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半仙拍了拍曹凡的肩膀說:“曹兄啊,龔某真的覺得來到這裏是最正確的選擇,也是我最值得驕傲的事情,更是我最應該來的地方。”


    “其實我一直是這麽認為的,命運如此,我隻為遵循。”曹凡說。


    賬外的話語陳叔月聽得真真切切,淑玉進去後說:“玄武,看來大家都很戀舊,每個人都對你和廣陵充滿了感情。”


    陳叔月來迴走了幾步,說:“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越是在危難的時候,越是體現一支軍隊士氣的時候,他們都看著自己的主帥倒了下去,沒有人在哪裏自怨自艾,而是懷念過去,不忘記初心,那麽對我來說就有信心,廣陵的士氣永遠都不會倒。”


    淑玉本想還要講幾句的,但是又欲言又止了。


    陳叔月拉過淑玉的手說:“玉兒,你不用太過擔心了,我沒事。你要好好的,等這小子出生了,你就帶著他離開廣陵,不用再卷進這個是非圈裏來了。”


    淑玉有點害羞,不過卻又說:“玄武,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怎麽能叫做是非圈?等他長大了,我要告訴他要像你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為了國家可以不顧一切,那種安穩平凡的日子不是你我的孩子過的。”淑玉顯得有點激動。


    陳叔月不再爭辯,他明白淑玉的意思,也知道淑玉的用意。


    “玉兒,你安心在廣陵,我準備去京都親自麵聖,我不能看著廣陵的子民就這樣子下去,再說了我陳朝絕對不能這樣淪陷了。”陳叔月說。


    “啊?”淑玉擔心道。


    “不用擔心,為了廣陵我隻得如此。”陳叔月說。


    “可是你隻身前往絕對不行,那些狗官沒一個好東西,大家都巴不得致你死地,你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淑玉說。


    “盡管難,但是我必須一試。玉兒,你就不用再說了。”陳叔月說。


    淑玉了解陳叔月,既然心意已決,看來隻得同意。


    陳叔月走出了帳篷,廣陵的夜色非常漂亮,盡管現在寒風陣陣,但是繁心點點,軍旗飄蕩,不遠處還能看見巡夜的將士們,步伐統一,鏗鏘有力。


    “軍師!”陳叔月望見了不遠處的龔半仙和曹凡。


    龔半仙太熟悉這個聲音了,他像做夢一樣,“王爺叫我?王爺叫我?”龔半仙激動地對曹凡說。


    兩個人轉過頭去,確實是陳叔月在叫他。隻見陳叔月換了一身常服,瀟灑地站在營帳前麵,看著他們兩個。


    兩個人這才緩過神來,急忙跑上前說:“王爺,王爺你沒事了?”


    “無礙,隻是心靈創傷罷了,修養一下並無大礙。這幾日軍情如何?”陳叔月問道。


    “王爺,將士們士氣都高。隻是這楊將軍和霍將軍......”龔半仙話說到一半沒有再說。


    “二位將軍如何?”陳叔月有點擔心。


    “二位將軍去到前方解決軍糧去了。”龔半仙說。


    陳叔月歎了口氣,“哎,二位將軍怕是要受苦了。”


    “王爺,前去的還有胡大俠、柳少爺、鳳娘和柳前輩。”曹凡說道。


    “柳前輩?”陳叔月疑惑地問。


    “柳清揚!”淑玉走了出來。


    陳叔月驚訝地表情似乎在質問淑玉,這麽大個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


    “此事說來話長,師父他老人家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淑玉說。


    陳叔月再次吃驚道,“師父?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玄武,我知道幾位前輩跟你都是有著深厚的情誼,你放心好了,他們的安危絕對不會有事。”淑玉說。


    陳叔月聽出了淑玉的意思,她是不希望過多的聲張柳清揚、秋一刀等人的消息,會心的笑了一下。


    “大家對廣陵都是如此厚愛,我陳叔月還有何麵目躺在這裏,所以我一定要進京。”陳叔月說。


    此時趙華農和趙春等人也看到了陳叔月,急忙上前來施禮,“王爺,你沒事了?”


    陳叔月看看眾位將士,說:“各位兄弟,近日讓大家受累了,陳叔月在此謝過了。”


    眾人紛紛還禮。


    “明日我將趕赴京都麵聖,這裏大小事務皆有軍師掌管,各位將軍按我的意思給部下宣導,務必遵循!”陳叔月說。


    “王爺,不可!”龔半仙說。


    “大家不必再說,我已經決定了。”陳叔月說著擺了擺手。


    大家太了解陳叔月的為人了,既然他已經決定了,而且淑玉姑娘都不講話,看來此事已成定局。


    陳叔月說完後朝前走去,叫了一句“華農!”


    趙華農立馬跟了過去。


    “你跟著我這麽多年南征北戰,在這廣陵都有五六年了吧?”陳叔月問趙華農道。


    “師父,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趙華農知道陳叔月問的不是這些,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哈哈,看來還是你了解我啊!”陳叔月顯得很欣慰。


    趙華農的武功都是陳叔月所教,因此私底下都是師徒相稱,陳叔月比趙華農年長十歲,關係很親密。


    “此去京都怕是兇多吉少,所以淑玉就拜托你了。”陳叔月拍拍趙華農的肩膀說。


    “師父,放心便是,有我趙華農在,淑玉姑娘不會有事。”趙華農拍著胸口說。


    “我知道你能做到,如今的淑玉有孕在身,所以會給你帶來拖累,因此我才叮囑你小心應付。”陳叔月說。


    “啊?我有小師弟了?”趙華農高興極了。


    “華農啊!我也沒啥給你的,隻是希望以後的日子裏麵多跟幾位哥哥學學,不單單是帶兵打仗,謀略戰術也要精通,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陳叔月說。


    趙華農點點頭,他何嚐不明白陳叔月的意思呢?之所以這樣講,陳叔月是想讓他有所成長,有所進步。


    “師父,你放心,你把淑玉姑娘托付給我了,說明你對我百分之百的信任,我不會辜負你的。”趙華農說。


    陳叔月拍拍趙華農肩膀,“知道了,去忙吧,把軍師喚來。”


    趙華農拱手行禮,離開了。


    陳叔月順勢坐在了一個小山坡上麵,寒風襲來,他不自覺的裹緊了衣物。


    “王爺,迴營帳吧?”龔半仙來到陳叔月身邊說。


    陳叔月迴首拉住龔半仙,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你看這夜色多美,如果不是出現了軍糧告急,我貶為庶民這件事,估計大家應該信心滿滿吧?”陳叔月說。


    龔半仙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當然陳叔月或許就是這樣隨口說了一下。


    “王爺,你不必自責,這幫兄弟們一定不會把廣陵丟掉。”龔半仙說。


    “我明白大家的用意,兄長,你覺得這一次我去京都有無把握?”陳叔月話鋒變了,問道。


    “王爺,恕我直言,你還是不要去的為好。把握肯定是沒有了,朝中那幫老臣,跟你合得來的或許也就是於大人了吧?”龔半仙說。


    “於大人?估計他自己現在也是兇多吉少了吧?”陳叔月冷冷的笑道。


    龔半仙說:“王爺...”


    陳叔月打斷了龔半仙的話語,“兄長,我比無他求,隻希望兄長能夠帶領這幫兄弟們守住廣陵,就算我朝真的沒了,我廣陵永遠都在,我不想再看到戰亂毀了小孩子的夢想,毀了那些可憐百姓的家。”


    龔半仙點點頭,或許這一刻他真的不能再解釋什麽了,或許這也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兄長,這麽多年來我也未曾說過感謝你的話語,今日陳叔月還是要道一聲多謝,多謝你幫我這麽久,多謝你為了廣陵。”陳叔月說。


    龔半仙也拍拍陳叔月的肩膀,“王爺,不說那麽多。”


    陳叔月點點頭。


    第二天天一亮,淑玉給陳叔月收拾好行李,“玄武,希望你能夠平安歸來,我們大家都在廣陵等你。”


    陳叔月點點頭,走出了營帳。


    龔半仙帶領眾位將士已經站在營帳外,陳叔月輕聲對龔半仙說:“軍師,此事不宜過多宣揚,你覺得如何?”


    龔半仙突然明白了,他怪自己太魯莽了,要是讓敵軍知道主帥不在軍營,豈不是要招來禍事,連連歎氣。


    “眾位兄弟,近來讓大家受累了,現在我已無大礙,但是需要閉關休養幾日。”陳叔月說。


    “對對度,王爺的廣陵曲需要打通心脈,所以還得多加練習練習。”趙春立馬明白了陳叔月的意思,走到前麵說。


    “不錯,王爺的這套上乘的武功心法需要再磨練,到時候我們廣陵軍將會更加勇猛無比了。”龔半仙說。


    “王爺神武,王爺神武!”眾將士高喊。


    陳叔月拜別了廣陵一行人,離開了廣陵。


    陳叔月騎馬遠行,眾人隻見得馬蹄聲噠噠,一片塵土飛揚。


    離開廣陵一路向南,陳叔月漸漸地感受了久違的溫暖。比起廣陵的寒冷,此刻的陽光照得陳叔月睡意襲來,他在馬背上伸伸懶腰,看看這景色,頓時心情又開始惆悵起來。這簡直天壤之別啊,廣陵猶如過冬,這裏卻像夏天。


    陳叔月覺得有點乏累,打算找家客棧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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