山,拉起隊伍來跟他們幹,也省得像老鼠一樣躲在地底下見不得光!”


    “堂堂黨國軍統,上山做土匪去啊?虧你想得出來?”柳如風白了一眼梅曉婷說。


    “土匪咋了,土匪活得自在,活得痛快,不用鑽老鼠洞,不用出門怕人家發現,土匪可以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想幹啥就幹啥!”梅曉婷說著將腿搭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柳如風一笑:“你說得輕鬆,等真要讓你上山做了土匪,你就知道了,那種風餐露宿,天作棚地作床的日子有多艱苦了,像你這樣細皮嫩肉,嬌生慣養的女孩子,你呀一天都受不了”


    梅曉婷撇撇嘴:“那我就要求迴到南京去,這個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柳如風搖搖頭剛要說話,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柳如風接起電話,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花開彼岸,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柳如風一聽臉色立變低聲問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一朵憤怒的彼岸花,我是魔鬼的使者,我是複仇的女王!”電話裏的人迴答說。


    梅曉婷放下雙腿站起來看著柳如風低聲問:“誰的電話?”


    柳如風指了指電話繼續問道:“你要做什麽?”


    “彼岸花多久沒有盛開了?我想該是它盛開的時候了,我會再聯係你的!”不待柳如風說話,對方掛斷了電話。


    梅曉婷看著發愣的柳如風問:“到底是誰的電話?”


    柳如風看看她說:“我想應該是那朵彼岸花現身了!”


    梅曉婷不由得也吃了一驚:“你是說失蹤了的那朵彼岸花出現了?”


    柳如風琢磨了一會道:“筱葉飛迴來了,那一朵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這朵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呢?”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這個彼岸花組織中應該還有一位新成員,也就是最小的那一朵?”梅曉婷看著柳如風問。


    柳如風瞪大了眼睛看著梅曉婷:“你的意思是剛才是那個最小打來的電話?”


    梅曉婷點點頭:“不好說,這一點你比我清楚啊,凡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能夠成為彼岸花成員的人,哪一個不是神出鬼沒,哪一個不是來去自由呢?再說了,這朵最小的彼岸花本就很神秘,你我都沒有見過,現在突然用這種方式聯絡我們,就表明她一定在做什麽事,或者需要我們的幫助!”


    “幫助?別忘了,能夠說出剛才那段暗語的人目前在這個世上可能不會超過六個人,她主動找到我們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幫她嗎,她剛才說了,她是複仇的女王,這麽說來,又要有人死了?”柳如風問。


    梅曉婷笑了笑說:“這個時候了,誰還能幫誰呢?泥菩薩過河都自身難保了,還去幫別人,她愛是誰就是誰,我是沒那閑工夫去幫她複什麽仇”


    柳如風看著梅曉婷,心中卻和梅曉婷的想法是一致的,她也不願意以身犯險,尤其是這個敏感而又動蕩的時候,柳如風現在隻想安安穩穩的隱藏下來,協助冷嘯塵等人完成春雷計劃後想方設法迴到長春,再由長春迴到南京,她實在不想再過這種令人頭皮發緊,渾身戰栗的日子了。這麽多年來的刀頭舔血,提著腦袋過日子的生活已經讓她厭倦了,當初方天正把她派到哈爾濱也是答應過她的,行動結束後讓她迴到南京去。另外,讓柳如風改變想法的還有一個人,在她來到哈爾濱後柳如風的心裏就對肖劍白一見傾心,她盼望著有朝一日,自己能夠麵對肖劍白把一腔想法說出來,希望得到肖劍白的迴應,更希望能夠和他一起遠走天涯,相伴終生。


    入夜後的哈爾濱城裏,冷風唿嘯,狂風吹打著地上的殘雪,卷起的旋風唿嘯著在城裏的每一個角落裏肆意的撒野。


    梁柏歡的辦公室暗門後的那間房間裏,卻是燈火如晝,溫暖如春。


    梁柏歡穿了一件睡袍,手上拿著一杯酒看著橫躺在床上的孟陶然笑著說:“這兩天你沒出門,你知道外麵都發生了什麽事嗎?”


    孟陶然雙眼迷離,臉色潮紅,敞胸露懷的看著梁柏歡說:“我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呀?我上哪知道去?”


    “孔家老爺子病倒了,住進了聖瑪麗醫院,驚動了肖家,肖劍白還有晏市長的女兒晏雨橋以及肖家老爺子肖默軒都去了醫院!孔家那位大小姐已經六神無主了!”梁柏歡說著坐在了床邊,一隻手在孟陶然的大腿上摩挲著。


    “就這些?”孟陶然問道。


    “你還想知道什麽?這些還不夠嗎?你一個人讓哈爾濱兩大家族全都亂了套了,你還要咋地?”梁柏歡說。


    孟陶然笑了笑說:“這算什麽?這才剛剛開始!”


    “你快拉倒吧,等過兩天事情稍微緩和一些,我派人把你偷偷送出去,你不再在哈爾濱露麵了,我告訴你,保密局哈爾濱站的冷嘯塵也已經找過我了,讓我把你交出去呢!”梁柏歡說著喝了一口酒。


    “那你咋打算的?”孟陶然問。


    “現在你是我的女人,我咋能把你交出去呢,所以我才要派人偷偷送你出城呢!”梁柏歡說。


    “你剛才說孔家大小姐已經六神無主了?我看不會吧,我發現這個孔家大小姐比她的那個哥哥要強多了,我當初綁了她和她爸爸,這個女孩子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還敢跟我頂嘴,我覺得這個孔家大小姐倒是有點來頭,恐怕不像你說的那樣,她就是一個年輕單純的富家小姐吧?”孟陶然說著伸手推開梁柏歡的手。


    梁柏歡笑著搖搖頭:“一個小姑娘還能怎麽地?她能掀起什麽風浪來!我呀就是歲數大了,我要是年輕點,孔家出了現在這個事情,我一定挺身而出,這個時候女人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說,要是那樣,這位孔家大小姐會不會對我暗生情愫芳心暗許呢?哈哈!”


    “你個老色鬼,做你的黃粱大美夢吧!”孟陶然抬起腿踹了一腳梁柏歡,梁柏歡趁勢一把抱住孟陶然的大腿淫笑著竄上床去。


    就在梁柏歡跳上床的刹那間,屋外傳來一聲響聲,像是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梁柏歡一愣伸手從枕頭底下抽出槍來低聲對孟陶然說:“你別動,別出聲,我去看看是咋迴事?”


    孟陶然也從自己的枕頭下拿出槍,輕輕拉開槍栓子彈上膛看著梁柏歡問:“誰還敢深更半夜闖進警察局?”


    梁柏歡慢慢從床上下來,**著上身,光著腳丫走到門前,順著門縫向外看去。


    梁柏歡看到一個身著黑衣的人頭上包了一塊黑紗,已經悄然進到自己的辦公室正在四處尋找著什麽。梁柏歡屏住唿吸看著床上的孟陶然示意她不要出聲,輕輕走過來。


    孟陶然按著梁柏歡意思走到他跟前,梁柏歡指了指那條細小的縫隙,孟陶然爬上去看了一眼趕緊蹲下來拉著梁柏歡的褲腳低聲說:“趕緊讓你的人來呀”


    “來個屁,我的人都在外麵,她能進來說明外麵的人已經被她解決了!”梁柏歡低聲說。


    孟陶然突然問:“你聞到什麽味了嗎?”


    “味?啥味呀?”梁柏歡問。孟陶然轉過頭順著縫隙向外看,隻見那個人手上拿了一個什麽東西晃了晃,一股奇怪的味道便飄到房間裏來。


    “你自己看呀,看她拿的什麽東西,她一晃就有味道,難道這是什麽秘密武器嗎?”孟陶然說著拉著梁柏歡讓他順著縫隙往外看。


    梁柏歡隻得將臉貼在牆上順著縫隙向外看,這一看嚇了一梁柏歡一跳,他趕忙伸手捂住鼻子說:“捂上鼻子別說話,我們得想辦法出……”梁柏歡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陣眩暈,腦子裏疼的像要炸開一樣,梁柏歡一頭栽倒在地上便不省人事了。


    孟陶然見梁柏歡突然倒地,便連忙伸手去拉他,結果突然眼前一陣眩暈,腦袋疼得如同裂開一般,孟陶然眼前一黑也昏死過去。


    也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孟陶然和梁柏歡兩人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人捆得結結實實的扔在了床上。梁柏歡依舊赤著上身,下身僅有一條睡褲。


    孟陶然上身的衣服幾乎被人扯掉了,露出大半個肩頭來。下身是一條睡裙。兩個人相互看看便開始拚命掙紮,孟陶然嘴裏喊著:“你先給我解開繩子,快點啊!”


    “我被人綁著,我咋給你解開呀”梁柏歡掙紮著想要靠近孟陶然。


    “梁局長,你好痛快哦,這一樹梨花壓海棠的陣仗看來每天晚上都會上演啊?”有人坐在暗處笑著說道。


    梁柏歡和孟陶然同時一愣停住了掙紮動作一起看向對麵的角落裏。梁柏歡大聲問:“你是什麽人,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扒了你的皮我認得你的骨頭,我怎麽能不知道你是誰呢?”那人說。


    “既然你知道,那就趕緊把我給放了,否則你會後悔的!”梁柏歡說。


    那人站起身走到他們二人跟前俯下身子看看孟陶然說:“你以為你躲到這個老色鬼這裏我就找不到你了嗎?你以為他能幫你逃過這一劫嗎?”


    孟陶然看著她厲聲問:“你敢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哈哈,我有什麽不敢的?”那人說著伸手撤掉了頭上的黑紗。


    梁柏歡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之人不由得大吃一驚。梁柏歡拚命掙紮著看著眼前之人道:“孔大小姐,怎麽會是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孟陶然看著眼前的孔繁襄冷笑了一聲:“我估計就是你,你行啊,隱藏的夠深啊?我綁你的那天就發覺你不對頭,看來我沒說錯,你是個更加狡詐的東西!”


    孔繁襄看看梁柏歡和孟陶然笑了笑說:“粱大局長,你居然背著一個臭娘們迷得五迷三道,居然為了她放火燒毀了她的殺人現場,妄圖毀屍滅跡,然後你還假惺惺的跑到我的家裏跟我爸爸胡說八道,虧你做得出來,你是一方黨國要員,為了一個女人你連起碼的職業素養都沒有了,你說找你這樣的人還活著有啥意思?”


    梁柏歡一聽忙說:“孔小姐,孔小姐,你可別誤會呀,那夥不是我放的,是她,是她幹的,是她殺了你的哥哥,也是她讓我幫她的,我就沒想幫她做任何事情,我隻是想先穩住她,畢竟她是殺害晏市長的兇手,還有啊,**那邊還一直在讓我們交出兇手呢,我正打算把她交給保密局哈爾濱站的冷站長,她是軍統的潛伏特工,這種事情還是由他們自己解決好,所以,我才暫用緩兵之計穩住她的,我想等……”


    孟陶然看著被捆成一團的梁柏歡笑了笑:“姓梁的,虧你還是個男人,你說這話不覺得心裏虧得慌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崢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疏梅淡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疏梅淡影並收藏崢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