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是萬物的蛀蟲啊。”


    阿蒙錚錚有詞地說,然後被一旁的伯特利毫不留情地白了一眼並且迴複道:“隻有你。”


    “是的,隻有你會喜歡當蛀蟲和烏鴉。”安提哥努斯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讚同,“我是隻狼,伯特利是扇門。”


    阿蒙:????


    “你敢說自己身體裏沒有蟲子嗎?”


    安提哥努斯淡定地說。


    “不敢,但我肯定不是什麽蛀蟲。”


    伯特利捧著一顆水晶球,上麵鑲嵌的各種藍寶石簡直能閃瞎別人的眼。


    “就你這個預言方法,還不如讓安提柯來呢。”阿蒙推了推單片眼鏡,“不過??你怎麽這個表情?水晶球說了什麽嗎?”


    “水晶球說樂師先生短暫複婚了。”伯特利一臉淡定地舉著水晶球說,然後把水晶球給收迴了自己的口袋裏,“而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探究老板的感情生活比較好。”


    這能避免樂師先生有機會克扣他們年終獎,雖然樂師先生基本沒這麽幹過,畢竟發點年終獎對雲訶而言不是問題。


    還是那句話,他們尼爾瓦納窮的隻剩錢了,不然星際和平公司怎麽會有空派三個石心十人來,就是因為最近尼爾瓦納股票休市。


    他們尼爾瓦納也要放假的啊,神經病也不是永遠待機的。


    於是尼爾瓦納和星際和平公司就非常和平地決定各退一步,好歹讓大家把匹諾康尼的事情忙完後再掐。


    “嗯??有點奇怪。”安提哥努斯評價。


    “是很奇怪,樂師先生結過婚嗎?”


    “沒有。”


    伯特利頓了一下。


    “但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這麽說算了,反正這不是數學題,那些無用的嚴謹也不需要在這裏出現。”


    安提哥努斯拋了拋手上的靈擺,無所謂地說:“那就先這樣吧,雖然不知道時之匣先生為什麽突然對那個金金的家夥感興趣了,但這些跟我們沒關係不是嗎?”


    “我們隻需要在這裏安靜地看著,並且在必要時刻完成自己的劇目,除此之外哪怕是把自己當煙花放都沒人管我們。”


    “你很想當煙花嗎?”阿蒙誠懇地問。


    “不。”安提哥努斯拋靈擺的動作頓了一頓,一臉警惕地看著阿蒙“這隻是一個比喻,你不要隨便給我斷章取義。”


    “哦,原來如此。”阿蒙遺憾地說,“我還說我可以幫幫你。”並且因為是幫忙,他禍害了安提哥努斯後還不會被阿曼妮西斯找上門。


    站在一旁的伯特利覺得他們三個大概是不能待在同一個地方太久,不然容易同事相殘。


    “我們還是去到處逛逛吧,別在這裏聊天了。”不然明天匹諾康尼社會新聞上大概就有他們的身影了。


    他一點都不想時之匣去家族那撈他們。


    那可太丟人??不對,他們都不是人?算了反正就是太丟臉了。


    雖然他不算是人,但還是要臉。


    ????


    應該不會有比這個場麵更糟糕的了吧?


    流螢歎了口氣。


    果然,雲訶是把雙刃劍,並且背刺使用者的概率接近百分百。


    下次和艾利歐說一聲,雲訶還是當他那不食人間煙火的醫師後勤就好了,這種劇情屬實不該讓他老人家親自來看看。


    她覺得有點子窒息。


    伊戈爾也這麽覺得。


    蒼鷹對周圍環境的變化還是很敏感的,再說了,就這個場麵也用不著他那敏感的感知,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在場三個非人類物種之間的氣氛還是很緊張的,反正他覺得自己是要窒息了,不知道三位當事人怎麽想。


    算了吧,伊戈爾麵無表情地想,願迷思與蒼風保佑雲訶先生能夠從天而降,最好能直接落到南丁格爾先生懷裏。


    小貓頭鷹就是一種不會長記性的物種,隻有痛徹心扉才會大徹大悟。


    此刻的雲鴞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己親愛的伊戈爾詛咒了,還是一個十分惡毒的詛咒。


    當然,知道了也沒用,畢竟伊戈爾說都說完了,他也不能逼蒼鷹把自己說的話給咽迴去。


    雲訶在距離這場鬧劇很遠很遠的夢境裏打了個噴嚏,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有點子流年不利。


    大概是有的吧。


    誰知道呢。


    反正這肯定和無辜的、睡不好覺的命運的奴隸艾利歐沒有任何關係。


    “來,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不知道哪有紅頭發的人嘛?”雲訶溫和地問眼前的驚夢劇團,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


    驚夢劇團:????


    “滋滋??知道。”


    有的時候,一個人的神經病哪怕再嚴重,也是可以在另一個更恐怖的神經病的脅迫下好轉的呢。


    “大概是在,那個方位。”


    無辜路過的驚夢劇團指了個方向:“不過可能有點遠。”


    雲訶笑容更盛:“這可不是什麽問題,謝謝你的解答,祝你有個美好的夢。”


    金色的火焰騰起,包裹了他,也包裹了那個驚夢劇團。他就這麽在驚夢劇團驚慌的表情下流淌向那個方向。


    當金色的火焰徹底散去,墮落在永恆的痛楚與驚夢中的怪物眨了眨眼,像是終於從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中驚醒。


    金色的火焰對於驚夢的劇院而言的確是天敵,因為它能夠燒盡一切瘋狂與汙染。


    但請永遠記住,金色的火焰不是為了殺戮而殺戮,你的身體裏永遠住著最初的你,當你的人性依舊存在時,它就將是拯救。


    驚夢重迴美夢,即使可能隻是短短一瞬,卻也足夠令其著迷了。


    所以,要有個好夢哦,好心的先生。


    即使你隻是個怪物。


    ????


    “時之匣先生為什麽要跟著我呢?”砂金覺得,有的時候得到這個戰爭機器青眼應該也不是什麽好事,他現在徹底被這家夥纏上了,還怎麽去實行計劃?


    時之匣無辜地眨了眨眼。


    “因為在計算中,在匹諾康尼,你是一個很重要的節點,但我又算不出來為什麽。”


    “你是想知道為什麽?”砂金恍然。


    “是的。”時之匣點點頭,“我想要弄明白,為什麽你的可能無法計算。”


    砂金的表情一時間有些複雜,一種時之匣從未了解過的人類情感出現在他的臉上。


    “時之匣先生給了我一個很好的答案,那作為報答,我也可以告訴時之匣先生這個答案。”


    砂金輕聲說。


    “因為??你永遠都無法計算出一個人,在麵對某些事情時,會做出什麽,因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懦弱的人也可以很勇敢,弱小的人也能殺死強者。


    這個世界本就是充滿可能的。


    “因為你無法算出一個人的心,因為你依舊不是一個人。”


    這就是他的答案。


    是屬於卡卡瓦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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