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中再次陷入了沉寂,明月此時反而不急了,再次返身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良久之後,見竇玉泉一直不開口,她這才沉聲問道:“怎麽,還決定不下來嗎,我都將事情說的分明,你應當知道這些都是真的。”


    竇玉泉此事已經緩過神來,聽到明月這話反而笑著擺了擺手,“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如何會去做這些叛逆之事。”


    明月一顆心頓時涼透了,這幫做官的,當真是老奸巨猾。


    這下可好,沒把他給拉上船,自己的底細倒是被倒了精光。


    “哼,敢做不敢當,無膽鼠輩”,明月登時有些氣急罵道。


    竇玉泉捋須大笑,眼睛滴溜轉了幾圈才道:“看你一介女流,也算是頗有膽氣,正好無疆兄還在追查你們陰陽宗的事情,既然你落到了本官手裏,那便不要再想著逃跑了,本官自會送你去京師。”


    明月此時不怒反喜,這老奸巨猾的竇玉泉,說話滴水不漏,自己還以為他要翻臉不認呢。


    既然要將自己送到京師去見劉錫命,那想來是打算讓自己和劉錫命直接談判了。


    當下,明月不再猶豫,“去就去,但是你得把今晚上跟我一起的屬下都放了。”


    “那你就別想了”,竇玉泉起身而立,“你自去京師,這些人本官會收入府衙牢中,等你迴來以後再說。”


    “你……”


    “來人,把這刺客帶下去,和那些刺客一起好生看押,斷不可走脫一人”,沒有理會明月接下來的話,竇玉泉對著門外大喊。


    “喏”


    “竇玉泉,你個混蛋,一點兒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嗎?”,明月被齊節平等人拖著一路遠去。


    竇玉泉臉上冷笑一下,“哪怕你說的再動聽,但是今晚你可是來綁我的啊,豈能便宜了你們。”


    看了看天色還早,竇玉泉決定先睡個迴籠覺,等到天亮再給劉錫命寫信不遲。


    ~~~


    八月份的時候,劉錫命還在京中忙活鑄造新幣的時期,對於河南南陽發生的事情自然無從知曉。


    一直等到十月十七日,幾輛馬車押送著明月北上到達京師他才知道了陰陽宗這麽一出勾當。


    本來從河南到京師用不了這麽久,但是誰叫流寇現在鬧騰的厲害呢,一行人硬是東躲西避才抵達京城。


    新安伯府書房中,劉錫命笑眯眯地看向坐在自己麵前一副氣鼓鼓模樣的明月。


    “哎呀,真是對不住明月姑娘了,你說這幫混小子,這麽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竟然一路當犯人似的被押送過來,真是對不住。”


    還好,明月眼裏雖然惱怒,但是還沒到想要捅死劉錫命的程度。


    竇玉泉辦事也算靠譜,考慮到明月一個女子,因此專門從治下找了兩個健婦幫忙貼身看押,要不是這樣的話,隻怕明月早就要咬牙自盡了。


    “哼,虛偽,口裏說著對不住,怎麽不見你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


    明月坐在書房正對門的左下手,劉錫命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下來,一臉輕佻地向前嗅了嗅。


    “嗯,還是這個味兒,你這用香粉的習慣還是沒改啊,聽說在南陽就是因為這個被巡夜犬聞出來了?”


    明月惡狠狠地盯住劉錫命雙眼,眼神恨不得撕了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劉錫命見狀頓時仰頭大笑起來,好久沒有調戲自家媳婦兒以外的女子了,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一直調戲道明月快要按捺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了,劉錫命這才臉色一轉,滿臉嚴肅地起身轉頭看向她。


    “行德的信我已經看了,你對他說的那番說辭我可不太信,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麽?”


    明月被劉錫命調戲的七竅生煙,心中生氣一陣陣無奈。


    說來也怪,每次遇到這個家夥都要被他氣得二佛升天,想到自己那從來沒有被別人碰過的部位竟然還被他捏過,明月頓時又覺得有些羞憤欲死。


    劉錫命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這小娘皮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漸漸變得麵色通紅,心裏想的是這麽幾句調笑的話不至於吧。


    他可能是忘了,這裏是大明朝,是良家婦女摸摸小手就要跳井的大明朝,明月雖然是江湖兒女,但也是深受影響。


    “呸,你個登徒子”,明月嘴裏直接罵出這麽一句來,臉上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嘿,跟你好好說話呢,又來人身攻擊。”


    劉錫命下意識地一把伸過去抬住明月向下低垂的下巴,一入手便是一片光滑細膩。


    “嘶”


    心裏閃過一絲旖旎,劉錫命努力做出嚴肅的樣子,“看住我,好好說話,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哪曉得他這個動作徹底讓明月羞憤起來,如今這個狀況,明月雙手背負在後被捆縛起來,下巴卻被眼前這個男人捏著,讓她怎能不羞憤欲絕。


    當即,明月直接瘋狂扭頭掙紮起來,“你個登徒子,快放開,唔……”


    發現明月動靜越發鬧騰,劉錫命鬼使神差地一個低頭俯身,將自己的大嘴朝手中的櫻桃小口貼了上去。


    “唿~~”


    差不多用了十幾秒鍾的時間,劉錫命才將手放開,自己仰頭站起深吸一口氣。


    這時候他再迴頭看去,隻見明月一動不動地呆住了,也不哭也不鬧了。


    “效果不錯嘛”,劉錫命心中嘚瑟一句,一屁股再次坐了下來。


    誰知道他才坐下沒多久,明月光滑的玉麵上幾滴淚水滑落,她自己則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因為雙手被捆住的原因,明月無法用手去擦拭眼淚,隻得低著頭不斷抽泣。


    劉錫命一下子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趕忙手忙腳亂上前扶住她的雙臂將她頭抬了起來。


    “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嘛,何必這麽拘泥小節呢。”


    “嗷嗚”,還在哭泣的明月一言不發,徑直一口狠狠咬在了劉錫命伸過來的左臂上,立刻便有絲絲血跡透露出來。


    “嘶”


    劉錫命左臂一陣生疼傳來,他本想馬上將手臂抽出來,然而看到明月留著淚的俏臉後卻又停了下來。


    這年頭碰到個漂亮妹子不容易,有一說一,本來他還沒多大興致,但是現在卻更有想法了。


    心中念頭一起,劉錫命頓時行動起來。


    他不僅一聲不發,反而一臉溫柔地伸出右手輕輕拭去明月臉上的淚珠。


    這麽不要臉的行為一下子讓明月變得更加驚慌失措起來,這下子她也顧不得咬了,直接一臉呆滯地鬆開嘴發起呆來。


    “你又摸我……”


    嘿嘿,看來這套招數還是管用,劉錫命心中浪笑一聲。


    緊跟著,他再次出手抬起明月的下巴,盯住她迷迷糊糊的眼睛說道:


    “關於陰陽宗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但是你們要說合作卻讓我有些放心不下,不過今天再次見到你我倒是有了想法。”


    一說起正事,明月總算從大腦的眩暈中清醒了一些。


    她顧不上劉錫命捏著她下巴的舉動,有些急切問道:“什麽想法?”


    劉錫命再次順勢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手上卻沒有放鬆,而是再次湊到她身邊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氣縈繞鼻端,逗得劉錫命興致更盛。


    他饒有興趣地看向明月道:“這個關鍵就在於你啊,要想你我兩家互利互信,這中間總要有個中間人才行,你不就是最合適的嗎?”


    明月這下才迴過神來劉錫命所說的是什麽意思,頓時又恢複了又羞又氣的神態。


    “你,你個登徒子,你休想!”


    “哈哈哈,好好想想吧,這次若不是你親自來,我見都不會見,更何況談什麽信任呢。”


    看著劉錫命再次一臉調笑地看向自己,明月掙紮著向後一仰,一臉警惕道:“你想幹什麽?難道還想用強嗎?”


    或許是覺得自己這話說出來沒什麽效果,明月趕忙追加了一句道:


    “我今年都二十有四了,我可是有夫家的人,你總不會這麽喪心病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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