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認。


    不管怎麽問都是一臉無辜說不知道,還擺出困惑的表情。


    (??)?


    老婆這個態度讓顧銜青惱火,不耐煩躲開老婆的抱抱,獨自一人出門,站在院子裏生氣。


    “小顧?果子熟了,要不要一起上山……”


    沒想到李茹伊還在,看小顧氣哼哼走出來,於是再次發出邀請。


    “走。”


    正好想出去透透氣,顧銜青果斷答應,想起要帶直播設備,正要迴去取,就被李茹伊告知:


    “我們用這一台就好……嗯,或者你去取吧,我在這兒等你。”


    “算了。”


    顧銜青迴頭看看,想到迴去可能又要心軟,於是放棄,跟著李茹伊離開住的地方。


    ……


    “天陰了……”


    顧銜青一路上心事重重,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被轟隆一聲炸雷打斷思緒,猶豫著要不要前行,便得到李茹伊及時的安慰: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帶了傘,你放心,我帶你抄的近道,再走個十幾分鍾就到果園了。”


    她不說都沒發現,她們今天走的這條路很陌生,並不是平時村裏上山的主路,不過……


    為了探索更多可能,顧銜青確實有安排李茹伊和趙嶼一起常去山上果園記錄植物生長情況 所以去的次數多了,發現各種近路也不奇怪……


    顧銜青穩了穩心神,看來自己情緒還不穩定,見誰質疑誰。


    李茹伊已經沒有邪蛛影響支配,所以——


    大可不必。


    “跟好我,往這兒走……啊……”


    “喂,小心!”


    李茹伊邊說邊走,忽然腳下一滑掉下山坡,好在顧銜青反應快拉住她,結果因為本身的瘦弱,反倒被對方帶了下去。


    ……


    …………


    “銜青生氣了……”


    李闌夜遇到了難題,妻子摔門出去留她一人在家。


    是自己為她製造的夢境不夠以假亂真麽?


    最主要的是她還真生氣了。


    隻是一個小鬼,以人類的道德標準評判,也算不上生命,人類自己就拍了不少降妖除魔驅鬼的影視劇,它們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還有捉鬼小說,這個李闌夜雖然沒看過,但也大概知道些。


    厲鬼傷人,除魔,才是衛道。


    所以她在生氣什麽呢 (??)?


    轟隆——


    雷聲引起她的注意,李闌夜望向窗外出神,忽地感覺冷風直往屋子裏灌,抬頭看到屋頂的塑料膜不見了,出門看到它正在院子裏隨風翩翩起舞。


    “果然不能一直湊合。”


    李闌夜咬咬後槽牙,出門去找節目組要瓦片修補,但節目組期待她和顧銜青能在漏雨的破屋裏上演患難見真情的一幕來提高播放量,所以故意獅子大開口,幾片破瓦都要開出黃金的價格了。


    “是我平時對你們太禮貌了對吧?”


    李闌夜一拍桌,現場和導演對峙,也絲毫不介意直播鏡頭對準她,雖然看起來冷清清與世無爭的樣子,但此刻的氣勢,在場所有人,沒一個可以壓得住。


    導演和製片人都是業內人士,以前不了解李闌夜,但她這麽矚目的存在出現在節目裏,不去了解都不行。


    製片人特意去打聽過,才知道這位是歡宜分公司高管,何總第一次見她就說眼前一亮,原本有意捧她出道,但因為脾氣太差作罷。


    何總覺得脾氣差,那就是真的差。


    隻是李闌夜在節目裏和顧銜青相處時表現的太過溫和,讓節目組根本意識不到這位臨陣頂替經紀人前來的高管,是有脾氣的。


    “三百元一片瓦是吧?


    我買,有多少買多少,砸鍋賣鐵都要買……


    記得開發票,不然會給我的維權路造成一些困擾。”


    李闌夜直起身子,環抱著手臂冷眼看著導演,語氣忽轉,


    “還有我不拍了,我身子弱經不起風吹,住宿條件太差會讓我生病的。


    我隻是經紀人,按照合同也沒有義務時刻露臉,我可以像王悅文的經紀人那樣單獨搬出來住。”


    導演頓時失去了表情管理,嘴角在抖,眼皮在跳,麵部神經在抽抽,感覺下一秒就會心梗過去了。


    “還愣著幹嘛?道具損壞當然是道具組修!看我……等我修屋頂呢麽????”


    流量麵前,導演認慫,結果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直播間的粉絲,在李闌夜皺眉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要氣炸了——


    【三百元一片瓦!?】


    【喔喔喔喔!節目組明明可以搶錢,但它還想給我老婆一片瓦!!】


    【那明明是我老婆!】


    【啊啊啊啊闌夜老婆最近好像很搶手啊?我一個女的喜歡她正常麽?】


    【正常吧!李闌夜現在是「直男論壇」裏排名前十的理想老婆,也是「侄女論壇」裏排名前五的理想老攻】


    【可想而知節目組現在什麽處境,破糊綜藝就靠青闌妻妻撐著了,結果室內直播也不開,不知道銜青哪裏去了,這邊又在惹怒李闌夜,就是為了可悲的流量】


    【節目組最好不要惹姐姐哦~惹急了粉絲籌錢付違約金直接退出錄製,讓貴節目糊穿地心哦o(^o^)o】


    【老子有錢,顧工要是不想錄了,我立馬捐出八十萬給顧工交違約金哦o(^o^)o】


    ……


    “話說,顧銜青呢?”


    導演心態很穩,發現自己亡羊補牢,沒真惹怒觀眾就沒再當迴事,轉而開始關注節目裏的另一位祖宗,但翻了所有直播,也沒看到她的蹤影。


    “下雨了……”


    導演望向門外,在村裏忙活的藝人陸續迴來,就連昨晚就去了山上果園、暫住帳篷裏的李茹伊和經紀人也迴來了……


    唯獨不見顧銜青。


    ……


    …………


    “我師父?她沒來啊……”


    趙舒墨迴答李闌夜時,正穿著雨衣頂著大雨在菜地裏忙碌,看到路邊撐傘站著的女人,一眼認出她是師父的老婆……


    嗯,雖然對趙舒墨來說,師父喜歡女人讓他有點兒失落,但一想到師父喜歡的女人長得真好看,又覺得她的美貌可以將自己心中失落的溝壑填平。


    雖然不能公開,但師父的老婆,真的好看。


    “早早就出門了,現在還沒迴來。”


    李闌夜輕輕歎氣,焦慮在心中逐漸蔓延開來——


    從下雨到現在快四個小時,沒有人見過她的小寶,而阿猛不在,她也無法得知小寶的下落。


    但這麽大的雨,就算阿猛在,也很難通過氣息尋找到她……


    “不然你再試試。”


    李闌夜垂眸,對身側黑色小猴說道。


    “大雨對大部分妖怪來說,也是會削減力量的。”


    小猴子搖頭,神情凝重:


    “就連您的氣息都被潮濕掩蓋了呢,更別說根本不知道遠近的小顧姐姐……”


    許是覺察到不對,趙舒墨放下手裏的活,走過來時表情也愈發緊張:


    “是不是我師父出什麽事了?”


    “找不到她,這會兒節目組都去找了,支書也帶著幾個村民進山去搜,不過……”


    望著三麵環山,李闌夜心中頓時生出無力感,大雨可以屏蔽的信息太多太多,她第一次恨自己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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