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糟糕透頂的鹿含笑,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莫之歎,發瘋一樣狠狠摑打自己的響亮耳光,帶著一股邪魅味道的、厚墩墩微翹嘴角,太弱雞了,經受不住狠狠打擊,打出鮮豔的血,點點滴滴,滴滴答答,就像枝頭撒落凋謝的鮮花,紅得刺目。


    “別打了!別打了!”鹿含笑瘋狂滴阻止莫之歎狂抽自己耳光。


    “別管我,讓我打。”莫之歎不聽突然到訪的鹿含笑的勸阻,他仿佛一個老戲骨戲入佳境,正表演到了高光時刻,繼續動作有些妖嬈地抽打自己的耳光,“我犯錯誤了,就要受到懲罰,別管我。”


    莫之歎不想,也不敢在孫蓮心麵前,執行鹿含笑的命令。


    “我不能讓你虐待自己。”鹿含笑落淚了,嗚嗚咽咽地哭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看著讓我心疼,讓我心碎。”


    “嗚嗚,別打了。”鹿含笑哭得梨花帶雨,淒淒慘慘戚戚。


    “你不要來,你來了,我隻能打得更狠。”莫之歎愁眉不展,鬱鬱寡歡,慘兮兮地說。


    “為什麽?”鹿含笑驚得瞠目結舌,智商歸零,不明就裏。


    一邊依舊的恨意綿綿的孫蓮心,狠狠地抹去眼角淚水,一臉冰霜。


    鹿含笑的到來,真不是好時候。


    看到鹿含笑的到來,讓就要饒過莫之歎的孫蓮心,再度冷漠千裏,一言不發。


    “啪啪啪……”心裏暗暗叫苦的莫之歎,不敢停來,要繼續成為打自己耳光的模範,打得山響,打得比山花還漂亮。


    深皺眉頭的孫蓮心,沒有吭聲,隻是冷眼旁觀,她不發話,倒想看看鹿含笑怎麽阻止得了莫之歎,看看莫之歎會不會聽鹿含笑的話。


    這也是一個看看是不是試金石的時刻啊。


    “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一定要管你。”鹿含笑情急之下,陡然脫口而出。


    她不忍心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自我狂虐。


    簡直就是罪過。


    嚴重罪過。


    孫蓮心的罪過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深鎖眉頭的莫之歎,沒有停下手來,孫蓮心不發話,他也不敢停下手來,不然,自己奮發努力地打到這個慘不忍睹的份上,就會前功盡棄。


    “啪啪啪……啪啪……”心知肚明的莫之歎,邊說邊打自己耳光,孫蓮心還沒有說原諒他,他就真的不敢停下來,他特麽有組織紀律性,特麽遵從女領導的意誌。


    違背姑娘,就是得罪上蒼!


    得罪姑娘,就會讓你涼涼。


    孫蓮心冷冷看了情敵鹿含笑一眼,撇嘴,不屑一顧地說:“吆喝,心疼了?活該!”


    鹿含笑的突然到來,逼得孫蓮心不得不狠下心來,臨時修改了劇本,讓劇本變得比原來的劇本還要血腥。


    “孫蓮心!”鹿含笑看著麵冷如冰川的孫蓮心的麵孔,忽然什麽都明白了,大聲嗬斥著,“孫蓮心!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趕緊讓莫之歎停下來,不要讓他再打自己耳光了,我心疼!”


    鹿含笑最不該說這話,她說這話,等於在莫之歎的傷口上撒鹽。


    “你心疼,我不心疼,繼續打,太輕了,再打狠點兒!”柳眉倒豎的孫蓮心,突然間大發作,大聲命令著莫之歎,讓他再打狠點兒,不要手下留情,“就像打一隻狗那樣打,我要聽到響聲!”


    陡然生氣的孫蓮心,提出了一個殘酷的要求。


    “啪啪啪……”莫之歎聽了孫蓮心的口諭,不敢停下來,隻好遵旨,更狠滴打自己耳光,讓孫蓮心聽到驚天動地的炸響,就像大炮轟炸山崗。


    莫之歎知道孰重孰輕,他如果敢聽鹿含笑的話,停住不打自己耳光,一身戾氣的孫蓮心也不會阻止他,就會揚長而去,他今天的一切努力,就會化成泡影。


    他就是敢把皇帝拉下馬,也不敢停止打自己耳光,哪頭輕,哪頭重,一定要拎得清。


    “孫蓮心,你不是人,老娘我跟你拚了老命!”鹿含笑見孫蓮心不向莫之歎發出停止狂毆自己的命令,突然像一棵吃錯老鼠藥的蘆葦草那樣,失去了自我控製的理智,衝過來打孫蓮心。


    “滾!別碰我。”早有防備,氣衝牛鬥的孫蓮心,身子一歪,鹿含笑打空了。


    “去你娘的菊花!”孫蓮心狠狠衝趔趔趄趄的鹿含笑,飛起來,就是一記淩厲的粉腳,把鹿含笑踹得橫飛。


    噔噔噔!


    受到重擊的鹿含笑,控製不住自己阿娜多姿的玉體,歪歪倒倒地倒向莫之歎的懷裏。


    認認真真,忙著狠打自己耳光的莫之歎,工作太過於投入,沒有看見倒向自己的鹿含笑,失手狠狠打在了鹿含笑俏麗的左臉上。


    “啪!”


    鹿含笑吃到新鮮美味的耳光,慘叫了一聲。


    “啊——你敢打我?”被打懵的鹿含笑,摸著自己火辣辣發燙的臉,當即傻了。


    “爽!”孫蓮心文很對題地喊叫了一聲。


    尼瑪!


    蛇馬情況?


    瞎眼的地球撞在火星上!


    暈掉腦殼的莫之歎愣了,看看被自己打臉的鹿含笑,急急忙忙認錯說:“對不起,誤傷,請原諒。”


    莫之歎說完,這個辛勤的勞動者,繼續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認認真真,絕不敢偷奸耍滑地狠打自己耳光,他沒有接到領導喊停的命令,隻好無休止地打下去,不是最慘,隻是更慘。


    “你趕緊讓他……”鹿含笑沒敢把一個“停”喊出來,喊出來,就是惹事兒的根苗。


    鹿含笑突然學精明了,變成了精靈,她知道,她越喊讓停,孫蓮心越不會讓莫之歎停下來,她陡然明白自己在莫之歎的心裏,輕如鴻毛,而孫蓮心在他莫之歎的心裏,重如泰山。


    不可同日而語。


    鹿含笑內心要崩潰了,但也無可奈何,隻有一聲歎。


    “再打三個耳光,就別打了。”孫蓮心看莫之歎對自己的懲罰已經打動了她的芳心,也為了向孫蓮心證實莫之歎根本就不是她的人,不聽她的話,隻聽自己的話,孫蓮心就金口玉言,向狠抽自己耳光的莫之歎,發出了不可違逆的軍令。


    “啪啪啪。”


    莫之歎那廝特麽乖巧聽話,又打了自己三個響亮耳光,就歇手了。


    沒有玩假,莫之歎打耳光是真打,打得認真,打得真心實意,打得實實在在,一點兒也不敢摻假,因為身邊的檢察官發現他對組織是不是真心,如果假模假式地佯打,就不會得到孫蓮心這個考官的讚賞,就難以過得了組織考察這一關,鬧不好真的被雙規也不一定。


    接受組織考驗容易嗎。


    對抗組織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


    “喂,你是怎麽搞的?嗯。”挨打以後,還在不識時務為醜傑的鹿含笑,萬般不解地苦笑著,那笑比哭還難看地看著臉頰血糊糊的莫之歎,萬般不理解地問道,“喂,我說,你不是宣布跟孫蓮心官宣,拜拜了嗎?怎麽又搞出這麽一出戲?”


    鹿含笑想在莫之歎那裏獲得真正的答案,現實把她搞得糊裏糊塗,傻傻搞不懂是土豆還是紅薯。


    “我愛她。”莫之歎嘴角滴血,淡淡地說。


    “我給你擦血,夠狠的,把自己打成這樣,真傻。”鹿含笑貌似沒聽懂莫之歎的話,不跟他計較,也不是計較的時候,殷勤地拿著紙巾,伸著妖嬈蘭花指,要給莫之歎擦拭嘴角的血。


    “別碰我。”莫之歎臉一歪,就躲開了殷勤的鹿含笑的蘭花指,怕她碰到自己的肉。


    他的小鮮肉,已經名肉有主,非孫蓮心莫屬。


    鹿含笑就尷尬了,伸出去的手,僵滯半空。


    “把花給我,我接受了你的道歉。”孫蓮心為了賭氣,更為了向情敵鹿含笑示威,冷眸對莫之歎發出了命令。


    “給。”莫之歎趕緊屁顛屁顛地把揉得不像樣的鮮花,畢恭畢敬,紳士風度地遞給了孫蓮心。


    “擦擦嘴,自己擦。”緊皺眉頭的孫蓮心,沒有施舍莫之歎一個笑臉,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巾,動作冰冷地遞給了一臉諂笑的莫之歎。


    “謝謝。”莫之歎接受大赦一樣,對孫蓮心感恩戴德地說,那份俯首稱臣的模樣,跟平素的莫之歎簡直判若兩人。


    看得鹿含笑目瞪口呆。


    “什麽情況?”鹿含笑看傻了,她瞪著冷森森的眼眸,質詢地問著莫之歎,“你難道忘了孫蓮心跟劉一郎搞出的‘裸畫門’嗎?難道你不懷疑他們在畫裸畫的時候,有可能進行了床交嗎?”


    鹿含笑的話,句句陰毒,句句誅心,聽得孫蓮心柳眉倒豎,但她強忍著暴怒,沒有說話,想聽聽莫之歎怎麽說,有怎樣的認知,再做定奪。


    “那是一個赤裸裸的錯誤。”看開了的莫之歎,早就打開千千結,他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說,“我打孫蓮心更是一個錯誤中的錯誤。”


    莫之歎心服口服,徹底認錯。


    “那怎麽會是錯誤?”腹黑狡詐的鹿含笑想把孫蓮心推下懸崖深淵說道,“他們肯定進行了床交,開始了一場床第的科目三之舞,說不定沒有係安全套,沒有采取安全措施,那些精明的小蝌蚪就要變成你的兒子了……”


    “閉嘴!別狗血噴人!”實在聽不下去對自己嚴重侮辱的孫蓮心,突然橫眉立目,不想聽鹿含笑當著莫之歎的麵糟蹋自己的清譽了,她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鹿含笑邪惡的冷幽默,神色清冷地對她說,“我和劉一郎什麽事兒也沒有,那幅畫隻是他背著我默畫的,別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孫蓮心拎得很清地說道。


    “你不怕被綠嗎?”鹿含笑覺得世間的事情變化太快了,轉瞬即逝,她覺得自己棒打鴛鴦,已經打跑了狼狽不堪的孫蓮心,俏麗大嘴吃定了莫之歎,沒有想到會突然竹籃打水一場空,她還要把他搶迴來,他本來就是她碗裏的菜。


    “她沒有綠我。”莫之歎又從孫蓮心手裏接過紙巾,擦拭著淤積的鼻血說,“我媽和我爸都看了孫蓮心的裸畫和浴照,抱歉,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在你洗浴的時候,偷偷拍了你的靚麗浴照。”


    莫之歎說走了嘴,趕緊尬笑,向孫蓮心賠罪。


    孫蓮心隻是狠狠瞪了莫之歎一眼,沒有深究,也不是深究的時候。


    “你們……竟然……鴛鴦同浴了?”鹿含笑瞪大驚恐萬狀的美眸。


    “別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有鬱結的孫蓮心,不想解釋,還是解釋了一句,“我們什麽也沒有發生。”


    “鬼才會相信你們。”鹿含笑氣得想打人,“我相信豬會上樹,也不信你們沒有科目三狂舞!”


    淩亂的鹿含笑,認定他們科目三了。


    鎮定的莫之歎覺得一切向好,沒有解釋,也覺得沒有必要跟鹿含笑解釋什麽,就解釋剛才沒有解釋完的問題,沉聲說道:“孫蓮心的裸畫和浴照,兩張畫麵完全不同,有著天壤之別,不可同日而語,所以,我相信孫蓮心是清白的,她和劉一郎之間沒有發生什麽騷故事,隻是我們心靈不純潔,想得太騷了。孫蓮心,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無知,請原諒我的衝動。”


    莫之歎誠心誠意地再次向孫蓮心鞠躬道歉。


    “你們——”鹿含笑歇斯底裏了,她知道今天大勢已去,她挽救不迴來什麽頹勢危局了,突然罵罵咧咧地說,“你們都是王八蛋,都不可理喻。”


    鹿含笑氣唿唿地說完,轉身匆匆離去。


    “慢走,不送!”孫蓮心對鹿含笑氣急敗壞的背影,冷冷如冰地說,“鹿含笑,希望你跟張海平成為一對蜜獾,祝你們白頭偕老。”


    “不聽不聽,黃狗念經。”神情沮喪的鹿含笑,用一個決絕地背影說著,她眼裏的淚水,想忍但沒有忍住,奪眶而出……


    ……


    孫家。


    孫一定和孫文藝急急忙忙跑迴家,還沒有開晚飯,爸爸媽媽還在廚房裏忙忙碌碌,搞得煙熏火燎。


    “爸媽,我們在樓下碰上莫之歎那個壞蛋了。”孫文藝跟爸媽匯報急急火火地匯報說,“莫之歎那廝給姐姐買了花,正在跟姐姐道歉呢。”


    “道歉?你姐姐原諒他了沒有?”媽媽劉菊梅驚聲問道。


    爸爸臉色鐵青,仄耳細聽。


    “我和妹妹把那廝狠狠打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屁滾尿流。”孫一定半吹牛地也跟爸媽二位領導匯報說,“剛開始的時候,我姐讓我倆打莫之歎,我們倆就衝過去打那小子,把他打得鼻青臉腫,噗噗噴血……打著,打著,我姐突然就心疼那廝了,就開始護著那廝,不讓我們打了,還嫌我們打得太狠,兇我們,真變態。”


    孫一定想討伐姐姐,他打莫之歎沒有打過癮,有些餘興未盡的小遺憾。


    “你們才變態。”媽媽舒口氣,訓斥他們說,“你姐讓你們打莫之歎,隻是想讓你們做做樣子,沒成想你們不知道輕重,以為你姐,真讓你們打,你們就下了手黑,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你們,要把人打壞了,她當然不願意了,傻。”


    “沒事兒,沒事兒,別罵孩子,還小。”爸爸孫長江聽兒子和女兒把莫之歎打了一頓,從昨天憋在心裏的那口惡氣,終於釋放出來了,特麽舒坦,比吃過順氣丸還舒坦。


    “出去寫作業吧你們,什麽時候才懂事兒啊。”媽媽把孫一定和孫文藝罵跑了。


    “打一頓,給那小子一點兒教訓也好,不然,他還以為我們孫家是軟柿子,不知道蓮心還有家人做後盾呢。”孫長江帶點兒小傲嬌地,伸出自己的大拇指說,“這才是我的兒子,我的女兒,爸爸給你們點讚。”


    孫長江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機響了,他接到了孫蓮心打來的電話:“喂,女兒,什麽?你要出去吃飯?好吧,早點兒迴來。”


    接完女兒孫蓮心報平安的電話,深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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