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院緊急召開會議,三個院主都神色凝重的端坐在議事堂中,紀漢佛掏出一張信箋扔到桌上,


    “你們看看吧。”


    雲彼丘打開,看到上麵的內容,不敢置信的看著紀漢佛,對方微微點頭,


    “這件事如今已經人盡皆知,好多同咱們有來往的門派都來信詢問,這是在京裏的眼線傳迴來的消息,京城中也是傳言四起,大家都憂心忡忡,你們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這些傳言是真是假,如今已經不重要了,李相夷肯定是眾矢之的,咱們作為四顧門以前的元老,肯定也脫不了幹係。”


    幾人都沉默了,誰也不肯說出自己想出來的所謂的對策。


    “怎麽辦?眼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人走出來伸張正義,不讓這些流言在禍害人間,維護世間的正義。”


    門外傳出鏗鏘有力的聲音,肖紫衿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他行禮後,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容置疑的正義感,


    “在下同各位一樣,與相夷都是至交好友,雖說我們之間也曾有糾葛,但那些都是我們私下的事情,如今這件事已經關係到整個天下,整不好又會生靈塗炭。到時候我想各位都不想看到這一幕吧?”


    雲彼丘明知故問,


    “門主的意思是……”


    “我們應該會同各大門派,找到相夷,讓他說出事情真相,當今聖上的血統是不容置疑的。”


    “門主,我提醒你一下,這傳言到底是從哪裏傳出來的還尚未可知,你為何單單要去找李相夷,當務之急不是要找出謠言的始作俑者嗎?”


    雲彼丘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將肖紫衿的小人嘴臉暴露在大家麵前。


    肖紫衿尷尬的笑了笑,


    “信箋上不是說有人傳言相夷才是名正言順的大熙的繼承人,當今聖上乃是篡位者嗎?所以我才想找到相夷問問清楚。”


    “即便是問,也用不著會同別的門派吧?您大概忘了,咱們百川院就是管江湖官司的,這李相夷想必是江湖中人吧?”


    肖紫衿啞口無言的看向其餘兩人,眼光所到之處,他們都紛紛低下頭避開同他眼神相撞,他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雲彼丘一眼,


    “既然這樣,那還請三位院主將此事查個明白,還有,石水擅自釋放金鴛盟之人,務必把她找迴來,詢問事情真相。”


    金鴛盟,蘇小慵一連數日心事重重,她一直迴想著當日雨微告訴她的一切,至今她都不願意去相信那是真的。


    雖說自己父母早亡,但是從小到大祖父對自己很是疼愛,師兄們對自己也是關愛有加,直到自己真正走出家門,為了李蓮花,她擺脫了義兄關河夢的照顧,想要獨立起來,為李蓮花撐起一片天,用自己的能力去保護他。


    後來李蓮花失蹤,她悲痛欲絕,但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他,哪怕他已經是個廢人,隻要是他,蘇小慵便心滿意足,再後來尋得麒麟竭,李大哥的毒終於解了,神誌混亂的那段日子,自己陪在他身邊卻不能得到他的承認,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隻是如今他搖身一變,不光是南胤人,還是大熙的皇親血脈,蘇小慵真的很難接受他身世的如此瞬息萬變。


    房門被輕輕打開,雨微端著白色瓷碗走進來,


    “吃點粥吧,你幾天沒怎麽吃東西了。”


    “謝謝,先放在那裏吧。”


    蘇小慵勉強露出微笑。


    “多少吃點。”


    雨微坐在她對麵,看著幾日以來迅速消瘦下去的臉頰,心裏泛起心疼,


    “他們出去辦事了,現在這裏隻剩下咱倆了。”


    看著她的眼神黯淡下去,雨微連忙解釋,


    “李先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所以才一直沒有見你,他想給你時間讓你慢慢接受。”


    雨微理解不了蘇小慵如今的心情,她總覺得這有什麽呢?隻不過身份變了而已,根本意識不到這裏麵的嚴重性。


    熙帝考慮了幾日,楊昀春處傳來的信息都是隻言片語,而方多病從那日起已經徹底被軟禁在殿內禁足,不準任何人出麵求情,今日他終於做出了決定,誰也不想從這個至高的位子上下來,


    “國師,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不過怎麽能讓李相夷他們聽我們的安排?”


    封磬微微一笑,他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口中說出個名字,楊昀春。


    熙帝愣了愣,終於露出了然的笑容,心情頓感輕鬆,


    “好,就是他了,國師盡快做吧,朕不想夜長夢多。”


    “陛下放心。”


    子時剛過,烏雲便將滿月遮擋,月光還是毫不吝惜的給它鑲了一圈金邊,監察司副將垂頭喪氣的走在已經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手裏拎著一個已經喝光的酒瓶,搖搖晃晃的,根本沒有在意前麵路口停著一輛馬車,直到堪堪撞到身著官袍的男人身上。


    “你想找死嗎?誰也敢在大爺我頭上動土,活的不耐煩了。”


    嘴裏一直罵罵咧咧的,突覺脖頸處一涼,寒光淩冽的長劍橫在那裏,定睛一看,封磬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國師,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國師,還請恕罪。”


    副將膽戰心驚的跪倒在地,酒已經醒了大半。


    “徐副將,請上車吧,本座等候已久了。”


    徐福不禁咽了咽口水,緊跟著他上了馬車,封磬敲了下車頂,外麵的馬夫趕馬上路。


    “徐大人這是從何而來?莫非有什麽煩心事,喝了這麽多酒?”


    徐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些心虛的迴答,


    “沒……沒什麽事,卑職……”


    封磬雙眸一冷,口氣也淡了下來,


    “既然徐大人不方便說,那本座不問即可。”


    說罷閉上雙目沉默不語,徐福抬頭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封磬,心裏敲起小鼓。


    隻聽車外傳出嘈雜聲,吵嚷聲,車子也在此刻停了下來,


    “大人,到了。”


    馬夫掀起車簾,恭恭敬敬的稟報。


    “徐大人,請。”


    徐福彎腰鑽出馬車,當他看到正是他欠債的賭坊時,嚇的臉色蒼白,趕忙退迴車裏,


    “國師,我……我不能下去,我……”


    封磬笑了笑,朝車夫使了眼色,對方拱拱手,轉身走進賭坊,片刻後車夫再次出來後,手裏拿著一張欠條,遞給封磬。


    當徐福看到他手裏的欠條時,激動的眼眶發紅,當下朝封磬跪下連連磕頭,


    “國師,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封磬輕輕拍了他的肩,


    “徐大人別著急謝,這張欠條隻不過換了個主人而已。”


    徐福大驚失色的瞪著他,


    “不過徐大人放心,隻要你幫我辦件事,這張欠條我立馬撕了他。”


    說罷,封磬拿出個小盒子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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