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遲到了。


    匆匆趕到地鐵站,一群在小學生嘰嘰喳喳的打鬧。雪見站在站台前看了眼播報還有五分鍾地鐵進站,連忙拿起手機開始發郵件。


    真討厭,要不是同事纏著她一起改ppt,她早就下班了。今天還特地化了妝換了衣服,一會兒上車要檢查一下口紅有沒有花掉。


    收到郵件後雪見挑了下眉,上麵說他也還沒到,在趕地鐵。


    沒想到禪院直哉現在變穩重了,還學會安慰人了。


    [陽太,你跑太慢了。]


    一群小孩追著一個瘦弱的男生,很快就把那個小孩撲倒在地,嘻嘻哈哈的在他身上疊羅漢。


    雪見皺起眉,把人一個個拉開,“你們沒看到他很難受嗎,臉都憋紅了。”


    最上麵胖胖的小男生撅起嘴不情願地站起來,“起來吧”。


    他說完,那群孩子才一個個退下來。


    陽太抽噎著,他的褲子上沾了一層灰,手心和手肘都磕破了。


    一起非常常見的校園霸淩行為,雪見dna動了,當場給這群小蘿卜頭科普法律知識。


    效果顯著,打頭的小胖子看她的眼神已經不善了。


    但雪見沒看見,地鐵已經開過來了,她站在黃線邊緣,有工作人員吹口哨示意她退後一點。


    她正要後退,腰部突然被一股力量被擋住,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一雙手猛地把她往外一推!


    她被人推下站台了。


    “啊!”,人群爆發出驚恐的喊聲,雪見下意識地迴頭,地鐵車頭的大燈照得她想流淚,轉眼離自己近在咫尺。


    可為什麽腿好像被人按住了,根本抬不起來?


    就在這時,隻聽到人群中一陣騷亂,一個人影朝雪見撲過來。


    他帶著雪見在地上滾了一圈,黑色的羽織把她整個包裹起來,連頭都被托著,竟一點傷都沒受。


    雪見驚魂未定,抬起頭先看到了對方張揚的金發和閃耀的耳釘。


    四目相對,二人瞠目結舌。


    “是你。”


    “真的是你。”


    *


    “小姐,你沒事吧。”


    直到地鐵停下工作人員圍過來,兩人才如夢初醒。禪院直哉脫下羽織披在雪見身上,攙扶著讓她站起身。


    “我沒事,謝謝。”雪見還有點呆呆的。


    “我看到了,是那邊那個小孩推得人,監控應該能拍到全過程。”禪院直哉說。


    那個小胖子早就不見了。


    感覺到懷裏人慢慢往下滑,禪院直哉分神看了一眼,見她麵白如紙,幹脆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沒別的事我們就先去醫院了,之後我們會去警視廳做筆錄的。”


    他冷著臉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卻對準停下的地鐵做了一個類似扔飛鏢的動作,好像在泄憤。


    趕來的警察摸不著頭腦,這是表達對他們出勤慢的不滿嗎?


    雪見緊緊攀著他的脖子,頭埋在衣服裏一聲不吭。


    走到醫院兩人沒有說一句話,禪院直哉冷著臉繳費,把全身上下的項目都給雪見做了一遍。


    他在想什麽呢,雪見惴惴不安起來,越發安靜地像個兔子了。


    等化驗報告時,一直在等雪見道歉給這一係列事情解釋的禪院直哉終於忍不了了,她是不是根本不歡迎我找到她啊。


    於是說話也開始惡聲惡氣。


    “嚇傻了?”


    “沒有。”


    哼,禪院直哉挑起雪見的下巴,對方乖巧得看著他,眼裏寫滿了忐忑。


    是他認識的月城雪見從未有過的表情。


    禪院直哉突然覺得氣悶,又覺得這樣的雪見沒有實感,狠狠在臉上磨蹭了兩下,直到對方雪白的臉被刮出了血色,氣鼓鼓地把自己的手拍掉之後,才終於確認了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飛快地捂住了臉。


    這麽難看的表情千萬別不能讓月城雪見看到,不然又要順杆爬了。


    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找到了不死藥,可吃下去後將永遠保持衰老的模樣,長生又有什麽用呢。


    在自己將要放棄的時候又出現,甚至還保持著他們初見時的模樣。可自己已經不是禪院少主了,在這個世界一無所有,見到她又有什麽用呢。


    可我還是見到了你啊。


    “那就是心虛,自顧自死掉又自顧自複活,玩弄人心的壞女人。”


    禪院直哉本想大聲斥責占據道德製高點,沒想到一張口就像個怨婦。


    “才不是!”


    雪見反駁,卻被禪院直哉通紅的雙眼嚇住了。


    “我一開始沒認出來是你,隻覺得背影很眼熟,就站在後麵看著你。”


    “沒想到……我根本沒細想,我隻是絕對不能在同樣的地點看到有人死掉,僅此而已。”


    “月城雪見,你知道你對我的影響有多大了嗎,你毀了我一輩子。”


    禪院直哉咬牙切齒,恨不得從雪見身上撕塊肉下來。


    你改變了我的一生,我都不再是我了。


    可為什麽你還活著,為什麽我現在才找到你。


    如果我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如果我沒有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把忘了,不記得有個人叫禪院直哉?


    月城雪見愣住了,然後慢慢的低頭。黑色的頭發垂下擋住了她的臉,她伸出手去勾禪院直哉的衣領。


    禪院直哉掙脫了幾下才罵罵咧咧地低頭,故意貼上雪見的臉蛋,用手扒拉她的頭發。


    “你這個壞女人為什麽不給我托夢,知不知道……”


    瞬間失語。


    無論怎樣都不想看到她難過的樣子。


    月城雪見就該是傲氣的,盛氣淩人的,認真的,揪著自己的衣領隨時和他吵架的。


    總之不是現在眼淚包在眼眶裏,遲遲不肯落下的樣子。明明連死去的時候都在笑啊。


    所以你也很想我,也在等我嗎。


    有沒有怪我來得太晚?


    準備好的髒話又咽進了肚子裏,把人往自己的懷裏一貼,禪院直哉鬱悶道:


    “知不知道……我等你托夢等了好久。”


    “我以為你氣我沒有救你,所以不願來見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綜漫當戀愛遊戲女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好吃的多來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好吃的多來點並收藏我在綜漫當戀愛遊戲女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