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敬思執拗的樣子,王玄微淡淡的點點頭。


    “吾可幫汝,然日後汝需為吾辦一事,可否?”


    安敬思點點頭。


    “好,不管什麽事我都答應你!”


    王玄微開始仔細的觀察安敬思,片刻後說道。


    “善!汝雖是武修,但走的是橫練之道,然陸地神仙境需要悟道悟心,吾隻能幫汝踏出半步,然這半步也是兇多吉少,汝還願否?”


    安敬思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是一輩子止步不前,安於現狀,還是搏那微乎其微的半步,我安敬思定然是那後者!”


    說完對天怒吼道:“來!”


    王玄微也不廢話,一股股霸道的真氣匯聚在他的右手。


    “吾會以蠻力轟擊汝身上所有穴位,以強化汝之肉體,使汝踏出那半步,半步天堂,半步地獄,願汝成功。”


    說完一拳轟出去,這一拳攜帶著毀天滅地之能,僅僅是拳風就將途中的所有東西吹飛。


    隨後結結實實的擊中安敬思,安敬思本還想抵擋片刻,結果一秒鍾不到就被擊飛,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一股霸道至極的真氣配合著剛剛那一擊的力量肆意的摧毀著他的身體,不停的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


    安敬思艱難的爬起身,端坐著,此刻的他麵色通紅,極其痛苦,嘴角不停的溢出鮮血,身上不停的流出鮮血。


    而他的身體正在不停地被摧毀,體內又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出來,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眾人看著這心驚肉跳的一幕,冷汗直流,腳下腳步一頓。


    王玄微不滿的看著他們,冷冷道:“汝等還不離去?”


    所有人不再停留,立馬就跑,生怕惹得王玄微不開心,直接給他們一拳。


    至於安敬思,他們隻能說:自求多福吧!


    眨眼間偌大一個麗都就隻剩下四人。


    王玄微來到李裴旻身邊,右手一抬,幾根被真氣包裹的銀針瞬間紮入李裴旻的體內。


    也就在銀針入體後,李裴旻消散的生機開始慢慢穩住,王玄微見狀打了一個響指。


    一位頭戴蓑笠,身披紅衣的詭異男子出現在他身邊,單膝跪地等待吩咐。


    王玄微指了指兩人,吩咐道。


    “此二人就交由汝。”


    “是!”


    詭異男子低頭應道。


    王玄微點點頭,抱著孩子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徹底感受不到王玄微的氣息後,詭異男子才站起身,來到李裴旻身邊,將一顆丹藥喂入他嘴中,然後給他渡入真氣。


    渡完真氣後就閉眼盤坐在旁邊,靜靜等待著二人蘇醒。


    ……


    王玄微離開宜封城後便來到一處森林,停下腳步,環顧四周。


    “刷刷刷。”


    周圍的樹木傳來幾聲響聲,幾個身影憑空出現。


    齊齊跪地喊道“參見大人!”


    王玄微擺擺手,示意他們起身。


    “佛陀有要事相纏,需留在此處,吾等先行離去,還有要事相商。”


    “是!”


    然後幾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


    眾江湖人士在離開麗都後就遇到了等待多時的皇帝人馬。


    此戰戰罷,江湖人士中隻有五方門門主能撐住場麵,於是乎站了出來。


    先行跪拜之禮,而後起身問道:“不知陛下在此等候所為何事?”


    皇帝沒有迴答,反而問道:“寡人剛剛看裏麵又發生了戰鬥,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五方門門主迴答道:“迴稟陛下,方才是臨淵閣閣主向王前輩請教,現在還在裏麵感悟。”


    皇帝笑道:“不愧是武癡啊,有寡人的萬人大軍在前,他還敢請教。”


    五方門門主沒有迴話,皇帝也不再囉嗦,說出目的。


    “寡人還請各位一起去趟京都,商量一下國之大計!”


    五方門門主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般,沒有驚訝,麵色平靜。


    “陛下,此戰不少弟子受了傷,而且人數眾多,恐有不便,還望讓一些弟子們先行迴去。”


    皇帝點點頭,隨後吩咐手下人掉頭迴京。


    這些江湖人士在休整一番之後,便兵分兩路開始趕路。


    ……


    因為此戰有不少掌門受了傷,而且還多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這一路上都是慢悠悠的,甚至有幾次皇帝都停下馬車來遊山玩水。


    雖然此行並不算特別完美,但收獲頗豐,皇帝十分滿意,距離京都越近,他臉上的笑容就越盛。


    ……


    而另一邊。


    王玄微幾人快馬加鞭,短短兩日就來到了暮雲州,在尋船渡海後,來到了一座島嶼上,再穿過密林,來到一座院落內。


    兩日奔波,雖靠著不斷輸送真氣給懷中嬰兒提供能量,讓他感受不到饑餓,但現在來到了島上,那自然而然就要給小家夥弄點吃的。


    “百眼菩薩,且去給這小家夥尋點吃的。”


    “是!”


    名為百眼菩薩的眯眯眼男子說完,就轉身離開院子去尋找吃的了。


    一旁充滿文雅氣質的男子問道:“大人,此子有何不同?值得我們得罪整個大晟?”


    王玄微將嬰兒放到床上,背對著幾人,開口道:“爾等皆知吾師承縱橫一脈,縱橫一脈的功法修煉極為艱難,吾此生唯見此子符合。”


    “此子出生於七月半,乃鬼門大開之日,又受如此重傷,算是半隻腳踏入了死地,此乃半死人!”


    “生於皇宮貴族,攜氣運,帶龍氣,但受當朝天子影響,生半隻重瞳,此乃極兇之兆!”


    “吾縱橫一脈修的就是——順己身,逆天命!要的就是個十死無生之命格!”


    ……


    戰後一周。


    麗都。


    一場大戰,整個麗都被摧毀,到處都是碎石瓦片,沒有皇帝的命令 ,麗都的百姓根本就不敢迴去,全成了流民,流離失所。


    在經過一周的療傷,李裴旻緩緩睜開了眼睛,有點木楞的看了一眼四周。


    動靜將佛陀驚醒,他站起身來到李裴旻身邊,看著不明所以的李裴旻解釋道。


    “指揮使來了一趟,保住了你們。”


    李裴旻點點頭,明知故問道:“那克劍門呢?”


    佛陀沉默不語,用手指了指另一邊的一大群土堆。


    李裴旻一瞬間就明白了佛陀的意思,麵部抽搐,雙眼充滿血絲,淚珠在眼圈裏打轉,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土堆。


    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眼圈的淚珠也終於掙脫了束縛,一滴一滴路在地上,他雙手死死的抓著地麵上的泥土,失聲痛哭,整個人顯得那麽悲痛欲絕。


    風止,人散,其後多年,人世之美,能與誰人歡?


    “咚咚咚。”


    三個響亮的磕頭,李裴旻抬起頭,麵容憔悴,神色迷茫,往日無比驕傲的李裴旻已經死去,世間從此多了一縷無家的遊魂。


    佛陀看著這悲涼的一幕,露出一絲苦笑,心中也有著無限悲涼,說到底還是英雄惜英雄。


    他跟李裴旻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幾年兩人也沒有少切磋,也算是好友了。


    他來到李裴旻身邊,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安慰道:“節哀順變,我不能對你感同身受,但我知道他們不想看到你如今的樣子。”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好好活下去,然後去給他們複仇,對我以戈,我便報之以戈!”


    李裴旻抬頭看向他,那雙沒了光的眼睛,鬥誌渙散的人,鈍了的劍。


    佛陀發現了驚世駭俗的事情,失聲大叫起來。


    “李裴旻!你……你劍心呢?!”


    李裴旻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對啊,我……劍心……碎了,我……我……”


    “拔不出劍了……”


    “你……你……”


    佛陀幾欲開口都不知道說什麽,最終選擇了沉默,他知道劍心的重要性對於劍修來說不亞於性命。


    李裴旻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環顧四周,沒看到自己的劍,問道。


    “我的劍呢?”


    佛陀拿出別在腰間的長劍,遞給李裴旻,解釋道:“你的劍斷了,我讓手下把你們克劍門弟子的劍和你的斷劍打造成了一把新劍。”


    李裴旻接過劍,看了一眼,眼睛就紅了,這把劍身上麵布滿各種各樣的花紋,這些花紋原先是屬於一位位克劍門弟子的。


    “謝謝,你用心了,我會帶著他們一起活下去的。”


    “這把劍就叫做“杜康”吧!”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說完李裴旻便帶著劍離開了,在夕陽下他的背影被哀愁拉長,快樂的人兒終是成了那斷腸人!


    無愁也成了“無愁。”


    愁鬱鬱之無快兮,居戚戚而不可解。


    ……


    一個月後


    京都,皇宮。


    皇帝申禮高坐皇位,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的人。


    “各位對我寡人的建議可有異議?”


    “吾等沒有異議!”


    “哈哈哈哈哈哈,好!”


    皇帝大笑,身旁的太監扯開他的公鴨嗓大聲宣讀起來。


    “奉天承命,皇帝詔曰:此戰,各位立下馬汗之功,故賞於涼、滄、宜封三地,開宗立派,光耀宗門。又恐生禍端,故設武盟於江湖之中,以靈青魂之功最大,故為盟主,命子盟之。”


    “謝主隆恩!”


    下麵的江湖人士和朝廷命官齊齊跪拜謝恩。


    朝廷的官員個個麵露喜悅,反觀江湖人士,個個麵露苦色,唯有靈教眾人開心的笑著。


    ……


    宜封,麗都城內。


    安敬思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半步陸地神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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