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無雙在定陵侯府等了沒多久,淳於長就散朝迴來了。


    看見上官無雙,淳於長有點吃驚地走過來,輕輕一拱手,說:“上官老弟這麽早光臨本府,莫非有要事?”


    上官無雙也拱手道:“正是有要事向侯爺稟報。”


    “哦,好,好。上官老弟裏麵請。”


    淳於長作了個手勢。


    上官無雙點點頭。


    淳於長帶頭向府裏走去。


    上官無雙跟在淳於長後麵跨進門去。


    淳於長還沒吃早飯。


    上官無雙隻好陪著淳於長邊吃早飯邊說事。


    聽完上官無雙的敘說,淳於長皺緊了眉頭。


    待上官無雙說完,淳於長歎了口氣,說到:“原來上官老弟跟怡寧公主有山盟之約?誤會啊,真是大水衝倒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唉。”


    “說起來也是慚愧,向皇上提親娶怡寧公主,新都候還征求過本侯的意見呢。”


    “啊?”


    上官無雙吃驚地看著淳於長。


    “有天新都侯在皇宮遇見怡寧公主,盯著多看了一會兒,我發現他似乎對怡寧公主有那個意思,就問他有什麽想法。他說這樣的美人兒,心向往之啊。”


    “我就提議他奏請皇上賜婚。他說由他自己奏請,恐有不妥。就由我提前向皇上稟報,然後在朝上公開奏請,得到了皇上的恩準。”


    “哦,原來是這樣?”


    上官無雙恨不能上去揍給這個多事的淳於長一頓。


    媽的,你出的啥餿主意啊?慫恿新都侯來搶自己心愛的怡寧公主?你他媽也太缺德了。


    想歸想,上官無雙可沒有膽量揍淳於長。


    別說揍淳於長,他連對淳於長表示不滿的情緒都不敢有。


    淳於長是大權在握的定陵侯,自己隻是一個徒有虛名的樂師,自己敢用這個雞蛋,去碰他這個石頭嗎?


    不敢啊。實力不在一個層麵,差距太大。


    “老弟,這事你可不能責怪為兄,隻怪為兄不知道上官老弟跟怡寧公主的情緣啊。要怪,就隻能怪老弟跟為兄,聯係不夠緊密啊。”


    淳於長說道。


    “是啊,是啊,侯爺,確實怪下官沒有向侯爺稟報好,侯爺是真心實意為新都侯啊,侯爺對新都侯的情意,天地可鑒啊。”


    上官無雙後悔得差點想撞牆了。


    心想,要是平時多跟淳於長走動走動,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大水衝龍王廟的事了。


    媽的,要是早早地跟淳於長說一聲,也不至於把這事弄得沒有退路啊。


    看來,經常跟領導溝通,非常有必要啊。


    後悔歸後悔,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


    現在的關鍵,是如何說服新都侯放棄娶怡寧公主的想法。


    “侯爺,你看,能不能請你跟新都侯說說,這個,這個怡寧公主,這個……”


    上官無雙覺得這事的希望真是渺茫。


    “這個,唉,很難啊。看樣子,新都侯是真心喜歡怡寧公主呢,況且皇上都已經賜婚了。”


    淳於長搖著頭說。


    “侯爺,求求你幫幫忙,下官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上官無雙可憐兮兮地看著淳於長,這分鍾,想下跪的心他都有了。


    隻要能跟怡寧公主在一起,真的就是讓自己下跪,自己也願意。


    為了怡寧,自己什麽都可以付出!


    幸虧淳於長沒讓上官無雙下跪。


    撓了撓後腦勺,淳於長堅決地說:“既然上官老弟跟怡寧公主如此情深義重,那為兄就舍身幫老弟一把。”


    這話讓上官無雙仿佛在幾乎絕望的水麵上,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欣喜地抬起頭來,喜不自禁地看著淳於長。


    “這樣吧,上官老弟,為兄去勸勸新都侯,讓他別喜歡怡寧公主啦。”


    “謝謝侯爺,侯爺對下官的深情厚誼,下官做牛做馬也無以為報。”


    上官無雙趕緊站起來,向淳於長深深鞠躬。


    “上官老弟太客氣了,請起請起,嗬嗬。”


    淳於長跨上前來,托上官無雙的手肘,往上抬了抬。


    上官無雙站直身子,感覺自己心裏,已經是暖流奔湧了。


    吉人自有天相。上官無雙突然想到了這麽一句話。


    在這種幾乎不抱任何希望的情況下,竟然得到定陵侯這麽有力地幫助,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雪中送炭啊,真的是雪中送炭。


    “不過,能不能說服新都侯,為兄可沒有把握,為兄隻能全力以赴。”


    淳於長又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隻要能得到侯爺相助,下官就感激涕零了。相信新都侯,會被下官跟怡寧公主的真情感動,也會給侯爺您麵子的。”


    上官無雙激動地說道。


    “嗬嗬,好吧,那就這樣吧。上官老弟,你就耐心等候消息吧。”


    “好,小弟萬分感激侯爺,侯爺的大恩大德,小弟銘記在心,今後侯爺有什麽差遣,盡管吩咐,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上官無雙再次對著淳於長深深一鞠躬。


    “言重了,言重了。上官老弟。請起,請起。”


    淳於長笑容可掬地扶起上官無雙的身子。


    上官無雙朝著淳於長抱拳拱手,說道:“小弟告辭。”


    “好,老弟慢走,不送了。”


    淳於長點了點頭。


    走到外院時,上官無雙看見一個無比美豔的中年婦女,正婀婀娜娜地從走廊向裏麵走來。


    上官無雙仔細一看,覺得婦人的臉孔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看婦人的衣著打扮,應該是淳於長的夫人。


    但是淳於長的夫人自己曾經見過一麵,好像不是這個婦人。


    那麽,這個婦人應該是淳於長的妾了。


    婦人緩緩走了過來。


    上官無雙隻覺得婦人身上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高貴氣質。


    真不簡單啊,侯爺的夫人就是與眾不同。


    一舉一動都是優雅無比。


    眼看著婦人快到跟前了,上官無雙趕緊停住腳,對著婦人深深地一鞠躬,然後說道:“夫人好。下官上官無雙向夫人請安。”


    “上官大人客氣了。大人慢走。”


    婦人也停住腳,輕柔地說道。


    她的聲音真好聽。


    漂亮的女人就是不同,隨便說句話都讓人心裏甜蜜蜜的。


    “下官告辭。”


    上官無雙用餘光瞟了一眼婦人的容貌,拱手作別。


    上官無雙知道自己是不能抬起頭來看婦人的。


    雖然自己是二品官員,但這個婦人是定陵侯的夫人,夫貴婦榮,自己在她麵前,隻能低著頭請安。


    這也是規矩。


    官員隻有對下屬的家眷,才可以審視。


    連平級官員的家眷,都是不能直視的,不然就是不禮貌了,甚至有戲侮的嫌疑。


    但上官無雙留了個心眼。


    他這一瞟,雖然沒看清楚婦人的全部容貌,但還是看了個大概。


    這個婦人究竟是誰呢?


    怎麽如此眼熟呢?


    一路走,上官無雙一路在想。


    前皇後!


    上官無雙差不多嚇得跌在了地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前皇後許娥不是在昭台宮嗎?


    怎麽會在定陵侯府?


    並且看樣子,這婦人不是來串門的,而應該是府裏的女主人。


    前皇後是定陵侯府的女主人?


    這可能嗎?


    絕對絕對不可能!


    一萬個不可能!


    上官無雙絕對不相信,前皇後會是定陵侯府的女主人。


    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前皇後也不可能成為定陵侯府的女主人。


    就是給定陵侯一百顆一千顆一萬顆熊心豹子膽,他也絕對不敢把前皇後弄來當女主人。


    除非他想死!


    那麽,這個女人是誰呢?


    她的容貌可是跟前皇後幾乎一模一樣。


    難道是許娥的姐妹?


    也有點不太可能啊。


    上官無雙知道,前皇後許娥隻有一個姐姐許靡。


    但許靡的丈夫幾年前已去世,目前寡居在家,她不應該出現在定陵侯府啊。


    寡居?


    問題可能就出在這寡居上。


    一個女人,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齡寡居在家,不甘寂寞也是有可能的。


    要說一個寡居的女人悄悄偷人,這誰也不敢保證不可能。


    但是,前皇後的姐姐明目張膽地出現在定陵侯府裏,這可能嗎?


    應該不可能啊。


    難道定陵侯真吃了十萬顆熊心豹子膽?


    上官無雙還是不敢相信。


    那這個女人是誰呢?


    上官無雙邊想邊百思不得其解地離開了定陵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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