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林家鋪子五
話說這林家鋪子其實就是原滄古市西北角的一個小村子而已，因為這裏姓林的人多所以也就有這個名字，不過在建國後這個小小的村子就被從地圖上硬生生抹去了，至於是什麽原因，隻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就是林小雪。
想當年轟轟烈烈的抗日侵華八年中湧現了數不盡的抗日誌士，有的青史名標，也有的默默無聞被世人忘記，而當時還在上高中的林小雪作為高等知識分子自然也接受了先進的思想教育，明白了要拯救中國，國人就需要團結，就需要一個人民自己的黨派來領導，才能打敗外來的侵略。
所以林小雪不顧家人的反對，從滄古市第一女子高中迴到了家鄉，她開始各處宣講，她想要鄉親們明白忍辱偷生活下去還不如奮起反抗，隻有自己在屬於自己的國土上才能挺直腰板做人。
可是正如魯迅先生所說的那樣，當時的國人大部分是麻木的，就如同現在這樣，長時間的奴役讓他們的奴性已經滲到了骨子裏，在他們看來隻要能夠活著，隻要能夠吃一口飽飯，統治他們的究竟是自己的族人還是一幫小鬼子其實沒有什麽區別。
當時滄古市已經淪陷，是敵占區，林小雪迴到家鄉開張工作無異於自投羅網，送羊入虎口，可是她依然毅然決然的迴來了，她覺得鄉裏鄉親，血脈裏流的都是一個老祖宗的血脈，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手足同胞就那麽對著一幫畜生、一幫小鬼子俯首帖耳的做奴才。
可是她不明白，出賣她的居然就是自己的鄉親，就是和她同住在一個村裏，同樣吃一塊地裏長出來的米，喝一條大運河裏挑出來的水，姓一個姓的鄉親居然會出賣了她，向那幫畜生不如的小鬼子出賣了她。
在她被一隊人抓有的時候，她看的清清楚楚，一隊人總共十一個，隻有一個鬼子，而另外十個拿著長槍對鬼子點頭哈腰對鄉親橫眉立目的居然是中國人，居然是黑頭發黑眼睛說著中國話的中國人。
她被帶走的時候整個林家鋪子的人差不多都出來看熱鬧，可是她看到的並不是什麽憤怒的眼神或者是同情的目光，而是一雙冷漠中有著僥幸和幸災樂禍的眼神，隻有一個天真的小女孩伸著小手指著她，跟身後的媽媽問，“老媽，小雪姐姐為什麽要被抓走呀，小雪姐姐是好…”
或許小女孩想說林小雪是一個好人吧，可是林小雪沒有聽到，她看到的隻是那個她叫三嫂子的中年婦人慌忙一把抱住了小女孩，一雙大手捂著孩子的嘴，驚慌的看著那帶頭的鬼子，發現沒有聽到後才滿是僥幸的長出了一口氣，抱著小女孩扭頭迴家去了。
林小雪的家人是林家鋪子裏的財主，不過對待家裏的佃戶都很好，他爹爹也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鄉紳，她的媽媽死的早，所以她爹爹從小就疼愛她這女兒，雖然林小雪的爹爹娶了一房繼室，而且繼室還給她爹生了個比她小八歲的弟弟，可她爹爹依舊疼愛她，而且她的後媽也對她很好，而林小雪對她的弟弟自然也很好，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著留給弟弟。
林小雪被抓，她爹爹林耀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到處的托關係找門路想要把她撈出來，而且還冒險進了一次監獄見了她，可是那是她最後一次看到她爹爹。
後來的日子對於林小雪來說簡直就是人間地獄，生不如死，一個十八九的女高中生落到了一幫日本畜生的手裏會有什麽結果？
林小雪她掙紮、她哭嚎，可是任憑她怎麽掙紮都掙不出那一雙雙按住她的肮髒的手，無論她怎麽哭嚎，迴應她的都隻是肆無忌憚的瘋狂的笑聲還有衣服從身上撕裂和皮鞭落在身上的聲音，她不知道她究竟這樣過了多少天，她隻是覺得全身都麻木了，她隻是知道她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變得肮髒。
林小雪已經沒有眼淚，她眼角淌下的是殷紅的血跡，混雜著渾濁的殘留物低落在黏糊糊的地上，林小雪的心死了，她在恨，她恨每一個人，她恨她自己，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隻剩下了恨，無邊無際的恨。
她是被一絲不掛的帶出去在鬧市行刑的，她忘不了當她走在路上那兩旁一個個男人看著她，不是看著她的人而是看著她的身體，還有那一個個婦人指指點點的說著，不屑的、譏諷的、嘲弄的各種白眼和唾棄，她聽到最多的不是同情和憤慨，而是說她不知羞恥，丟老祖宗的臉麵。
林小雪笑了，是的，她笑了，在一眾冷漠、麻木、譏諷、嘲弄的注視下她笑了，眼中沒有淚流出的隻有血，仰天大笑，人們說她瘋了，人們說她怕死被嚇瘋了，沒有錯，林小雪她是瘋了，不過她不是嚇瘋的。
“我還會迴來的…哈哈哈…我還會迴來的…”林小雪喊著，她爆發出生命最後的力氣，她竟然從一個偽軍的手裏掙脫了，就在周圍二十幾個偽軍和兩三個鬼子端起槍準備射擊的時候，林小雪一頭撞在了林家鋪子村口那堵刻著林家鋪子四個字的石碑上，四濺的鮮血還有腦漿染紅了大半石碑，她的身子軟綿綿地倒下，倒在石碑前的冰冷地上。
“她就這麽死了？沒有人去救她，沒有人肯為她說句公道話？”我聽著劉龍佐的話，隻是覺得胸口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沉悶的緊，透不出一口氣來，一雙拳頭握的緊緊的。
“救她？說句公道話？”劉龍佐慘然一笑，搖了搖頭，又灌了口紅酒，嚐嚐吐出一口氣，“誰去救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誰肯為了救一個毫無關係的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她爹呢？她爹怎麽不說句話？”我不明白，在劉龍佐的訴說中，林小雪的爹爹應該是很疼愛林小雪的，可是為什麽隻是去探了一迴監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林小雪隻是一個女兒，林耀祖在一個女兒和整片家業還有老婆兒子之間的選擇，你說他選擇了什麽？”
是呀，林小雪隻是一個女兒，而林耀祖他還有老婆，還有兒子，還有萬貫家財，林耀祖放棄了林小雪，再疼愛她也隻是一個女兒而已。
暗暗咬牙，心中一陣抽搐收縮，難受的很，可是又不能否認在那種情況下絕大多數的國人也會和林耀祖做出同樣的選擇，“那後來呢？”
“後來…”劉龍佐的目光放的很遠，好像可以穿破空間又看到當初幾十年前發生的一切。
林小雪的屍體被掛在村口的歪脖樹上示眾，不準收屍，不準祭奠，不準哭拜，當然也不會有人那麽做，林小雪的屍體在歪脖樹上整整掛了六天，好在當時是隆冬季節，沒有蚊蠅，而且那些食腐的貓頭鷹呀、野狗呀、老鼠呀居然碰都沒有碰。
屍體已經凍的泛著青白色，打遠處看就好像是南方家裏掛著的臘肉一樣，進進出出的村裏人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不過那個年代兵荒馬亂的，誰沒見過個把死人，而且那個時候的國人和行屍走肉的區別也就是還多一口活氣兒罷了，所以漸漸的人們都不以為然，天天依舊天不亮就扛著鋤頭下地幹活，幾個老頭兒老太太坐在村口的石頭上閑話家常，不時還指指點點的。
可是就在第七天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掛在歪脖樹上的林小雪的屍體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沒有人知道是怎麽迴事？
村裏的流氓地痞第一時間就把這是告訴了駐紮在滄古市的日本鬼子，不過日本鬼子並沒有在意，隻不過是一個死了的女人而已，不見就不見了，說不定是被餓紅了眼的野狗拖走了呢，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而偽軍卻是很積極，這可是一個敲竹杠的好機會，無論林小雪的屍體究竟跑到哪裏去了，是被野狗掏了還是被人收了，總之都可以去找林耀祖刮點兒油水出來。
可是當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偽軍闖進林家大院的時候卻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嚇傻了，大門大敞四開，前院裏冷冷清清地看不到半個人影，就連狗叫聲都聽不到。
本來被錢迷了心竅的偽軍並沒有怎麽注意到前院的異常，隻是直接堂而皇之的闖進了正房帶客廳，偽軍團長大馬金刀的坐在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吩咐一聲，手下的兩個小嘍囉，一個叫李勇、一個叫朱良的就闖進了後院。
“媽了個巴子的，肯定是林耀祖這老小子把他閨女的屍體給收了，真是的，太可惜了，那林小雪可是咱們這十裏八村兒出了名的水靈兒人，結果全讓皇軍享用了，勞資連手都沒碰到，真是的，不能這麽便宜了她…”偽軍團長張金華惡狠狠的說著，用力一口唾沫啐在地上。
突然李勇和朱良兩個跌跌撞撞的撲進了正廳，說話都岔了音兒了，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地喊著，“報…報…報…報告！團長，死了…全都死了…”
話說這林家鋪子其實就是原滄古市西北角的一個小村子而已，因為這裏姓林的人多所以也就有這個名字，不過在建國後這個小小的村子就被從地圖上硬生生抹去了，至於是什麽原因，隻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就是林小雪。
想當年轟轟烈烈的抗日侵華八年中湧現了數不盡的抗日誌士，有的青史名標，也有的默默無聞被世人忘記，而當時還在上高中的林小雪作為高等知識分子自然也接受了先進的思想教育，明白了要拯救中國，國人就需要團結，就需要一個人民自己的黨派來領導，才能打敗外來的侵略。
所以林小雪不顧家人的反對，從滄古市第一女子高中迴到了家鄉，她開始各處宣講，她想要鄉親們明白忍辱偷生活下去還不如奮起反抗，隻有自己在屬於自己的國土上才能挺直腰板做人。
可是正如魯迅先生所說的那樣，當時的國人大部分是麻木的，就如同現在這樣，長時間的奴役讓他們的奴性已經滲到了骨子裏，在他們看來隻要能夠活著，隻要能夠吃一口飽飯，統治他們的究竟是自己的族人還是一幫小鬼子其實沒有什麽區別。
當時滄古市已經淪陷，是敵占區，林小雪迴到家鄉開張工作無異於自投羅網，送羊入虎口，可是她依然毅然決然的迴來了，她覺得鄉裏鄉親，血脈裏流的都是一個老祖宗的血脈，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手足同胞就那麽對著一幫畜生、一幫小鬼子俯首帖耳的做奴才。
可是她不明白，出賣她的居然就是自己的鄉親，就是和她同住在一個村裏，同樣吃一塊地裏長出來的米，喝一條大運河裏挑出來的水，姓一個姓的鄉親居然會出賣了她，向那幫畜生不如的小鬼子出賣了她。
在她被一隊人抓有的時候，她看的清清楚楚，一隊人總共十一個，隻有一個鬼子，而另外十個拿著長槍對鬼子點頭哈腰對鄉親橫眉立目的居然是中國人，居然是黑頭發黑眼睛說著中國話的中國人。
她被帶走的時候整個林家鋪子的人差不多都出來看熱鬧，可是她看到的並不是什麽憤怒的眼神或者是同情的目光，而是一雙冷漠中有著僥幸和幸災樂禍的眼神，隻有一個天真的小女孩伸著小手指著她，跟身後的媽媽問，“老媽，小雪姐姐為什麽要被抓走呀，小雪姐姐是好…”
或許小女孩想說林小雪是一個好人吧，可是林小雪沒有聽到，她看到的隻是那個她叫三嫂子的中年婦人慌忙一把抱住了小女孩，一雙大手捂著孩子的嘴，驚慌的看著那帶頭的鬼子，發現沒有聽到後才滿是僥幸的長出了一口氣，抱著小女孩扭頭迴家去了。
林小雪的家人是林家鋪子裏的財主，不過對待家裏的佃戶都很好，他爹爹也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鄉紳，她的媽媽死的早，所以她爹爹從小就疼愛她這女兒，雖然林小雪的爹爹娶了一房繼室，而且繼室還給她爹生了個比她小八歲的弟弟，可她爹爹依舊疼愛她，而且她的後媽也對她很好，而林小雪對她的弟弟自然也很好，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著留給弟弟。
林小雪被抓，她爹爹林耀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到處的托關係找門路想要把她撈出來，而且還冒險進了一次監獄見了她，可是那是她最後一次看到她爹爹。
後來的日子對於林小雪來說簡直就是人間地獄，生不如死，一個十八九的女高中生落到了一幫日本畜生的手裏會有什麽結果？
林小雪她掙紮、她哭嚎，可是任憑她怎麽掙紮都掙不出那一雙雙按住她的肮髒的手，無論她怎麽哭嚎，迴應她的都隻是肆無忌憚的瘋狂的笑聲還有衣服從身上撕裂和皮鞭落在身上的聲音，她不知道她究竟這樣過了多少天，她隻是覺得全身都麻木了，她隻是知道她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變得肮髒。
林小雪已經沒有眼淚，她眼角淌下的是殷紅的血跡，混雜著渾濁的殘留物低落在黏糊糊的地上，林小雪的心死了，她在恨，她恨每一個人，她恨她自己，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隻剩下了恨，無邊無際的恨。
她是被一絲不掛的帶出去在鬧市行刑的，她忘不了當她走在路上那兩旁一個個男人看著她，不是看著她的人而是看著她的身體，還有那一個個婦人指指點點的說著，不屑的、譏諷的、嘲弄的各種白眼和唾棄，她聽到最多的不是同情和憤慨，而是說她不知羞恥，丟老祖宗的臉麵。
林小雪笑了，是的，她笑了，在一眾冷漠、麻木、譏諷、嘲弄的注視下她笑了，眼中沒有淚流出的隻有血，仰天大笑，人們說她瘋了，人們說她怕死被嚇瘋了，沒有錯，林小雪她是瘋了，不過她不是嚇瘋的。
“我還會迴來的…哈哈哈…我還會迴來的…”林小雪喊著，她爆發出生命最後的力氣，她竟然從一個偽軍的手裏掙脫了，就在周圍二十幾個偽軍和兩三個鬼子端起槍準備射擊的時候，林小雪一頭撞在了林家鋪子村口那堵刻著林家鋪子四個字的石碑上，四濺的鮮血還有腦漿染紅了大半石碑，她的身子軟綿綿地倒下，倒在石碑前的冰冷地上。
“她就這麽死了？沒有人去救她，沒有人肯為她說句公道話？”我聽著劉龍佐的話，隻是覺得胸口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沉悶的緊，透不出一口氣來，一雙拳頭握的緊緊的。
“救她？說句公道話？”劉龍佐慘然一笑，搖了搖頭，又灌了口紅酒，嚐嚐吐出一口氣，“誰去救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誰肯為了救一個毫無關係的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她爹呢？她爹怎麽不說句話？”我不明白，在劉龍佐的訴說中，林小雪的爹爹應該是很疼愛林小雪的，可是為什麽隻是去探了一迴監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林小雪隻是一個女兒，林耀祖在一個女兒和整片家業還有老婆兒子之間的選擇，你說他選擇了什麽？”
是呀，林小雪隻是一個女兒，而林耀祖他還有老婆，還有兒子，還有萬貫家財，林耀祖放棄了林小雪，再疼愛她也隻是一個女兒而已。
暗暗咬牙，心中一陣抽搐收縮，難受的很，可是又不能否認在那種情況下絕大多數的國人也會和林耀祖做出同樣的選擇，“那後來呢？”
“後來…”劉龍佐的目光放的很遠，好像可以穿破空間又看到當初幾十年前發生的一切。
林小雪的屍體被掛在村口的歪脖樹上示眾，不準收屍，不準祭奠，不準哭拜，當然也不會有人那麽做，林小雪的屍體在歪脖樹上整整掛了六天，好在當時是隆冬季節，沒有蚊蠅，而且那些食腐的貓頭鷹呀、野狗呀、老鼠呀居然碰都沒有碰。
屍體已經凍的泛著青白色，打遠處看就好像是南方家裏掛著的臘肉一樣，進進出出的村裏人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不過那個年代兵荒馬亂的，誰沒見過個把死人，而且那個時候的國人和行屍走肉的區別也就是還多一口活氣兒罷了，所以漸漸的人們都不以為然，天天依舊天不亮就扛著鋤頭下地幹活，幾個老頭兒老太太坐在村口的石頭上閑話家常，不時還指指點點的。
可是就在第七天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掛在歪脖樹上的林小雪的屍體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沒有人知道是怎麽迴事？
村裏的流氓地痞第一時間就把這是告訴了駐紮在滄古市的日本鬼子，不過日本鬼子並沒有在意，隻不過是一個死了的女人而已，不見就不見了，說不定是被餓紅了眼的野狗拖走了呢，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而偽軍卻是很積極，這可是一個敲竹杠的好機會，無論林小雪的屍體究竟跑到哪裏去了，是被野狗掏了還是被人收了，總之都可以去找林耀祖刮點兒油水出來。
可是當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偽軍闖進林家大院的時候卻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嚇傻了，大門大敞四開，前院裏冷冷清清地看不到半個人影，就連狗叫聲都聽不到。
本來被錢迷了心竅的偽軍並沒有怎麽注意到前院的異常，隻是直接堂而皇之的闖進了正房帶客廳，偽軍團長大馬金刀的坐在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吩咐一聲，手下的兩個小嘍囉，一個叫李勇、一個叫朱良的就闖進了後院。
“媽了個巴子的，肯定是林耀祖這老小子把他閨女的屍體給收了，真是的，太可惜了，那林小雪可是咱們這十裏八村兒出了名的水靈兒人，結果全讓皇軍享用了，勞資連手都沒碰到，真是的，不能這麽便宜了她…”偽軍團長張金華惡狠狠的說著，用力一口唾沫啐在地上。
突然李勇和朱良兩個跌跌撞撞的撲進了正廳，說話都岔了音兒了，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地喊著，“報…報…報…報告！團長，死了…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