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下江山又多一省,朱祁鈺這個當皇帝的自然歡喜不盡。


    第一時間就遣使周告列國。


    理由?


    唔。


    就說幕府將軍足利義政遇刺身亡,各家主爭奪幕府將軍之位明爭暗鬥,折騰得朝野不安。後花園天皇無奈之下,隻能向宗主國大明求援。


    景泰皇帝仁慈,不計前嫌。分三路,發兵百萬援助,奇襲平安京。


    天皇之危頓解。


    但未料與毛利家主勾結的朝鮮叛臣前首陽大君李瑈心有不甘,四處散播日本富有金山銀礦的謠言。


    言說大明貪日本金銀,借故生釁,嚴重損傷大明聲譽。


    也讓日本四周匪盜橫生,屢屢前往滋擾。為保家國百姓平安,後花園天皇隻能無奈地懇求加入明廷。自願去國號,降國為省……


    理由就是這麽個理由。


    “重點是在日本從今後改名倭奴,成了大明新省。讓周邊列國都知道知道,再有敢打倭奴主意的,就是挑釁大明,跟大明過不去。被朕知曉了,自是要派精兵強將與之講講道理的。”


    順便再擴充一番地盤。


    朱祁鈺笑,那目光中甚至隱隱透出些許期待來。沒辦法,做皇帝的嘛,誰能抗拒拓土開疆的誘惑?


    還在辛辛苦苦想著如何措辭的禮部官員眼睛都亮了:“對對對,此番都是日本……哦不,倭奴省那幾大家欲壑難填,為爭權奪利不顧百姓死活。”


    “也是那李瑈奸狡,賊喊捉賊,故意毀損吾皇名譽。微臣私以為,傳諭列國的同時,也該通緝他。使列國都不能收容他,否則便是與大明為敵!”


    對對。


    朱祁鈺點頭,甩鍋嘛,當然要甩個徹徹底底。


    而且在這件事裏麵,李瑈也確實不無辜。


    他跟那毛利家主鬼鬼祟祟,不也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好算盤嗎?既上了賭桌,就得做好願賭服輸的準備。


    於是,在朱祁鈺這個大明帝王的同意下,告列國的詔書+對李瑈的通緝就一並下達了。


    講道理,呂宋、真臘、暹羅、婆羅、蘇祿等諸國名義上雖也都是大明屬國。可天高皇帝遠的,大明還真就管不著人家什麽。


    同樣的,各屬國也多半沒將明廷看在眼裏。


    隻對它那厚往薄來的朝貢政策喜歡得緊,寧可稱一迴臣也願意以少少土特產換些精美的絲綢、陶瓷等物迴去。


    朱祁鈺登基後開了海禁,那些好東西有錢便能買了。


    厚往薄來也改成了厚往厚來,薄往薄來。占便宜空間直線下滑,各國對這個所謂的宗主國就更可有可無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


    一直以寬厚仁和形象示人,從不主動挑釁隻被動反擊的大明悍然出兵將日本,有一千兩百萬萬人口的日本變成了自己的倭奴省。


    隨後傳諭諸國,還附贈了份畫著李瑈相貌的通緝令。嚴諭各國不得收容他,否則就是與大明做對。


    逼著各國不得不重視起來。


    無它,唯恐成為日本第二爾!


    不是輕信李瑈,而是但凡能為王,誰還願意舉國投降成為別人家的省呢?


    尤其還叫了個倭奴那麽屈辱的名字。


    鄰裏鄰居多年,誰不知道當年日本為了改掉倭奴二字費了多大勁兒啊!不逼到一定程度,後花園天皇是瘋了才會那麽幹。


    除非大明強悍,兩方實力差距到讓他望洋興歎。足足一千多萬人口的國度才掙紮都沒掙紮幾下,就成了大明新省。


    有此前車之鑒,誰還願意為了個區區李瑈而冒與的大明鬧僵的風險?


    沒有人。


    於是乎,李璉跟他的人手就開始頻頻被發閉門羹、被下逐客令。


    國小民弱的走苦情路線,直接將大明詔書拿出去給他看。同時長籲短歎自家不易,請大君憐惜。不是他們不願,實在小廟裝不得大佛。


    反之則直接攆人,攆不走直接下令開打。


    起初李瑈還不服不忿,很打了幾仗。可漸漸的,現實就教他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他不是大明,對方也不是四分五裂的日本。


    補給不足,武器不足,連軍心都越來越渙散之下,他根本沒有那個吞並對方領地的能耐。隻能顛沛流離間,亦商亦盜地養活自己麾下兵馬。


    默默等待時機,尋找重返故土,再度稱王的機會。


    可事到如今,小國王李宏暐又怎麽可能給他留絲毫空子?


    年齡小,但頗有眼光魄力的少年朝鮮王可利索了。


    不等大明的詔書到達周邊各國呢,他就先在朝鮮境內組織了一場大清洗。


    以他那好叔叔為了篡奪王權,舉旗造反。


    不惜誣良為盜,擅殺忠臣。還裏通外國,欲害他與大明決裂,差點給朝鮮惹來了滅國之禍為由,正式剝奪他的一切地位、抄沒他家產,全國範圍內重金通緝他與他的忠實追隨者們。


    清除他黨羽的同時,也把他死死釘在亂臣賊子的恥辱柱上。


    手段之利落,連秦紘瞧了都不由讚歎。


    然後一五一十的,把這些都寫在折子上。也好讓自家皇爺心裏有數,知道自家這屬國小國王是個多前途不可限量的。


    唔,然後該防的,就防著點。


    別日後他成長起來,再覺得朝鮮那方寸之地不夠施展,往倭奴與苦夷甚至努爾幹都司等大明地盤發展一二就不好了。


    趕巧,他與李璉的奏折先後到了京城。剛看完沒多久,又報後花園天皇一行進京。


    做戲做全套嘛!


    既然那家夥是以養病為名來的,自然舟車勞頓之下不宜立即進宮賜宴。倒是於謙、楊善與李賢等,千辛萬苦終於完成了皇命,都沒顧上梳洗一番就先往宮中見了駕。


    朱祁鈺大喜,沒等幾人屈膝,就趕緊叫起:“幾位愛卿快快免禮,爾等為大明餐風露宿、飄搖數萬裏。皆是國之柱石,該朕與你們行禮,感謝爾等花甲古稀之年仍為國朝如此鞠躬盡瘁。”


    聖心如此,怎不讓臣子感激涕零?


    於謙當時就紅了眼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臣等也不過盡了自己分內職責而已,怎當得起皇爺如此?”


    君臣間好一陣寒暄後,再提及日本事。幾人口徑就特別統一了:倭奴省不足為慮,隻那後花園最能含垢忍辱,頗有勾踐之風,皇爺萬萬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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