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芙卡現在被抓住了。


    星現在非常地happy,非常地興奮。


    她想詢問卡芙卡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其中除了有關自己的,有關卡芙卡的,也有有關雲訶的。


    甚至還有一部分是有關星核獵手們口中的劇本的。


    這個問題可能不會得到一個詳細的迴答。


    反正就是很多很多,畢竟她遇到的謎語人真的是太多了,而雲訶又是個不會好好說話的。


    主打的就是一個問啥啥不知道,實在不行了就裝傻轉移話題。


    所以這就導致她目前兩眼一抹黑,在通往真相的道路上抓瞎。


    可惡,真拿她當傻子嗎?


    不過??


    她就算問了有關雲訶的事情,卡芙卡也有很大可能隻會告訴她雲訶目前的消息或者一個大概的位置,具體有關雲訶的情報她還是得自己抓到雲訶來問。


    畢竟當初在列車上,卡芙卡說過了,雲訶會自己迴答她的問題,但真假依舊沒有保證??


    一句真話一句假話,這難道是星核獵手的傳統藝能嗎?


    那還真是??


    非常優秀。


    嗯??希望雲訶被抓的時候也能像卡芙卡這樣多放點水,不然她怎麽可能能抓到雲訶這個禍害。


    楊叔都不定可以,這是楊叔自己說的。


    雖然她總覺得楊叔在謙虛。


    至於她體內的那個還在生長的東西??


    那東西好像是叫建木,而她聽說羅浮仙舟上也有一棵建木。


    一般來說,建木會為了結果去汲取寄主的生命力,但她體內這一顆大概是因為雲訶的原因,並沒有汲取她的生命力。


    不僅對她沒有一點危害,而且還給予了她豐饒的治愈力量。


    不過,建木?星核。


    嗯??已知羅浮仙舟上現在有一顆星核,我體內也有一顆星核。


    羅浮上有一棵建木,我也有。


    所以,我=羅浮仙舟?


    噫,這個等式好怪。


    這應該隻能算是我身體狀況和羅浮仙舟相似吧。


    人和仙舟,可以劃等號嗎?


    還是好奇怪,快忘掉!


    星使勁搖了搖頭。


    一旁的三月七奇怪地問:“你怎麽啦?是不是不小心被那壞女人的彈殼打到頭了?”


    星:????


    你什麽意思?!


    她覺得三月七話裏話外都透露著她現在像個傻子一樣。


    現在她們正坐在前往太卜司的星槎上麵,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趕到太卜司去審問卡芙卡了。


    然而一般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就會出意外。


    符玄看著眼前的長樂天,眼皮直跳。


    “你是怎麽帶的路,這是太卜司嗎?”


    你看看這特別熱鬧,人特別多的地方,是她清冷寂寞,安靜美好,特別適合占卜的太卜司嗎?


    長眼睛的人都知道不是好吧。


    “哎呦,太卜大人息怒。”


    停雲眨了眨眼,看著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這定位羅盤突然失靈了,這才到了長樂天,而並非直接到了太卜司。”


    符玄滿頭黑線。


    她怎麽這麽不相信呢?


    你說這??這。


    好吧,最近羅浮仙舟上發生的大事的確很多,要是因為星核,星槎的羅盤失靈似乎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很??


    怎麽說,就是感覺自己有口氣卡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的。


    難受得很。


    肯定是因為將軍這個大壞蛋遲遲不願意退位,不然我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景元:?


    貓貓無辜.jpg


    總覺得最近背的鍋格外多。


    是錯覺嗎?


    還是說,是真的有人在念叨他這位孤家寡人?


    嗯??肯定是那些罪惡滔天的豐饒孽物(和雲訶沒關係的那些)的問題,一會給曜青的那位去個信,叫她狠狠地打。


    一定又會是大捷!


    景元確信.jpg


    總之,人都已經到了長樂天了,還能怎麽辦呢?隻能先暫時歇息片刻,然後再做別的打算。


    不過卡芙卡必須得看好了,不然他們真的會感覺很悲劇。


    “這就是長樂天啊。”


    星往長樂天裏望了望。


    聽說這裏可以直達神策府。


    星好奇地在附近逛了逛,然後就看見了一個他們在流雲渡看見過的,身上長銀杏樹葉的怪物。


    因為這怪物打死一次還能再站起來再挨一次打,所以星對他們印象深刻。


    那個怪物此刻躺在地上,似乎是昏過去了。


    星好奇地湊上去,在這個家夥身邊,還有兩個像是醫師一樣的人在檢查著什麽。


    嗯??魔陰身也能治療的嗎?


    怎麽說,仙舟人的壽數雖長,但??


    看著這些魔陰身士卒,她是真心覺得這種長生還不如不要。


    聽他們的意思,這好像都是豐饒星神害的??


    真的,全部都是豐饒星神的錯嗎?


    星突然想起了雲訶和她說的那些話。


    “萬事萬物皆有代價,哪怕是神恩。


    長生所帶來的千年壽數的確會令人豔羨,但當他們的壽數無法再延續,其靈魂與肉身不再適配時??”


    “他們就會墮入魔陰身,成為怪物。”


    魔陰身??這東西聽起來就很可怕。


    雖然仙舟上的人似乎一直都在告訴她,豐饒星神是一個禍神,以壽瘟禍祖稱之都不為過。


    但,真的全都是豐饒星神的錯嗎?


    星總覺得,這裏麵很不對勁。


    雲訶讓她不要被別人的想法所幹擾,以自身的想法去看待這件事情。


    所以,雲訶說的“不認為他是一個純粹的惡人”這句話,還真不是沒有理由的啊。


    不過,仙舟上發生的一切,與她目前所看見的,以及雲訶本人的身份,都很難讓她能夠以一個絕對中立的態度去看待。


    或者說,隻要你能夠獨立思考,那你就不可能達成絕對的公正。


    在了解到一件事情後,人們都容易先以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去先入為主,就以這種方式去看待問題。


    “凡事都有兩麵性?嗎?”


    星皺了皺眉。


    雲訶說的那些話你乍一聽好像沒什麽問題,但是,當你遇到某些特定情境時,你就會突然發現:


    雲訶此人,心機深沉,是謎語人。


    她很好奇如果景元和雲訶聊聊天,他們兩個會不會聊著聊著就開始上演諜戰片。


    怎麽著?


    比一比誰先把誰老底都給翻出來是吧。


    星站在原地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出來這豐饒星神幹的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另一邊,被符玄帶走的卡芙卡突然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笑容僅有短短一瞬。


    在前麵走的符玄並沒有察覺到什麽。


    她成長的速度還不賴,那顆建木看樣子並沒有過多地影響到她,阿訶辦事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靠譜,嗯??


    卡芙卡微微垂下頭,笑著。


    一切都在按著艾利歐所給的劇本前進著。


    就算有著些許偏離也無關緊要。


    因為?最終的結果不會改變。


    正想著,卡芙卡倏地一頓。


    星還是沒有發現啊,果然還是很天真。


    卡芙卡微不可查地為被雲訶pua了的星歎了一口氣。


    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心理暗示。


    在這件事情上,當她真的去認真思考雲訶所告知她的情報後,她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她心中的天平,就已經被動搖了。


    疑問會讓她去不由自主地思考,而她會因為雲訶先前所說的話而站在雲訶那邊去思考。


    而她所思考的問題:


    豐饒星神所作所為是錯誤的嗎?


    這個問題可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啊。


    雲訶肯定會說不是,而那位據說還沒有雲訶年紀大的巡獵星神肯定會說是。


    雖然巡獵會不會迴答這個問題還是個未知數,但不得不說,這個對比很鮮明,也很直觀。


    人類總是想以自身的思維方式去思考與看待星神的做法,但這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而雲訶。


    他雖然沒有直接將豐饒星神是好神這件事直接灌輸給星,但他卻通過一個十分微妙的,偷換過來的概念——這位豐饒命途行者的所作所為並不壞,去給星灌輸了“藥師似乎並不壞”,這一潛意識想法。


    總而言之,雲訶沒有直接影響星的判斷。


    他隻是舉了一個例子。


    剩下的,就看星自己怎麽理解了。


    就算後麵星反應過來雲訶的做法,她也沒辦法以此去質問雲訶。


    畢竟,雲訶隻是單純地告訴你,那位名為娜塔莎的豐饒命途行者幹的事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而已。


    僅此而已。


    你能說他做了什麽不對的事情嗎?


    不能啊,不是嗎。


    星還是太單純了。


    不過卡芙卡並沒有阻止雲訶的想法。


    因為這件事不會危及到星本身,這僅僅是一種認知罷了。


    而且雲訶還為此付出了一顆改良版建木種子的代價。


    雖然這東西對雲訶來說不算什麽,但也依舊是一個十分驚人的代價了。


    星有了豐饒命途令使級別的治愈能力,而且這東西所帶來的來自巡獵的仇恨還全部掛在雲訶身上。


    何樂而不為呢?


    卡芙卡是這麽認為的。


    付出你對於一位星神的認知,得到一個能讓你在大大小小的猛烈戰鬥中存活下來的力量。


    這已經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了。


    不過嘛,每個人眼中的事物的價格都不一樣。


    起碼雲訶是真的覺得讓星對藥師有好感比再拉一波嵐的仇恨和付出一顆特殊的建木種子這種事情重要。


    這是不是,在告訴她。


    星,的確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呢?


    那可真是??


    太好了。


    ????


    太卜司


    無聊到快要給仙舟人上演一波來自豐饒震撼之跳星槎自殺的雲訶無所事事撥弄著手中的占卜儀器。


    他是真的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會真的去學占卜,而原因則是能笑死人的無聊。


    可是他真的很無聊啊。


    白夜還在來的路上,丹恆還在來的路上,卡芙卡還在來的路上,刃還在來的路上??


    總之,誰都在來的路上。


    就他一個直接飛到了終點。


    可惡。


    雲訶坐在房頂看著太卜司那龐大的窮觀陣發呆。


    占卜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


    雲訶也沒打算真的把這東西學的融會貫通。


    懂些皮毛,迴去以後去尼爾瓦納開設一個卜運檔口,這樣就又可以薅一大把來尼爾瓦納旅遊的遊客們的韭菜。


    這聽著很令人快樂。


    雖然他有很多信用點,但能看著信用點遠遠不斷地來到自己帳號,這誰會不快樂啊。


    反正他就會。


    那可是信用點呐。


    可以用來給時之匣換新皮膚的信用點!


    還可以多給時之匣裝幾個炮筒,多配幾艘艦載殲星艦。


    把時之匣保護的好好的。


    當個花瓶就好了。


    他喜歡。


    不過他聽說,那位曾與他交流過的瓦爾特先生也很喜歡這些東西??


    嘶,他要是帶一架機甲過去,那位瓦爾特先生會讓他上車嗎?


    應該不會有人這麽??


    這麽沒有原則吧?


    反正他覺得那家夥看上去不太好說話。


    雲訶用右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同時無所事事地搖晃著自己垂在屋頂邊的雙腿。


    被他紮成馬尾的白色長發被他的動作帶的一晃一晃地,連帶他戴在耳邊的福字結也在搖晃。


    他閉上了眼。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他活了太久了,腦子一靜下來就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


    哈。


    那些美好而不可觸及的過往,那些早已忘卻的過往??他真的忘卻了嗎?


    他像是在欺騙自己。


    欺騙自己早已忘卻。


    他與記憶的交易一直未曾停止。


    隻有這樣,他才能真正忍受下那漫長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痕。


    那無法消失,也無法愈合。


    對了。


    還有白夜。


    白夜的超憶症。


    如果沒有化龍妙法所帶來的力量,沒有記憶與他的交易。


    白夜會死吧。


    雲訶睜開了眼。


    啊。


    這次想起的事情。


    似乎有些奇怪?


    似乎是一段,他所不知的過往。


    ????


    “博士。”


    看不清麵貌的人抱著一遝文件看著他。


    說話語氣十分平淡。


    “嗯?”


    他似乎是剛睡醒,語氣中帶著十分陌生卻又好像很熟悉的散漫。


    在睡眠不再是必須的時候,他“睡醒”就成為了一個象征意義上的動作。


    不需要睡眠,自然也不會有睡醒之後的感覺。


    “怎麽了嗎?”


    他聽見自己問道。


    “隻是給您交一份文件??”


    那個人說。


    “知道了,把文件放下後就走吧。”


    他擺擺手,打了個哈欠。


    似乎是看出眼前的人還有什麽話要說,他這麽問道:


    “你還有什麽事嗎?”


    那人似乎是想歎氣。


    “您??最近,那些人想讓您拿出點成果出來。”


    他有些困倦地支著下巴,靠在桌子上。


    “哦,所以他們想叫你這個?不算我的助手,但勉強可以跟我說上話的人來傳達他們的意思?”


    他又打了個哈欠。


    “是他們自己把我拉進來的??可不是我的自主意願,不過如果他們真的想要一個成果,我也不是不可以現場給他們表演一下開顱。”


    他表情十分冷淡。


    “我可以把人的意識固定在一個穩定的時刻,這對於目前來說已經夠了。”


    “僅有精神的升華,並不足以彌補他們肉體上的不足。”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淩亂的白發,裏麵貌似還有幾縷略顯突兀的黑色。


    “他們再怎麽催我,也是沒有下文的,你可以迴去了。”


    那個人皺起了眉,卻隻能點點頭。


    “那麽,博士,我走了。”


    他拿起了桌上的筆記,上麵似乎繪製著一顆擁有無數枝椏的大樹。


    他迴應道。


    “走吧,克萊因。”


    門被關上了。


    周圍又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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