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恭敬站著的男女連忙單膝跪下,


    “聖女息怒。”


    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上的角麗譙陰冷的表情出現在微弱的燭光中,她斜著眼睛掃了一眼跪在下麵的人,


    “哼,一群廢物,這麽多天了連尊上的一點消息都沒有打聽到,我留你們還有什麽用?”


    雪公趕緊說道,


    “聖女,我已經讓咱們所有的人都去打聽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尊上。”


    “聖女,要不要拜托萬聖道……”血婆低聲說道。


    “不能讓尊上知道我和萬聖道有聯係,四顧門現在怎麽樣了?李相夷是死是活?”角麗譙看著自己的纖纖細手。


    “四顧門已經四分五裂,李相夷……同樣沒有消息。”


    “你們下去吧,通知藥魔,時刻準備著,找到尊上第一時間去療傷,還有四顧門的人你們知道怎麽處理。”


    “是。”


    兩人離開裝潢華麗的大殿,角麗譙緩緩站起來,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撥弄其中的一個燭台,燭光映射著她無可挑剔的臉,


    “尊上,我會好好替你守著金鴛盟,看你稱霸武林。”


    香氣繚繞中,大和尚背對著房門敲打著木魚,不遠處的床榻上傳來陣陣咳嗽聲,木魚聲停了下來,大和尚來到榻前,抬手握住那人的手腕,口中不禁陣陣歎息。


    “大和尚,我還沒死呢,不至於吧?”


    榻上之人有些虛弱的調侃道,沉默片刻後問道,


    “四顧門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來找我?”


    “你身受重傷,又中了碧茶之毒,先管好自己吧。”


    此話說完沒有任何的迴音,大和尚接著說道,


    “我已幫你暫時控製住毒發,你體內的揚州慢護住些許的內力,不過要想徹底解毒實屬不易呀。”


    臉色蒼白的李相夷掙紮著坐了起來,再也不是那個身穿紅色戰袍的肆意張揚的少年,曆經生死後的他仿佛覺得失去了很多,


    “我還能活多久?師兄的屍體還沒有找到。”


    “唉,你現在已經自顧不暇,還想著什麽屍體,如果你聽話,就可以活的久一些,如果不聽話,哼,我可不敢保證你能活多久。”


    門外傳來聲音,


    “師父,施主的藥煎好了。”


    “拿進來吧。”


    李相夷看著遞到自己手裏的湯藥,緊皺眉頭,但也沒有抗拒的喝了下去。


    “我會用藥浴和內服盡量幫你驅除體內的毒素,不過你不能擅自使用內力,不然的話誰也救不了你。”


    “多謝大和尚,不過我要出去一趟。”


    “知道你有心願未了,去吧。”


    四顧門總部外,李相夷隻能躲在遠處看著自己的一意孤行帶來的後果,陣陣哀叫聲傳來,門外的台階上還有斑斑血跡,而曾經跟隨自己的親信卻在那裏商量著既然四顧門已經四分五裂了,接下來他們的去處,其中包括自己的未婚妻子——喬婉娩,或許她曾經尋找過自己,或許他們都在尋找自己,隻不過沒有任何的消息,為了大家的以後才會如此決定吧?


    血腥味惹得自己一陣咳嗽,他慌忙躲到更隱蔽的地方,拚命壓製住聲音,一手捂著胸口,才察覺婉娩給他的那封信還沒來得及看。


    四顧門不遠處的草房裏,李相夷打開那封還帶著自己血漬的信,不敢相信裏麵的內容居然是要和自己分手,或許她要的隻是平平淡淡的生活,而這個正是自己不能給她的,這樣也好,如今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確實不適合出現在她麵前。


    他慘笑一聲,來時還幻想著眾人對自己失蹤的擔驚受怕,幻想著婉娩見到自己的驚喜,幻想著沒有自己的四顧門還依舊是那個維持正義的四顧門,沒想到大難臨頭各自飛。


    李相夷扶著牆艱難的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人流中,可能隻有那對自己下毒的雲彼丘才會深深記住自己吧?


    “你現在情緒不能激動,一定要心平氣和,不然藥物導致你的氣血翻滾,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大和尚叮囑著他,李相夷看著麵前的浴桶,毫無表情的坐了進去。


    “還有,你的樣貌聲音都會有所改變。”


    “你囉不囉嗦,我知道了。”


    大和尚搖搖頭,看他額頭溢出點點水珠,拿出幾根銀針紮在穴位上行針,藥液很快變了顏色……


    石水憤怒的拔劍就要刺向雲彼丘的胸膛,被紀漢佛攔住,


    “先聽聽他怎麽說?”


    雲彼丘跪在大殿上,看著眾人,殘然一笑,他沒什麽好說的,被那賤人迷惑,自己以為那隻是普通的毒藥,隻要讓笛飛聲贏了決鬥即可,誰料到那居然是劇毒之首的碧茶之毒,怪就怪自己著了那妖女的道,害的門主受傷中毒,生死不明。


    喬婉娩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坐在她旁邊的肖紫衿一直擔心的看著她,此刻他的內心是矛盾的,他愛慕喬婉娩眾所周知,那時她已和李相夷定親,一對璧人羨煞旁人,自己隻能離的遠遠的,現在李相夷生死未卜,其實大家心裏都已經認定他早已死在東海之戰,早知道碧茶之毒的毒性,何況他全力和笛飛聲對決,更加劇了毒性的蔓延,如此這般,他是很有機會和婉娩在一起的,這樣的話婉娩會不會認為自己是趁人之危呢?


    喬婉娩無心看幾人的拉扯,她內心正在煎熬,自己為什麽要寫那封信,如果相夷沒有看到的話,他就不會輸給笛飛聲,肯定是因為看到信上的內容影響了他,自己到底怎麽了?等他迴來說清楚也好啊,明知道他心裏有心結還要再狠狠地戳上一刀。喬婉娩啊,喬婉娩,你怎麽能這麽做了如今相夷迴不來了,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彼丘是受角麗譙那個妖女蠱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門主下的藥,就罰他在自己的院子裏閉門思過,永遠不準走出院門一步。”


    石水聽到此話,狠狠地瞪了雲彼丘一眼,將劍收迴劍匣,轉身離開大堂,如果不是要替門主守住這四顧門,她是不肯再和這種人在一起共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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