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召集了酒館的大批假麵愚者,就為了找出一個敢於給雲訶來點樂子的勇士。勇士總是有的,畢竟假麵愚者偶爾也可以看看自己的樂子。


    桑博攤在椅子上,看著花火挑豬仔一樣選人,表情一言難盡。


    這到底是在選人,還是在選祭品啊。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樂子神在上,樂子神說還真有傻子獻祭剛剛殺死的死物給雲訶祈求神跡的,就算那個時期的雲訶仁慈十分充沛,都直接把人丟進了黑洞裏。


    事後雲訶虔誠地向藥師認了個錯,然後藥師非常草率地沒有追究就原諒了他。果然,親生的和外邊的孩子總歸是不一樣的。


    阿哈在旁邊看得直叫好,然後差點被「巡獵」的穿雲箭殃及池魚。


    他們假麵愚者內部還有一本《群星笑話集》,裏麵收集了各種各樣的樂子,這個樂子就是典型的其中之一。


    阿哈還給這個故事親自命名:仁慈是什麽,別來碰我瓷。


    後來有一位假麵愚者向別人分享這個故事的時候,熱愛旅行的雲訶恰好路過。於是第二個被豐饒令使扔黑洞祭天的人出現了,當然,所有假麵愚者都會為他哀悼的。


    樂子神在上,這可真是太有樂子了。


    最後,花火選出了最完美的三個祭?勇士。


    “大家都會記得你們的犧牲的。”花火大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一切獻給!樂子神!”


    “為了樂子!”


    酒館內的假麵愚者們歡唿著。


    “好啦,我還有下個片場要趕,你們幾位先去吧,我們大家就在這等你們好消息。”花火拍了拍手,這麽吩咐道。


    “對了,小心別碰上迷霧之舟的人了,記得躲著那隻貓頭鷹走,聽說他們也去夢境罅隙裏了。”


    “一切為了樂子!”


    他們歡唿。


    於是,假麵愚者們分成了三部分,花火獨自行動,勇士們準備送死,還有一大堆買好了花生瓜子啤酒的假麵愚者們坐在酒館裏看戲。


    勇士們踏上了征途,花火頂著桑博的臉去找星和流螢。


    桑博嚐試抗議無果,被花火綁在了酒館地窖。


    “看起來,你並沒有聽進去我的話呢。”花火熟練地露出了反派的笑容,對著麵前的星和流螢使用了自己最拿手的幻術。


    要好好的,在無法辨別真假的幻術中,找到真實哦,我親愛的小主角。不必害怕在夢中的死亡,因為在夢中無法實現的並非死亡,而是沉眠。


    現實-白日夢酒店


    “匹諾康尼真亂啊。”雲訶打了個哈欠。


    “就像是一盤真實的狼人殺,你永遠也不知道死亡的陰霾何時落下。”


    雲訶在去白日夢酒店的貴賓休息室裏晃悠了幾圈,先自己一個人待了一會,再次習慣了那種沒有人陪在他身邊的感覺後,再次迴到了入夢池。


    我不該沉溺。


    一顆嶄新的心髒在他的胸膛跳動,但他的舊心髒也依舊在跳動,就在他的旁邊。因為我們的血脈將永不停歇,我們的脈搏將同步跳動。


    “我恨你啊,南丁格爾。”他緩緩躺入入夢池,口中呢喃道:“我也愛你啊,南丁格爾。”


    意識正常地沉入深海,就是醒的位置不太對。


    雲訶:????


    “你們這些可惡的假麵愚者!”他遲早有一天一炮轟了所有看他樂子的人!


    雲訶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手上拿著雕刻著繁複花紋的黃銅左輪,身邊是慘遭暴力拆卸的憶域謎因和一隻無辜路過的驚夢劇團。


    這下好了,假麵愚者們可以嚐試為自己哀悼了。


    “我遲早殺了你們。”


    他是仁慈之下的陰影,而非仁慈本身。


    “去死。”他呢喃著。


    砰!


    ????


    南丁格爾望著天花板發呆,天花板上還有白字不斷顯現,耳邊的聲音也在接連不斷地迴蕩。


    “米哈伊爾是哪位啊。”他迷茫地想,“誰在找米哈伊爾?”


    他應該隻是隨便在大街上逛了逛?而不是動用憶者力量去穿梭吧?


    要不要這麽離譜啊,這又是哪啊。


    南丁格爾癱了一會,又從地上爬了起來,決定自己努力尋找出路。


    他先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再動用憶者喜歡的非常規手段。


    ????


    星和流螢在夢裏艱難前行。


    也不知道花火究竟用了什麽手段,這到底是哪?


    詭異的聲音,不斷出現的白字,小孩子喜歡的玩具,似乎時刻出現的電視。


    一切的一切,都詭異極了。


    “放輕鬆,我們往前走走。”流螢安慰著星,趴在星頭上的麈發出了不屑的聲音,嘲諷星好脆弱。


    星毫不留情地把麈丟了出去。


    “就決定是你了,麈。為了我,對它使用撞擊吧!”星大聲地說。


    麈看著眼前的一麵牆,然後毫不猶豫地撞到了星的身上。


    流螢:????


    你們倆個真的夠了。


    她帶不動了,要不一會問問艾利歐能不能讓雲訶臨時加個班?


    殺憶域謎因殺得很起勁的雲訶:?


    我拒絕。


    流螢歎了一口氣,強行把星的注意力掰迴來後,兩人繼續向前走去。


    然後就陷入了無比迷茫的死循環。


    我們重走著過去,一遍又一遍。


    星莫名想到這樣的一句話,等等,這句話是誰跟她說的?


    一般路過時之匣:????


    我還沒說,你挺會領悟。


    你很有潛力啊孩子。


    終於,在星與流螢不知道多少次來到同一個房間中時,她們在房間中看見了些許不同。


    一個有著紅色長發的男人緩緩迴過頭,鈷藍色的眼眸猶如深海,他的手上拿著一柄灰藍的權杖,十字花的紋飾裝點其中。


    流螢:????


    好巧啊,你怎麽在這,雲訶的初戀。


    因為卡芙卡直接發了全屏公告,現在整個星核獵手中會看手機的人都知道了雲訶初戀的樣子。


    快說,謝謝卡芙卡。


    南丁格爾看見流螢,似乎是想起了點雲訶分享給他的記憶,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看向星。


    “你好。”他溫和地說。


    “我似乎和你們一樣,迷路了呢。”


    星眨了眨眼,莫名有點警惕。


    “你是誰。”


    “南丁格爾·弗伊,如你所見,一個迷路了的人。”南丁格爾笑了一下。


    “但是,這也並非不好解決。”他轉過身,看向那些門和電視,口中呢喃道:“隻要找好了方位。”


    星莫名感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紫色的眼睛緩緩從暗處浮現。


    “讓我看看,是這裏嗎?”南丁格爾摸了摸牆壁,手上的權杖點地。


    死亡悄然降臨,刀刃般的羽翼展開。


    “啊。”南丁格爾恍然大悟。


    何物朝向死亡從陰影中衝出,電視上倒映出無數眼睛,它快速抓住了流螢。


    流螢眼睛微微睜大,右拳緩緩緊握,星緊忙拿出棍子,南丁格爾依舊站在原地。


    “呐,找到了。”南丁格爾輕聲說。


    龐大的十字花花紋出現在地麵上,那柄權杖沒有任何依托地佇立在地上,而南丁格爾的右手輕輕撫上那麵牆壁:


    “砰。”他說。


    鈷藍色的光芒乍現。


    那麵牆壁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驟然炸開,與此同時,流螢緊握的手漸漸鬆開,爆炸帶來的衝擊波及到他們這邊,麈樹立起的金色屏障幫助星抵擋掉了大部分衝擊,而何物朝向死亡嘶啞地鳴叫著,退入黑暗。


    那麵牆壁原本在的地方形成了一個鈷藍色的空洞,周圍纏繞著十字花,夜鶯的歌聲從裏麵傳來。


    “找到了。”南丁格爾喃喃道,然後緩緩走入了那個深不見底的空洞中。


    星在旁邊目瞪口呆,而麈已經去給流螢療傷了。


    “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走這個通道出去啊。”星摸了摸下巴,如此發問。


    “不大建議呢。”紫色的十字花花紋出現,像是破碎的琉璃瓦一樣,神秘而美麗的黑天鵝出現在她們身邊。


    “這個通道很危險的,除了南丁格爾先生這種被特殊存在賜福過的才能走,你們走的話,很容易被隱藏在裏麵的東西殺死。”黑天鵝搖了搖頭。


    開掛的家夥就是這麽任性。


    “走吧,我有更穩妥的離開方式,我知道你對我很警惕,但先跟我走吧。”


    星哦了一聲,忽然狐疑地問:“隻有我?”


    黑天鵝嗯了一聲。


    “迴頭看看吧,這裏隻有你啊。”


    星後背起了一身冷汗,她猛地迴頭,卻發現黑天鵝說的沒錯。


    流螢和麈,不知在什麽時候消失了。


    就像是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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