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悅清醒又不清醒的。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的丈夫,過往那些傷心事如潮水般猛烈湧上心頭,她的眼睛一瞬間酸痛不已。


    溫時悅眼裏閃著淚花,看著男人,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我願意。”


    他終於等來了這一句話。


    她楚楚可憐,陸燃更加情動,動作不免有些粗暴。


    溫時悅承受不住,在他激烈地吻著她耳骨的時候,小臉埋在他頸間,甕聲甕氣:“輕點好嗎?”


    溫時悅不是完全沒意識了,她記得十分清楚,在床事上,除了昨晚以外,他每次都很粗暴,她很疼。


    她想要被溫柔地對待。


    她不知道真正愛一個女人的男人,在床上是溫柔還是粗暴地對這個女人的,可是她想要溫柔,想要被珍視。


    以往的那幾次床事,她的體驗並不好。


    昨晚可能是她第一次真正體會到做女人的快樂。


    她眼淚掉的他心都碎了,他知道她的眼淚更多的是妥協,是不甘,便溫柔哄著女人:“好,我溫柔一點,以後都對你溫柔。”


    陸燃性格使然,天生是個破壞分子。


    卻願意為了他心愛的女人,收斂渾身濃重的戾氣,像對待稀世珍寶一樣,將他心愛的女人捧在手心,無比珍惜。


    在床上是這樣,在床下也是這樣。


    現在是,將來也是。


    他極盡溫柔,花心思取悅她。


    溫時悅也在努力接納他了。


    一場下來時間不算長,半個多小時。


    看著滿頭大汗,痛苦的眉頭都快打結的女人,陸燃滿眼心疼地吻著她,不忍心再折騰她了:“你表現得很好,睡吧。”


    溫時悅這會兒倒是清醒了。


    小臉往他心口一埋,不讓他看見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他還沒有出去,溫時悅安靜地靠在他心口一會兒,等男人淩亂急促的唿吸徹底平穩以後,才問:“明天能把陸氏給我嗎?”


    她的嗓音已經清明了。


    聽不出半點醉意。


    是他逼她的,她用自己的身體做交易,他本應該早知道這個結果,可是剛才的親密才結束,她就提起了交易,陸燃那可熱烈躁動的心多少有些透著絲絲涼意。


    “悅悅,如果我不答應,你會不會哭?”


    溫時悅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她努力忍著,但淩亂的氣息還是出賣了她。


    “那我明晚再努力表現得更好,讓你高興。”


    她好卑微啊。


    陸燃差一點就心軟了,答應了。


    可是——


    他怕從此他再也沒有什麽可以拿捏她的了,她會決絕地離開他。


    “悅悅,過幾天吧。你爸爸不是傻子,我想替你把那麽大的溫氏搶過來,也需要時間。”


    溫時悅偷偷抹了抹眼淚:“好,我相信你。”


    就再相信最後一次。


    她說:“我們睡覺吧。”


    陸燃的身體又往自己這裏摁著,嚴絲合縫,親密無間:“睡吧。”


    溫時悅難受,卻也知道今晚隻能這樣睡了,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睛。陸燃親著她鬢邊的發,好像怎麽親也親不夠。


    “寶貝,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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