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如風病房出來,冷嘯塵看了一眼肖劍白說:“這個女人看你的眼神怎麽那麽可怕呢?好像要把你吃了一樣,你怎麽得罪她了?”


    肖劍白微微一笑看著冷嘯塵說:“你看看你此刻的眼神,和她一樣,我到底咋了,哪地方讓你們這樣看我了?我都他媽沒見過她,我咋就會得罪她了?”


    冷嘯塵笑了笑說:“天生就是冤家,哈哈!走,去問問醫生,這女人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有啥可問的,她想出就出,人家醫生才不管你呢,她住的時間越久人家越賺錢,她要是不怕死,現在就可以走!”肖劍白看著冷嘯塵說。


    “不是你剛才說要問一下醫生嗎?”冷嘯塵問。


    “不用問了,既然她要出院就讓她出,晚上我迴去跟我妹妹說一下,明天安排人來接她就可以了!”肖劍白說完就往外走。


    冷嘯塵緊走兩步攆上他說:“你說你,你跟一個娘們置什麽氣啊?她就是這樣,一會冷一會熱的,我估計她著急出院,肯定有事!對了,你給輸血的事情我還沒告訴她呢,沒準我把這件事跟她講了,她會對你另眼相看呢,說不準還會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呢?”


    “算啦,算啦,你快拉倒吧,別拿我開涮了,我告訴你呀,我可管不了那麽多,明天你安排人來給她辦出院接她走吧,對了,你打算把她安頓在哪裏住下呢?”肖劍白問。


    冷嘯塵遲疑了一會看著肖劍白問:“聽聽你的意見”


    “你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也沒地方安排這位姑奶奶,你自己找地方,前提是你別讓嫂子瞎琢磨就行,我可知道你們家那位,那就是一個醋缸,你要是不安排好了,可是要給自己找麻煩的!”肖劍白說著拉開車門看著冷嘯塵說:“上車吧!”


    冷嘯塵和肖劍白迴到站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冬日的暖陽暖烘烘的照在冷嘯塵寬大的辦公室裏,房間裏顯得異常溫暖。


    冷嘯塵進門後脫掉大衣看著站在門外的肖劍白問:“你站在那裏幹啥?進來呀!”


    “你還有啥事麽?沒事我就迴辦公室去躺一會”肖劍白問了句。


    “進來,我當然有事了,噢,那個**的白無常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跑了,你不得給上麵一個交代呀?咱倆商量一下,這事怎麽說?”冷嘯塵說著閃在一邊,肖劍白無奈的搖搖頭走進他的辦公室。


    冷嘯塵關上門看著他問:“你想過沒有?這事咋交代?”


    “算啦,這位**的白無常本就是一個過客,路過而已,我們能抓到呢更好,抓不到也不損失什麽!這話是不是你今天淩晨講的?你不會忘了吧?現在又要交代了!”肖劍白看著冷嘯塵問。


    冷嘯塵苦笑一下說:“我說我的老弟呀,你咋就不明白哥哥的心思呢?我不這麽說,難道還要治梅曉婷,還是你,一個什麽罪嗎?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


    “哎呦,真沒看出來,原來你冷嘯塵還這麽義氣呢?為我考慮?你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眼,你還是擔心上麵會怪罪下來,所以得提前想好一個理由,否則,又得讓人家罵咱們是一群窩囊廢了!”肖劍白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支雪茄扔給他,自己也掏出一支,肖劍白拿出雪茄刀細心的修剪著雪茄的一頭,冷嘯塵看著他一笑說:“你小子是不是有主意了?”


    肖劍白看看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話說:“讓晏雨橋和梅曉婷都過來,聽聽她們的意見,還有,給梁柏歡打個電話,讓他那張破嘴別到處瞎咧咧!”


    冷嘯塵笑了笑接過電話直接撥通了梁柏歡的電話:“老梁嗎?我是嘯塵,昨天火車上的死屍一事你暫時不要聲張,還要告訴你的手下先保密,我這邊還在查,等有了消息我再告訴你,哪天有空,我請你,咱們涮火鍋咋樣?我們肖副站長說他知道一家館子特別棒!”


    肖劍白看著他指了指他低聲說:“你可真夠損的,你請客,讓我花錢!”


    “我告訴你老冷,你不要總是給我開空頭支票,要是你這次再糊弄我,你就別再想用我的人了!”梁柏歡在電話裏喊著,冷嘯塵笑了笑說:“一定,一定,等我電話”放下電話的冷嘯塵看著肖劍白問:“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家關東火鍋店,我一直都沒去,這次叫上老梁,要不這老小子非得跟我急了不可!”


    “你先把那兩位大小姐找來再說吧!”肖劍白看著他說。


    晏雨橋和梅曉婷二人來到冷嘯塵的辦公室,看見肖劍白悠閑地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抽著雪茄,晏雨橋笑了一下問:“二位站長不在站裏公幹,這麽晚才迴來,又去哪裏快活去了?”


    “哎,哎,哎,別瞎說好不好,我們是去醫院看那個柳如風去了!”冷嘯塵說著指了指沙發,晏雨橋和梅曉婷雙雙坐在沙發上。


    剛坐下的梅曉婷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就在她伸手之際,露出了胳膊上藕一般雪白的肌膚,在胳膊的肘部,肖劍白突然發現了一個朵彼岸花的刺青。梅曉婷仿佛看到了肖劍白在注意她的胳膊,馬上把胳膊放了下來,看著肖劍白說:“討厭,盯著人家看什麽呀?”


    肖劍白笑笑說:“沒想到梅科長肌膚如雪啊”


    冷嘯塵看了一眼肖劍白:“沒個正行!”


    這朵彼岸花的刺青,肖劍白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看到了,就在剛才,聖瑪麗醫院裏,柳如風的病房中,穿著病號服的柳如風在她抬手的瞬間也露出一朵和梅曉婷一模一樣的彼岸花刺青。這不由得讓肖劍白感覺到這兩個女人之間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那麽,這朵彼岸花刺青又是什麽意思呢?代表著什麽呢?為什麽這兩個女人身上都有著同樣的刺青呢?肖劍白開始更加注意梅曉婷的舉動和言談了。


    晏雨橋看看冷嘯塵和肖劍白問:“兩位站長把我們叫來有啥吩咐?”


    冷嘯塵看著肖劍白說:“你說吧!”


    “還是你說吧!”肖劍白說著點燃了雪茄,美美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看著煙圈彌漫擴散,笑著說:“站長要請二位給出出主意!”


    冷嘯塵看了一眼肖劍白對晏雨橋和梅曉婷說:“白無常一事,我們如何向上峰交代呢?曉婷是這件案子的直接參與者,不知道你咋打算的?”


    梅曉婷微微一笑說:“實話實說,**狡猾,金蟬脫殼,李代桃僵,瞞天過海,擺了我們一道,我們事先考慮不周,故此,導致行動失敗,責任我梅曉婷全權來負,這樣可以吧?”


    冷嘯塵放下手中雪茄看著梅曉婷伸出大拇指說:“仗義,就是仗義!看不出來啊,一個姑娘家,居然有如此仗義之為!冷某佩服!那這個報告就由你梅大小姐寫了?”


    梅曉婷點點頭說:“放心,我會向上峰說明情況的!”


    “我也有責任,不能全讓你承擔,你寫完了我先看看,這樣可以吧?”冷嘯塵看著梅曉婷問。


    “我也簽上字,畢竟我也是參與者!”肖劍白說著衝著梅曉婷使了一個眼色,梅曉婷笑笑說:“我自然不會把你落下的,從這件事開始,我就和你拴在一根繩上了!”


    “和我沒什麽關係,把我叫來幹嘛?看他倆打情罵俏呀?”晏雨橋說著伸**過冷嘯塵嘴裏的雪茄扔在桌上那個大大的水晶煙灰缸裏。


    冷嘯塵抬頭看看她說:“你這是幹什麽?挺貴的,浪費啊!”


    “找他,肖大少爺有的是!”晏雨橋說著站起身往外走,肖劍白忙起身看著冷嘯塵說:“完事了吧?沒事我先走了,我得去哄哄這位市長千金”


    冷嘯塵笑笑擺擺手:“趕緊的,趕緊的,我看你快要累死了,這邊繩上還拴著一個,那邊還得哄著一個,外麵還有個孔家小姐等著,哈哈!”


    “你懂什麽呀,這才叫樂此不疲呢”肖劍白說著看了一眼梅曉婷,梅曉婷卻非常開心的說:“我喜歡這種男人,沒有女人追的男人多失敗呀?現在就要看誰的能力強?誰能獲得肖大少爺的青睞了!”


    冷嘯塵扭頭看看梅曉婷說:“你也是個奇葩,我冷某人真是開眼了,一個肖劍白讓整個哈爾濱有頭有臉的女人全都瘋了!”


    肖劍白追上晏雨橋伸手拉住她,晏雨橋使勁甩開他的手說:“別拉著我!找你繩上的那個去吧!”


    肖劍白笑笑大聲說:“雨橋,我送你迴去,晚上我請你吃飯,你說去哪都行!”


    晏雨橋也不迴頭,自顧自往前走說道:“去給我拿大衣,我在外麵等你!”


    肖劍白一溜小跑來到晏雨橋辦公室拿著她的大衣和手提包跑了出來,正好碰上喬三省,喬三省看著他笑著說:“肖副站長,雨橋在外麵等你呢,好像很生氣哦!”


    肖劍白順手把嘴裏的雪茄拿出來塞進喬三省的嘴裏說:“拿去抽,我剛點上,不跟你說了,我去哄哄那位姑奶奶”


    喬三省看著跑出去的肖劍白,用力吸了一口雪茄閉上眼睛品著味道說:“真他媽不一樣啊!這哈瓦那就是好,他媽的,有錢他媽就是不一樣,哎,肖副站長,改天再給我來幾支,你別把我饞癮勾上來就不管了!”


    肖劍白也不理他,跑到晏雨橋身邊把大衣給她穿上拉開車門說:“上車,上車,我帶你出去轉轉,消消氣,你說你,你跟她生氣不值得!”


    站在窗前的冷嘯塵看著肖劍白低三下四的把晏雨橋哄上車,笑著對梅曉婷說:“曉婷,我覺得你的戲份不大,畢竟你不是市長千金啊,你要是市長千金,你看他肖劍白還會這樣嗎?”


    “市長千金算什麽?我會讓你和劍白都大吃一驚的!”梅曉婷說著扭動著腰支走出冷嘯塵的辦公室。


    車子開出去一段時間後,晏雨橋看著肖劍白一笑:“你可真會演戲!”


    “你難道不會嗎,我看你比我演得好,尤其是那吃醋的表情和神態,簡直絕了!”肖劍白迴到。


    “大姐要見我們,現在就過去吧!”晏雨橋說。肖劍白點點頭說:“我知道,今天正好是和大姐見麵的日子,我有好些事情想要向大姐匯報呢!”


    位於鬆花江大道上的哈爾濱國立高中是一座有著百年曆史的學校。清一色歐式俄羅斯建築風格,當年是來自於俄羅斯的一個傳教士的教會學校,抗戰後,這裏便成了哈爾濱國立高中。


    徐靜薇女士,中共哈爾濱地下黨委書記,哈爾濱國立高中校長,此刻正在她的辦公室裏等著晏雨橋和肖劍白二人。


    三十四五歲年紀的徐靜薇,五官精致,膚如凝脂,清靈透徹的雙眸靈動而深邃。身著素色旗袍,外披一件深色羊絨大衣坐在桌前翻閱著手中文件。


    坐在她對麵的是副校長安亦然,一副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上,單眼皮,小眼睛,身形瘦小,雙肩消瘦,細而長的脖子挑著他的大腦殼,儼然一支玩偶撥浪鼓。說起話來搖頭晃腦,豆粒大的眼珠子滴哩咕嚕的轉著。安亦然看看對麵的徐靜薇慢慢摘下眼鏡問:“徐校長,您說咱這國立學校改革,吸納更多的財團和投資人進來,成立校董事會,這件事還需要多久啊?現在學校的開銷越來越大,市教育署撥的那點款子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完全不夠支撐學校開銷的,再說了,學生越來越多,教職員工也越來越多,可是辦學費用卻不給增加,我們上哪去弄錢啊?”


    徐靜薇抬頭看看他說:“老安,你別急,人馬上就到,我今天請了肖家大少爺還有晏市長的千金,就是為這事而來的!”


    安亦然聞聽此話,立刻站起來,他一手拿著眼睛,一手豎起拇指搖晃著腦袋大聲道:“徐校長,我算是服了你了,也隻有你有這種能力,能把肖家大少爺和市長千金一並請來,簡直太厲害了!要是有肖家肯出資,那咱學校可就真的是不用再擔心錢的問題了!我……”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安亦然的話,徐靜薇起身道:“請進!”


    隨著一聲“請進”肖劍白和晏雨橋雙雙推門走進來,徐靜薇看著二人直接迎上去說:“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我剛跟安校長說你們二位呢!”


    安亦然站在一邊看著進來的肖劍白和晏雨橋,再看看徐靜薇,徐靜薇伸手拉著晏雨橋說:“雨橋,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安副校長,主要負責學校的行政事務!這位是……”


    安亦然使勁眨著他豆粒大的小眼睛看著晏雨橋和肖劍白說:“不用介紹,不用介紹,這位一定是晏市長千金晏雨橋小姐,這位就是肖家大少爺肖劍白了,我是安亦然,在徐校長手下做點事情,請二位多關照”安亦然說著伸出手。


    晏雨橋看看他一笑點點頭,肖劍白略微點點頭沒說話,徐靜薇趕緊說:“安校長,快去沏茶,要好茶!”安亦然答應著點頭哈腰的跑出去。


    徐靜薇隨手關上房門看著二人說:“撿最重要的先說!”


    “彼岸花刺青出現了!”肖劍白低聲說。


    徐靜薇聽到肖劍白這話,先是一愣,然後看著肖劍白問:“你確定是彼岸花?”


    “沒錯,我在梅曉婷和柳如風的手臂上都看到了同樣的彼岸花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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