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控錄像室,孫蓮心他們通過查看監控錄像,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喬美華打電話的圖像。


    “就是這個女人,拿著我的手機在打電話。”莫之歎指著打電話的女人說。


    “她就是叫喬美華的女人吧?”孫蓮心一邊看著打電話的女人,一邊問麵無表情的鹿含笑。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女人。”鹿含笑早就認出了那個打電話的女人,但她不確定地說,她不想承認,想把自己撇清,不想趟這趟混水。


    “不是你讓她使用我的電話的嗎?”莫之歎有些訝異地看了鹿含笑一眼,覺得她沒有說實話,在編瞎話。


    “你認識那個女人嗎?”孫蓮心轉而問值班的職員。


    “不認識,第一次見。”職員眯著眼睛,看看視頻裏正在打電話的喬美華,搖搖頭,“這裏每天出出進進的顧客很多,不認得。”


    值班員也確實不認得。


    “看錄像能聽到她在說什麽嗎?”孫蓮心忽然想聽聽那個神秘女人的聲音,從聲音上確認一下,她是不是給她打電話的那個女人。


    “這個不可以。”值班的職員否決地說。


    “她的真名叫什麽?”孫蓮心忽然唐突地再次問鹿含笑。


    “鬼才知道她叫什麽?”鹿含笑忽然玩心眼地衝莫之歎一笑,“她叫什麽你應該知道吧?說,他叫什麽?是你的第幾個好妹妹?”


    鹿含笑想禍水東引,把禍水引到莫之歎身上,讓孫蓮心撕他,撕得越狠越好,最好撕得徹頭徹尾翻臉,斷絕戀愛關係,她來當一個接盤女俠。


    “鹿含笑,你可以胡吃胡喝,不要胡說。”莫之歎知道鹿含笑心懷鬼胎,趕緊當著剛跟他和好的孫蓮心的麵說,“我隻有孫蓮心一個好妹妹,不要有什麽當麵挑撥離間的企圖。”


    莫之歎說著,看看冷冰冰的孫蓮心,饋贈她一個友好的微笑。


    孫蓮心咂巴著鹿含笑話裏話外的味道,覺得莫之歎說得不錯,鹿含笑是在挑撥離間,是要拆散他們這對鴛鴦,不能中了鹿含笑的奸計。


    通過查看了一番錄像,根本查明不了喬美華那個女人神秘的真實的信息,她真叫喬美華嗎?是不是一個化名?做雞的小姐,肯定不會對外使用自己的真名,真名是保密的。


    她的真名叫什麽?年齡幾何?是不是真的是賤業從業者?籍貫哪裏?畢業於哪所大學或者沒有什麽學曆,隻是一個失足婦女還是一個普通打工仔?她目前住在哪裏?是租住還是自有住房?這些有價值的信息都不得而知。


    神秘兮兮的喬美華,依舊神秘兮兮,讓孫蓮心覺得找到這個女人有些茫然無措,心裏沒譜了。


    莫之歎和鹿含笑都說不認識她,值班員對她也提供不出任何有參考價值的東西,孫蓮心覺得他們沒有必要再滯留在監控室,迴到餐桌旁。


    大家無心用餐,在桌邊枯坐。


    坐了一會兒功夫,莫之歎對鬱悶不堪的孫蓮心說:“你餓了吧?要不要給你點幾樣菜?上幾瓶啤酒?”


    “好吧。”孫蓮心沒有查出什麽,但她不想這麽沒有一點兒戰績的離開,問題還是問題,還很棘手,帶著疑惑離開,她會糾結至死。


    新要的幾樣菜和啤酒上來了,等於差不多新開了一桌。


    孫蓮心給自己倒滿一杯啤酒,昂脖喝了幾口,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剛才光追查那個神秘的女人喬美華了,怎麽忘記鹿含笑這個賊,就疑疑惑惑地問啃雞爪子的鹿含笑:“你們怎麽在一起?”


    “我們……碰上的。”神態心不在焉的鹿含笑,不想實話實說,就撒謊道,“我來這兒吃飯,正巧莫之歎也在這兒吃飯,我們就拚桌在一起吃飯,是吧莫之歎?”


    鹿含笑不想讓孫蓮心知道真實的情況,窺破自己的陰謀。


    “是……是……”莫之歎覺得猝不及防,迴答的有些慌亂。


    “拚桌?夠浪漫的。”孫蓮心放下酒杯,譏笑一下,“我怎麽經常吃飯沒碰上過莫之歎?莫之歎,我問你,你們是不是約好了一起來吃飯的?說實話,別撒謊,我會感覺出來。”


    “這……”莫之歎有些支支吾吾起來,麵有難色,最後下定決心,不怕犧牲地說,“是鹿含笑打電話約我出來吃飯的。這有什麽呀,大家都是同學,互相吃個飯,很正常啊,有什麽需要隱瞞的呢。”


    “撒謊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孫蓮心帶著幾分審視,美眸流轉,把臉轉向還在啃雞爪子的鹿含笑,狐疑地問道,“你為什麽要約他出來吃飯?目的何在?”


    “約同學出來吃飯很正常,你沒有約同學出來吃過飯?目的何在?肚子餓了吃飯,填飽肚皮而已。”鹿含笑嚼著雞爪子,覺得很筋道,有嚼勁兒,她喜歡那種感覺。


    她想,早晚我要把孫蓮心像嚼雞爪子一樣放在嘴裏狠狠嚼,把雞爪子的屎都嚼出來,會更加的酣暢淋漓。


    “一切正常的話,你剛才撒什麽謊?”孫蓮心說著,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妹妹孫文藝會給人挖坑,讓人往坑裏跳的事兒,就想明白了什麽,想給鹿含笑當麵挖坑,讓她跳進坑裏去,她死死盯著鹿含笑的眼睛,嘿嘿怪笑著說,“其實,我是認識那個喬美華的,我曾經采訪過她,剛才進來的時候,我跟她進行了簡單的交談,把事情基本上弄明白了。”


    “你說不認識喬美華,但也承認了喬美華給我打電話的事實。但你剛才撒謊說不知道根底,這就不正常了。如果正常的話,你就不會撒謊了,撒謊就不是正常的現象。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們做的什麽妖,說出來吧。”


    孫蓮心的話似乎有證有據,鹿含笑有些傻了,覺得孫蓮心藏得太深,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設個圈套讓她和莫之歎鑽,這人也太陰了。


    幹脆就不要再藏著掖著了,給她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打了葫蘆灑了油,痛痛快快公開算了,反正蒸熟的饅頭早晚要揭鍋的。想到這兒,鹿含笑狠狠扔掉雞爪子,冷眼看定了孫蓮心,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是逼著啞巴說話不成?”


    “我就是要逼著啞巴說話。”孫蓮心逼視著鹿含笑,知道她要往挖好的坑裏跳了,暗自得意。


    “好好,那我這個啞巴就說話了,也是該說真話的時候了。”鹿含笑心裏坦然地說,剛才仙道大卦師熟稔天道,知道天意,給我算卦了,說我今晚佛光吉兆,必有喜事,我怕他個錘子,公開了就公開了,本來也沒藏著掖著,禿頭上的虱子,她挑釁地看著孫蓮心,似笑非笑地說,“你知道,我跟莫之歎打上初中的時候,我們就要好……”


    “那些都翻篇了,別亂說話。”莫之歎怕引火燒身,趕緊解釋。


    他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被人算計了,掉進坑裏了,有人事先挖好坑,讓他跳進坑。


    “別插嘴,聽她說。”孫蓮心製止了莫之歎說話,她要聽鹿含笑說些什麽,她心裏想的什麽,都讓她竹筒倒豆子一樣倒出來。


    “別打斷我的思路,我今天把什麽都說出來,不然,我也要憋死了。”鹿含笑順著剛才被打斷的話,滔滔不絕地說,“我跟莫之歎打上初中的時候,我們就要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我給他偷偷帶零食,薯條、辣條、雞翅、可口可樂、雪碧、火腿腸,很多,塞到他座位的抽屜裏,我就是他的零食供應商。”


    “有一次,被你發現了,你偷了我給他的雞翅,我們還幹了一架,莫之歎向著我罵你不要臉的讒猴,你覺得丟人,把你罵哭了,有這事兒嗎?”


    鹿含笑忽然提起遙遠的往事兒。


    “有。”孫蓮心臉一紅,承認了,說,“別停,還有什麽話,統統都說出來,別憋在心裏,憋出感冒還好說,憋出胃癌腸癌或者血癌就要命了,說吧,我洗耳恭聽。”孫蓮心帶著幾分誘惑地說,想讓鹿含笑把心裏的話倒個幹淨。


    “我要拿迴屬於我的東西?”鹿含笑笑得陰森鬼魅。


    “拿迴你的東西?真是荒謬!”孫蓮心怒了,想站起來發火,但她隱忍了,媽媽教她,女孩子要溫良一些,說話都要不露話鋒,話鋒藏不住,就會傷人傷己,她冷笑著問,“你要拿迴莫之歎這個東西?”


    孫蓮心用芊芊玉手,指著莫之歎的鼻子。


    “我不是東西,不,我是東西,但我不是你的東西,我是孫蓮心的東西。”莫之歎一聽,火燒到自己身上了,趕緊出來滅火解釋。


    “聽見了吧?莫之歎不是你的東西,他是我的東西。”孫蓮心對莫之歎的迴答很是滿意,俏臉上有些諷刺意味兒地說,“請你以後行行好,離莫之歎遠點兒,他隻是我一個人的東西,好東西!”


    孫蓮心真想當著鹿含笑這個情敵的麵,摟著他,來一個壁咚或者豔吻。


    但她忍住了,但她此時此刻想,如果莫之歎當著鹿含笑的麵吻她,她也會欣然接受。


    可惜,莫之歎似有顧慮,沒有吻她。


    “不行!”鹿含笑聽說莫之歎是孫蓮心的東西,當即急眼了,氣急白咧地說道,“你孫蓮心不是莫之歎的菜,他是我的菜。”鹿含笑對同樣是一枚美女的孫蓮心說,“我比你孫蓮心漂亮十倍,你有什麽資格愛他。”


    “你比我漂亮十倍?也說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孫蓮心撇撇嘴說,“我是莫之歎的正牌女友,你說,你哪兒比我漂亮?是臉蛋還是心靈?”


    “我哪兒都比你漂亮!”鹿含笑對自己的美貌仙姿很看好,她對孫蓮心蹙眉,黑著臉,咬著後槽牙,語調陰冷地說,“你臭擺什麽漂亮架子,擺什麽是莫之歎正牌對象的威儀?你把自己當根兒蔥,我沒把你當根兒菜。就算你是什麽菜的話,也隻能是一棵白給的白菜,連西藍花都算不上。”


    “少來!”孫蓮心死死看定了鹿含笑的俏臉,冷冷地迴擊道,“自己說漂亮不是漂亮,別人說漂亮才是真漂亮。莫之歎,你是裁判,你來定奪,你說我們兩個誰更漂亮?”


    對於孫蓮心踢過來的球,莫之歎不是國足高手,也不是球神梅西,沒辦法接這個球,讓他左右為難。說她孫蓮心漂亮吧,鹿含笑肯定炸鍋,說鹿含笑漂亮吧,孫蓮心肯定炸鍋,他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麽辦了,傻在那裏,像戳在那裏的一根兒發呆的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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