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基本不裝病,難受的時候脆弱的讓人心疼,但好了就是好了,聽不見她一聲哼哼。


    隻是……


    有點兒貪戀這個溫暖的懷抱,她用下頜抵著李闌夜的肩,指尖在她背上劃來劃去。


    “李闌夜我感覺這會兒好多了……”


    顧銜青聲音輕飄飄的,但正好在李闌夜耳邊,她聽得清楚。


    “我覺得你還沒好。”


    李闌夜沒鬆手,盡管已經這樣抱著她三個多小時,但依舊盡職盡責為她揉背,隻想讓她好受一點兒,


    “抱著我不用說話,我聽你嗓子都啞了……”


    彈幕——


    【媽呀,我看直播啥都沒幹,盯了快四小時了……她就一直抱著她,也沒有其他親密行為,但我看不夠】


    【她好愛,三個小時沒換姿勢,就是因為這樣能讓顧工舒服一點兒】


    【生病的顧工真的好嬌啊,難怪關於她小三的造謠那麽多……】


    【兩百三十多萬人歡聚一堂隻為看她倆抱抱hhhhh】


    【誒?李闌夜迴頭看我們幹嘛?】


    ……


    “直播時長夠了吧?關了。”


    李闌夜轉身,一秒不猶豫關了直播。


    “好像普通直播間不許一個人抱著另一個人睡覺,這會兒可以了,我抱你躺著,你再睡會兒。”


    李闌夜躺下,就聽顧銜青聲音小小對她說,


    “李闌夜,從來沒人這樣對我,你一會兒對我好一會兒又要殺我,我會瘋的。”


    “前幾天是誤會。”


    李闌夜迴想起那個被妖怪侵入的夢境,


    “有句話我也從沒對人說過,我隻對你說。


    顧銜青對不起,以後我隻會保護你不會傷害你,你是我的妻子,以後隻有對你好。”


    “我們這樣……算是談戀愛麽?”


    顧銜青問她。


    “算吧,從明天開始約會怎麽樣?哦對,我還沒追過你……”


    李闌夜沒有戀愛經驗,知道的都是《霸道李少強製愛》裏麵學的,


    還有和顧銜青在別墅同居的日子裏上網惡補的知識,


    但實踐無門,多數時間顧銜青把自己包裹在她的殼裏,根本不給機會。


    “追過了,昨天你送我毛絨……唔,好神奇,我從小到大沒有那種毛絨公仔,那是我的第一隻。”


    顧銜青告訴她,


    “但我也很羨慕別人……如今我也有了。”


    “以後還會有更多。”


    李闌夜揉揉顧銜青柔軟的頭發,


    “不要羨慕別人,你想要的,都會有。”


    顧銜青這會兒真的困了,但又怕這才是夢,所以強撐著不肯閉眼:


    “我想要好好睡一覺,想用最好的狀態迎接我的第一次約會。”


    李闌夜拍拍她的背,摟她更緊一些:


    “那就睡,隻要我在,就有你的好眠。”


    ……


    …………


    小橋流水人家。


    想不到李闌夜口中的古城這麽美,清晨坐車趕來,下車便覺得一路顛簸都值得。


    “那我開始直播咯。”


    約會要有,任務還是要完成,李闌夜將鏡頭對準顧銜青,臨時兼任她的攝像師。


    “顧銜青和大家打招唿。”


    聽李闌夜說完,顧銜青不緊不慢轉過頭,對著鏡頭擺擺手,然後指著遠處讓鏡頭去拍——


    天的盡頭雲霧繚繞,仔細看還能看到雪山。


    雪山下是大片的綠色,如果顧銜青猜的沒錯,那邊應該是草原。


    彈幕——


    【謝謝你們工作日帶我去兜風】


    【此刻敲擊鍵盤為謀生的我已經感覺到了空氣裏淡淡的青草香】


    【能不能再帶我們去古城裏轉一轉?如果預算有限的話,我願意出一百元。】


    “不用錢,我們兩個也是窮遊,隻是我們也不專業,說的不對的地方請見諒,就當是同遊一程好啦。”


    顧銜青拒絕了刷禮物的好意,她走在李闌夜身前,像個專業戶外記者一樣入畫,但又盡量不當到觀眾欣賞美景。


    就這樣,一場看似兩人,實則兩百萬人同遊古城的活動就此展開了——


    走街串巷,吃當地特色小食,又去欣賞了當地有特點的工藝品,隻是考慮預算,顧銜青什麽都舍不得買。


    但李闌夜看她喜歡當地人用竹編的小筐,巴掌大小格外精美,於是堅持給她買了一個。


    隨後她們又去了經典的旅遊景點,午後又去乘坐小舟遊湖,夕陽西下時依依不舍告別古城,盡管所有人都意猶未盡。


    彈幕裏說的最多的一句就是【留下來】,


    建議她們看晚上的實景表演,再去參加篝火晚會,如果條件允許就去住特色民宿,明早去草原騎馬,後天去爬雪山……


    “超出預算了。”


    顧銜青的態度也很明確,這些錢留著有用,就算不用,也不夠完成他們的願望。


    因為沒開打賞,硬讓她們留下也實屬為難人,於是雙方妥協——


    “等錄完節目特意來一趟,還是開直播,帶大家一起旅遊。”


    ……


    很快網上就有了#顧銜青 百萬旅遊團#的tag,一度也衝上熱搜榜。


    “沒電啦。”


    李闌夜收起直播設備,轉頭問顧銜青,


    “喜歡今天的約會麽?”


    顧銜青點頭:


    “喜歡,這是我第一次旅遊!你呢你呢?喜歡麽?”


    “一般。”


    李闌夜並未像她預料的那樣說喜歡,不由得收斂笑容。


    “都因為這個討厭的直播。”


    李闌夜咬咬牙,一臉遺憾看著顧銜青,


    “好多次,我必須忍住吻你的衝動。”


    顧銜青又忍不住笑,才知道真心接受這樣的情話,心裏和吃了蜜一樣甜。


    “還有……”


    李闌夜欲言又止,坐在顛簸的大巴車上,聽著隆隆的發動機聲,捏著指節好久,才又抬起頭,發現顧銜青沒說話,但始終看著她。


    妻子一直在等她把話說完。


    “你怎麽什麽都是第一次……除夕夜和我第一次,這不奇怪,但……”


    李闌夜聲音不大,就連坐在她身邊的顧銜青都要認真聽才能聽清。


    “第一次收到毛絨公仔,第一次被人悉心照顧,第一次旅遊……”


    顧銜青把她沒說完的話都說掉,


    “你是想問我的過去麽?”


    李闌夜不否認,不得不承認她好奇了,很想知道關於她的很多事。


    “雖然資料裏沒寫,但我覺得劉助理交接工作的時候應該和你說過吧?


    我是孤兒,無父無母,領養我的人要我叫他們伯父伯母,那年三歲,他們將我帶出福利院……


    隻是條件有限,我想要的,隻能靠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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