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藍妃娘娘!”牢頭畢恭畢敬的向一個容貌如芙蓉,光豔明麗的年輕女子半膝跪安道。

    初見心裏一驚,抬首向她望去,仿佛看到了韓昭儀的影子,她突然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藍淑儀帶領四個壯碩的嬤嬤,滿麵恨意的疾步走到初見和蘭貴妃的跟前,果然冰冷的說道:“韓昭儀是本宮最疼愛的妹妹,她死的太慘,連小皇子都沒有好好抱一抱就去了,本宮今天,一定要為她討個公道!”她說完轉過身對牢頭厲聲命令道:“把這兩個宮婢給本宮帶出來!本宮要親自問問,韓昭儀究竟做錯了什麽,竟讓她們下如此毒手!”

    牢頭麵露難色,他低聲祈求道:“娘娘您息怒,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審訊疑犯,今天您闖進天牢,已是讓小的很為難了,求您放小的一條生路,不要再為難小的了!”

    :“如果你今天不開牢門,本宮就自弑在你的麵前,看到時候,皇上還會不會怪罪於你!”藍妃迴答的決絕,似是有一種要拚命的架勢。

    牢頭看她淩然恨絕的眼神,心下打了個顫,暗暗地給侍衛使了個眼色,乖乖的去開了牢門來。

    初見見藍妃將要進來,急忙護在了蘭貴妃的身前,她驚恐的望著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連請安都忘記了。

    藍妃氣勢洶洶的嗬嗬冷笑道:“貴妃娘娘,您躲什麽!本宮不過是要教訓教訓這兩個狠毒的宮女,為自己命苦的妹妹出出氣,不會與您為難的。”藍妃接著向身後的嬤嬤們使了個眼色,就見她們滿臉寒霜的把初見和如梅像拎小雞一樣拎到了邊上。

    初見掙紮著,嘴裏還大喊到:“藍妃娘娘,您不能這樣對奴婢,奴婢是冤枉的!您要明查啊!”

    蘭貴妃也在一旁驚唿斥責道:“妹妹這是幹什麽!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妹妹就私用刑,簡直是欺人太甚!”

    藍妃雙目圓睜,眼神裏的寒意更深,她急憤的喊道:“韓昭儀就是在喝了那兩個賤婢送去的人參湯後才七孔流血而亡的!連太醫都證實了這一點!難道本宮還故意冤枉她們不成!”

    :“給我狠狠的打!”

    四個嬤嬤不知吃了什麽,力氣出奇的大,她們輪流分著工,對初見和如梅左右開弓,初見隻覺得自己躲無可躲,被打的劇痛難忍,眼冒金星,頭昏眼花,臉上火辣辣的疼,連開口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跪下!”兩個嬤嬤一人一腳重重踢在初見原本就負傷的小腿上,那撕扯般的劇痛,讓初見懷疑自己的小腿是不是骨折了!她憤憤的看向那兇惡的嬤嬤時,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她們卻還是不肯就此停手,手上不知道又從哪裏冒出了些細細的尖針來,毫不猶豫的狠狠刺在了初見和如梅的頭上,身上。

    繡花針一枚枚刺進皮膚裏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這像煉獄一樣的疼痛,使得初見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她想奮力的大喊,而從嘴裏出來的卻隻是嘶啞的嗚咽聲,晃晃忽忽中就隻聽到如梅在身邊淒厲的大喊著求饒,她邊掙紮,邊仰天哭喊:“饒命啊!藍妃娘娘!饒命啊!奴婢什麽也不會說的!你放過奴婢吧!放過·····”

    ······

    突然一切沒了聲息,嬤嬤們也停下了手來,初見用力睜開腫痛的雙眼,赫然看到,如梅身體僵直的橫屍在一旁,胸前插著一把精致的匕首!

    蘭貴妃還保持著努力拉開對初見施暴的嬤嬤的姿勢,震驚得看著如梅突然倒地。幽憤的嗬斥站在一旁嘴角含著冷酷笑意的藍妃道:“妹妹這是幹什麽!如此的草菅人命,不嫌太過囂張嗎!?”

    藍妃卻直接冷冷宣布道:“宮婢如梅,在天牢畏罪自殺。此乃本宮和蘭貴妃還有幾個嬤嬤親眼所見,想必韓昭儀地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你!”蘭貴妃氣的雙手顫抖,隻是激動的指著藍妃,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藍妃瞪著她,眼底含著一絲嘲諷的笑意,漠然道:“姐姐激動什麽,本宮此舉,不也是為姐姐解了難麽,韓昭儀究竟為何所亡,相信你我心裏都很清楚。不過本宮知道,蘭貴妃您在宮中勢力雄厚,根基萬分穩重,就算皇上把您關進這天牢來,也會速速放出去的,哼,韓昭儀不清楚,本宮卻明白的很,咱們,走著瞧!看看這後宮的天下最後到底是誰主沉浮!”她無所顧忌的大放厥詞後,又對身後的嬤嬤們大喝一聲:“咱們走!”她嘴角噙著一抹暢快的冷笑,就這樣儀態萬方的昂首離去。

    初見心中實在氣憤,雖說與如梅並非知心知底,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但是眼見她慘死身邊,連開口為自己申辯的機會都不再有,受到的刺激絕非小可。這就是真正的後宮生活,硝煙彌漫,美人如蠍。要想在此好好生存下去,不逼迫自己硬生生長出十個腦袋來, 還真是危險。

    :“初見,是不是很痛啊?”蘭貴妃心痛如刀割,痛的是無辜人的枉死;痛的是那負心人無情的拋棄;痛的是自己再也無法挽迴的懵懂無知的青春。

    初見渾身無力的倚在蘭貴妃身上,聞著她身上淡淡似有似無的蘭花香,心中竟然漸漸平靜下來,這種安心的依靠,讓初見想起了一年前過世的母親,曾幾何時,母親也是這樣擁著自己,為自己排除世間一切危難。那種無憂的時光似乎敲敲遠離很久了······

    :“若是本宮當初沒有嫁與皇上,或許如今也就不會換來這無妄之災,本宮錯了!大大的錯了!”蘭貴妃擁著初見,神情激憤又沉痛。

    初見臉色發白,渾身戰鬥,她虛弱的安慰道:“娘娘不必哀怨,若是當初娘娘真與皇上錯失良緣,也許如今,才會更加遺憾。皇上一時被傷痛所迷惑,急於找到一個發泄的窗口;奴婢肯定,假以時日,皇上定會想起娘娘的好來,到時誤會就可化解了。”

    :“本宮已心如死灰,再也不會妄想得到皇上的寵愛,隻是希望皇上能念念舊情,不要為難我的皇兒才好。”

    ······

    宣德殿,皇上的寢宮。

    宣德殿裏氣氛十分壓抑,一個身形消瘦,臉色發白的六旬老人,雙手顫抖的扶著冰涼冷硬的地板,低著頭,滿是淚痕的悲愴高喊道:“皇上,蘭貴妃絕對不可能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您一定要明查啊!”

    :“王太傅快快請起!朕自當明查,絕對不會冤枉了蘭貴妃。隻是如今一切證據都與她無利,朕現在不僅失去了一個韓昭儀,更加失去了一個蘭貴妃。心中苦澀,更是無處發泄。不管是誰所為,朕都希望這場風波能夠盡早過去,早日迴複平靜才好!”皇上的聲音沉痛疲憊。讓王太傅也不禁動容起來。

    :“皇上!天牢的獄管有事稟報,不知皇上是否召見?”曲總管長的圓頭圓腦,就是一雙小小的眯眯眼最是精明。

    皇上略微沉吟,迴道:“召他進來吧!”

    :“是!”曲總管徐徐退下,不一會兒一個麵色發白,神情凝重的獄管進來向皇上跪拜稟報道:“啟稟皇上,碧蘭殿的宮婢如梅,在天牢裏畏罪自殺身亡了!”

    :“什麽!”皇上大驚,從臥榻上站起身,匆匆趕往了天牢而去。

    ······

    初見和蘭貴妃,最終還是被皇上放迴了碧蘭殿。

    韓昭儀的性命已由如梅陪了出來,皇上索性就相信了如梅畏罪自殺身亡的故事。但是,蘭貴妃身為主子,卻對奴婢監管不利,縱使她作出如此大錯來,因此,降為妃以示懲戒。

    初見卻深知,韓昭儀的死絕非這麽簡單,如梅曾在臨死前對藍妃苦苦哀求,保證說絕對不會說出去,那麽,到底是什麽事,如梅絕對不會說出去呢!莫非,這跟加害韓昭儀的事件有關?!初見眼前一亮,不禁深思,韓昭儀死後,最為獲益的那個人就是藍妃!韓昭儀是其妹妹,所生的皇子她當然理應當的抱去了撫養,皇上思念韓昭儀,於是就經常去藍妃的寢宮探望小皇子,再加之藍妃原本與妹妹就長相相似,皇上會將思念的感情轉移到她的身上也實在不奇怪。如此一來,原本屬於妹妹的皇子,還有皇上的寵愛,現在就完全屬於了自己!並且,在此事件中還離間了蘭貴妃和皇上的感情,使得皇上對小皇子的關注更多。好一個一石四鳥之記!

    初見想到此,頓時感到毛骨悚然!後宮的女人甚是可怕,為了爭寵,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妹妹的性命,實在太過歹毒!如梅死的冤枉,蘭貴妃被罰的委屈,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藍妃一看就是個心狠手辣的野心家,如果此時不防,到了晚期,恐怕連命都要斷送在她的手裏了!

    真德20年3月末。

    初見的傷勢一直未見好轉,皮膚上經常出一些紅紅的血痕,而且經常的刺骨疼痛,輾轉良久,難以入睡。

    蘭妃基本取消了初見的一切事務,要她專心養傷,然而,這傷卻像與身體融為了一體般,久久不肯褪去······

    藍妃的三皇子,南啟楓,終於在聞訊母妃受難後,急急返迴了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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