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蓉從滿遮奇跡離開,開著自己的冰晶藍帕拉梅拉到滿遮璞真文化館。


    這裏是滿遮奇跡公司旗下一家文化體驗館,大廳陳設展示工藝品,後院有幾間私人茶社包廂。


    文化館內,每一處細節都透露著格調與品位。


    她很享受的深吸一口空氣中的淡淡檀香味,推開掛著名家畫作的包廂大門。


    包廂的中央,客人已經到了,坐在老船木的茶桌旁,寬闊的肩膀懶懶倚在靠椅上。


    眼前一亮,葉蓉很意外,青山市名聲赫赫的青龍新晉一把手,竟如此年輕,且帥到犯規。


    他穿一件當地的花襯衫,領口隨意開著兩粒,這樣普通的襯衫,穿在他身上痞得迷人。


    但他的臉是冷峻的,神情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整體矜貴倨傲,渾身散發禁與欲的極致衝突。


    “鶴先生,您好。”葉蓉微笑著打招唿,聲音中帶著一絲真誠的熱情,“我是葉蓉,很高興能與您見麵。”


    鶴衝天坐著沒動,盯著鎖屏的手機看,微微頷首,半晌才轉臉過來看葉蓉。


    葉蓉與他對視,心下一驚,麵上卻不顯。


    他的目光銳利,不見一絲笑意,應該是生性如此。


    這樣的男人,在滿遮可見不到,恐怕放眼全國,也是少見,極具攻擊性的無雙俊逸,很有男人味。


    “你在滿遮奇跡工作多久了?”鶴衝天開門見山。


    他是來找袁鞏獻的線索,繪有“永壽宮”那幅畫的作者,也曾在滿遮奇跡任職。


    那幅畫出手於二十年多前,而袁鞏獻的肝癌檢查記錄是賣出畫的前一年。


    眼前這個女人過於年輕,他不確定能不能從她口中問出些什麽。


    他不想浪費時間。


    葉蓉倒是沒有被他生人勿近的態度嚇到,輕輕一笑,走到他身邊坐下,“十五年。”


    她的舉止優雅而得體,語氣格外溫和,“鶴先生,我知道您在找一個人,滿遮奇跡目前呢,比我有資曆的未必有我權限大,比我權限大的未必肯配合。”


    鶴衝天的眉頭微微皺起,他不喜歡別人在他麵前賣弄:“袁鞏獻,這個人你知道?”


    “看來鶴先生不喜歡廢話,既然您這麽直接,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四十年前的人事資料,不好找,您有所不知,滿遮奇跡中間換過老總,公司的規模也發生過變革……”


    鶴衝天視線再次轉到葉蓉臉上,盯得她有些不自在。


    葉蓉的眼神微微一轉,“不好找,但我想交您這個朋友,朋友的忙,我是一定會幫。”


    鶴衝天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嗯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蓉總覺得鶴衝天有些心不在焉。


    “您要找的這個人,既然是我們公司以前的員工,我定能幫您找出來。”


    “好,你要什麽?”鶴衝天說話很直接。


    他向來如此,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別在鶴衝天麵前客套,容易一個子兒都撈不著。


    葉蓉也是反應了半天才輕笑出聲:“鶴先生談事情效率高得我有些不適應呢,我要什麽,剛才已經說過了呀,和您交個朋友。”


    鶴衝天視線瞥到桌子上的煙盒上。


    “這是您的煙麽?我今天出來忘了買煙,可以給我一支?”葉蓉說。


    鶴衝天抽出一支煙含在口中,推煙盒到葉蓉麵前,下一刻,葉蓉探過來半個身子,給他點著了火。


    鶴衝天像沒看見,自己點了火,“朋友聽起來像是沒有價碼的交易。”


    葉蓉也不尷尬,自然的收手點煙,笑著說:“鶴先生,既是朋友,談什麽價碼?其實,按照公司製度來說,內部的機密和員工私人信息我是不能外泄的。”


    鶴衝天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挑了挑眉,等她接著說。


    葉蓉的聲音低了幾分:“但作為朋友,我自然不求迴報幫您把事情辦妥。隻是,鶴先生,這件事情比較複雜,不然您也不會親自跑一趟了,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搜集和整理。如果您願意,我可以私下裏慢慢詳細告訴您。”


    “好,你找到了什麽線索,再打給我。”鶴衝天坐直了身體,再次看向手機。


    “等等。鶴先生,早年的員工檔案,都是紙質的,在檔案房,您要是沒什麽事,方便和我一起去找找?”


    ……


    茶水間來了個帥弟弟,毫不吝嗇的散發著致命少年感,眉目俊朗,眸色漆黑。


    不知道是誰家的親戚,倒是健談。


    滿遮奇跡總部的女員工口口相傳,時不時上茶水間續杯茶喝。


    少年好像很閑,會主動搭訕,聊著聊著,一笑,露一顆小虎牙。


    樓下吸煙處,也難得的熱鬧,不知道打哪來一個大美女,在這裏一支接一支的吸煙。


    她沒帶打火機,總問人借火,也是健談,一顰一笑,千嬌百媚。


    ……


    下午五點,眾人下班打卡。


    滿遮奇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下班後半小時內沒有離開公司的,扣錢。


    沈香引摁滅手裏的煙,喝一口有人“多買了一杯喝不了”的奶茶,往茶水間走。


    她嗓子都快聊冒煙了。


    遠遠看著玄果被幾人圍著,女孩子們堆在一起聊笑聲很悅耳。


    她沒有走近,遠遠喊了一聲,“玄果,走了。”


    於是姑娘們的聊笑聲戛然而止,目送這位弟弟離開。


    往出走的時候,沈香引捂了捂肚子:“你餓不餓?”


    玄果掏了掏兜,裏麵有女孩子們給他發的小零食,“還好。”


    沈香引挑挑揀揀,拿起一包風幹牛肉幹。


    “我打聽了一下午,發現大家都好熱愛自己的工作。”玄果說。


    沈香引:“我這邊也是,其樂融融的,都把公司當自己家,把同事當親人。但是問到黎弘揚,大家都有些閉口不想提的意思。比較有用的是,他退休前,帶的徒弟接了他的班。”


    “要到聯係方式了嗎?”


    沈香引提了提手裏的奶茶:“留了電話,他說迴去忙完了給我打電話。”


    “嘖嘖嘖。”玄果雖然不懂感情,但是看得懂獻殷勤,“又被你裝到了。”


    沈香引聳聳肩,“他說他師父黎弘揚,不好抽煙不好打牌,連張信用卡都沒有。你說,這貪金到底是怎麽惹上的?”


    “還是得知道他具體都去過哪,琅勃拉邦?很可疑。”玄果說。


    “也許吧,如果在這裏問不出來,還真得去一趟。”


    “咱倆這是往哪走?”玄果忽然站住腳。


    沈香引也跟著站住,“不是你帶的路嗎?”


    麵麵相覷,沈香引的手機響起,鶴衝天來電。


    “我找玄果,”鶴衝天說。


    “給你的。”沈香引電話遞過去,玄果剛接到,就聽到鶴衝天在那邊說:“你想不想吃澳龍?我去接你。”


    玄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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