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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商……”


    從地上爬起來的勾踐,咬牙切齒的盯著陶商,臉上青筋抽動,那表情,看樣子好似恨不得即刻撲上去,把陶商撕碎了,然後生吞活剝了。


    陶商俯視著他,冷笑道:“劉璋,咱們終於見麵了,怎麽樣,當年趁火打劫,圍攻本王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會有今天的地步?”


    麵對陶商的諷刺,勾踐是滿臉憋紅,又痛又氣,咬牙道:“我隻恨當年沒有傾盡全力,若是我起傾國之兵去攻你,又何至於讓你這般猖狂的站在這裏。”


    陶商笑了,笑的諷刺,笑的不以為然。


    冷笑聲中,陶商不屑道:“本王早知道你們幾國各懷鬼胎,都想漁人得利,圍攻本王之時,誰都不肯出全力,你今日之敗,早已注定。”


    勾踐被諷到啞口無言,憋紅著臉死死瞪著陶商,咬切到牙關都哢哢作響,幾乎出血。


    “大王,此賊如何處置?”李廣拱手請示道。


    陶商盯著勾踐,片刻之後,突然間站了起來,拔劍在手,喝道:“來人啊,把他拖出去,本王要親自處斬了他。”


    勾踐也算一代梟雄,陶商打算給他個痛快。


    左右眾文武們,神色皆是一動,流露出意外的表情,他們的大魏之王要殺勾踐,這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這迴卻要親自動手,自讓他們有些意外。


    要知道,陶商已經很久沒有動手處置一名敵人了。


    號令傳下,左右士卒擁而上,將勾踐拖了出去,如拖死狗一般,拖至了校場之上。


    聞訊的大魏將士們,紛紛趕來圍觀看熱鬧,陶商還專門下令,將一些蜀國降卒也帶來,讓他們一起看自己的大王被斬首。


    陶商就是要通過這些降卒,將自己親斬勾踐的消息,偏傳全益州,用血腥來震懾那些心存不臣之心者,讓他們知道勾踐已死,從今往後,徹底斷了不臣之念。


    片刻後,勾踐被拖至高台上,腦袋便被按在了斷頭樁上。


    不多時,陶商手提長劍,大步昂首走上了高台。


    魏王出現,校場上成千上萬的將士們,紛紛躬身見禮,不敢仰視。


    那些蜀國降卒們,則個個嚇到雙腿發軟,一個個撲嗵便跪倒在了陶商的麵前。


    “你們這些軟蛋,貪生怕死之徒,你們的骨氣在哪裏,給本王站起來!”被按在斷頭樁上的勾踐,歇廝底裏的的吼叫著。


    那些降卒們卻無動於衷,依舊長跪不起。


    勾踐那些恨啊,臨死之前還大罵不休,滿嘴噴著唾沫星子,失去了那種王者從容赴死的氣度。


    陶商俯下身去,湊到勾踐的耳邊,冷冷道:“我說勾踐,臨死之前,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嗎,你是不是經常有一種錯覺,自己其實並不是劉璋,而是幾百年前的那個勾踐?”


    罵聲嘎然而止。


    勾踐身形猛然一震,深深的打個冷戰,就仿佛突然間被鬼摸到了自己的脖子般,眼中閃過深深的驚悚,驀的扭過頭來,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驚恐目光,驚望向陶商。


    “你……你怎麽……怎麽……”勾踐震怖到舌頭都在打結,那驚慌的眼神,就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


    此時此刻,在勾踐的眼中,陶商確實比魔鬼好不了多少。


    自從他被隨機召喚到劉璋身上以來,他時刻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覺的自己的靈魂,跟這具並非天然而生,自己的靈魂完全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傳說中的勾踐。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錯覺,而這個秘密,這麽多年來,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一人,哪怕是自己最親近的妻子也沒告訴過。


    勾踐卻萬沒有想到,自己這深埋於心底的秘密,竟然會被陶商,這個從未曾謀過麵的敵國君主知道。


    一瞬間,勾踐心頭就產生了一個巨大的疑問:


    難道說,眼前這家夥,真的是天策真龍,聖人傳世,不然,焉能窺破我的心中秘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勾踐有些癲狂了,廝歇底裏,卻又滿臉驚怖的衝著陶商吼叫。


    陶商冷冷一聲,低聲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而你,本就是勾踐的英魂,隻是因為我的一次隨機召喚,才被從地獄召喚出來,附在了劉璋這個廢物的身上,你會相信嗎?”


    勾踐刹那間身形又是一身,身體劇烈的的顫抖起來,就像是被鬼上般了一般,臉麵猙獰扭曲到可怕的地步,兩個眼珠子都驚到幾乎要從眼眶中迸烈出來一般。


    “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你到底是什麽?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啊——”


    勾踐瘋了,徹底的被陶商刺激到瘋了,口中一個勁的大叫“你是魔鬼”,聲音恐懼惶恐,儼然陶商真就是魔鬼一般。


    陶商笑了,哈哈大笑,笑的很是暢快。


    這麽多年來,他從沒有今天這般,笑的這麽輕鬆,這麽暢快。


    人是需要分享交流的。


    陶商雖然知道,自己是穿越者這個秘密,絕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哪怕是花木蘭這樣,自己最新近的人也不可以。


    這麽多年來,他也是這麽做的。


    隻是一個人心裏藏了這麽一個天大的秘密,每天都憋在心裏,長年累月之下,難免有些會感到有些沉重,有些憋悶。


    今天,陶商終於把這秘密,一吐為快,分享給了勾踐,自然是心裏通暢無比,如釋重負一般。


    而勾踐,卻全然不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將帶著他的秘密,即刻告別這個世界。


    “你信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舒服多了,帶著我的秘密下地獄去吧,到了那邊,去跟孫權、孟獲,還有劉表和袁紹他們,好好分享去吧!”


    陶商鷹目陡然一凝,眼中殺機畢露,手中長劍高高舉起,奮然斬下。


    “他是魔鬼,他是魔鬼,他是魔鬼啊——”


    長劍落下,那瘋狂的吼叫聲,嘎然而止,鮮血飛濺中,勾踐人頭落地。


    那血腥一劍,隻把跪伏的蜀軍降卒們,一個個如砍在了自己脖子上般,嚇的渾身跟著一顫,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據了他們全身,將他們靈魂就深深的刻上了恐懼的烙印。


    此時此刻,在這些降卒的心裏邊,已經徹底被大魏之王的威暴所懾,任何不安份的念頭都蕩然無存,隻剩下一個念頭:


    與魏王作對者,必死,隻有忠於魏王,才能活下去。


    而這個念頭,也將隨著陶商不久之後將他們釋放,傳遍整個蜀中大地,讓每一個投降的蜀國君臣,都在陶商的恩威之下,安心臣服,永不敢心生他念。


    校場上,三軍將士們則爆發出山唿海嘯般的歡唿之聲,一名名年輕的士卒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慶賀著勾踐伏誅。


    自伐蜀以來,過去了一年多,大大小小的戰鬥,打了不知多少場,更不知有多少同袍兄弟們,永遠被埋葬在了益州這個異鄉之地。


    血戰餘生,整個蜀國終於被他們納入大魏版圖,劉璋這個敵國之君,也在他們麵前,被他們天神般的魏王親手斬下,三軍將士們如何能不長鬆一口氣,如釋重負。


    陶商則把手中沾血的長劍,高高的舉了起來,朝著眾將士們,高聲道:“大魏的兒郎們,謝謝你們為本王拿下益州,謝謝你們讓本王能親手宰了劉璋,榮耀屬於你們,功勞屬於你們,今天晚上,好酒好肉管夠,本王跟你們喝他個天翻地覆!”


    獵豪的聲音,如天雷般,迴蕩大營之中,迴蕩在眾將士的耳邊,震撼鼓舞著他們的心靈。


    “吾王萬歲!”


    “吾王萬歲!”


    萬千上萬的將士們,成片成片的跪伏下來,向陶商山唿萬歲,一張張年輕的臉上,燃燒著喜悅和興奮,還有由衷的崇敬。


    腳踩在勾踐的屍體,手提著染血長劍,看著遍地跪伏的將士們,聽著他們發自內心的萬歲聲,陶商是心潮澎湃,意氣風發,不禁再次放聲大笑起來。


    那笑聲,那山唿聲,震撼天山,迴蕩在漢中大地上。


    ……


    斜穀北口,秦軍大營。


    一座簡易的營盤,剛剛被安紮完畢,那麵“秦”王旗,插的還有一點斜,顯的有氣無力。


    南麵的穀道中,成千上萬的秦軍士卒,一個個正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默默前行。


    當走出穀口,踏上關中平原的那一瞬間,每一個人都長鬆了一口氣,迴望那條穀道,人人心中皆有一種從鬼門關裏逃出來的錯覺。


    曹操立馬於穀口,遠望著他士氣低迷的隊伍,一言不發,焦黃的臉上一片沉重。


    視野中,一隊不足千人的蜀軍隊伍,終於也從穀口中走了出來,那是殘存的最後蜀軍。


    曾經的十萬蜀軍,就此灰飛煙滅,就隻餘下了一千人。


    看著這些蜀卒,曹操心中是感慨萬千,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擔憂:


    會不會有一天,我大秦國,也會淪落到隻剩下一千殘兵敗將的地步?


    想到這裏,曹操不由打了個冷戰。


    這時,劉曄飛馬而來,拱手道:“大王,這是漢中剛剛送抵的情報,劉璋已於不久前被陶商親手斬殺。”


    曹操身形又微微一震,好似那一刀是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竟讓他背上湧上了一股不寒而栗的寒意。


    “袁尚、劉表、孫策,現在又加上一個劉璋,六國隻剩下了我大秦和燕國了麽……”


    曹操看著手中那道帛書情報,喃喃自語,那表情眼神,忽然間變的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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