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會所是集團早期交給鶴衝天打理的生意。


    如今運作成熟,鶴衝天手裏生意多,基本不用怎麽管,收錢就好。


    會所一共三層,一樓有餐廳、娛樂,二樓男女浴室,三樓客房。


    說是會所,從建成到現在已經十幾年,現在主要麵相大眾消費。


    鶴衝天不是唯一股東,在林俏珠的運營下,也隱藏著一些擦著邊的生意在。


    半個月前,淩晨三點,保潔阿姨在女浴單間的木桶裏,發現一具燒焦的男屍。


    死因是急性心梗,也就是猝死。


    離奇的地方在於,男屍在女浴,水中燒焦,還有死者死前泄過元陽。


    男女浴室在建築空間構造上沒有通道,進門的位置都有監控,監控中顯示這些男人並沒有進過女浴。


    就在調查一籌莫展的時候,僅隔了兩天,又有受害者出現。


    兩個案子手法和特征相同,都是半夜三點多發現的。


    到這已經夠邪門了,隔了一天,又一個……


    破案沒有頭緒,洗浴會所消防和安全都沒問題,停業整改一個周繼續營業。


    消息封鎖得好,外麵人一直都不知道,周承望沒事也自然不會關注一個小小洗浴會所,不明不白和鶴衝天做了交易。


    原本這燙手山芋是鶴衝天和林俏珠的,現在變成了林俏珠和周承望的,正巧最近二人最近同進同出高調示愛。


    外加鶴衝天那段時間不常在青山市,天天和沈香引這個村那個鎮的跑,麻煩撇得幹淨。


    周承望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被算計,明麵上又挑不出刺,沒法找鶴衝天說理。


    先是大罵林俏珠這麽大的事為什麽沒有和他提過,又戰戰兢兢擔憂正常營業後再出命案。


    這才來找沈香引麻煩,想敲打敲打鶴衝天,如果沈香引受到威脅,他會不會坐視不管。


    沈香引不知道這其中許多彎彎繞繞,聽齊宴的陳述,隻知道發生離奇連環死亡的生意,鶴衝天算計給周承望了,還是用沈記裁衣換的。


    “我不管你們什麽理由,你們找我麻煩沒道理。”


    沈香引拿出手機報警,老年機聲音巨大的機械女音:幺、幺、零。


    周承望示意齊宴阻止,齊宴想討迴麵子,用了全力搶奪手機。


    打鬥間,沈香引被齊宴的匕首割傷手背,不很深,血液也順著流到袖口裏黏糊糊的。


    手受了傷,齊宴趁機以男性的力量壓製,將她正麵抵在牆邊,攥住繞在背後的雙手。


    沈香引正要調動心識,砰的一聲響,曝亮的白光傾打進沈記裁衣。


    她偏頭看過去,有些睜不開眼,是汽車的遠光燈。


    光源太強,隻能看清下車的人逆著光的輪廓,步伐緩慢,一股強大的氣場不容置喙地壓迫周圍一切,這樣攝人的壓迫感和異於常人的身高,不用看清楚也知道是鶴衝天。


    他還真會挑時候來。


    鶴衝天人高腿長,很快款步而來,在眾人的錯愕中,輕而易舉掰開齊宴鉗製沈香引的手。


    周承望混了一輩子,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即便是鶴衝天氣場全開的時候,他也遭遇過幾次,但這次不太一樣。


    這次的危險是壓抑著磅礴洶湧殺氣的,不禁渾身發毛。


    “鶴衝天,你這…小女朋友脾氣有點衝了…我們來找她問點事,不知道怎麽就動起手來。”


    周承望語氣上是服軟,但還在試探,這個沒權沒勢的女人在鶴衝天心裏有多重。


    鶴衝天不理周承望,拉過沈香引的手看,大燈下,沈香引的手臂像白瓷,被齊宴捏出紅色指印,手背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口子,流著血。


    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齊宴,這一眼給齊宴看得一個哆嗦,鶴衝天狹長鳳眼中,是深不見底的黑。


    空氣凝固,也就安靜了那麽一瞬,鶴衝天猛地蹬出一腳,動作快到沈香引沒看清,齊宴就飛摔出去。


    齊宴吃痛的抱著腹部,一口血湧出,這一腳的力道太大,鶴衝天根本沒留餘力。


    不等他反應,鶴衝天緩緩走近,一言不發踩在他的小臂上,蹲下身,突然用手一掰。


    撕心裂肺的喊叫裏,夾雜著骨頭碎裂的聲音,齊宴的手背貼到了手臂。


    鶴衝天用齊宴的衣服嫌棄的擦擦手,站起來後慢條斯理從兜裏掏出煙,自己點一支,散給沈香引一支。


    大燈照射下,團霧漂移,鶴衝天站在離周承望很近的位置,居高臨下看他,但是不說話。


    周承望不高,比他矮個兩頭不止,原本強撐的氣焰一點一點被黑壓壓的氣場壓得湮滅。


    平時鬧得再難看,鶴衝天隻要開口說話,他們就有得談,但是這次鶴衝天看他的眼神,他沒見過。


    想開口,怕挨打,周承望憋了半天,沒堅持住,後退了兩步,“我們走!”


    所有人走了以後,沈香引迴過神:“就這麽走了?我店裏損失怎麽辦?”


    鶴衝天關上大門,屋裏的光線瞬間柔和下來,駭人的氣場也收了起來。


    “我來賠。”


    沈香引忍不住想翻白眼:“你傻嗎?誰砸的誰賠!”


    鶴衝天深吸一口煙,看了眼門口:“沒事。”


    沈香引也不多問了,誰賠都一樣,有錢拿就行,反正這麻煩也是鶴衝天給她惹來的。


    她還是不夠了解鶴衝天,才會覺得他當冤大頭。


    鶴衝天不說,心裏都想好怎麽報複個大的,很快算計好,又迴過頭看沈香引,自然而來拉起她的手,“疼不疼?”


    沈香引噎了那麽兩秒鍾,定定的無語,然後才抽迴手:“沒什麽事你迴去吧,損失多少我發消息給你,錢打我卡裏。”說著就去收拾一地的殘局。


    鶴衝天慢半拍收迴手:“我要做件衣服。”然後從沈香引手裏把掃帚拿走,“方便麽?”


    ……


    應該沒有裁縫會拒絕鶴衝天,出手闊綽是其次,主要是他長得太好了。


    鶴衝天的外形沒得挑,是殺的你片甲不留一點都不帶討好的鋒利,但偏偏讓人挪不開眼。


    身材一米九多,頎長挺拔,身上的肌肉勻稱,比例堪稱完美。


    舉手投足間的風度氣質,他要是個明星,絕對是奢侈品牌趨之如騖的對象。


    他會把衣服穿得很好看,沈香引是期待的。


    但是……


    “不方便。”


    鶴衝天從地上撿起來一把卷尺,遞給沈香引:“我叫家政來幫你打掃。”


    看著一地狼藉,沈香引沉默半天終於開口:“我做衣服收費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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