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決定,趁著夜黑風高,親自去一趟金府,一不做二不休,將被軟禁的陶安樂救出來。


    結果,因為他的魯莽,人沒救出來,反而他自己被金府的護衛當場抓住,扣上了一個采花大盜,夜訪主母的罪名。


    赫連槿被扭送到了官府,京兆尹的金滕在皇宮宴會上見過赫連槿,他是北疆三皇子的身份不脛而走,金家不依不饒,最後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鬧到了鴻臚寺,鬧到了女帝那裏。


    淩晚晚氣的揪著赫連槿的耳朵,大罵了他一頓。


    赫連槿還不服氣,他始終覺得自己是正義的化身,是路見不平,是見義勇為!


    殊不知,他一個外人,介入人家夫妻內宅的事,本就十分不妥。更何況他深更半夜還去金家做梁上君子,企圖誘拐當家主母,這罪名,可大可小,要是換了旁人,早就蹲大獄去了。


    淩晚晚見他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在公堂上,還十分囂張地將金家金鈺昆家暴之內宅醜聞爆了出來,直氣的淩晚晚不問緣由,當場命衙役按住赫連槿,打了他二十大板。


    金枝玉葉的三皇子挨了打,總算疼的消停一些了,趴在行刑的凳子上直哼哎呦!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女帝。


    鴻臚寺的範青頻頻替北疆皇子求情,請陛下息怒,看在赫連槿是北疆皇子,年輕不懂規矩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


    淩晚晚也心知,真將赫連槿打壞了,她也不好跟北疆王交代。


    本案的當事人之一-陶安樂,一進大堂,便看見救命恩人挨了板子,身後血跡斑斑的趴在那裏。當即就情緒激動起來,她不知女帝在場,直接指著京兆尹金滕就破口大罵,罵他是混賬官,罵他徇私包庇金家,罵他枉顧律法,不配那身官服。


    金滕被罵的直冒冷汗,再旁觀女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鴻臚寺卿-範青瞅著合適的機會,便出言提醒陶安樂:“大膽民婦!當今聖上在此,豈容你咆哮公堂!還不住嘴!”


    陶安樂直接懵了,她環顧四周,眼睛落在公堂上唯一的一名年輕女子身上,隻見她明眸清冷看起來十六七歲左右,穿著一身仿男子窄袖的玄色並襟長袍,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微微垂著眼皮,愣是聽了她半天的潑婦罵街。


    “民,民女,見,見過,聖上,不,知,聖,上駕到……”陶安樂牙齒直打顫,一個字都說不利索。


    淩晚晚隻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起身,踹了京兆尹一腳,冷聲道:“審案子去!”


    金滕連忙滾到太師官椅子上,驚堂木重重拿起,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女帝,又輕輕放下,問陶安樂:“你,你有何冤屈直接道來,公堂上不能,不能辱罵朝廷命官。”


    陶安樂戰戰兢兢扭頭,看向一旁的赫連槿。


    赫連槿對著她虛弱一笑,點頭鼓勵她說出真相。


    於是陶安樂便將金府內宅之事,金鈺昆對她的家暴行徑一一作了陳述,當然她留了心眼,沒敢將她女兒假死的事情說出來。


    京兆尹金滕當堂派人將金府的下人,幫陶安樂看診的醫館,統統找來詢問。


    人證物證俱在,金鈺昆抵賴不得,最後當堂寫了和離書,簽字畫押,由官府判決,兩人即刻斷絕夫妻關係,因男方過失對女方造成不可挽迴的傷情和心理影響,判決男方賠償女方精神撫慰金白銀一千兩。


    案子至此結束。


    臨走,金滕狠狠踹了金鈺昆一腳,以長輩之名義。


    赫連槿被送迴了‘會同館’,二十板子打的他屁股都開了花,不修養個十天半月大概是好不了的。


    不過,他心裏高興啊!因為陶安樂母女倆終於逃離魔爪,要開始新的生活了。而且這次因禍得福,有女帝介入,金家估計再也不敢找陶安樂的麻煩了。


    淩晚晚看著明明挨了打,還一臉占了便宜,沾沾自喜的赫連槿,忍不住暗咬後槽牙。


    赫連槿眉開眼笑:“陛下,您不用擔心,我好的很,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淩晚晚眉毛皺的有棱有角:“赫連槿!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朕擔心你了?”


    赫連槿傻嗬嗬,樂道:“我沒傻,能拯救蒼生於水深火熱,本殿下可是從來沒這麽痛快過!”


    “蒼生?”淩晚晚無語,看了他一眼,道:“看來,是你腦子早就壞了。”


    赫連槿不甘心做了好人好事,還要被說,立時高聲反駁道:“難道陛下覺得那個渣男不該得到教訓嗎?”


    淩晚晚走到床榻邊,低頭,俯視著他,道:“別人的家事,你多管閑事,手伸的未免太長了些。”


    赫連槿不服氣:“那如果今天,被夫君家暴的人換做是陛下呢?陛下也不希望像我這樣的正義之士來救你嗎?”


    淩晚晚更加無語:“你覺得,誰敢家暴朕?”


    赫連槿道:“那不一定!你現在是皇帝,自然沒人敢打你!可你若是沒了這個身份,你憑什麽自信,你的夫君不會打你?!”


    淩晚晚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憑什麽?自然是憑她的武功!再說了,她以前不是皇帝的時候,厲墨淮也沒打過她呀!


    赫連槿見淩晚晚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說的有理,她才啞口無言,故而繼續說道:“你看,你作為皇帝,都不能自信,那身在家暴漩渦的柔弱女子,就更渴望有人拯救她們,拉她們一把,使她們脫離苦海……”


    “閉嘴!”淩晚晚聽得腦袋都大了。


    恰好這時,顧南星端著調好的藥膏走進房間裏,他要給赫連槿的傷處上藥。


    多說無益,淩晚晚不願再與傻子論長短,起身離開。


    赫連槿還在後麵喋喋不休喊道:“陛下,陛下您慢走,本皇子不便起身,就不送您啦~陛下~~”


    顧南星扒下那層褻褲,隻見三皇子身後血肉模糊,忍不住皺了眉,手上動作故意重了些。


    “啊~疼疼~嘶~嗯……”赫連槿忍不住唿痛。


    顧南星黑了臉:“知道疼,下次殿下就長記性了。”


    赫連槿:“……”


    顧南星上完了藥,替他遮蓋上衣服:“怎麽?殿下疼木了,怎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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