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到達了丹鼎司,但因為某位先生因為無證駕駛而不得不繞遠路的原因,他們依舊得暫時返迴長樂天。


    為什麽是長樂天呢?


    因為景元突然想起那還有個叫藥王秘傳的組織沒有處理。


    收到這條消息後的星:????


    謝邀,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臥底變成了高層,但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我這個“太子”的主要任務是把自家產業瓦解。


    好吧,這真的很怪。


    一旁被得到消息的乙亥告知景元暗算豐饒這件事情真相的白夜:????


    *仙舟粗口*


    “不帶這麽玩的。”


    他嘟囔著。


    “為了算計我,名字他是一個不說啊。”


    他有點哽咽,因為某無良將軍為了算計他真的很煞費苦心。


    乙亥摸了摸可憐黑龍的頭,以作安撫。


    “好吧乙亥,這個陰謀已經結束了,因為景元已經抓住我了??”


    白夜深唿吸,然後微微垂下眼簾,注視著自己的長刀。


    “現在他們?不,我們所要做的,是將在仙舟上的這一局棋下完,景元將我,一個不朽的龍裔,一個豐饒的子卒拉入巡獵的隊伍裏,這看起來很荒謬,但我知道他想幹什麽。”


    白夜雖然精神上出了點問題,但腦子依舊是清醒的,他不是個傻子,也不可能是個傻子。


    “他所想的很簡單,害怕變量。”


    白夜向著鱗淵境方向眺望。


    “這場棋局所使用的棋盤就是羅浮仙舟,星神們究竟想幹什麽,這個我們管不著。”


    “但事關羅浮仙舟,他不得不慎重,他已經不能再失去了。”


    “我的作用其實並不大,所以我的陣營問題就根本沒人會在意,但這個決定??能將另一位他真正想要的人綁在羅浮這條船上。”


    白夜收迴了目光,抬腳跟上了前方已經走遠了的列車組。


    “比如,我的師父。”


    “當然,這種連我都看得出來的小伎倆??我師父會不會去踩,還是個未知數呢。”


    白夜抬起頭,暗紅的瞳孔中倒映出前方列車組的身影。


    “開拓??”


    他低喃著。


    隨後笑了一聲。


    “我現在還真對此有點好奇,有關「開拓」星神阿基維利的事了呢,也許我能因此了解到什麽有關我師父的事呢。”


    白夜能感受到風在他的指尖流過,像是在迴應他的話語一樣。


    他笑了,笑得很溫柔。


    “啊,謝謝你聽我說話,乙亥。”


    ????


    “偉大的灰牡丹大人!我們已將那位暴君魁首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全部摸清,並且以偉大的涅盤魁首的智慧將那些受暴君魁首蠱惑的迷茫者喚醒!”


    星眼皮子直抽抽。


    你看看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要是那位魁首,心態肯定是要崩。


    她記得這個名為藥王秘傳的組織應該是對方一手栽培起來的??但雲訶隻用了幾分鍾就將這一切全部拿走。


    星想著想著,不由得皺了皺眉。


    並不是她認為那位魁首做的事情是對的,而是她對雲訶這種行為所感受到的??一絲不適。


    然而她身邊的蒔者大概是有些過度曲解星的表情了,見她皺眉,大驚。


    “灰牡丹大人,難道是暴君魁首還有什麽隱藏的安排嗎?可惡,我們完全沒有察覺到??還得是您。”


    星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這家夥在說什麽。


    “哈?等等,不是我沒有??”


    那位代號為土田七的蒔者一臉崇拜。


    “什麽都不用說了,灰牡丹大人,我會和白菊花再好好規劃的,這一切都是我們的考驗!藥王慈懷!”


    “等????”


    星一臉無語地看著這位突然充滿了幹勁的蒔者。


    “算了,你能理解就好,去吧。”


    星:累了。


    雲訶的力量過於強大,她hou不住。


    至於她原本是進來臥底這件事??


    能開為什麽要關?


    雖然總覺得雲訶用的方法有些過於??邪惡了,但她依舊感受到了作弊的快樂。


    星伸了個懶腰。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個臥底任務很快就能結束了。


    雖然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位暴君魁首是誰。


    星有些疑惑地想。


    為什麽呢?


    “丹樞小姐,這顆藥丸??”


    星看著眼前據說是丹樞改良過配方做出來的藥丸,有些疑惑地看向丹樞。


    “這是我略加改良後做出來的作品,放心,不會對你有損害的,就當是你的報酬好了。”


    星看著那顆藥丸,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直到走出若木亭,她也依舊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勁。


    “有毒。”


    站在她肩頭的麈聞了聞,直接了當地下了結論。


    星睜大眼睛。


    “那個丹樞不對勁。”


    星喃喃道。


    麈爬到了星的頭頂,這麽說著。


    “她就是藥王秘傳的那位魁首。”


    星伸出一隻手。


    “等等,你讓我緩緩。”


    她眨巴眨巴眼睛。


    “所以說??丹樞她演我?你為什麽知道?”


    麈微微抬起自己的小圓臉,有些驕傲地說。


    “因為那些蒔者的記憶裏,丹樞就是那位魁首??我沒有跟你說過嗎?我是那位大人用豐饒之靈糅合了部分「記憶」力量所塑造出來的生物。”


    麈晃了晃自己的小尾巴。


    “記憶的力量讓我擁有了形體,而豐饒的力量讓我得到了生命。”


    “雖然長時間窺探一個人的記憶會讓我感到十分疲憊,而且並不是一個好習慣,但在有的時候,這是一個必要的行為。”


    麈語重心長地說。


    “你不能太純真啊,我們得留點心眼。”


    星:????


    “哦。”


    她麵無表情地說。


    嗬,謎語人。


    討厭謎語人,因為她沒法成為謎語人。


    可惡啊,我到底能不能支棱起來。


    “別灰心,我覺得你其實有成為謎語人的潛力,繼續加油吧,少女!”


    “我謝謝你。”


    星扶額。


    這都是什麽事啊。


    “總之,這顆藥丸你還是交給神策府吧,雖然我不喜歡他們,但這是他們的地盤,而對方是他們的丹士長。”


    麈絮絮叨叨地說。


    “我們就別摻和這麽多事了。”


    星仔細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的確不能做什麽。


    畢竟這顆藥丸表麵上看一點問題都沒有,在沒有進行檢測前,她說的那一切都是沒有證據的。


    人總是要靠證據說話的。


    畢竟她指認的是人家的丹士長。


    星拿出手機,聯係了青璿,然後向著神策府走去。


    自從知道了那枚藥丸是危險品,她拿在手裏總覺得心慌慌的,所以把它交給神策府是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決定。


    星在把那顆丹藥交出去後就鬆了一口氣。


    果然啊,她還是當一個被安排的人比較快樂。


    這種懷揣著重大責任的感覺可真是沉重啊,她倒是有點理解那些成為謎語人的人了。


    當然,她現在理解歸理解,該討厭的還是要討厭。


    她理解和她討厭又不衝突。


    星皺了皺眉。


    “但我總覺得事情還未結束。”


    麈搖了搖尾巴。


    “嗯??也許吧,但你要記住一點,那就是你是有同伴的。”


    麈拍了拍星的臉,語重心長地說:


    “你可不是什麽能一人開無雙的家夥,雖然你和宇宙中最著名的最喜歡開無雙的組織有聯係,而我也是在那個組織的某位大人創造的??但這並不影響你不能一個人開無雙。”


    話裏話外都在說星很弱。


    因為自己一個人開無雙帶寵物的不行的,說好的一人無雙,就是一人無雙,多帶個麈都不行。


    星嘴角抽搐。


    “我知道了。”


    不愧是雲訶的造物,就連說話都差不多,都喜歡先給一個大棒,再來一顆甜棗。


    星微微歎了一口氣。


    好吧,可能她天生就不適合當這樣的人吧。


    ????


    景元眺望了一下鱗淵境,然後抬起了右手。


    他的手中拿著一枚金色的國王棋子,它此刻正在羅浮仙舟洞天內模擬的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


    “涅盤火??”


    景元有些出神地想。


    他曾經聽說過一首很古老的童謠,據說那首童謠是在仙舟遇到壽瘟禍祖不久後被人創造出來的。


    那首童謠是這麽唱的:


    “涅盤火,無垢身,神樂賜福如天神。


    無垢火,涅盤身,長生之樂眾生享。


    點懸燈,觀懸世,感召天下慈悲者?”


    應該還有下半部分,但景元沒聽說過。


    不過??單就這首童謠所描述的事情,就讓景元覺得這首童謠能傳到現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隻要是個人都聽得出來,這唱的是壽瘟禍祖與其神使垂跡的事。


    這首童謠放仙舟上可是妥妥的禁品。


    就算是景元,也是在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裏翻出來的古籍裏看見的。


    “嗯??”


    景元沉吟了一會。


    “所以我當時和雲訶聊天的時候是不是與重傷垂死這事兒擦肩而過了好幾次?”


    如果這棋子裏不隻放了涅盤火的話??


    嗯,感謝雲訶的溫柔。


    雲門。


    景元將棋子收好,轉過身。


    身上的氣質瞬間從閑散過渡到了威嚴。


    “這局棋已經來到了後段??總得提防有人狗急跳牆,那位停雲小姐看起來似乎很不對勁啊。”


    景元這麽想著,看向了丹鼎司內失控的毒鼎,金色的瞳孔裏透出了一絲危險。


    “星核獵手不是敵人??這倒是有一種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仔細想想又有些合乎常理的感覺呢。”


    景元無奈地笑了笑。


    “還有??我的老友們。”


    如果是在別的情況下,老友重逢的確會讓他感到一絲喜悅與釋懷。


    但在現在,他隻能感受到如墜冰窟的寒冷。


    究竟誰才是好,誰才是壞。


    誰又能說清呢?


    又或者說,他們重新迴到羅浮,哪個又是沒有自己的盤算的呢?


    沒有人會毫無征兆地迴到過去。


    即使他們並不算是真正正常的人。


    但他們的腦子沒壞,也能跑能跳的。


    老友重逢的場景並不總是溫暖和諧的,起碼他不覺得他們重逢的時候會溫暖和諧。


    不打起來已經是雙方各退一步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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