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渡


    以李素裳打頭的除隊長之外·全員心懷鬼胎·小隊此時正在緩慢向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因為幫助雪衣所消耗的時間不算很多,所以他們一行人現在又變成了一個四人小隊。


    人有四名,心懷鬼胎的有三個。


    素裳,你不是其中之一。


    總而言之,雖然這個小隊的戰鬥力爆表,每個人看起來表麵上似乎都很正直,但實際上沒幾個善茬。


    雖然丹恆對此感到無奈,並表示自己也想當一個普通的化外民。


    而在這之中,某行商就是其中佼佼者。


    就像著名運動專家,瓦爾特·楊曾經說過:長著一張這樣的臉的人,本性能好到哪過裏去?


    反正他瓦爾特是不信的。


    不過??


    這個隊伍雖然存在著三個心懷鬼胎的人,但依舊可以平穩地運行。


    因為在這個世上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起碼在目前,這個小隊中的人都沒有自爆的想法。


    唰!


    一道刀光閃過,一個魔陰身士卒被攔腰斬斷,露出白夜暗紅色的瞳孔。


    在斬殺完成後,他習慣性甩了甩刀,將自己的長刀歸鞘。


    然後把自己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的藏青長發整理好,然後看向從他身邊緩緩顯現的靈體。


    “乙亥?你似乎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墨色的靈體沉默著,片刻後,祂開口:


    “??那個白白的,身後跟著一個金色的和我很像的靈體的人,想對??豐饒?好像又不算豐饒??不利。”


    乙亥停頓了一會。


    “是我聽見的。”


    “啊?啊?!”


    白夜懵了一會,然後馬上反應過來乙亥說的是誰。


    他差點以為他師父想對豐饒不利。


    “我就知道景元這家夥對我師父總是圖謀不軌,他以為自己是誰?果然還是應該直接暗殺掉他??”


    乙亥:????


    “可是??豐饒,後麵有個問號,說的不一定,是你的?師父。”


    “那又怎樣,現在羅浮仙舟上最顯眼的豐饒就是我師父,他最熟悉的豐饒也是我師父,這節骨眼上,他還能去對誰不利?”


    白夜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他已經快按耐不住自己暗殺景元元的心了。


    白夜對於仙舟並沒有多少歸屬感,哪怕他在這住了很久,哪怕他原本就是仙舟上的持明族。


    這麽看??他似乎像一個白眼狼?


    嗯,也許吧。


    但他想的其實很簡單。


    當他垂死的時候,沒有人來救他。


    帝弓司命,赫赫威名。


    流嵐華光,震蕩寰宇。


    但帝弓司命救不了他。


    而他的師父救了他,而且一直在救他。


    他師父是個通緝犯又怎麽樣?他師父是挑起大災的人又怎樣?他師父罪大惡極,十惡不赦又怎麽樣?


    就算他師父就是宇宙中臭名昭彰的惡人,那他也是他師父,那是救了他,並給他續命續了至少百年的人。


    人都是盲目的。


    所以白夜隻會想著自己看見的,自己感受到的,因為隻有那些才是他感受到的真實。


    他的目光很短淺的,隻能看見眼前的風景。


    因為遠處的風景對於他來說,是看不見也摸不著的。


    他無法觸碰,所以他不會去想。


    他隻在乎當下。


    他就是一個自私的利己主義者。


    畢竟嘛,活得久的人腦子多多少少都會帶點問題。


    白夜在這一點上完美繼承了他師父雲訶的優良傳統。


    好的一點沒學,壞的一點沒落。


    他不僅腦子有病,還雙標。


    好吧,精神病人,表演型人格。


    隻能說他不愧是雲訶的徒弟。


    而最重要的是,白夜從來沒覺得自己那些想法有什麽不對,他絕對自我。


    不過他知道別人不會理解,所以他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把這些東西表現出來。


    畢竟,這裏還是仙舟聯盟。


    而不是樂府之星,尼爾瓦納。


    “幫我盯著,乙亥,我倒要看看景元想幹什麽。”


    白夜低聲對乙亥說道。


    然後在自己的臨時隊友們過來之前恢複到以前那種看著有種清澈的愚蠢的樣子,若無其事地朝他們招招手。


    “這邊能過去,我們現在走嗎?”


    一旁的乙亥微微頷首,沉入了地麵。


    白夜露出了一個微笑,看上去很天真與純粹。


    但在這個世界上,太過天真與純粹可不是什麽好事。


    可是,那又似乎必不可少。


    ????


    星此刻正在長樂天尋找景元口中的可疑人員。


    而這個可疑人員,會是誰呢?


    那當然是我們的綠芙蓉先生。


    身為一個讓豐饒第一令使叫了大人,雖然他本人已經忘記了但這件事確實是發生過??


    總之,這位綠芙蓉大人,能活到現在也算得上是奇人一個了。


    “你渴求長生嗎?”


    隻見他神神秘秘地說出了一件大事。


    不過綠芙蓉總覺得自己好像不久前剛說過這句話??


    星認真地看著綠芙蓉,綠芙蓉也誠懇地看著她。


    星真心覺得,人的腦子是一種很好用的東西,應該多用用,而不是放在腦子裏當擺設。


    “不!我渴求絕對的力量!”


    星斬釘截鐵地說。


    綠芙蓉:????


    總覺得這對話也有些眼熟。


    “長生也是絕對力量??”


    “我就隻是渴求力量!”


    “你??”


    綠芙蓉感到了一絲崩潰。


    他總覺得這對話好像已經發生過一次了,但他毫無印象??


    完了,他該不會是傻了吧?


    難道真如涅盤魁首大人所說的那樣??丹樞魁首真的想利用他們達到某種目的??現在他這種奇怪的感覺也是她在搞鬼嗎?


    綠芙蓉越想越不對勁。


    站在他身前星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大哥,你還記得你麵前還有一個我嗎?


    早知道就不那麽皮了,要死,進不了藥王秘傳完成不了景元將軍交給我的任務了怎麽辦。


    嗯。


    星思考了一會,然後腦子裏莫名飄過了一句話:


    “為什麽不問問神奇的壞東西雲訶呢?”


    雖然別的事情星不知道雲訶知不知道,但星知道有關豐饒的事情雲訶一定知道。


    星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星】:我該怎麽進入藥王秘傳?


    【星】:雲訶,餓餓,飯飯,幫幫。


    “我創造時之匣,也許是為了創造一個隻存在我的想象中的人,很明顯,我沒有成??”


    太卜司,正在給偷偷摸魚的羅浮將軍講故事的雲訶感覺自己的手機震了一下。


    然後他拿出了手機,在小巧玲瓏的景元元的注視下,打開了聊天界麵,開始看星發來的短信。


    然後兩人不約而同成為了一個表情包。


    老人,地鐵,手機.jpg


    很好,星要社死了。


    景元和雲訶對著這條短信陷入沉思。


    片刻後,景元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


    “這位無名客??這麽有個性的嗎?”


    雲訶:????


    我不造啊。


    我不認識她,真的。


    “應該吧。”


    雲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發現自己好像沒有辦法給星辯解一下,隻好模棱兩可地迴答景元的問題,好為星挽迴一點點她好像根本不存在的麵子。


    “你要怎麽迴複她?”


    景元咳嗽了一下,轉移了話題。


    “難道不該你告訴她嗎?這不是你叫她去臥底的嗎?”


    “我要是知道我還會叫她去臥底?”


    “誰知道你會不會這樣。”


    雲訶哼了一聲,對景元元表達了鄙夷。


    然後開始低頭打字。


    【雲訶】:好好說話,不然我會截圖發給卡芙卡。


    【雲訶】:等我一會,我幫你解決。


    星:?


    她記得藥王秘傳是豐饒組織吧?


    雲訶的語氣怎麽這麽像要直接覆滅這個組織呢?


    【星】:雲訶?!我怎麽覺得你的語氣很不對勁呢?


    【星】:雲訶?!


    “你要怎麽幫她解決?”


    景元好奇地問。


    雲訶收起手機,一臉平靜地說:


    “這很簡單。”


    他輕輕一撚,一簇火花在他指尖閃爍。


    “昔年傳訊很麻煩,於是我就發明了一種方法。”


    “以涅盤火為引,點救世懸燈。”


    “召,天下仁者。”


    ????


    來自雲訶的信息一股腦兒地灌入了綠芙蓉的腦子裏。


    綠芙蓉先是疑惑,看了看眼星,然後恍然大悟。


    星卻覺得此情此景十分驚悚。


    雲訶是什麽時候入侵藥王秘傳的人的腦子的?


    還如此自然。


    星正在腦子裏陰謀論的時候,綠芙蓉突然感激流涕地握住了她的手。


    “涅盤魁首終於成功了嗎?我們終於可以推翻那位暴君魁首的統治了嗎?”


    星一臉驚悚。


    雲訶是直接把這個人的腦子重新刷新了一個嗎?


    “啊這,啊這個。”


    星有些語無倫次。


    綠芙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放開了手。


    “對不起,是我太過急躁了,這位大人,請不要因此而生氣,這一切都是為了藥王秘傳的大義!”


    綠芙蓉說到後麵,就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看的星頭皮發麻。


    這已經不是腦子有沒有重長的問題了。


    這特麽,驚悚至極。


    這種強大的洗腦能力,不該是同諧星神的專利嗎?


    雲訶這樣,算什麽?


    他到底跨了幾條命途?


    但事已至此,而且是她自己要找雲訶幫忙的,再驚悚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我已經?大致了解藥王秘傳的當前的狀況了,現在??藥王秘傳要是想存在,就隻能改革,那位??涅盤魁首是我的?老師,我會幫助你們完成改革的。”


    星覺得自己可能是長大了吧,這種話都能麵不改色地說出口了。


    嗯??


    沒事,隻是小事。


    她還能胡亂亂編一會兒。


    ????


    “你當著我的麵聯絡藥王秘傳的人,我該當作沒看見嗎?”


    景元在雲訶手中的火焰熄滅後,幽幽地說道。


    “你最好當作沒看見。”


    雲訶語氣毫無波瀾地說。


    “星核獵手的目的不是摧毀仙舟,但就我個人而言,我不介意花個幾百上千億去炸個仙舟玩玩的。”


    雲訶一臉淡然地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炸裂的事情。


    所以說,不要小看一個有星球,還可以給一個組織當了銀行,同時還能給公司交上足以讓公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稅收的豐饒令使的威能。


    金錢的威能。


    有這麽一句話,如果你認為錢不是萬能的,那一定是你的錢還沒有多到萬能的地步。


    總而言之,雲訶雖然是個通緝犯,但他的人生安全是十分重要的。


    因為尼爾瓦納的組成結構就像是同諧那樣的家族,尼爾瓦納上的每個人幾乎都對雲訶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崇拜。


    那幾乎不能隻算作崇拜了,那是迷戀了。


    所以,雲訶一個人就關係到了一整條龐大的資金鏈。


    別看公司懸賞他懸賞的這麽勤快,要是雲訶真出事了公司還得第一個急。


    “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雲訶說。


    “我把這東西當作了我最近的課題。”


    “名稱就是,論如何從頭改變一個組織的本質。”


    雲訶眼中泛著笑意。


    “這很有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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