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羽看她一眼,知道她是為自己著想,本想責備卻隻能輕歎搖頭。


    一號包廂內,朱砂冷冷一笑,“殿下,現在您可信了麽?!最近,老七頻繁到千秋學院走動,現在又與雲葶走在一起,如果再讓他得到這丹藥破境,隻怕……”


    秦浩之輕吸口氣,臉上現出冰冷之色,“哼,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他得到!”


    “殿下英明,您隻要將此藥買到手中,還怕沒有青銅境的高手上門主動為您效勞?”朱砂溫柔一笑,“恭喜殿下,又添一名得力高手!”


    “哈……”秦浩之朗笑一聲,當下挺身站立,一把拉開遮窗的黑紗,“本殿下出價五百萬兩,還有人與我爭麽?!”


    “無恥!”秦若雪低聲罵道。


    秦浩之這般態度,已經擺平誰再與加價,便是與之為難,此種情況之下,縱是有人想要購買此藥,也要多加掂量。


    秦浩羽眸中閃過一抹深沉之色,唇上卻揚起一絲淡笑,“既然大哥想要,我們便不要爭了!”


    “可是……”秦若雪露出滿臉地惋惜之色,看到秦浩羽目光,她硬生生咽下到嘴邊的話,片刻才道,“大哥也真是的,他又不是修習者,要這丹藥何用!”


    因為此物並不是之前拍單上所有,這一次來的人不過就是臨時起義,並沒有人真正地搶奪這顆靈丹,畢竟像秦浩羽一樣步入青銅境的修行者,這世間也並不多見,對於低境的修行者來說,得到這樣的丹藥也絲毫於事無補。


    秦浩之報出五百萬兩的天價之後,這場拍賣大會也就進入尾聲,沒有人再加價,忍冬姑娘一錘定音,這顆靈丹就入了秦浩之的口袋。


    “今晚的拍賣大會完滿完成!”忍冬姑娘放下手中的小錘,“過一會兒,請各位到櫃台處交割物品,大件物品可直接帶迴,也可由本樓中負責送貨,下月樓中閉樓一月,各位九月十五再請光臨!”


    人們離椅起身,拍到物品的自去櫃台之處領取自己所拍之物,未拍得者則三三兩兩結伴散去,嘴裏或是感歎或是唏噓著今日的拍賣。


    雲葶四人行出包廂,恰好不遠處秦浩之亦帶著朱砂等人從包廂中行出來,秦浩羽輕吸了口氣,臉轉過去已經籠上一層淡淡笑意,“皇兄今日收獲不小!”


    秦浩之帶著琚傲笑意走進四人,在秦浩羽麵前站定,“浩羽,大哥買走那顆破境丹,你不會介意吧?!”


    “怎麽會!”秦浩羽輕輕搖頭,“樓裏的規矩,價高者得,皇兄天價買此丹藥,自然是有皇兄的用處!”


    “哈……”秦浩之朗笑一聲,手掌輕輕地拍了拍秦浩羽的肩膀,“七弟從小便是善解人意,我知道你尚未步入青銅,買迴去不過也就是留著備用,不用擔心,等你需要之時,皇兄一定再幫你尋一顆就是!”


    秦浩羽微垂下臉,“多謝皇兄!”


    “十三公子有空的時候也到東宮去坐坐!”看一眼站在一旁的雲葶,秦浩之等人揚長而去。


    “難道,大哥他還不知道七哥已經是青銅境?!”秦若雪輕聲疑問道。


    “也許吧!”秦浩羽向她淡淡一笑,“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迴去了!”


    樓外,雲葶告辭三人,上馬奔去,秦浩羽等人也坐上馬車離開。


    四樓廊上,忍冬背負雙手站在錢掌櫃身側,微眯著眸子注視著雲葶離開的方向,語氣依如平常一般的清冷,“為了區區幾十萬兩銀子,向雲文洛叫板,這個小子窮瘋了?!”


    錢掌櫃在她身邊輕笑出聲,“能夠一口氣拿出兩株五彩寒衣和金錢草的人,會缺錢麽?!”


    忍冬挑起眉尖,“難道,不是為了錢?!”


    “不要忘了,樓裏還有他七十萬兩銀子,如果他真是個貪財之人,會空手離開這裏麽!”錢掌櫃淡淡反問。


    忍冬轉過臉,“樓裏剛丟了藥草,他便來賣藥,您不覺得此事蹊蹺?!”


    “那藥並不是樓裏偷的藥草,此事,想來隻是湊巧?!”錢掌櫃抬手輕挼胡子,“雲家十三公子與七王爺走到一處,難道雲家已經做出決定了麽?!”


    “您不是說他已經與雲家斷絕了關係麽?!”忍冬疑惑地追問。


    “如果真的斷了關係,他這藥草從何而來,難不成,是他自己種的?!”錢掌櫃莫測一笑,“看來,這天真的是快要變了!”


    雲葶並不知道,此時她已經成為天下第一樓兩位重要人物的探討對象。


    一路迴到家中,簡單地巡視一圈,從廚房裏提一隻燒雞,她立刻就重入玲瓏塔中修習《混沌初元》,小毛球啃完雞肉,依如每次爬上她的腿彎,在她的身上唿唿大睡。


    在雲葶周身黃色的天地元氣包裹下,它的身體似乎也裹上一層黃芒。


    一夜,轉臉而逝。


    離開玲瓏塔,到後院簡單晨練之後,雲葶吃罷母親準備的早飯,又叮囑她長風鏢風會來人幫忙搬家的事情,就騎上紅馬前往千秋學院。


    今年學院共收學員六十,抽簽分成三個班,雲葶分為丙班,先生簡單介紹之後,雲葶也基本上了解了學院的上課內容,除了詩書數理之外,院中還會教授包括作戰排兵、大陸地理曆史這類的課程,這些課程都是集中在每日的上午,午後的時間學員們可以自行選修副課業。


    千秋學院□□分琴、棋、書、畫、劍、茶六部副課,琴部授樂理樂音,棋部授棋術之道,書部授書法之精,畫部授繪畫之妙,劍字部授武學功法兵器之道,茶字部授醫道毒道丹術之道。


    當然,這些隻是表麵功夫,學員們千裏迢迢,擠過獨步橋進入學院,自然不是為了學怎麽彈琴,怎麽畫畫,怎麽寫書法,怎麽下棋。


    如果學生天資聰慧,能夠從此入道,便可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那就是意者的領域。


    由琴入意,可以琴曲為殺,琴音為咒。


    由棋入意,可以以棋為攻,布子為陣。


    由書入意,可以筆鋒為殺,以字為符。


    以畫入意,可以畫地為牢,召喚千軍。


    當然,比起這個世界上繁多的戰者來說,意者甚至比白銀境界的戰者還要稀少,有些人可能窮其一生,也無法踏入那個門檻,隻能做個琴師畫匠或者書法家、棋士。


    “今日是開學第一日,不上主課,大家可以按自己喜好選擇副課業!”負責丙班的李先生一揮手掌,“這六部,可以選學,也可以兼學,當然,前提是先生沒有讓你滾!”


    雲葶站起身,“請問先生,如果想去內院學習怎麽辦?!”


    “土包子,你以為你考八個甲上,就能入內院了?!”同樣分在丙班的雲文洛尖著嗓子,語氣嘲諷,“內院那可不是你這種人可以進的!”


    “螻蟻焉知雄鷹之誌,雲九公子昨天吐血吐多了,還是好好休養身子吧!”雲葶看也不看雲文洛,目光依舊盯在一臉笑意的中年先生身上,一對黑眸堅毅而執著。


    眾生聞言頓時一陣哄笑,這裏在座的,絕大多數是京城中的名門之後,昨夜裏,雲葶將雲文洛氣得吐血之氣自然早已經經由這些張嘴傳遍學院。


    雲文洛聞言氣得臉色鐵青,無奈身在學院卻也不敢發作。


    “想進內院,先得到千秋令再說吧!”李先生懶洋洋地轉身,頭也不迴地走出課室大門。


    在座學子大概都知道此等規律,也沒有什麽意外,立刻就各自起身去往自己想要選擇課業處接受課業老師的考核。


    雲葶最後一個離椅起身,心中卻是盤算著她該去學習哪個課業,聽到遠處不知道是哪位學員傳來的咳嗽聲,她不由地心中一動。


    這千秋學院如此大的名頭,這茶字部內必然有不少稀缺之藥草,隻要她能想辦法得到種子,不是就可以無限量地栽培了麽?!


    論武學,她有最簡單直接的殺人技巧,論元氣,她有玲瓏塔內的《混沌初元》,強者之路上無需發愁,如果能夠進入茶字部學習丹藥之術,什麽青銅越境丹於她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雲葶的性格,做任何事情都喜歡做到極致,從武便要是絕世強者,從商便要富賈天下,既然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她當然還是要像前世一樣,活到人生的極致。


    如此一想,她心念立定,當下就詢問站在廊下的先生,在先生的指點下向著茶字部的方向大步走去。


    轉過一片樹葉,遠遠就見一座茅屋草舍佇立在一片山穀的入口,草舍籬笆門上,原木匾上書著“茶舍”二字,草舍內側山穀中,各色奇花異植或含苞,或待放,分外美麗。


    欄杆內,不少學員早已經先雲葶一步到達,除了戰者和意者之外,丹師也是這片大陸上極稀缺的一個職業,故此茶字部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成為一個不小的熱門。


    當然這熱鬧每年也就是這一天,過了這天之後,這裏就會是整個學院除內院之外最清靜的地方,就如同大陸上屈指可數的丹師一樣,從學院開辦到現在近百年的時間,能夠留在茶字部的學生總共不超過十人。


    雲葶走過去的時候,同在丙班的一位女學生正被兩個套著黑色學院服的家夥抬出來,其中一人從身上取出一粒丹丸塞到她嘴裏,隔著矮柵欄便將她丟到外麵的草地上。


    “毒解了就滾!”


    這邊話音剛落,就聽得撲通撲通兩聲,山穀裏又有兩個學生相繼倒下。


    兩個家夥立刻折身而返,一個提手,一個提腿,丟破布袋一樣將昏迷的學生丟到柵欄外的草地上,塞上一顆藥丸,再奉上一個滾字。


    雲葶緩步來到柵欄門外,幾乎每走兩步,就會有一個學生倒下,等到她推開纏繞著藤類植物的柵欄門,山穀中站立的學生已經不過兩三個。


    雲葶四方一顧,立刻就在葡萄架下發現一位青衣女子正側躲在竹榻上,一手捧著書卷,一手拈著盤子裏的葡萄。


    女子相貌平常,一對眸子卻是細細長長,顧盼之間盡顯嫵媚,雲葶自認識人有道,卻跟本辯不出對方年紀,看她容貌似乎不過就是二十幾歲的樣子,偏偏身上又有著少女般的明豔,眉宇間卻是少婦般的嫵媚,眼神顧盼間又透著成年女子的沉穩。


    看到雲葶走近,青衣女子緩緩垂下捏著葡萄的手指,“桌上書中記載有三十樣藥草,太陽落山之前尋出十樣藥草就算過關!”


    猜到此人便是茶字部的女先生秋水長,雲葶向對方輕輕頜首,道了聲謝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矮身坐到桌邊小竹椅上,順手抓起桌上的書輕輕翻開。


    書頁上,淡香傳來。


    雲葶輕吸鼻子,立刻就辯出這是迷蝶草的味道,數日前,千秋學院入學試的時候,講堂裏燃著的便是這種香料,她迴家之後查過醫術,迷蝶草有迷亂心智的作用,使人昏昏欲睡。


    知道對方在藥書上做了手腳,雲葶淡淡揚起唇角,放下手中醫書,她起身從架上摘下一串還沒有成熟的葡萄,拈一顆丟到自己嘴裏。


    葡萄遠未成熟,入口酸澀,味道實在不敢恭維,卻將她的精神刺激的精神幾分。


    借著這酸味刺激,雲葶一頁一頁將手中藥典翻過,一邊就將裏麵所載的草藥一一記在心裏,一串葡萄吃完,她手中書亦已經翻完,將書重新放迴桌上,提起桌邊的小藥簍,她大步走進藥園。


    秋水長懶洋洋從書麵上移開目光,看一眼雲葶的背景,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亮色。


    雲葶信步行進山穀,仿佛散步一樣穿過那些藥田,很快就發現了藥書裏寫過的藥草,當下彎下身去,小心地從身上取出匕首,割下一株。


    藥田旁不遠,山穀中最後站立的一位學生也終於堅持不住,轟然倒下,兩位黑衣助教立刻就急奔出來,將他從雲葶身側抬走,偌大的山穀之中,隻剩下雲葶一人。


    她不敢怠慢,畢竟她並不了解這些藥草的特性,她相信對方絕不會僅僅就是在藥書上下藥那麽簡單。


    草舍柵欄外,醒過來的學員們沮喪離去。


    兩位負責抬人的年輕助教皺眉看著行向山穀深處的雲葶,微胖的陸飛抹一把額上的汗,語氣裏透著幾分報怨,“走這麽遠,這位是想累死我們麽?!”


    “嗬!”秋水長懶洋洋垂手中的書卷,“時候不早了,你們兩個去準備午飯吧,今天加一份餐!”


    陸飛與身側瘦高的青竹兩位對視一眼,同時將目光轉向秋水長,“難道他……”


    秋水長鳳眸微眯,“誰再多嘴,今晚就去喂小黑!”


    陸飛青竹聞言,頓時臉色熬白,立刻齊齊後退一步,逃也似地奔開,一個跑進廚房,一個則奔向柴堆。


    秋水長看著二人鼠竄的背影,臉上露出淡淡笑意,抬眸看向已經行向山穀深處的雲葶,她左手在藤椅上輕輕一拍,人便化成一道青芒,轉眼不見蹤影。


    山穀深處,雲葶終於發現第九種藥草,彎下身去正欲收割,耳朵卻捕捉到草叢中傳來的輕微聲響,那是某種爬行動物的鱗片劃過的聲音。


    噝!


    一條青色長蛇猛地從草叢中衝出來,向著雲葶的右手騰躍而起。


    手腕急轉,雲葶手起刀落,刀鋒上桔色罡氣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筆直地刺入蛇的七寸之處,拔出刀,信手提起蛇尾將死蛇丟到身後的背簍,割下第九樣藥草,雲葶繼續向前,十樣藥草隻差一樣,她馬上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穿過一片密林,看到出現在眼前彌漫著霧氣的穀地,雲葶一點也沒有驚訝,她早已經料到,這十樣藥草想要采全絕對不容易。


    從之前九樣藥草的分布看,對方是明顯想要將學員引入山穀學處。


    “這裏,就是最後的考核之地了吧!”


    輕語一聲,雲葶信手從背簍裏扯下一片藥草的葉子含在嘴裏,這種藥草名叫車荷,具有醒神解毒之效,感覺著藥草的苦味在舌尖彌漫,雲葶的精神也明顯地清明幾分,知道藥效已經發揮作用,她握著匕首,小心行入霧氣之中。


    腳下青草綿軟,霧氣如紗將眼前的視線範圍完全控製在三步之內,雲葶看似走得隨意,全身的五感卻已經提到極限,每一步都帶著小心。


    越向前行,氣溫明顯增高,雲葶的耳朵也捕捉到噝噝的聲響,似乎是火焰的聲音。


    “還愣在那裏幹什麽!”


    前麵不遠,女子微沙的聲音幽幽傳來。


    聽出是秋水長,雲葶當即加快腳步,眼前霧氣漸淡,一座八角形精舍便出現在她的麵前,舍上一方原木匾,書著“玄鼎亭”三字。


    隔著大開的合門,雲葶分明看到屋內正中,一座一人高的黑色爐鼎內,正噝噝地蒸騰著霧氣,四周彌散的霧氣,正是從這塔中而來。


    之前她離開時還在架下吃葡萄的秋先生,此時就坐在鼎旁的一隻蒲團上,看到她進來,立刻懶洋洋站起身,斜一眼她背上竹簍。


    “東西可齊了?!”


    雲葶聳聳肩膀,“還差一味‘神清’!”


    “‘神清’就在你的背簍中!”秋水長懶洋洋向牆邊木架揚揚下巴,“架上有方子!”


    雲葶移步架前,果然木架上放著小秤、刀具等各種工具,一張白紙上,黑字寫的分明:“黃術二錢、白芪三錢……青花蛇膽半隻,浴火而粹,便為神清!”


    白紙上所有的,赫然就是她的簍中的九味藥,甚至那條青花蛇也包括在內,雲葶這才明白,怪不得關於神清,那本小冊子上並沒有記載,原來這“神清”卻是一味丹藥。


    對方先讓她過解毒一關,再過識藥一關,最後這一關卻是煉丹。


    “何為丹術,識藥知毒不過就是根本,以罡引火,以意淬藥,才是真正的丹藥之術!”秋水長款款行到門側,“如果天黑之前練不出來,你就從南門滾出去,不要再去踐踏我的藥草!”


    雲葶轉過臉,“秋先生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滾的!”


    秋水長轉過臉來,目光懶洋洋地落在她的臉上,“不想滾,那就把丹藥煉出來拿給我!”


    纖腰輕擰,她的身影如一片清風,轉瞬消失在霧氣之中。


    沒有去關心她消失在何處,雲葶轉身放下身上背簍,立刻就仔細小心地準備起來。


    剝開蛇身,挖出蛇膽,稱量草藥……這些自然難不得她,按照紙上的比例,她仔細地配好草藥,將一應原料小心地放到藥鼎上方的小藥爐中。


    轉身到桌邊尋找火引,卻發現剛剛還在桌上的火引已然消失無蹤。


    窗外傳來一聲輕笑,雲葶迅速轉身,隻見之前與她有過兩麵之緣的白衣少年正趴在窗上,向她晃著右手,臉上是明媚的笑意,他的指間,正是她尋找許久的火引。


    雲葶微皺起眉,“又是你?!”


    “見過我,你好像不太高興呀!”白衣少年微皺起眉,露出不解之色,“我記得,我好像沒有開罪過你吧?!”


    “東西給我!”雲葶淡淡向他伸過手掌,眼下時間緊迫,她並不想與他過多糾纏。


    白衣少年拔出火引,輕輕一晃,火引頓時冒出火光,“你說這個,好啊,還給你!”


    看他唇上揚起莫測笑意,雲葶心中突然升起不祥預感,當下點足而出,抓向對方右手,白衣少年揚起唇角,雙指輕分,燃著的火引立刻就落入窗下裝著清水的桶中,雲葶急急抓來,到底是晚了一步,沒有抓住火引,卻正好抓住對方手掌。


    皺眉看著沉入水中的火引,雲葶目光頓寒,“為什麽,針對我?!”


    “好疼!”白衣少年吃疼地皺眉,精致臉龐露出讓人心疼的委屈之色,“我隻是不小心!”


    掠過他精致臉龐,雲葶緩緩放鬆手指,“在我改變主意之前,滾!”


    白衣少年揉揉被她握疼的右手,仰臉看看天氣,“好像快正午了呢,我該迴去吃飯了,那我們迴頭見!”


    轉身行下窗外台階,他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步,“對了,好像還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是思曄!”


    沒有等雲葶迴應,思曄信步行向霧氣之中,嘴裏幽幽念道,“識藥知毒,隻是根本,以罡引火,以意淬藥……”


    聽著他清亮悅耳的聲音,雲葶臉上的冷色漸漸融化。


    “以罡引火,以意淬藥,難道說,這火是要用罡氣為引麽?!”


    轉身重新走迴藥鼎前,她仔細觀察著那隻藥鼎,藥鼎上,並沒有她想象中放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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