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差不多了,我要去千秋台上比試,先走了!”雲葶轉身,大步走向樹林的方向,走了兩步突然又頓住腳步,向思曄轉過臉,“不要去看我比武,要是你有時間,就去摘點野果子,中午用來下酒!”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殺人的樣子!


    這個思曄的少年,本不該看到那些的。


    雲葶走遠,思曄垂臉看著手中的刀,臉上卻露出複雜的表情。


    “若你知我,又會如何?!”


    千秋台,位處千秋學院後院正中的廣場。


    此刻,廣場四周已經站滿了各班裏的學子,從初入學的幾班到之前入學的老學子皆在。


    千秋大會,可是千秋學院的大日子,除了一眾學子之外,各班的先生也俱是在座,琴茶書畫劍茶幾部副業先生也是鮮有的出現在這樣的熱門場合。


    “雲葶!”


    陸飛和青竹早就在人群外探頭張望,看到從遠處走過來的雲葶,二人立刻就湊到她身邊。


    “雲葶,這迴你可一定要給咱們茶字部爭口氣!”陸飛斜一眼遠處聚焦在雲文洛身邊的幾個,“我告訴你,能夠威脅到你的就是那個雲文洛,聽說他已經靠著靈藥順利破境進入玄鐵境界了!”


    “是啊,雲葶!”一向寡言的青竹也是露出擔心之色,“你和他的事情我們也知道了,你可一定要小心!”


    知道這二位對自己是真誠關心,雲葶心中一暖,向二人安慰一笑,“放心吧,雲葶不會給咱們茶字部丟臉的!”


    “恩!”陸飛看看左右無人,立刻就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包來,塞到她的手上,壓低聲音道,“這是胡麻子的粉末,藥用你知道的,咱們不求勝得光彩,隻要勝了就行!”


    “這怎麽行!”青竹見了立刻就皺起眉頭,“這個……不算作弊嗎?!”


    “怎麽算作弊?!”陸飛不滿地瞪他一眼,“不要忘了,雲葶可是咱們茶字部的學生,用點毒啊藥的不是正常!”


    “雲葶!”這會話未說完,畫字部的兩個學長也從遠處跑過來,“丹青先生讓我們提醒你小心點!”


    雲葶轉臉看去,隻見正對著千秋台的看台上,幾位先生也正向著她的方向看來,知道幾位先生也在擔心她,她當下邁步走向看台,來到幾位先生身側。


    “其實內院也沒什麽好的!”秋水長冷冷地斜她一眼,依舊是那副淡漠的表情,“要我說,這千秋大會你不參加也罷!”


    “話不是這麽說!”琴瑟在一旁立刻就出場反駁,“雲葶本就是這次千秋大會理所當然的贏家,雲葶啊,你就放手去搏,把幾位先生教你的全用出來,先生相信你,絕不會輸!”


    “是啊,雲葶,你可一定要給咱們畫家部爭口氣!”丹青立刻插嘴。


    “什麽畫字部,他是我琴字部的!”琴瑟針鋒相對。


    “拜托,明明他是先入我茶字部,是你們來搶人!”秋水長不耐煩地反駁道。


    雲葶不禁又是一陣頭疼,這幾位先生簡單就不能聚到一起,要不然肯定會吵起來,她真是懷疑,當初他們一同在內院求學的時候,院長是如何應對這些個天生犯相的家夥的!


    “幾位!”李四方豎起兩隻手掌,“雲葶是咱們大家的徒弟,你們這些做先生的能不能不要吵!”


    “就是!”餘墨也在後排附和地開口,“雲葶,我告訴你,輸了也沒關係,一年之後,我保證你一定會是前院裏最出色的學生!”


    琴瑟謔得起身,“什麽叫輸了也沒關係,雲葶才不會輸!”


    “幾位先生!”雲葶再也忍不住,抬高聲音截住幾人繼續爭吵下去的趨勢,“大家放心,雲葶既然是琴棋書畫茶五字部的學生,就一定會全力以赴,幫五位先生爭個頭彩迴來的!”


    “這還差不多!”五個人少有的默契。


    雲葶搖搖頭,無奈一笑,心底深處,卻有溫暖。


    縱是幾人表情不一,說法不同,對她的心意,她卻是懂的。


    “如此,學生就先去準備!”雲葶轉身要走,衣袖卻被一人拉住。


    不著痕跡地從她的袖中掏出陸飛給她的藥包,秋水長的臉色依舊是冷冰冰地,“不要在千秋台上耍小手段,院長不喜歡!”


    向她一笑,雲葶鄭重點頭,轉身行入一眾學子之中。


    這時,一位年長的先生也順著台階行上千秋台,清清嗓子,朗聲開口。


    “諸位,依慣例,今日又是千秋大會的日子,今年報名參會的學子一共有十六人,其中劍字部十四人,書字部兩人,琴部字一人,畫字部一人,棋字部一人,茶字部一人!”


    “先生,這麽算起來不是二十人,怎麽會隻有十六人呢!”台下一人好奇地詢問道。


    “那是因為,這其中有一部學生,琴棋書畫茶五部同修,另外,院長臨時決定,今年設千秋令兩枚,所以最後勝出的兩位學子都有機會得到千秋令!”老先生不悅地挑挑眉毛,顯然是有些生氣對方打斷他的話,“下麵,我宣布比賽的規則,和往年一樣采取抽簽製,最後地勝出者就是千秋令的擁有者,另外,在台上不得使用暗器、毒藥,也不可以使用加持有元丹或者書符畫符的盔甲與武器,更不能使用玄獸來幫助比賽,否則……”


    目光冷冷環視當場,老先生輕吸口氣,吐出一個霸氣無限的字,“滾!”


    學院滾字訣,再現!


    “當然了,即是比武,難免受傷!”老先生的聲音放得溫和,“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如果比試雙方有一方認輸求饒,那麽另外一方絕不可再出手,否則……滾!現在,請參賽的學生到簽桶前抽簽!”


    學子們去抽簽的功夫,劍字部的先生寒刃亦姍姍而來,坐到看台上的空位,向秋水長等人一抱拳,“李師叔,幾位師兄師姐,今年,你們不是又沒有學生參賽吧?!”


    “誰說的!”李四方立刻笑著開口,“今年,我們每個人都有學生參賽!”


    “哦?!”寒刃露出一抹訝色,“是嗎,但願他們沒有在初賽就輸掉!”


    “斷刃你不用得意!”秋水長冷冷一哼,“今年的千秋令,你們劍字部的學生絕對沒有希望!”


    “諸位都是我的手下敗將,難道還能教出得勝的學生?!”寒刃驕傲地一笑,“意者之道,不善進攻,像這種的比試,永遠都是一名戰者站到最後!”


    “哈……”秋水長冷笑,“寒師弟難道忘了,當年在大師兄麵前,你是怎麽輸的麽?!”


    寒刃頓時啞口,臉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片刻才道,“這世上,像大師兄那樣的人,再不會有了!”


    秋水長直起身子,目光越過眾子落在佇立於一角的那個清瘦身影,“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相信雲葶一定會超越大師兄!”


    “雲葶?!”寒刃聞言色變,目光也順著她看過去,“難道,他就是雲家十三,大師兄的孩子?!”


    不要說,周圍幾位先生俱是變了臉色。


    “他是大師兄的孩子?!”


    “他怎麽從來沒說過!”


    “我說的,何等天資才能同修五部,原來竟然是雨辰的孩子!”


    ……


    “看來他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秋水長微眯起細長的眼睛,目光裏越發露出幾分欣喜之色,“果然,這臭小子比他爹還要驕傲!”


    幾位先生談論之間,看台上的比賽已經拉開帷幕。


    十六位學生,十三位來自劍字部,雲葶抽到的自然也是劍字部的學生,不過不是雲文洛,而是一位名喚曲珍的學生。


    按照序號排列,她最後上台,便站在台邊,與陸飛、竹青並畫字部的兩位師兄一起觀看比賽,最先上台的赫然是雲文洛,他的對手則是書字部餘墨的另外一位學生。


    雙方互相抱拳行禮,身穿劍字部白字學院服的雲文洛手放下的時候,人已經消失在原地,化成一道流光,人在空中,長劍出鞘,筆直削向那位書字部學生手中的毛筆。


    這位書字部學生也算是小有所成,倉促之下,仍是畫出一道筆意,一道桔色筆意直直迎向雲文洛。


    “哼!”冷哼一聲,雲文洛揮劍而下,劍身上,赫然裹著灰黑色的罡氣,果然,他已經順利進入玄鐵境。


    長劍帶著霸道罡氣,筆直地切斷空中的桔色筆意,毫不客氣地削在那名書字部學生的肩膀,隻聽得哢嚓一聲,那名書字部學生的右臂便硬生生地被切下。


    “啟軒!”餘墨謔得起身,心疼地喚著學生的名字衝上千秋台,抱住鮮血直流的學生,怒指雲文洛,“不過是院內比試,你怎能如此狠心?!”


    收劍迴鞘,雲文洛一臉地不以為然,“比武切磋,受傷再所難免,我隻是收勢不住,反正他練了這麽多年也不過才是匹匹成就,與其再浪費時間,還不如就此打住省心省力!”


    台下眾生俱是一臉憤色,秋水長點足掠到台上,立刻就點穴幫那學生止血,陸飛與青竹不用她發令,便跑上台去,幫著將那學生抬下千秋台到附近的房中療傷。


    故意落在雲葶身側,雲文洛唇上帶著獰笑,“雲葶,你最好祈禱不要與我抽到一處!”


    “那是你的事!”雲葶腰背直若標槍,雙目看也沒看他的嘴臉,“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哈……”雲文洛冷笑,將臉靠到她的耳邊,咬牙切齒道,“那我們就看看,究竟是誰死!”


    故意撞開雲葶的肩膀,雲文洛轉身而去。


    千秋台上,早有人收拾掉剛才那學生掉落的肩膀,第二組參賽者上台。


    下麵都是劍字部的學生,雲葶也沒什麽興奮觀看,當下就到旁邊的房間去,探看那名學生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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