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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欄巷喝完了花酒,不覺已是夜深,陶商這才意猶未盡的還往了城外的駐防營。


    休息一晚,次日天色一亮,陶商便再次起程,帶著百餘精銳沿漳河北上,直奔南皮城而去。


    一路走走停停,將近黃昏之時,陶商一行來到了一處驛站。


    由於漳河是貫穿整個冀州最大的一條水係,自然也成為了冀州連通南北,水陸的交通要道,陶商早幾年前就在漳水沿線,建立了一套完善的驛站點。


    這些大大小小的驛站,一方麵可以為國朝廷傳遞公文,戰報,接待來往官員,另一方麵也可以供來方商旅住宿,有助於商業貿易。


    陶商進入驛站的時候,並沒有亮出自己天子的身份,隻是以禦林軍官的身份入住,以免引起太大的驚動。


    不過驛站的差役們也都是懂事理的人,知道禦林軍才是天子的宿衛軍,地位非同一般,自然不敢怠慢,趕緊熱情的召喚他們進入,又是安排房舍,又是奉上酒肉。


    驛館大堂。


    陶商閑坐在一處角落,跟尉遲恭和武鬆飲著隨身攜事的甘家好酒,嚼著蜜製的牛肉幹。


    陶商身為天子,一應飲食自然不能隨便,這驛官雖然是官府的機構,陶商卻也沒有放鬆警惕,館中的酒食一律不碰,隻吃隨身攜帶的,經過驗毒後的酒肉。


    哪怕是他昨天跟著尉遲恭去喝花酒,那些姑娘雖然是勾欄巷的姑娘,但吃的酒肉,卻全都是武衛們隨身帶過去的。


    “陛下,昨天那花酒還喝的夠味麽?”尉遲恭嘴裏抿著酒,笑眯眯的問道。


    陶商呷一口酒,笑道:“當然夠味了,沒想到這風塵女子,比起宮中的妃子們,雖然相貌有所不及,卻別有一番的味道。”


    “陛下要是喜歡的話,臣知道南皮城也有一處溫柔窩,等到了南皮後,陛下若還有興致,臣再帶陛下去找找樂子,陛下以為如何?”尉遲恭嘿嘿的笑道,一臉的壞樣。


    陶商就笑了,正想開口的時候,武鬆卻幹咳幾聲,一本正經道:“我說尉遲將軍,你怎麽能這麽沒譜呢,整天就想著把陛下往勾欄巷子裏帶,這象什麽話啊。”


    “行啦行啦,小鬆子,你就別在我麵前裝正經了。”尉遲恭白了他一眼,譏諷道:“昨天晚上你玩的也挺快活的啊,我那邊都完事好久了,就聽見你在隔壁還折騰個沒完,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小心遭雷劈啊。”


    “我——”武鬆被嗆到麵紅耳赤,啞口無言。


    看著他二人鬥嘴的樣子,陶商忍不住哈哈一笑,也不插嘴,隻顧喝自己的酒。


    一杯酒下肚,忽然鼻間嗅到了一縷幽香。


    陶商精神被那幽香一振,順著香氣的飄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名年輕的黃衣公子,背著包袱,手提著佩劍步入了驛館大堂。


    那幽幽香氣,似乎就從那黃衣公子的身上傳來。


    堂中的雜役忙是上前召唿,那黃衣公子就在陶商斜對角處坐下,叫了一壺好酒,幾盤小菜。


    陶商順勢瞟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卻見這黃衣公子年不過二十五六歲,相貌俊朗,眉清目秀,生的又是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雜役將酒菜奉上後,那黃衣公子隻用筷子嚐了一口就吐了出去,細眉微皺,很是厭惡的樣子,就好像是吃了蒼蠅一般。


    他便把那些酒菜推在了一邊,從自己的包袱裏邊取出了一個精致的食盒,打開來以後,裏麵全都是一些精致的點心。


    他這才眉開眼笑,細長如蔥似的手指,輕輕撚起一塊點心,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那個小白臉可真夠娘的,出門在外還自個兒帶點心。”武鬆看了忍不住鄙視道。


    尉遲恭也扁嘴道:“就是,你看他抓點心,竟然還翹起了蘭花指,一看就是個娘娘腔。”


    他二人正議論的時候,陶商卻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來了一句:“人家根本就不是娘娘腔,壓根就是個女人。”


    女人?


    尉遲恭和武鬆就愣住了上,上下仔細打量那人,雖然看起為細皮嫩肉,有幾分娘炮傾向,可是卻看不出是來個女人。


    “你們仔細看,她的耳朵上都打了洞的,這還看不出來麽。”陶商筷子指了指。


    尉遲恭和武鬆順眼望她耳垂上一瞄,果然隱隱約約看到了耳洞,這才恍然大悟,看出來那個小白臉竟然是女扮男裝。


    尉遲恭忍不住奇道:“這裏離南皮一線已經不遠,按理說已進入了戰區,這兵荒馬亂的,一個姑娘家家不好好呆在家裏繡花,卻扮成男人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陶商心中也很好奇,對這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產生了幾分興趣,從側麵看去,似約似乎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


    “莫非她是召喚出來的女將,在這裏跟我相遇,是要投奔我不成?”陶商心裏猜想著,便想動用係統精靈,掃描一下這個女人。


    就在這時,一名雜役端著一盤子羊肉走了過來,擋住了陶商的視線,而尉遲恭和武鬆兩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那名“小白臉”身上,沒有防備這雜役,讓他直接就走到了陶商的麵前。


    “這位軍爺,這是本驛站特色的烤羊肉,軍爺嚐嚐吧。”雜役說著,便將食盤端到了陶商跟前。


    陶商看了一眼盤中羊肉,色澤焦黃誘人,聞起來也是肉香濃鬱,不用說一定很好吃。


    隻是作為皇帝的警覺心,卻由不得他嘴饞,隻好咽下了口水,拂手道:“給別案的客人吧,我不需要。”


    換成一般的雜役,可能就退下了,可這個雜役卻有些不敢心,顯的格外的熱心腸。


    他一麵把食盤繼續移近陶商,一麵笑嘻嘻道:“這可是本驛站的特色美食,過往的官員客旅,沒有不嚐的,軍爺還是嚐嚐吧。”


    武者的本能,令陶商對這熱情的雜役,不由產生了幾分警覺,手下意識的就按住了腰間劍柄。


    “小心刺客!”


    就在這時,驛堂裏不知從哪裏突然間響起一聲熟悉的警示聲。


    話音方起,那名雜役臉上的熱情陡然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陰冷無比的冰寒殺機。


    他那雙托著食盤的手,突然間從食盤下方抽出了一柄預先藏好的短劍,左手將食盤朝著陶商擲去,右手執劍朝著陶商胸口就刺去。


    果然是刺客!


    陶商武力值已達99點之高,反應何其之迅速,頭迅速一側,閃過了擲來的食盤,腰間佩劍如風拔出。


    鐺!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長劍擋住了那雜役刺客近在咫尺的一擊。


    那刺客猙獰的臉上,陡然間掠過一絲驚異,那眼神似乎是沒有料到,陶商的武力竟然如此之高,竟能擋住他如此近距離,如此猝不及防的一擊。


    驚異隻是一瞬,下一個半秒,刺客的嘴角就鉤起一抹陰冷得意的詭笑。


    瞬間,陶商就感覺頭頂方向,一股強大陰冷的殺氣,鋪天蓋地的封壓而下,朝著自己狂湧而來。


    陶商急是側目一瞟,驚見一名黑衣人,不知什麽時候竟已潛伏在了房梁上,幾乎與眼前刺客同時發難,從房梁上竄縱而下,明晃晃的利劍破風而至,當空斬向了自己。


    第二名刺客!


    兩名刺客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名刺客從正麵拖住陶商,另一名刺客趁機從上方發動突襲,叫陶商兩頭不能兼顧。


    而刺殺發動突然,另一邊的尉遲恭和武鬆還沒反應過來,根本來不及出手相助。


    這一次的刺殺,布置的無比周密,環環相扣,似乎是無法破解。


    “好一個天衣無縫的布局,可惜,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刺殺得了朕麽,真是太天真了。”陶商的眼中,卻燃起了諷刺的冷笑。


    下一秒鍾,一團灰色的光影如疾風一般,從陶商的身邊抹過,突然間擋在了陶商的跟前,手中長劍電閃而出,迎向了那從天而降的刺客。


    哐!


    兩劍相撞,冰寒的刃氣爆炸開來,將眼前的案幾都震碎,那名刺客臉色一變,身形被倒震了出去,落在三步之外。


    幾乎在同時,陶商劍上加力,陡然間一震,眼前這名假扮雜役的刺客,立時被震到手掌發麻,虎口開裂,連匕首都幾乎拿捏不住,急是後撤三分。


    驟變突生。


    這時的武鬆和尉遲恭,方才猛然驚醒,急是抄起了兵器,護在了陶商跟前。


    四周那些聞訊的禦林衛們也陡然驚動,一窩蜂的衝了過來,將陶商團團護住。


    尉遲恭怒瞪著那兩名刺客,罵道:“哪裏來的狡猾刺客,好大的狗膽!”


    陶商劍已放下,目光從那兩名刺客身上掃過,落在了第二名刺客身上,那張熟悉的臉,不禁讓他想起了當年的一幕。


    他便冷笑道:“荊軻,你大概已知道這兩個人的來曆了,就給敬德他們介紹一下吧。”


    身前這名執劍的灰衣人,正是消失多年,不見蹤跡的荊軻。


    準確來說,這些年荊軻並沒有消失,其實一直都跟隨在陶商左右,暗中保護著他。


    當年經曆過一次被刺殺之後,陶商便有所警覺,就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別自己沒死在戰場上,掛在刺客的手中就虧大了。


    所以很早以前,陶商就命刺客出身的荊軻,秘密組建了一隻“龍影衛”的組織,負責在暗處保護自己,以及朝中重臣,後宮妃子皇子們的安全。


    與此同時,龍影衛還負責調查追蹤散布在天下的刺客組織,以防他們被敵方收買,發動對己方的刺殺行動。


    適才那一聲示警聲,陶商就知道荊軻就在身邊,所以麵對房梁上那第二名刺客的偷襲,他才從容不迫。


    荊軻果然沒讓他失望,果斷出現在自己麵前,擋下了那刺客俯衝一擊。


    “房梁上的那名刺客,陛下應該還記得,就是當年刺殺陛下失敗的那個王越。”


    荊軻長劍指了指,接著又移向了那名假扮雜役的刺客,冷冷道:“至於這個拿匕首的,乃是一名來自於吳地的刺客,自號為專諸。”


    道出了這兩名刺客的來曆後,荊軻長劍一橫,冷笑道:“這兩名刺客都是司馬懿為劉備暗中組建的一個刺客組織中的成員,這個組織被司馬懿叫作‘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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