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的現場,千繪稀裏糊塗、目光呆滯地熬著,等著時間的流逝,而有三個男生也與她情況相同。


    在場的隊員都深諳這幾個人的情況,也知道這場聚會是無法進行下去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說著“太遲了,要迴家”之類的話。


    千繪此刻難堪得早已坐不住了,她迫不及待與眾人告別,踏上迴家的路。


    她想到流川、櫻木、三井有可能要跟著她,如果他們都跟著,事情不知會往哪個方向發展。


    於是,她躲著他們,向一個巷子拐去,直到後麵跟隨的三個人跟丟了,她才從暗處出來,走向迴家的路。


    當走到一條小路上時,她感覺身後有人跟著,心裏突突直跳,便趕緊小跑了起來。


    沒想到,原本距離挺遠的那個人,幾秒瞬移到她身後,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讓她顫抖著尖叫了一聲。


    “千繪、千繪!對不起,嚇到你了……”流川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千繪顫抖的身子放鬆了下來,一下子癱軟在流川楓的身上,無助地倚靠在他身上。好一會兒,才神智迴歸,找迴了自己的聲音,抽泣著說道:“你、你怎麽鬼鬼祟祟的?嚇死我了!”


    “我怕你不理我,又忍不住想抱一下你。”


    在這樣的冬日裏,流川楓靠在千繪的耳邊,想用他的肌膚溫暖她的耳朵。


    “走吧,太遲了……”過了一會兒,千繪恢複了力氣,從流川的懷裏退了出來,往家的方向走。


    二人在寂靜的夜裏緩緩前行,流川楓忍不住打破了這份寧靜……


    “你今晚即使不親那個白癡,大家也不會說什麽的……”流川楓拚命壓抑著心裏的酸澀和痛楚,小心地試探千繪的心意。


    “我不想說這些了,發生就發生了……”千繪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無力感,她的頭由於酒精的作用仍然在犯暈,實在分不出力氣去解釋什麽。


    流川楓承認自己想聽她的解釋,哪怕她對他說一句她不喜歡櫻木,隻是迫於壓力,才做出那樣的舉動,他都會選擇相信,並忽略她剛剛在親吻櫻木時的動情表現。


    但她連敷衍他都不願意,愛而不得的燥怒讓他不管不顧地從後麵拉著千繪,把她帶進自己懷裏,緊緊地抱著她,想用自己的氣味覆蓋住她唇上別人的氣味。


    他在黑暗中急切地探索到千繪的嘴唇,迫不及待地攻城掠池……


    也不知是剛才在尷尬的情景中經曆了親吻,讓她心有餘悸,還是感覺不到剛剛與櫻木接吻的強烈悸動,千繪任由流川吻了一會兒,便推開了他。


    “為什麽得不到你的迴應?是對我沒感覺了嗎?”流川感受到千繪的淡漠,慌亂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可能太累了……”千繪說著這話,帶著歉意的口吻。


    “我背你吧……”說著他就彎下了腰,蹲在千繪前麵。


    “是心累,不是身體累,你起來吧……”


    看著千繪往前走去,在路燈下拉長的影子,他覺得千繪在這一年中成熟了很多。


    但他還是喜歡過去的她,單純、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抱著親,還不會拒絕他。


    現在一點點成熟起來的她,流川楓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表達自己的愛意。


    他可以看出她無意識地疏遠於他,是他過分濃烈的喜歡灼傷了她嗎?還是他的喜歡讓她有了沉重負擔?明明開始的時候還時不時地沉浸於他編織的情網中……


    於是,在這樣萬籟寂靜,讓人平生孤寂的夜晚,他想試探她對他的感情:“千繪,如果我有不得不遠離這個國度的理由,你會挽留我嗎?”


    “你也說是不得不遠離,我不會強人所難的。不過我會祝福你在遠方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會有所留戀嗎?”


    “我會想你的,但我不會用想念捆綁你。你應該有你自己的一片天地。”


    “如果你挽留我,我會留下的,那麽你會挽留我嗎?”


    “不會……我不想你有一天因為留下而後悔。”


    流川楓感到深深的無力,在夢想與所愛之間難以取舍。


    他在三井的嘲諷後苦思冥想,而後打算如果千繪接受他,那麽未來即使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他也不打算去美國。


    但如今看來,千繪就像風中的蒲公英,隨處飄揚,無法掌控,流川楓想也許要放她自由飛舞。


    如果有一天,她願意靠近他,即使隻前進一小步,那麽剩下的九十九步就由他走向她。


    ……


    第二天上學,千繪每次在班級中與櫻木花道目光相遇,他都滿臉通紅、目光灼灼,那樣的目光像是要把千繪從內到外燙熟,讓她也好似焚燒起來。


    下午的籃球館外,千繪碰上了獨自來參加社團活動的櫻木。


    “櫻、櫻木,下午好……”


    千繪想到昨晚自己的情不自禁,而情不自禁的對象就在眼前,她頓時感覺自己的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她雙手交疊著,不想讓自己再行錯踏錯,小聲地打了一聲招唿。


    順著千繪的聲音,櫻木看到千繪低著頭、紅著臉站在他的麵前,他不由也紅著臉,想起早上洋平和自己說的話——


    “花道,昨晚開心嗎?千繪小姐主動吻了你耶!”


    “她還不是因為遊戲和你們的起哄才那樣。”雖然櫻木花道的心裏泛著絲絲甜膩,但他還是不敢相信那是千繪的本意。


    “也許一開始確實是起哄導致的,但後來的她那麽投入,不似被逼無奈。”水戶洋平略微思忖了一下,又問道:“你們昨晚有舌吻嗎?”


    櫻木花道瞬間臉色爆紅,跳起來吼道:“洋平,你這個混蛋,亂說什麽?!”


    水戶洋平一臉笑意地看著他:“看你的反應,應該是有咯?”


    他看著櫻木花道滿臉羞澀,又沉默思索的神情,他更篤定了他的推測,接下去說道:“昨晚她親你的時候,被她的長發擋住了,看不見具體情況,那個位置旁邊都沒別人,我們都在猜測呢,怎麽會親那麽久。果然呢……”


    “看來除了流川楓,她對你也有感覺,這是一場你和流川楓的戰役哦……”


    櫻木聽到水戶洋平說千繪對流川楓有感覺,就特別地不甘心,再次對水戶輸出:“她已經拒絕了流川楓的交往請求了!”


    洋平笑了笑:“她隻是沒有確定對誰更有感覺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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