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訶幾發禮炮把整個匹諾康尼轟的雞犬不寧,明白人享受雲訶白送的特效,而蠢材與白癡擔驚受怕,感覺這裏處處是古怪。


    “真奇怪。”


    一簇火焰緩緩流轉,在匹諾康尼的一座高樓上凝聚成一個人形,白發金瞳,正是雲訶。


    他歪了歪頭,用一種像是小孩子的口吻說:“為什麽要害怕呢?多好看呐。”


    “你喜歡嗎,南丁格爾?”


    十字花門在他的身後出現,紅發藍眼的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有些無奈地說:“喜歡,但你能不能不要再跑了,我快跟不上了。”


    “別開玩笑了憶者,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大冰渣子。”雲訶笑嘻嘻地說。


    “啊,雲訶先生,弗伊先生,真巧。要來喝一杯嗎?”


    兩人同時轉頭,就看見黑天鵝坐在這個天台的角落,手上拿著一杯雞尾酒,正在向他們發出邀請。


    兩人沒有因為黑天鵝出現在這裏感到意外,這個天台沒有直接上來的辦法,你要不想辦法跳起來,要不治好膝蓋去爬牆,要不你是個會位移的,要不你是個憶者。


    而在場三位,一個會位移,兩個是憶者,還是一個過於暴力的治療,和兩個能把假麵愚者和迷霧之舟首領打爆的憶者。


    “什麽口味的?”


    雲訶從黑天鵝手中接過了一杯雞尾酒,饒有興致地問。


    “天才俱樂部餘清塗的特調,放心,不是那種特別奇怪的。”黑天鵝笑道,也遞了一杯給南丁格爾。


    南丁格爾是個鄉下進城的土包子,對於雞尾酒這種東西是見都沒見過,更別說天才俱樂部成員的特調了。


    “嗯,火辣辣的?”南丁格爾嚐了一口,有點遲疑地說,“還有點酸?”


    “餘清塗的特調是這樣的,她還有些特調是完全不能喝的那種,喝一口容易原地暴斃。”雲訶平靜地說。


    “上次我還拿這東西坑過黑塔。”黑塔差點沒當場給他一錘子,當然,就算真給了他一錘子也打不到他。


    “有你是他們的福氣。”南丁格爾歎息。


    黑天鵝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三個人歲月靜好地小酌,完全不管下麵跑東跑西找放禮炮的人的獵犬的死活。


    或者說,雲訶什麽時候管過他不熟的人的死活了?完全沒有的好吧,他又不是什麽聖人。


    而且,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訶門。


    “那個小姑娘??似乎被花火盯上了。”


    黑天鵝突然說了一句。


    “嗯,我知道。”雲訶將酒杯裏的雞尾酒一飲而盡,有些意猶未盡地說。


    “花火是個有些麻煩的小姑娘,喜歡玩兒,但大概沒什麽壞心。”


    “但你依舊給了她一槍,以表示你對她那個玩笑的態度?”黑天鵝語調平緩地問,“別誤會,我隻是在履行身為憶者的職責。”


    “嗯哼,不然她怎麽知道什麽玩笑可以開,什麽玩笑不可以開呢?她又不是樂子神阿哈,不是什麽樂子她都能看的。”雲訶完全沒有在意黑天鵝的行為。


    南丁格爾:????


    南丁格爾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嗯,他受寵若驚?


    “可惜了,白夜那個小可憐還在可憐兮兮地打鐵呢,這地方仙舟聯盟可不會來。”雲訶忽然歎了一口氣,一旁南丁格爾瞬間緊張起來。


    什麽白夜?白夜又是雲訶從哪撿來的小孩子?!有雲鴞和時之匣這兩個大麻煩還不夠嗎?


    黑天鵝笑吟吟地看著兩人互動,這記憶可比這場美夢有趣多了。


    “你似乎在想什麽很歡愉的事情。”雲訶看向黑天鵝,撇了撇嘴。


    “怎麽會呢,雲訶先生。”黑天鵝溫和地笑了。


    “你們憶者的溫和微笑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大冰渣子還交這個的嗎?”


    “不教,但我們大概都覺得這樣笑可以避免讓別人太過抵觸我們。”


    黑天鵝好脾氣地說。


    “你與弗伊先生那麽好,難道不是因為他很好看,而且是第一個會照顧你而不是讓你照顧的人嗎?”


    南丁格爾默默扭頭看向雲訶,雲訶馬上撇過頭,差點把手上的杯子咬下個豁口。


    “小孩子總是要找人照顧自己的嘛,我那個時候除了物種不太像之外和小孩子有區別嗎?”雲訶沒好氣地說,“完全沒有問題對不對。”


    “嗯。”


    黑天鵝沒有說話,隻是笑著。


    一派歲月靜好。


    ????


    小貓頭鷹很不好。


    他,又雙叒叕和伊戈爾分開了。


    怎會如此,他明明隻是去下了夢境去休息,怎麽再次入夢就進入了一個異度空間?這一點都不合理。


    雲鴞心情很差地把擋路的憶域迷因殺掉,把擋路的驚夢劇團殺掉,反正擋路的家夥統統殺掉。


    他的伊戈爾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這一定是死夜鶯的陰謀!一定是!這個憶者一定偷偷修改了他的入夢代碼!


    南丁格爾:啊嚏,似乎有人在罵我,話說夢裏會感冒嗎?


    夢裏當然不會感冒,但小貓頭鷹可以做到一分鍾之內詛咒夜鶯三十次,讓夜鶯覺得自己大概是被盯上了。


    至於盯上他的人是誰,這倒是不用猜,他隻要有腦子就不會記錯。


    雲鴞罵罵咧咧,嚐試憑借蠻力破路。


    然後,他就不知為何找到了一個充滿電視屏幕的房間,看起來很嚇人。但這對雲鴞而言,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唯一怕的就是紅色和藍色,原因他不說,該懂得都懂。


    房間相連,無限刷新。


    貓頭鷹走在其中,被聲音吵到窒息。


    從來隻有他幹這種事,每東西敢這麽對他的雲鴞覺得自己拳頭硬了。這個東西該不會覺得自己能得到伊戈爾那樣的豁免待遇吧?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全部去死啊!


    雲鴞的眼睛驟然染上一抹血色。


    笑死了,根本不怕死。


    死了又怎樣,精神分裂誰不會啊,他在迷霧之舟還存放著好幾個意識備份呢,這個沒了迴去重新輸入意識就行了。


    還要順便更新記憶。


    我管你是誰,是「終末」我也不管。


    「豐饒」的孩子從來都不會於死亡跟前退縮,更別提他還是迷思的令使。


    哦,他還遺傳了南丁格爾的悶棍技術,就是沒南丁格爾那麽融會貫通且優雅。畢竟這東西也要看天賦。


    貓頭鷹厲聲尖叫著,墜有頭骨的鐮刀驟然斬向那些懸掛在房間牆壁上的電視。


    一個可怖的眼睛在裏麵出現了短短一瞬,然後瞬間消弭在迷霧的蔓延下,成為了神秘的一部分。


    “我說,此地無物可朝向死亡。”


    雲鴞眯了眯眼。


    “你,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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