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一支二百餘人的虎賁軍殺出圍困向西南方逃竄……”


    “將軍,虎賁軍一百多人趁亂突圍鑽進了深山……”


    “南楚軍一支殘部殺出防線逃了……”


    幾乎同時,虎賁軍向安國防線發起了突圍戰,安國大軍雖然有備而來,人數上也占盡優勢,但是戰力不足,在虎賁軍拚死突圍下雖然守住了防線,也殺退了虎賁軍,卻也有幾支虎賁軍殘部突圍出去,安國軍在虎賁軍潰退時趁勢追擊,一舉將虎賁軍逼退至山穀裏。


    安國分去追擊虎賁軍突圍出去的殘軍的隊伍迴來時,安國大軍已經打掃戰場把山穀圍了水泄不通,臨時指揮部裏,各軍也在匯報傷亡。


    “大帥,虎賁軍丟下一千六多具屍體,沒有一個活口,都是死戰到底,我軍各部總計傷亡四千餘……”


    “逃出去的虎賁軍共四百多人,前去攔截追殺的兄弟們沒能完成任務,最後還是讓這殘軍逃了一部分,總計一百多人,這些突圍出去的虎賁軍有高手,兄弟們傷亡慘重,趙都尉和孟都尉戰死……”


    輔神台驚聲而起:“什麽!他們兩人竟然陣亡?當時發生了什麽?”


    輔神台清楚趙、孟兩位都尉的實力,他們二人在披甲軍中也是數得著的小宗師,一身修為都是在戰鬥中積累的殺人手段,在戰場上更是威力倍增。


    在聽到追殺虎賁軍殘部的戰鬥過程之後,輔神台一陣失神:“虎賁軍棄卒保帥,他們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突圍隻是為了創造機會給真正要突圍出去的人,能殺了兩位都尉的人,雖然都是幾人聯手,修為肯定也都是小宗師,虎賁軍的小宗師基本上都逃走了,山穀裏的都是普通將領,這裏就交給陳大帥處理,走了大魚,這些蝦兵蟹將也沒有太多意義,不能讓罪魁禍首就這麽逃之夭夭。”


    陳君臨出奇的沒有出言阻止,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小王爺很有主見,他認定的事情,自己阻止也不會有用。


    輔神台看了一下柴不休和高仰山:“我要帶一個人和我一起去截殺陸定襄,山穀裏的虎賁軍雖然少了高手坐鎮,也不容小覷,這裏也需要人手,柴將軍……”


    柴不休聽到輔神台喊自己名字,躍躍欲試。


    輔神台猶豫了一下:“你留下來協助陳帥,務必全殲虎賁軍。”


    輔神台轉向高仰山:“高將軍,可敢同我一起追敵,不知高將軍腳力能不能跟上!”


    高仰山活動活動手腕道:“這天下還沒有我老高不敢的事情,小王爺放心,末將不會落於小王爺視線之外!”


    話不多說,輔神台一行人循路追跡向突圍出去的虎賁軍追蹤上去,輔神台相信韋哲一定會給他留下線索,或者韋哲已經解決了陸定襄,他很奇怪,到目前為止韋哲一直沒有聯係他,輔神台也不全依賴韋哲,畢竟陸定襄一眾一百多人,在這綿延不絕的崇山峻嶺裏四散逃逸,如同大海撈針,以韋哲窺虛境界也力有不足。輔神台也隻是碰運氣,這些逃出去的虎賁軍肯定是重要成員,而且修為都不低,禁衛軍血案,他們手上肯定沾滿了禁衛軍的鮮血。


    陳君臨本意是把軍中小宗師都派給輔神台調用,畢竟陸定襄他們有多位小宗師,隻輔神台和高仰山兩人他也不放心,畢竟輔神台的身份不容有失,而高仰山則是皇帝周世安有心培養的軍事統帥,這兩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都無法向皇帝交代。而虎賁軍這邊,既然已經把他們堵在了山穀內,就不怕他們能逃出生天,就算休戰時期,虎賁軍肯定不會棄械投降,最終的結局也是就地剿滅,如果虎賁軍選擇繳械,落實禁衛軍血案之後,他們迎接的判決也會是刑殺,所以陳君臨這時並不擔心用兵,倒是輔神台的安危更重要。


    輔神台隻答應再帶上柴不休一起,他不希望韋哲的事情被其他人知曉,柴不休是絕對可以放心,高仰山雖然看似憨厚,之前通過和南楚四郡的叛軍聯絡,從蛛絲馬跡中也知韋哲的存在,隻是雙方心知肚明,各自裝糊塗沒有道破。


    尋蹤追跡當然還是要靠高仰山和柴不休,高仰山從軍多年,能在刑死營裏當老大,那可是靠實力掙來的,追蹤的本事無人不服,柴不休更不用說了,資深獵人,一身追捕野獸的本領,從沒有出現差錯失手的,倒是輔神台在他們麵前就顯的無用了。


    三人生怕陸定襄一眾逃的太遠,俱是全力趕路,一刻都不敢耽擱,就在三人追了一夜,在天亮時發現了虎賁軍留下不易察覺的痕跡,柴不休結過輔神台遞給的水袋喝了一飲:“痕跡很新,應該是不到一個時辰前留下的,我們距離已經不遠了,喘口氣,等會兒可能是場惡戰,這隊人數在二三十人之間……”


    “不用追了!”


    一個聲音突然在三人中間響起,柴不休和高仰山兩人如臨大敵,瞬間爆發出強悍的氣息,隨時可以在刹那間攻擊這個不速之客,隻有輔神台鎮定自若,忙開口製止:“自己人!”


    按下高仰山的龍脊刃後,輔神台介紹:“這是韋叔叔,我父王的至交好友,他一直在暗中協助我們對南楚用兵。”


    韋哲看了一眼三人,搖頭道:“調虎離山,現在恐怕兩軍已經交戰正酣,逃出的虎賁軍已經都被我殺了,七個小宗師,五十四個也算好手的士兵……”


    輔神台聽韋哲話語,神情變色:“還有半數藏了起來!他們並不是突圍,而是要裏應外合!快,快迴去,大軍有危險……”


    韋哲雖然是窺虛境界,速度也並不比輔神台三人快,輔神台是血脈優勢,柴不休的神行是天賦異稟,高仰山在多年修行裏為了彌補自己的短板,潛心修悟探索出一套神行法門,雖然比不上柴不休全力以赴的速度,配合他一身極致的橫練修為,也能達到大宗師修為禦空飛行的速度,此時大軍又陷入危機,四人更是盡力迴趕。


    當輔神台三人迴到大軍駐地時,入眼看到的盡是斷臂殘肢,哀嚎聲四起,一棵棵摧殘過的樹木、一片片坍塌的丘陵山體、地上一個個深深的坑裂,都在顯示著這裏經過了一場慘烈的大戰。


    韋哲為了不暴露身份,隻留在外圍援手,輔神台三人聽到遠處傳來激烈的交戰,忙放開身法閃現過去。


    輔神台順手撿起一把軍刀衝入戰場,虎賁軍個個驍勇,安國的河州軍雖然人數占優,一時間勝負的天平還沒有選擇偏向哪一方,隻是河州軍在虎賁軍的淩厲拚殺下傷亡頗多,輔神台三人衝入戰場,猶如猛虎撲入羊群,勇猛鬥狠的虎賁軍士兵在他們手下被殺的人仰馬翻。


    輔神台靈力灌注軍刀,劈斷一名虎賁軍校尉的大刀,直接把對方砍去了半邊身子,虎賁軍校尉瞪圓了驚恐的眼睛倒在地上。隨著校尉的被殺,這支虎賁軍也落入了下風,輔神台喊住身邊的河州士兵:“大帥在什麽地方?”


    士兵揚刀指向右前方:“大帥被都尉護著在前方山口……”


    輔神台不等士兵說完,帶出一陣風一路順帶砍殺這虎賁軍向士兵指的方向殺去……


    輔神台三人迴來的正是緊要關頭,虎賁軍在陸定襄的指揮下聲東擊西,再由外麵幾十名虎賁軍中的精銳和七位小宗師在安國軍中製造混亂,虎賁軍先是殺了安國軍一個措手不及,陳君臨果斷分析形勢,調動大軍阻擋住虎賁軍的進攻,又組織一支五千人的隊伍消耗外圍的虎賁軍小宗師,最終五千人在犧牲超過半數之後,成功打破了虎賁軍的預謀,虎賁軍的七位小宗師靈力耗盡陣亡五人,七十個精銳也隻剩十二人,這十四人殺破重重人海才和虎賁軍大軍匯合。


    陸定襄心中大怒,孤身一人殺去入安國大軍深處,兩軍交戰正酣,被陸定襄一攪,安國軍一方陣腳大亂,陸定襄趁機觀察到指揮官的方位,如入無人之境殺向陳君臨,幸得三名都尉拚死搏殺才護得陳君臨安全,陸定襄也因沒有後援,擊殺陳君臨不中後迅速撤離,這一輪的戰鬥之慘烈,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兩軍交鋒之處就是一個人命的絞肉機,安國傷亡一萬一千多人,其中絕大部分是當場陣亡,隻有少部分受傷,還基本都是重傷,虎賁軍人人死戰,戰死三千多。


    虎賁軍幸存不足一千人,而安國兩萬大軍也隻剩四千多人。


    輔神台眼看陳君臨身邊的小宗師都尉都不在身邊,而虎賁軍裏一個身手不凡的將軍已經殺至陳君臨身前,手起刀落陳君臨就要身首異處,輔神台不及多想,上前救人已經來不及,奮力擲出手中軍刀,已經被砍破多處豁口的軍刀劃破空氣,唿嘯一聲從虎賁軍將軍揚起胳膊的腋下穿進身體,刀尖穿過身體從左側肋骨處透出,迅猛的力道直接帶著屍體斜倒向一旁,陳君臨順著方向看到是輔神台救了自己,旋即又露出緊張迫切的表情,輔神台看清了陳君臨的表情,下意識抽出腰間蟒骨軟劍,在電光火石的一刹那用軟劍把自己裹在裏麵,一道可開石裂山的力道劈在軟劍上,輔神台沒有硬抗下這股力道,整個人應力拋飛。


    調整高姿態安穩落在地上的輔神台迴過神來看到的是一個身體纏繞著閃電的人,這讓他聯想到了前不久在風暴中遇到的黑雲,隻不過黑雲隻能引導濃雲中的閃電,而眼前的人卻是在操控閃電,心中靈光乍現,輔神台大概知道了來人是誰,黑雲和山精都說過的一個叫電閃的人,正是火族神將閃電一族,最擅長的就是操控閃電。


    “南楚竟然和魔族勾結?”


    電閃嗤笑一聲:“魔族還不屑於同南楚合流,你們父子好一個瞞天過海的手段,著實讓魔族寢食難安,在這裏隻是恰逢其會幫南楚多殺些安國士兵而已,小子,安心上路吧!”


    電閃伸出雙手,兩個閃爍著火光的電球凝聚在他手上不斷變大,輔神台經曆過風暴中的閃電,清楚閃電的威力和速度,自己速度雖然快,也快不過閃電,而且看電閃的架勢,這釋放起來可不是一兩道閃電,輔神台眼睛餘光瞥見散落一地的兵器,心中有了對應。


    隻見輔神台以氣禦物,操控著數十件兵器淩空懸浮環繞在自己周身之外兩丈範圍的空間,電閃此時已經將手中兩尺大小的閃電球扔向輔神台頭頂,閃電球在輔神台頭頂上方遇到兵器的阻攔,釋放出一道道閃電擊中兵器,並且像蛛網一樣連接起淩空的兵器。


    輔神台看到自己的猜測湊效,心中暗喜,手中發力運起兵器挾裹著氣勢不衰的閃電球朝電閃席卷撲射,電閃見狀雙手合抱把手中另一個閃電球極盡壓縮,隻有拳頭大小,在兵器接觸身體的一刻,刹那間釋放,無數威力更強的電流瞬間把所有兵器盡數擊落在地,有不少兵器被崩斷飛濺,殘兵鐵片灑落一地。


    輔神台得了先機,哪裏會不好好利用,地上散落兵器無數正是利手的東西,輔神台快速移動著身體,所到之處所有的兵器都朝電閃急射而去,少者一兩件,多則幾十件,再多可達上百件兵器,電閃雙手伸縮揮舞,一道道閃電接下輔神台射來的兵器,一波烏壓壓多達上百件兵器壓迫而近,電閃一直處於被動,心中怒起,瞬間周身纏繞遍布著密密麻麻的閃電,手中也凝聚出他獨門兵器閃亟刺,他渾身包裹在閃電裏,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如同一個神人現世,這般動靜驚的戰場上交戰的雙方士兵都忽略了生死,幾乎同時關注向這神人降世的一幕。


    電閃雙臂揮動,一張電網出現在身前縱橫交錯的電流把所有的兵器都纏繞在接觸的一瞬間不做前進,電閃雙手伸出,仿佛要撕裂空間一般,吃力的把電網撕開一個裂縫,輔神台就在裂縫的對麵,電閃揚起手中閃亟刺對準了輔神台,閃亟刺猶如生命的活物一樣,化作一道閃電直取輔神台,電閃也沒有閑著,從空中扯下沾滿兵器的電網,兵器都掉落在地上,電網也隨即消失,閃亟刺在刺中移動中躲避不及的輔神台的瞬間,一隻手突然出現在輔神台身前,牢牢抓住了閃亟刺,閃亟刺在被抓住後劇烈震動掙紮幾下,消散不見了。


    韋哲張開手掌,看看掌心被閃亟刺灼傷焦熟的痕跡,體內靈力運轉,刺痛無比的手掌不再鑽心的疼痛,握了握拳頭,也不受影響。


    輔神台關切問道:“韋叔叔,你怎麽現身了……”


    “沒事,我把陳君臨和皮甲軍裏兩個認識我的人弄昏了才露麵,所以來遲了。”


    韋哲在暗處看到電閃出現,和輔神台交手的時候就,就知道輔神台對付不了電閃,隻能先解決掉陳君臨這些會認出自己的人,而跟隨陳君臨負責護衛的都尉就還剩兩個人,韋哲隻需要把這三人弄昏過去就可以,弄昏他們容易,還要保證他們的安全,所以,韋哲多耽誤了兩息時間去解決他們的敵人,並把陳君臨三人安置在安全的位置才趕來。


    “這裏交給我,此人功法詭異,你應對不來。”


    輔神台心中明白韋哲所說不假,他也不是逞強的人,就退後去了別處。


    電閃看到韋哲能徒手抓住自己的閃亟刺,已經明白來人修為最少已經達到了大宗師之上窺虛境界,自己或許能纏住他,但是還要抽身殺輔神台是根本不可能的,怒喝道:“再不現身,要迴去受懲罰嗎?”


    就在輔神台退後離開的同時,空中聚起一團黑霧,黑霧飄在輔神台身前攔住輔神台去路,輔神台不知黑霧深淺,推掌發力,一股大風卷向黑霧,風過霧散,原地站著一個披著黑色披風一臉奸笑的黑臉人。


    輔神台正欲先下手為強,聽到身後又傳來聲響,迴頭瞟了一眼,卻是一個手持鋼叉的醜陋的漢子。


    電閃看到隻有他們兩人,急了,斥道:“三宗主呢?今天棘手,要速戰速決!”


    黑披風黑臉人的正是魔族八總管中的毒霧,他和蠱霜都是在魔域中孕育的魔物,一向瞧不起山精、水怪、黑雲這些被魔族收降的神族所屬神將部族後裔,更何況電閃還是一個新投誠的,陰陽怪氣道:“三宗主心疼這些血氣,怕浪費,正在祭煉,我們收拾了他們就行了,何必勞駕三宗主……”


    手持鋼叉的另外八總管之一水怪也是被毒霧長期冷嘲熱諷,雖然他也不喜歡電閃的孤傲自負,好歹同出神族一脈,不免偏向電閃,不耐煩道:“快動手解決了他們,小魔君私自行動被那女人察覺,不知道有沒有困住那女人,免得再生出事端!”


    輔神台心中恍然,原來盈稚是察覺到小魔君的存在被引走的,這些人是針對自己而來,看這幾人應該就是山行田重描述過的水怪、電閃、毒霧,而他們口中的三宗主肯定是魔族五位宗主中排名第三的血族司事難,另一個小魔君則是自己大婚當天大鬧長安,差點擄走泰平公主的罪魁禍首之一暗族的無夜……


    韋哲聽到他們還有後援,哪裏還猶豫,當即抽出腰間披甲劍,提起十二分靈力殺向電閃,輔神台推出雙掌,生起一股愈來愈大的龍卷風卷向毒霧,輔神台是擔心毒霧會釋放毒性殃及其他將士,以龍卷風抽走毒霧周圍的空氣。


    輔神台在推出龍卷風之後,借助推力閃身撲向水怪,卻沒想到看似瘦弱的水怪齜著大嘴露出一口如鋸齒的黃牙輕鬆接下自己的蟒皇劍,這把由化神境妖皇吞天蟒的本命妖骨煉化可直為劍,軟為鞭的奇異兵器,被輔神台命名為蟒皇劍。水怪用鋼叉接下蟒皇劍後,輔神台以靈力化劍為鞭,軟鞭應勢劈向鋼叉下的水怪,卻被水怪轉動的鋼叉改變了方向,軟鞭一圈圈纏在了鋼叉上,輔神台沒想到水怪力氣這麽大,自己奮力迴扯,竟沒有把水怪的鋼叉掙脫手,輔神台借力飛身撲向水怪,雙腿化成虛影在眨眼間實實在在踢在水怪身上數十腳,水怪除了連連後退十多步,竟是一點受傷的意思都沒有,而且輔神台還被水怪一隻手抓住了右腳小腿,輔神台腳腕轉動,在水怪胳膊上勾、鎖、盤、蹬盡出,就是無法掙脫,水怪的手牢牢釘在輔神台腿上,輔神台感覺到被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而身後方向的毒霧也淩空張牙舞爪撲來,輔神台情急之下收鞭為劍掙脫鋼叉的束縛,一劍砍向水怪抓住自己的左手,水怪反應也快,揮叉就要格擋蟒皇劍,被輔神台左腳踹在鋼叉上死死抵住,水怪眼看胳膊就要被劈中,輔神台手中兵器也非凡品,自己的胳膊被砍中肯定難得保全,隻得無奈鬆開,輔神台掙脫水怪之後,飛身落地,右腿吃力疼痛難忍,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地,眼看毒霧烏青的雙手就要抓在輔神台臉上,高仰山一刀挑散了毒霧身體,伸手抄起輔神台站穩,這時水怪的鋼叉也當胸插至,高仰山揮刀劈開鋼叉,卻不想沒有他意料之中鋼叉拋飛的情況,水怪鋼叉隻是偏斜了半尺,手中龍脊刃和鋼叉摩擦出一片火花,高仰山迴身補上一個旋踢,一腳正中水怪,水怪應力劃退出兩丈,雙腳在地上留下兩道明顯的痕跡。


    高仰山眉毛輕挑:“身子骨不大,力道倒是不小,我陪你玩玩兒……”


    輔神台突然爆發,體內靈力提升至極限,雙掌遙遙對著前方三丈離地一丈高的空中,雙臂也因用力而青筋暴起,陽光照射下來,在輔神台控製的那片區域發生了詭異的折射,慢慢的,折射陽光的空氣變的能看到的樣子……


    輔神台額頭汗珠順著臉頰流下,毒霧在空中被輔神台鎖在空氣中不得自由,輔神台這一手還是在南滄山見輔國公用過,毒霧剛被高仰山一刀劈中,直接消散,說明兵刃對他根本沒用,隻能想辦法囚禁住毒霧,而他就隻能嚐試一下以空氣凝固控製住毒霧。


    輔神台沒想到的是竟然成功了,但是他盡力也隻能做到暫時控製囚禁住毒霧,還沒有能力去製服、殺死毒霧,如果自己一鬆懈,毒霧就會趁機逃脫,控製住了毒霧也就相當於輔神台也同樣失去了自由,幸好這時水怪和電閃分別被高仰山和韋哲攔著,不然他就分身乏術了。


    不知不覺間,打的難分難解的高仰山和水怪靠近了電閃的方向,高仰山詫異於水怪瘦弱身軀力蘊藏的能量,水怪則震撼著高仰山一身橫練的霸道無懼,水怪的修為最近突飛猛進,這是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停滯在小宗師境界一直難做晉階二十多年,就在短短的幾個月裏,什麽都沒做就突破到了大宗師境界,此時他的修為在魔族已經是僅次於幾位魔宗宗主的存在,而眼前的壯漢僅以小宗師的實力就和他平分秋色,不禁讓他懷疑自己的修為。


    韋哲沒有給電閃機會,他一直遊走在電閃周圍進攻,電閃不斷控製著閃電劈下,一道閃電因韋哲的擊打偏離出去,恰好落在高仰山身上,高仰山被擊中的身體發出一縷輕煙飄散,高仰山卻像沒事人一樣,甚至感覺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雖然疼痛異常卻很是受用,瞥了一眼韋哲戰鬥的情況,高仰山衝入電閃操控閃電的範圍,以身體接下兩道閃電,轉頭咬牙忍痛向韋哲道:“這裏交給我……”


    韋哲一直留意著高仰山他們的戰鬥,知道高仰山拿不下對手,看到高仰山主動接下電閃的招數,明白高仰山心中有數,錯身迎向水怪。


    “叮~”


    韋哲手中披甲劍掃在水怪的鋼叉上,鋼叉被披甲劍削斷了一根叉尖,水怪抽身退後,顧忌的看著韋哲手中披甲劍,他手裏的鋼叉一般神兵利器並不能斷傷,高仰山所用長尾龍脊刃也是天下有名的寶刀,刀叉交擊了不下百次,都沒有留下傷痕,韋哲一劍就能削斷一截叉尖,雖然隻是相對脆弱的叉尖,也證明這把劍肯定是神品。


    水怪兵器不占優勢,不敢輕易出手,突然揮舞鋼叉淩空遙指韋哲,順著鋼叉三根叉刺噴湧出三股水流,速度之快,韋哲也是堪堪避開,後擺的衣袍被水流穿爛,韋哲持劍閃現著位置欺近水怪,一道道披甲劍劈出的劍氣封向水怪……


    高仰山在電閃的懷疑驚訝中主動迎向閃電所在的位置,每一道閃電都結結實實劈在高仰山身上,電閃一度以為高仰山是傻了,但是看到高仰山同樣在一步步接近自己時,很確定高仰山是清醒的,不由加重了幾分閃電的力道。


    “霹~喇~”


    一道水桶粗的閃電劈在高仰山肩頭,高仰山腿上不支,半跪在地,以龍脊刃支撐艱難起身,高仰山依然堅定的走向電閃,電閃看到高仰山的態度,心裏蒙上一層恐懼,這已經是他能操控生成的最烈的閃電,這都不能重傷高仰山。


    電閃咆哮著再次召喚閃電擊落,同時操著閃亟刺撲向高仰山,高仰山眼中閃著精芒手中龍脊刃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那樣熟悉,這是得到龍脊刃之後第一次生出這樣親切熟悉的感覺,以前雖然也是得心應手,卻沒有這麽精準,現在他能感受到龍脊刃的每一分毫,就像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一樣。


    “當~”


    龍脊人和閃亟刺碰撞在一起,以碰撞點為中心,覆蓋兩人一丈的範圍,一個由閃電紋絡支撐起的屏障像一個大光球把兩人籠罩在裏麵,隨著兩人角力的力道增加,光球的光芒也更盛,電閃和高仰山幾乎同時發力咆哮怒吼,耀眼的光芒崩散,所有人眼前一片閃耀之後,出現短暫的失明。


    電閃和高仰山各自退卻了十多步,電閃的衣服變成了他標誌性的銀色,閃亟刺在他手中不住閃爍著細小的電流,神色凝重的盯著三十步外的高仰山。


    高仰山原本略顯疲憊的狀態一掃而空,眼神更精爍,赤裸的上身原本充斥著爆炸感的肌肉線條也變得柔和,整個人更加內斂。


    高仰山感覺自己有些不一樣,龍脊刃好像也變的比之前大了一些,待他再仔細看,不是龍脊刃變大了,而是他的身體小了一圈,高仰山沒時間和精力去關心這些,看著電閃的位置,再次大踏步殺去……


    韋哲在目不見物的狀態下憑著記憶向他感應到水怪的位置送出數劍,隻聽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傳來,明顯是有人受傷,隨後就是慌不擇路的逃遁聲響,韋哲放開六識,循著感應追上去,耳聽距離越來越近,隻聽“撲通~”一聲落水的聲音,韋哲也恢複了一些視力,眼前是一條寬兩丈餘的小河,腳下鮮血證明著水怪就是負傷從這裏跳進了河裏逃命消失的。


    韋哲沒有感應到水怪的存在,隻得返迴戰場,待他迴到的時候高仰山也結束了戰鬥,他看到高仰山一刀劈在了電閃後背的同時,電閃化作一道閃電一閃不見,與此同時一道閃電撕裂了輔神台苦苦支撐的禁錮,毒霧趁機消散在空中,在毒霧消散的位置散發出滾滾黑煙,一群飛鳥恰巧飛進黑煙裏,瞬間失去了生命掉落在地上,輔神台見狀再次升起一陣風把黑煙卷在其中,風在空中旋轉越來越快,隻幾個唿吸就形成了一條粗三尺直通百丈高空的龍卷風,也隻是幾個唿吸之間,龍卷風把毒煙送上高空之後就消散開,隻是攪亂了空中漂浮的幾片白雲,平靜的天空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隻有旋轉形狀的白雲漂浮在空中……


    輔神台筋疲力盡癱坐在地上,韋哲第一時間來到他身邊警戒著。


    “這些人是衝我來的,朝中高層有魔族的眼線……”


    這一戰,虎賁軍盡滅,戰後幸存的二百虎賁軍士兵選擇自殺性衝鋒,被安國殘軍亂箭射殺,陸定襄被柴不休力拚所殺,柴不休也被陸定襄重傷,安國兩萬大軍僅剩不足三千人,其中半數是高仰山麾下精銳拒陣營。


    安國軍的慘勝是陳君臨清醒之後最難以接受的事實,他的八名小宗師親衛都尉也僅剩兩人。


    陳君臨和高仰山所屬後續部隊在戰後一個時辰才趕到戰場,這已經是他們行軍的極限,在這些後續部隊打掃戰場時發現詭異的一幕,原本應該被鮮血侵染血腥的戰場,土壤裏沒有鮮血,那些死亡的屍體裏也沒有血液的殘存……


    “不用查了,應該是被毒霧所說的三宗主血祭煉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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