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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商屹立於城頭之上,鷹目俯視著交州河山,心中是感慨萬千。


    這十餘年的東征西討,陶商可謂是踏遍了大魏每一寸河山,親自打下了大魏的每一寸土地。


    唯有交州是個例外。


    因為交州地處偏遠,戰略位置在當年來看,並沒有太大的威脅,故當初陶商在滅楚之後,僅派了魏延和甘寧二將,率領不到兩萬兵馬,就攻下了這座極南之州。


    所以,盡管交州納入大魏版圖已多年,這卻是陶商生平頭一次,踏足了交州土地。


    “看來,隻有被朕親自征服的土地,才算是穩穩的納入大魏版圖啊……”俯視著那五嶺山川,陶商在心中唏噓道。


    這時,穆桂英站在了他身後,拱手道:“陛下,那楊秀清率軍逃走,必定是向西逃往布山城,以阻我大軍西進交趾,臣請率一支先鋒軍去追擊。”


    “陛下,臣也願率鐵騎去追擊楊賊。”馬超也不甘示弱的請戰。


    陶商也不轉身,拂手喝道:“穆桂英馬超聽令。”


    穆桂英和馬超二人神精一振,即刻跪地聽旨。


    陶商抬手遙指南麵,厲聲道:“朕命你二人統領三萬步騎先鋒,星夜南下追擊,務必要在番禺城外,與鄧艾的一舉將楊秀清圍殲!”


    番禺城外?


    他這旨意一下,那二將神色頓時一怔。


    穆桂英狐疑道:“陛下是說,楊秀清不會退往布山城,卻去攻打番禺?”


    “正是。”陶商冷笑道,“楊秀清此人極度自負,今他失陷了整個南海郡,若隻是逃往布山,必定會聲威跌落穀地,失盡了太平賊的人心,甚至還會被洪秀全清算,你們說他會無所作為,就這麽灰溜溜的敗逃往布山嗎?”


    穆桂英恍然省悟,眸中迸射出一絲興奮,“陛下是的意思是,那楊秀清害怕被洪秀全清算,又因為極度自負,才想憑著四萬兵馬,強行奪還番禺,擊滅鄧將軍的一萬兵馬,以一場勝利再退還布山,以保全自己的威名。”


    陶商點了點頭,冷笑道:“楊秀清既然要自尋死路,朕豈能不成全了他,既然你們已明白朕的意思,那還在等什麽。”


    恍然大悟的穆桂英和馬超,當下再無疑慮,拱手告退,率領著三萬步騎,即刻由曲江關南下,直奔番禺而去。


    ……


    南下的大道上,楊秀清統領著他僅存的四萬太平軍,星夜南下疾行,氣勢洶洶的向著番禺城殺去。


    五天之後,楊秀清率領著四萬大軍,終於是殺至了番禺以北。


    此時,他的手中隻餘下了三天的軍糧,也就是說,他必須在三天之內,攻下番禺。


    楊秀清不敢有一絲遲疑,大軍逼城下寨已畢,午後時分一過,便率大軍傾巢而出,直逼番禺北門。


    北門城頭,鄧艾披甲扶槍,年輕的身形,傲立於城樓之上。


    他目光冷絕如冰,冷冷俯視著城前,那鋪列開來的太平軍陣形,眼眸中沒有一絲忌憚。


    隻見視野中,敵軍大大小小軍陣林立,如烏雲壓地,黑漆漆一望無際,氣勢滔天。


    那一麵“楊”字聖旗,在風中狂傲的飛舞,仿佛在向他耀武揚威。


    看著敵軍這等陣勢,鄧艾的嘴角卻揚起一冷諷刺的冷笑,口中喃喃道:“楊秀清,沒想到你竟沒逃往布山,竟然想要來搶奪番禺,你是有多麽的瞧不起我鄧艾呢,很好,你來的正好……”


    鄧艾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銀槍,年輕的臉上燃起了獵獵傲色,眼中湧動著自信熊熊的殺機。


    他沒有一絲忌憚,甚至,還越發的興奮。


    他原以為,奇襲番禺得手,已經立下一大功,令他一戰揚名天下。


    卻沒想到,楊秀清這麽不甘心,親自率軍殺上門來,又給他送上了一件大功。


    立功心切的鄧艾,焉能不興奮。


    城北,數百步外。


    那一麵“楊”字聖旗之下,楊秀清卻臉色陰沉如鐵,暗暗咬牙切齒,目光中燃燒著深深的恨意。


    他看著那麵“鄧”字大旗,心中是怒火狂燃,恨不得即刻攻破番禺,將那個羞辱他的無名小子,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楊秀清雖然深恨鄧艾,但那怒睜的眼眸中,卻還閃爍著幾分驚訝。


    他驚奇的發覺,番禺城上的魏軍士氣高漲,軍氣森然嚴整,全然沒有半分不安,仿佛已抱著必勝的信念,等著他來攻。


    能把軍心士氣**到這種程度,這讓楊秀清開始暗暗覺的這個鄧艾不簡單,奇襲番禺得手,未必就真是全憑僥幸。


    他有種預感,今日這場攻城戰,必然不會那麽輕鬆。


    隻是,楊秀清已沒有別的選擇,大軍已兵臨城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拿下番禺城,不殺了鄧艾,若就這麽灰溜溜的逃往布山城,他東王的威名便將就此掃地。


    甚至,那位早就瞧著他不順眼的天王洪秀全,還可能趁機落井下石,要了他的命。


    今日,他必須攻下番禺。


    深吸過一口氣,楊秀清腰間佩劍緩緩拔出,朝著番禺城一指,厲喝道:“天國的將士們,為天國而戰,為天王而戰,給本王全線出擊,踏平番禺!”


    嗚嗚嗚——


    太平軍中,肅殺的號角之聲,衝天而起,令風雲變色。


    “為天國而戰——”


    “為天王而戰——”


    四萬太平軍聖兵,重新陷入了狂熱狀態中,如被逼上絕路的野獸,發出了瘋狂的咆哮。


    號令下達,統領前軍的邢道榮,立刻揮軍而上,催督著近兩萬太平軍,組成大大小小三十餘座攻擊陣形,踏著震天動地的步伐,向番禺北門轟然逼近。


    前排的太平軍,個個手執著半人多高的厚盾,組成了堅固的盾壁,如移動長城一般,徐徐推進。


    盾壁之後,則是數十輛壕橋,近百張雲梯,還有一輛輛的衝車。


    肅殺的號角聲在耳邊迴響,城前的敵軍越來越近,交戰就在眼前。


    城頭一線,鄧艾目光如刃,死死的盯著逼近的磁平軍,英武年輕的臉龐,不起一絲動搖,唯有獵獵如火的自信。


    目光下,太平軍徐徐前進,很快推進一百七十餘步。


    這個距離,已進入了弓弩的有效射程。


    深吸一口氣,鄧艾手中大槍一揚,厲喝道:“弓弩手放箭,射殺叛賊!”


    城樓上空,令旗搖動,千餘名早已拉起弓弦,瞄準敵人已久的弓弩手,指尖聲應鬆開。


    嗖嗖嗖!


    破空之聲驟然而起,頃刻間,千支利箭如雨點般射出,挾著獵獵殺機,如死神索命之刃撲向城下之敵。


    “全軍,避箭!”邢道榮即刻大喝一聲。


    號令傳下,前排盾手即刻將手中大盾,高高的舉起,護在了身前。


    下一秒鍾,密如飛蝗的箭矢,鋪天蓋地的傾泄而來,轟擊在了敵軍盾陣上,絕大多數卻被厚盾彈開。


    鄧艾眉頭暗暗一皺,知道楊秀清雖然匆匆殺來,但卻早有準備,配合了大盾。


    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一絲擔憂,依舊沉穩如山,令弓弩手盡量放箭,以延滯敵軍的推進。


    城前處,太平軍在頂著箭雨前進,厚厚的大盾足以抵擋箭雨,掩護著攻城的兵馬緩緩推進。


    在付出了不足百人的死傷之後,太平軍終於逼近至了護城壕前。


    邢道榮也沒有半分猶豫,一麵舞刀撥刀箭雨,一麵大喝道:“壕橋隊,給本將壓上去!”


    號令傳下,原本密列的盾陣,即刻裂開了數十道口子,藏在裏麵的太平軍們,即刻推著壕橋衝了出去,架在了寬達數丈的護城壕上。


    盾陣一裂,破綻必然會顯現,就趁著這片刻的間功夫,魏軍利箭集中向著缺口處射去,頃刻間將數百敵兵射倒在地,一時血霧橫飛,慘聲大作。


    狂熱的太平軍們,卻沒有一絲畏懼,頂著箭雨,舍生忘死的拚死架橋。


    掠陣觀戰的楊秀清,看著己軍成百成百的被射殺,臉色卻麵無表情,沒有一絲心疼,隻有如鐵的冷酷。


    終於,在付出了兩千餘人死傷之後,壕橋終於被架起,通往城牆的道路,暢通無阻。


    邢道榮眼中在噴火,大吼道:“攻城隊,衝過去,為天國而戰,殺啊——”


    太平軍中殺聲如獸而起,兩萬男女聖兵們,如潮水般湧過壕橋,推著衝車,扛著雲梯,直抵北門沿城一線。


    看著太平軍,如發狂的群獸般逼近,城頭魏軍將士們,精神也緊繃起來,一個個臉上燃起了決死的戰意。


    他們知道太平軍有多狂熱,有多麽的不怕死,就如同沒有人性的野獸,他們知道,一場慘烈之極的大戰,近在眼前。


    卻無一人心存畏懼。


    此刻,這些大魏最精銳的敢死之士,隻抱定了一個信念:


    為大魏之皇死戰到底!


    年輕的鄧艾,更是沒有半點緊張,反而是哈哈大笑起來,狂嘯道:“來吧,楊秀清,把你所有的本事都拿出來吧,今天我鄧艾就用你的鮮血,為我再添一筆奇功!”


    一萬魏軍將士,剛決如鐵,視死如歸。


    而在此時,太平軍的弓弩手也進抵射程範圍,三千餘名弓弩手,向著城頭開始仰射箭矢。


    太平軍的弓弩手,數量是魏軍的三倍之多,轉眼就將魏軍箭雨壓製下去,為己軍的攻城隊,羸得了攻城的間隙。


    數萬攻城隊趁此時機,一窩蜂的衝至了城牆方下,高舉大盾以防飛石擊打,同時廝吼著將上百張雲梯樹起,轟然靠在了百步餘長的城牆上。


    城下的邢道榮,手中大刀一指,狂喝道:“全軍登城,東王有令,殺鄧艾者,重賞!”


    重賞之下,本就狂熱的太平軍,更加不顧生死,如蜂擁的螞蟻般,瘋狂的爬上雲梯,向著番禺城頭狂爬而上。


    一場激烈的攻防戰,就此拉開帷幕。


    (今天燕子爆個四更,兄弟們,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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