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引沒有去找齊宴,對鶴衝天和齊宴來說,關係破裂不單隻這一件事,說清楚了也於事無補。


    害怕兄弟苦,更怕兄弟開路虎,鶴衝天何止是開路虎的程度,是直接平步青雲,跨了幾個級別。


    鶴衝天太過鋒芒,齊宴早就心懷不滿,隻是在那個時間點爆發了,就算沒有那件事,以後也會有受不了的一天,他不是能成人之美的人。


    沈香引知道人性,也明白鶴衝天這輩子是交不到什麽真朋友了。


    茶衝得寡淡了些,沈香引泡一壺新茶,“之前啞姨說你諸邪不侵的體質,有沒有提到別的?”


    高天師說鶴衝天炎陽之體,諸邪不侵,但是上次見沒炎陽之體的屏障,這次見又厲害的很,和沈香引的疑惑不謀而合,她也發現鶴衝天的諸邪不侵時靈時不靈……


    可惜高天師不會輕易告知其中玄妙,看他逃跑時那小人得誌的樣子,應該會用此事做文章。


    鶴衝天搖頭:“啞姨說話通常隻說一半,她說是自己道行不足,扛不住。”


    沈香引:“我記得你說過,啞姨有個師父。”


    鶴衝天:“我這兩天在聯係,還沒聯係上。”


    沈香引又抿了口茶,暖茶下肚手還是涼,搓搓手,“你有聯係方式?”


    鶴衝天餘光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嗯了一聲,“電話是鎮裏小賣部的,啞姨的師父:莊師,不喜歡城市,常年在山村裏,居所不固定,行蹤難定。”


    上次去書院,母親讓江月弦給他的紙條,上麵寫的就是莊師最近的消息。


    莊師很神秘,一生也就收過啞姨一個徒弟,據說早年做過不少名人政要的座上賓,神通大,退隱早。


    時近中午,屋外連綿的雨還在下,潮冷一番連著一番,鶴衝天轉轉杯子,“不如先說說,你的計劃?為什麽放走他們?”


    沈香引:“我想慢慢玩,林俏珠都在做什麽生意你知道嗎?投資、資產、生意,她擁有的全部身外之物。”


    鶴衝天微眯著眼睛,斜倚在靠背椅上看沈香引,調笑說:“多大仇啊?”


    沈香引收斂笑意:“你就當她殺我全家了吧。”


    鶴衝天不信也沒多問,讓手下人整理了一份資料,不多時發到手機裏拿給沈香引看。


    一間控全股的美容院,一套市中心價值一百多萬的房子,一套城郊三百萬的別墅,一輛價值八十萬的車,洗浴中心24%的股份,方圓茶肆30%股份等……


    林林總總兩千萬左右,還挺有錢。


    鶴衝天:“需要我做什麽?”


    沈香引想問題想出了神,鶴衝天問了她兩次才迴過神:“美容院最近幾年有沒有醫療事故?洗浴中心死了三個人的消息好像沒什麽水花,方圓茶肆的供應鏈……在哪?”


    鶴衝天扯了下嘴角,頗滿意她思路挺清晰:“我還以為你會用氣功。”


    沈香引一邊手覆在肚子上撫了撫,一邊嚴肅道:“也會用的。”說完,瞥了眼角落的鹹菜壇子,裏麵裝的不是鹹菜,壇子蓋用頭發纏著。


    鶴衝天嘴角抑不住勾了勾笑,沈香引是沒聽出來他的調侃,“我還有個更快的方法。”


    “什麽?”沈香引問。


    “等下說,先點些吃的。”鶴衝天抬起手腕看時間,“上次的菜好不好吃?”


    他指的是九月軒,沈香引餓,不想等,“我煮麵。”說完起身到隔間後的灶台:“你點你自己的就行,我等不了了。”


    鶴衝天轉過半個身子看她:“不說你也不吃,幫我煮一份,謝謝。”


    謝謝兩個字咬字帶著玩笑。


    “不客氣。”沈香引迴得鄭重,麵粉倒入水打雞蛋。


    鶴衝天:“你怎麽天天吃麵?”


    沈香引脫口而出:“我北方人。”說完又覺得不妥,緊接著轉移話題問:“什麽更快的辦法?”


    鶴衝天站起來,走到灶台前,倚靠在牆邊:“鬆石縣的賭場,查到了,背後的老板是周承望。”


    沈香引眼神中沒有意外,繼續揉麵,左手轉著麵團,右手用力揉搓按扁,踮著腳,整個人上上下下的。


    和卜賢合作,一心想讓他死的,也是周承望。


    鶴衝天看她長發散到臉頰,差一點就挨著麵團,用力的揉麵,唿吸也重了些,有想幫她把頭發捋到身後的衝動,撇開視線,接著說:“我的人在那邊收集夠了證據,收網隻等合適的時機,如果能讓林俏珠參與進去,順帶就收了。”


    聚眾賭博罰的狠,林俏珠不會願意把寶貴年華耗在吃牢飯上。


    沈香引揉麵和揉仇人似的,恨不得全身的重量都壓上去,用力的時候聲音有一些顫,“怎麽讓她參與進去?”


    鶴衝天:“誘惑。”


    誘惑,就像麵前顛上顛下的女人,明知道不合時宜也不能夠,就是想靠得再近一些,沈香引再這麽揉麵揉下去,他是沒法好好聊天了,“我來揉。”


    “你會?”沈香引搖頭。


    鶴衝天挽起工整的西裝袖口,在水池細細的洗手,“比你揉得筋道。”


    沈香引落得輕鬆錯開身,鶴衝天的大手按在麵團上,不怎麽費力的按扁揉搓,又快又力度大,手背青筋微凸蔓延到小臂一路隱藏進袖口。


    “如果,林俏珠需要一大筆快錢,又恰好知道周承望在攢一場大的賭局,會翻幾倍的賺,她會中套。”


    沈香引想了想,“一大筆快錢,比如從今天開始,洗浴中心入不敷出,醫療事故需要賠償,方圓茶肆供應鏈全斷的時候,她應該會缺錢。”


    白白的麵團被鶴衝天翻了個麵拍在案板上,“外加她很想中標青山北峰頂度假山莊的娛樂項目,但是招標方要求資金保障。”


    沈香引笑出了梨渦,妖花綻放似的,順手接過鶴衝天揉好的麵團開始做手擀麵。


    招標方,不就是鶴衝天麽。


    “幫我這麽多?你要什麽?”


    鶴衝天站她身後,目光落在她耳垂下白皙的脖頸上:“現在想不到,想到了告訴你。”


    “那提前說好,我做不到或者不想做的會拒絕,到時候別拿人情債壓我。”


    鶴衝天眸子閃了一瞬,“不會用人情債壓你。”迴過神又講:“你有錢參與競標嗎?如果你也參與,她應該會更想贏,方案和人我這邊出。”


    沈香引擀好麵條下了鍋,轉身倚靠在灶台邊撐著手臂,“鶴衝天,你到底打的什麽算盤?”他幫的太多了。


    鶴衝天正要迴答,手機鈴響,周承望的電話。


    他去外麵接。


    沈香引看著鍋裏翻滾的麵條,熱氣升騰,猜測鶴衝天的算盤,最後得出一個結果:他在拉攏她,讓她也變成他的兵。


    不多時鶴衝天打完電話迴來,麵條出鍋,鶴衝天端起兩個碗,往外走:“周承望約我晚上去九月軒,他做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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